半月後,易家徹底安頓在此地,二老倒是一個閑不住的性子,自己製造了些工具,就開拓了一片田地,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些糧種,居然要種田。


    這一片荒野平原,也無主人,任意開拓,倒是滿足了易父種田的心願。


    至於平安,這小家夥隻收斂了幾日,就與左近的一群小童打成一片,玩耍得瘋了。


    易凡也任由她去,前幾日他就詢問了燕赤霞,想讓平安拜入蜀山。


    再過大半年,就是蜀山大開山門之日,到時候蜀山之地的散劍修族弟,都可試煉,隻要通過皆可入門。


    他也不急,老老實實的陪伴二老,空餘時間,就四處走訪,倒是結交了一些‘朋友’。


    石散集市不大,不過百來戶,散落在平原上,但劍修卻多,個個一身實力非凡,劍法更是精妙。


    雖大抵都是煉精化氣初期,但也值得易凡‘學習’,收斂血氣,隻憑手中重劍,與人鬥劍。


    “叮!”


    易凡手臂一漲,泛起點點暗金色,擋住來襲一劍,旋即退後幾步:“傑兄劍法一息三劍,果然精妙,在下心服,明日再鬥。”


    那人嘴角抽搐,看著被自己一劍擊中的手臂,白印都沒有一條,頓時有些懷疑人生。


    你說你一個煉體的,跑來練劍?瞎湊什麽熱鬧啊,你這一重劍砸下,老子要不是閃的快,腰都要被你砸斷了。


    日賊娘的,這日子沒法過了,怎麽來了個這麽個怪物?


    不過半月時間,易凡每天都會拜訪各處,自家劍法粗糙,但奈何身子太硬,打不動就硬抗,輸了也不氣餒,反而樂嗬嗬的第二天再來。


    他到高興了,但居住在石散集市的劍修們,就不太滿意了,你要是憑著手中劍,贏了我等,我也不說什麽,但你這一副流氓打法,誰吃得消?


    現在大家都成了給你喂劍的了,你讓大家麵子往哪放?


    “易兄,你這實力,我看這小小石散集市,是滿足不了你,何不遠出,到更大的地方,尋更厲害的劍修比劍?”


    “不急不急,我這劍法太爛,單就靠著一身蠻力,贏了也讓人不服,還是先連連再說。”


    易凡搖搖頭,好奇的道:“倒是傑兄,你這實力不弱,為何不出去走走?”


    沒見過你這樣說話的,我要是有本事走出去,還要你說?那人翻了翻白眼,懶得跟這粗人說,一甩頭就走,心裏想著,明天得出去躲躲。


    成天被這孫子攆著走,打又打不動,那劍法更是爛的可以,也就勉強一息一劍而已,這樣的實力要不是一身外功了得,早就被教訓得不敢出門。


    易凡嘿嘿一笑,他哪能不明白,這些家夥的心思?隻不過自家本事自家知道,憑著巨力,自是很輕鬆擊敗他們,但自己是磨煉劍法得,可不是為了過來打架的。


    這半個月,長進到不少,江湖劍法和這些劍修不一樣,江湖劍法以挑、撩、刺、掃等幾式組成,講究以招克招,而劍修則以劍速為主,一息幾劍,越高越高,越快越強。


    當然,至少石散集市的劍修就是如此,最強的莫過於組建石散集市的幾名劍修,都達到一息三劍,聽說曾經闖蕩過蜀山之地,也不知真假。


    易凡迴到家,一抖重劍,頓時一片嗡鳴,烏光一閃,刹那間劃破虛空,抖出一道劍氣,落在地麵打出一個大坑。


    嘴巴一裂,有些滿意,不過半月時間,自己已經達到了一息一劍,甚至運用全身血氣,更是能達到一息三劍甚至四劍的程度。


    但他想以尋常狀態,走得更高。


    不過,這卻有些難度,劍修自然有劍訣,配合著心法,隻需天賦達到,再加上勤修苦練,就能更上一層樓。


    但他卻不行,不說沒有劍訣心法,單是法力也無法凝聚,別人眼裏靈機旺盛,在他眼裏不過是光點如海,一粒都攝取不了。


    可是,自己也有著劍修沒有的優勢,力道大,血氣強,運劍如奔雷,任你劍再快,一劍下去,也是扛不住。


    別人叫殺劍,我叫砸劍?


    現在增長得這麽快,主要還是依靠自身積累,才會這般,換做他人,誰不是苦練十餘年?


    易凡莫名一笑,自嘲的咧咧嘴,接著光頭一響,就聽易母咆哮:“讓你別在家練劍,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你看,又砸了一個坑洞,給我填上。”


    易凡苦笑,不敢不從,屁顛屁顛的過去,填上坑洞,心中苦笑,難怪這裏路麵不修,這天天鬥劍,修的再好,幾天就是坑坑窪窪。


    ……


    半個月後,易凡再無對手,整個石散集市的劍修,見了他就跑,甚至一些都躲到深山裏去了,實在無法,隻好把自己關在家裏,被易母當作牛馬,耕田搬石。


    石散集市,一時間居然安靜下來,再無鬥劍,讓其他一些居民,有些不滿。


    “我說你小子,成天在家惹事,就不能消停消停?”


