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門緩緩打開,一名臉上畫著精致梅花妝的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裙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


    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間,幾縷發絲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更襯得她眉眼如畫。


    隻是,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仿佛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女子看到林清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忍不住脫口而出:“林大人,你居然死了??”


    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林清歌看到女子,也是一臉震驚,瞪大了眼睛說道:“上官大人,你怎麽會變成畫皮鬼?”


    上官婉兒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輕聲說道:“或許是因為毀容而產生的執念。”


    聽到上官婉兒說道自己毀容的事情,林清歌大概也弄清楚了。


    上官婉兒出生於官宦世家,是西台侍郎上官儀的孫女,父親上官庭芝和祖父上官儀獲罪被殺,尚在繈褓的她隨母鄭氏被發配掖庭。


    後來上官婉兒因才學過人受到武則天賞識,被武則天封為婕妤,掌管宮中製誥,參與群臣奏章決斷,專擅處理百司表奏,參決政務。


    唐中宗複辟即位,上官婉兒極受信任,掌管製命,進拜昭容,規製修文館,領導文壇。


    景龍四年唐中宗暴斃,上官婉兒草詔令相王輔政。


    之後李隆基、太平公主聯手發動唐隆政變,上官婉兒被殺。


    唐睿宗景雲中,追複昭容,諡惠文。


    在武則天當政時期,上官婉兒觸犯旨意本應當被誅殺,武則天愛惜她的才華而沒有殺她,隻是在她的臉上刺字,施以黥刑。


    《新唐書》也有類似記載,但兩本史書都沒有明確說明上官婉兒究竟所犯何事。


    所以從正史角度能確定上官婉兒受過黥刑,也就是在臉上留下了印記,這可以算是一種毀容。


    《酉陽雜俎》有過記載:今婦人麵飾用花子,起自上官昭容,所製以掩黥跡。


    上官婉兒因黥刑在臉上留下痕跡,她製作花子來遮掩,後來這種麵飾成為一種風尚。


    上官婉兒看著林清歌,眼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不對,你現在在地府,你現在是死了?若雪呢?”


    林清歌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死呢,我們都還好好的。本來是想找個強大的畫皮鬼幫忙,隻是沒想到你會是畫皮鬼。”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上官婉兒,心中感慨萬千。


    “強大的畫皮鬼啊,那好像是得我來。” 上官婉兒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自信。


    她輕輕撫了撫鬢邊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在這地府的畫皮鬼裏,我的能力也算數一數二。既然是你有求於我,那我自然不會推脫。說說吧,需要我幫什麽忙?”


    “我想請你幫忙畫一幅皮。” 林清歌認真地看著上官婉兒:“畫兩副外國人的皮。”


    “外國人?這種?” 上官婉兒微微挑眉,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不一會兒便找出一個歐美人的照片,遞到林清歌麵前。


    林清歌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一男一女,畫的要有神性一些。”


    上官婉兒自信地一笑:“放心,這對我來說並非難事。”


    她將手機輕輕放在桌上,眼神中透著專注與專業,仿佛已然進入創作狀態。


    上官婉兒聞言,輕輕踱步至畫桌前,素手一揮,桌麵上瞬間浮現出一套文房四寶。


    她玉指輕撚毛筆,緩緩蘸墨,手腕輕轉,筆鋒靈動遊走在宣紙之上。


    隨著她的筆觸,一道道筆墨圍繞著畫紙盤旋飛舞。


    漸漸地,一名年輕的西方麵容在紙上浮現,上官婉兒並未停歇,緊接著又開始繪製女子的畫像,她的手法愈發嫻熟,速度也越來越快。


    眨眼間,兩幅畫作已然完成。


    上官婉兒輕輕唿出一口氣,放下毛筆,畫紙緩緩脫離桌麵,懸浮在空中,散發出的光芒愈發強烈,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光芒之中,畫紙逐漸扭曲變形,須臾間,竟化作兩張栩栩如生的人皮,緩緩飄落。


    巴巴托斯滿臉好奇,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兩張人皮,湊近仔細端詳,口中忍不住發出驚歎:“絕了,這畫的跟照片有什麽區別!”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反複翻看著手中的人皮,似乎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綻,可無論怎麽看,人皮上的麵容都與照片中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的細微表情和皮膚紋理都清晰可見。


    “這個怎麽用?” 巴巴托斯此刻看什麽都覺得新奇,東方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奇幻,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


    林清歌笑著接過人皮,雙手緩緩將凱文神父模樣的人皮套在自己臉上。


    刹那間,人皮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貼合他的肌膚,一陣微光閃爍,人皮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緊接著,他的身形開始發生變化,原本東方人的輪廓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具西方人特征的五官。


    林清歌做完這一切,用翻譯腔跟巴巴托斯說道:“怎麽樣,我的朋友。”


    巴巴托斯繞著林清歌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由衷地讚歎道:“毫無違和感!”


    .......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林清歌和巴巴托斯馬不停蹄地趕到長白山。


    他憑借著地府的信息找到了羽人國的居民。


    羽人國的子民生活簡樸,卻熱情好客。


    當林清歌說明來意後,他們並沒有立刻答應。


    畢竟羽人衣是祖傳的,也是他們的賴以生存的珍貴之物。


    “得加錢。”其中一名老者說道。


    最終,一戶人家被他的二十萬誠意打動,同意將羽人衣租給他。


    那戶人家的老者語重心長地說:“看你是真心有需要,我們願意租給你。不過,一定要好好保管,事情結束後就歸還。”


    林清歌連連點頭,隨後他掏出準備好的20萬現金,作為租金交給了老者。


    拿到羽人衣後,林清歌立刻返程。


    與此同時,道觀內加百列和林若雪正躺在搖椅上嗑瓜子。


    凱文神父則是帶著愛麗絲到山下的村子到處逛逛。


    就在這時,道觀門突然被緩緩打開。


    一名擁有白色雙翼的西方男子緩緩走進來。


    他的翅膀潔白如雪,每一片羽毛都閃爍著微光,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加百列瞬間如臨大敵,她迅速從搖椅上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把閃耀著光芒的長劍。


    她警惕地盯著眼前的男子,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何來到這裏?”


    “哦!我的加百列好兄弟!我可算找到你了!”西方天使張開了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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