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股打顫的書生,易凡不指望他能幫上什麽忙,從他手中拿過枯木,掂量幾下,輕了不少,但湊合可以用。


    “你且先退後,莫要給這巨鼠機會,也不知它還有何等本事,還是小心為好。”


    書生手裏沒了枯木,不敢逞強,連著往後跑了幾步,覺得還不安全,又退後五六步,從地下拿起一塊石頭,以作防身。


    此時天色已暗,月亮從雲層裏露了個邊,滿天星辰,到把天地照了個光亮。


    易凡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巨鼠,好似認為易凡不好惹,亦或者受了傷不敢強拚,這巨鼠轉動著眼睛,慢慢往後退。


    “此次放你離開,後患無窮。”


    經過一番較量,易凡早就沒了害怕,自己雖不是俠士,更沒有神通,但百十斤的力氣也不弱於壯實的漢子,難得的是,這一番用力,絲毫沒有力竭意思,臉不紅氣不喘。


    這也給他壯了不少膽子,反觀巨鼠,挨了兩棍子,也沒了初始的兇戾,露出的獠牙,倒顯得心虛。


    見它要逃,自然是不允許的,誰知道這巨鼠會不會記仇,此地距離縣城不過幾裏路,人流往返密集,一旦被它逃脫,來日定會繼續害人。


    想到這,手裏一緊,腳步往前挪動,巨鼠好似明白易凡的意思,一甩尾巴,不再對峙,轉身就要跑。


    易凡哪能讓它得意,立即往前衝,枯木剛要落下,那巨鼠忽地轉身,毛發炸起,驟然發力,帶起一捧灰塵,反撲而來。


    “小哥,小心。”


    書生一聲驚奇,而易凡心中也道不好,這巨鼠好**詐,居然假做逃跑,實則是以退為進,迷惑他而已。


    此時知道已晚,那巨鼠速度極快,帶著泥沙碎石直撲門麵,隻得就地一滾,隻感覺胸口一疼,來不及查看,一個翻身就起,巨喝一聲,手中枯木砸去。


    ‘砰’的一聲,落地的巨鼠也沒躲開,許是沒料到一爪子沒撓死這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砸中腦袋,枯木也斷,而易凡卻不罷休,持著剩下半截,當作棒槌用,用盡全身力氣砸它腦袋。


    也不知幾下,巨鼠慢慢不再掙紮,很快就沒了聲息,一雙鼠目也暗了下來,倒是腦袋開了花,鮮血直流,腥氣十足。


    易凡不敢放鬆,生怕它詐死,這巨鼠生性狡猾,要不是那一下躲得及時,運氣十分好,怕是場子都要被挖出。


    等了許久,終於確定巨鼠死去,猛然鬆了口,丟掉手中的半截枯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一旁早就嚇得麵無人色的書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有些不敢相信:“它,它死了?”


    沒等易凡迴話,手中石頭用力砸下,被砸中的巨鼠一動不動,這才放心,也學著易凡,好不狼狽的癱坐在地上,舒了口氣,又道:“這巨鼠也不知活了多少年,藏匿在破廟中害人,今晚被你我擊殺,也算功德無量的大事。”


    忽地見易凡麵色不對,定眼一看,麵色大驚:“小哥,你胸痛受傷了。”


    易凡這才感覺疼痛,低頭一看果然一道深深血口,衣服也被撕爛,連著血液粘在身上,好不難受。


    “你怎麽樣,可要緊?此時也晚,縣城醫館也關門,好在我也會些黃岐之術,隨身備了些草藥,你且等候。”


    書生爬起身,就要跑向破廟,走幾步又姍姍迴來,有些遲疑,又有些羞愧:“也不知破廟中可有這巨鼠同夥,此時進去,怕是有些危險。”


    “先生不必擔心,這傷口雖然看著厲害,但沒傷到骨頭,療養幾日就會自愈。”


    易凡擺擺手,表示自己無事,而書生卻不願,從地上撿起半截枯木,一咬牙就往破廟走。


    不到片刻,書生就背著書簍跑了出來,一臉惶恐,見了易凡才鬆氣:“還好廟內沒有其他鼠類,倒是可惜了我幾卷書籍,被倒塌的泥像掩埋,也不知在何處。”


    說著,放下書簍從中拿出一個小竹筒,看了眼易凡:“你且忍住,會有些疼痛。”


    用一塊布料擦拭周邊血跡,然後從小竹筒中緩緩從中倒出黑色膏藥似的流體,滴在傷口上:“這是我自製的膏藥,采的是山中藥材,用的是山間清泉,效果十分好。”


    易凡隻感覺傷口清涼,接著有著淡淡的疼痛,還好也不劇烈,倒也能忍受,於是道:“謝過先生了。”


    書生把小竹筒封好,放在易凡手中:“今晚要不是你救我,此時我怕是已經被這巨鼠害了性命,該謝的應該是我的,這藥膏你拿好,兩天一次,傷口莫要沾水,七天就見好。”


    一時間安靜,晚風有些涼。


    忽地,見易凡眼睛死死盯住巨鼠屍首,一雙眼睛好似餓狼,感覺脖子有些發涼,掃了下周遭:“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知巨鼠有沒有同類,一旦趕來,咱們就有危險了,還是快快離去。”


    易凡點點頭,收好小竹筒,又看了眼巨鼠屍首,吞了吞口水,猶豫一下,走上前踢了踢,然後拿起,感覺有二三十斤重,好不肥碩。


    “小哥,你這是?”


    見書生驚疑,於是道:“這巨鼠怕不是成精了,一身血肉如若被其他山野獸類吃了,說不定會有些壞事,我且把它埋了,你在此等我片刻。”


    “是這般道理,我來幫你。”


    書生不敢接巨鼠屍首,但挖坑卻賣力,在雜草處刨開一個坑,埋好屍首,用力在上麵跺上幾腳,這才罷休。


    這一耽誤,又是好一會,此時縣裏城門肯定關了,愁著臉道:“今晚隻能在野外露宿了,得尋個城門腳下,這樣才安全。”


    易凡深深看了眼腳下埋坑處,深吸一口氣道:“先生不必憂煩,你且隨我來就是,我就辦法進城。”


    正是天下太平,百十年裏也無戰亂,德新縣雖會按時關閉城門,但不會有密集巡邏,城牆常年也會修繕,但周遭靠近的樹木,卻沒人砍去。


    按照當朝律法,城牆裏外靠近處不得有樹木生長,一旦發現立即砍伐,就是為避免戰亂期間,有人偷入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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