    易母看著這野熊一樣的家夥,有些無奈,今日幾個關係要好的婦人,也有些微辭,外麵不好發火,隻能迴來教訓兒子。


    易凡嘿嘿一笑,任由她罵,忽地眼睛一瞪,看著躡手躡腳迴來的平安:“過來,又和黑虎跑哪去耍了?成天和那些頑皮孩童一起瘋,劍法練得怎樣,讓我來考考你。”


    平安小腦袋一慫,不情不願的走過來,被易母狠狠拍了頭:“你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


    旋即氣唿唿的走了。


    一大一小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還沒等平安高興,易凡臉一板:“去拿劍來,說要考你,就要考你。”


    “啊?”


    平安立即厭了,自家哥哥有多變‘態,她是知道的,和自己玩耍的小夥伴,就是被易凡揍得不敢出門的。


    “快去,還有大半年,蜀山大開山門,收錄弟子,千裏挑一,你要是進不了,就找戶人家把你嫁出去,反正遲早要嫁人。”


    “我才不要嫁人。”


    平安急了,拿了一柄長劍,就往外走:“來來來,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就是不嫁人。”


    易凡噗嗤一笑,不屑的道:“你嫁不嫁人,你說了算?”


    平安氣急,持著長劍,展開身法就殺上來,雖沒有內力,但略有章法,劍術也算不錯。


    ‘叮叮叮……’


    易凡手指作劍,與長劍相撞,蹦出點點火花,不時還刺激道:“要想不嫁人,那就拜入蜀山,自是沒人強迫你。”


    ……


    如此又是半月,忍無可忍的易母,終於開始趕人,街坊鄰居的怨念越來越深,再不走就要爆發了。


    易凡隻好作別,他積累也夠,劍法再無精進,留在此地也是浪費時間,正好出去走走,見識一下這當世劍修聖地。


    平安要跟著,被易母一巴掌打迴,隻好可憐的看著易凡,卻被他無視。


    我這是出去打架搞事的,你跟著算個什麽?


    騎著黑虎,慢悠悠的走出石散集市,迴頭看了眼躲在高處窺探的劍修們,撇了撇嘴,難怪燕赤霞瞧不上這些人,一個個逼慫在此,有個什麽出息?


    也就蜀山劍派懶得管,換做其他門派,早就把這些雜魚,驅趕出去。


    蜀山之地,廣闊萬裏,其間溝壑縱橫,山川連綿,更有大河奔騰,卻無多少生人。


    到處都是荒山野嶺,枝繁葉茂的大樹遍布山野,形成連綿不絕的深林,不時有大鳥略過,走獸奔跑,一副原始生態。


    足足行了三天,不知翻過多少山川,越過多少河流,終於在一處懸崖處,見到一個頗大的山洞。


    山洞外間,雲霧翻騰,狂風唿嘯,應該就是燕赤霞說的,劍修洞府了。


    於是拜訪,跳下來,拱手喊道:“散修易凡,見過道友。”


    不見迴答,於是再喊幾次,也不見迴應,隻好往裏走,誰知卻是一個空洞。


    洞壁劍痕累累,用手觸摸,甚至能感覺到殘留劍氣,往裏探尋,卻有四五間那麽大,石凳上厚厚灰塵,也不知多久無人居住。


    “嘿,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劍修洞府,誰知卻是個空洞,這蜀山之地,不是說劍修聖地麽?人影都不見一個啊。”


    易凡無奈,隻好退出,繼續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日出練劍,日落煉體,倒也逍遙,仿佛迴到了當初出走德新縣的那段時間。


    也不寂寞,就這樣隨性而行,遇到好奇的,就過去探究一番,倒是采集了不少草藥。


    可惜,他不懂藥理,隻認識幾種耳熟的,碾碎了放在肉食上,當作調料用。


    月明星稀,山風很大,正倚在一棵大樹上休息,忽地耳朵一動,看向遠方,臉色喜色一閃,跳了下來,落到黑虎身上:“過去。”


    黑虎快如閃電,帶著一陣勁風,橫衝直撞的往那邊而去,片刻後就到地方。


    一處山林裏,兩個飛縱的身影,猶如鬼魅,在樹梢間穿梭,不時蹦出陣陣火花,劍氣更是迸發,周遭樹木毀壞,一路穿行而過,眨眼睛就打到了遠出。


    “這是一息十劍?”


    易凡眼睛一睜,哪怕是他的眼力,也是隻看到一絲殘影,法劍快得驚人,帶起陣陣劍鳴。


    高手,這才是高手。


    易凡興奮,踢了腳黑虎,立即跟了上去。


    蹤跡好尋,二人也不是逃跑,而是互相鬥劍,不一會就見他們身影。


    居然是一男一女,年紀大抵不過二十餘歲,特別是那女劍修,一身灰袍,居然是蜀山弟子。


    兩人早就發現跟在後麵的易凡,隻是彼此對峙,絲毫不敢鬆懈,同樣也是懶得去理。


    “呔,你這人,好生無禮,觀劍也罷,居然離得這般近,是想以一對二麽?”


    終於忍無可忍,兩人對劍而撞,彼此分開十丈遠,怒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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