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母後抽出隨身佩戴的軟劍防禦,雖然折斷了不少,但母後不過是個二品靈者,又僅憑一人之力,她能抵擋多少!


    終於,身中數箭的母後倒在了血泊之中


    “母後!”公孫無憂眼睜睜地看著母後因萬箭穿心而死,終於發瘋似地拚命掙紮,可卻被影衛一個手刀便打暈了過去,意識迷糊地他已經無法再知道後續的事


    “昭陽!”空中驀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


    這一吼,將原本沉浸在那段血色記憶中的公孫無憂拉扯迴了現實,剛才那一聲是……


    公孫無憂不可置信地盯著幻境中的公孫忍和豆腐,他們……


    “按照你剛才的敘述,我將那晚你們的遭遇大致重現了一遍,這會兒正是你母後死後的情景,也是你沒能看到的後續”場景還原,讓公孫忍重新體驗一次那天的痛苦,或許在公孫無憂被帶走後,他沒看到的才會是事情的真相


    幻境之中,公孫忍心如刀割,當看到昭陽再一次被萬箭穿心,倒在血泊中時,他整顆心都如同刀剜一般,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讓他再一次嚐到這種痛苦?


    難道曆史重演,隻是為了告訴他:他根本沒有可能救他愛的人嗎?


    人心就是這樣,曾經的傷即便保護的再好,那也是一個痛,當你再次襲擊那個傷口時,即便力道不如從前,受傷的人也會下意識地將疼痛感無限放大,甚至會遠超於原來的痛楚


    夜離收起五指,情緒和心境都已經調整到了她想要的狀態,接下來,她不必改變幻境,隻需要靜靜地看著公孫忍如何陷入迴憶之中就可以


    “昭陽,昭陽”公孫忍跪倒在地,輕輕將倒在血泊中的昭陽抱起,讓她的頭能枕在他的膝上,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將她嘴角的血液一點一點擦拭


    他早已分不清,這究竟是正在發生的現實,還是他記憶中的殘酷迴憶,雙眸渙散地看著懷裏的昭陽,公孫忍臉色慘白而痛苦


    她身上插滿了箭,口中還在不停吐血,卻依稀還有一點微薄的氣息


    聽到他在喚她時,才努力地睜開雙眸:“我,要走了”她每說一個字都會拉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痛讓她說得十分費力


    他知道,她正在承受著無限的痛苦之中,這樣的痛苦,他無法消除,更無法替她承受


    “別說了,昭陽”公孫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眼角滑落的灼灼淚珠滾落到她的臉頰上,“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他,讓他不再困在這裏,不受這些人的打擾”


    昭陽嘴角吃力地扯出一個弧度:“嗯,如此,我就放心了”終於緩緩閉上雙眸,最後強留的一絲氣息也隻能撐到這裏了


    “昭陽,你可想過我怎麽辦?”公孫忍眸底是無盡的哀傷,他知道,她走了


    躺在他懷裏的溫度漸漸消失,留下的僅僅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世間接下去的路竟隻能讓他獨自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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