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


    我看著那刀向我飛過來,嚇得定在了原地。也得虧我這麽做了,刀貼著我的耳朵唿嘯而過,身後傳來了刀用力釘入地麵的聲音。


    墨羽不理會我的神色,身影快速地一閃,一轉眼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我急促地唿吸著轉身,但身後依舊是空空如也。


    墨羽把刀從地上拔出來,然後快步向我走來。


    “走!”


    他拉起我就走。不等我反應過來,我倆已經到了小門裏麵,他“咣”的一聲帶上了門。一時間,周圍變得漆黑一片。我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墨羽?”


    “啪”的一聲輕響,對方手裏的手電筒亮起來了。


    此時他做了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他用手電照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心裏又是一抽。


    “不說這些了。”我邊把他的手電扭向一邊邊說道,“話說,顧蘇去哪裏了?趁我們在這裏挖路的時候,她一個人跑了?”


    墨羽緊鎖著眉頭,不說話。


    我覺得他挺奇怪的,“對了,還有,你剛才拿刀扔我……扔我後麵那個人的時候,你看到他是誰了嗎?”


    墨羽的臉色很古怪。


    我忍不住上前搖他:“哥哥,你倒是快說啊,怎麽跟方修一樣,話說一半又咽進了肚子裏了?”


    他顫抖了一下,終於開了口。


    “是顧蘇。”


    我急了眼:“你說啥?”


    他盯著我的眼睛,緩慢地開口:“剛才那個站在你後麵,準備對你下手的人,是顧蘇。”


    “墨羽你瘋了。”我想都不想就反駁道,“顧蘇她不會那麽做。”


    “她是不會。”


    “那你是什麽意思?”


    問完之後,我就知道了他是什麽意思。


    第一,墨羽說話不會那麽草率,他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下定論reads();。那個人,幾乎可以認定就是顧蘇。


    第二,顧蘇不會那麽做,那她站在我後麵偷襲這件事情,就是由於別人暗中搞鬼而發生的。


    “我們要找到她。”我說著,向門那邊走去。


    “現在先不急。”墨羽阻止我。


    我有些驚訝:“墨羽哥,你不打算去救她了嗎?我們先前隻顧著看這牆麵,卻把她給忘了,她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中了敵人的圈套。現在她應該還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們直接衝出去,把她救迴來。”


    “希望不大。”


    在我看來,墨羽他此刻的態度竟然有點“消極怠工”的意思。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墨羽他準備放棄去救顧蘇了?現在我們連顧蘇她中了什麽樣的法術、為什麽會改變心智對付我們都不知道,而墨羽他還在猶豫……


    我一急之下,不理墨羽,直接向門口走去。


    “停下,宋濯。”


    我猛地一迴頭,“墨羽,你解釋清楚吧。”


    他道:“出了亂子。我剛才看到的,不像是顧蘇。她的眼神不對。”


    我靜默的聽著。


    他接著說:“你沒看到,她當時在你身後突然出現,看著我們的眼裏,隻有恨意。我懷疑從一開始,那個人就不是顧蘇。”


    我訝異:“不是顧蘇?”


    他點頭,“從進山洞裏沒多久,我就覺得她有問題。”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那個一直帶頭走在我們前麵的,居然有可能不是顧蘇?


    他繼續道:“要說這樣覺得的原因,我也隻是憑直覺。我感覺,她和平時不大一樣。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你遞給她食物,她沒有接。而且據我所知,盲目減肥這個壞習慣,她之前就已經戒掉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先就發現,她可能不是真的顧蘇?”


    墨羽道:“隻是猜測。直到我開始尋找這裏另外的出路的時候,我故意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以為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果然不久之後,她就按捺不住,匆忙下手了。”


    一想到我那個時候那麽放鬆地站在外麵,多虧了墨羽一刀飛過來給我解了圍,不然的話,現在我指不定成了什麽樣了呢。


    “快走,別讓他們占了先機。”


    我和墨羽在門後的小路上快速地奔跑著。


    可是,假的顧蘇,是怎麽混到我們之中的呢?而真正的顧蘇,又在哪裏呢?


    跑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了岔道。墨羽不假思索地選了一條走去。我擔心那路有假,他說:“這不過是他們出去的路,應該跟裏麵其它的出路是相通的。我們無論走哪一條,都可以到達終點。殊途同歸。”


    我沒什麽異議,跟著他繼續走。


    隻是,十分鍾後,我們望著前路,有點不敢相信reads();。


    “溫泉?”


    眼前大水池裏冒著騰騰的熱氣,真的像溫泉一樣。


    不過,溫泉裏的水應該不會是綠色的。我們圍著池子轉了一會兒,空氣裏彌漫著明顯不對勁的味道,而那怪味的根源,就是眼前這個“綠水池”。


    這池子,搞不好就是一個化學試驗場,比如說煉蠱實驗基地什麽的……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雖然有個“溫泉”,但這裏的溫度,似乎是越來越低了。在進入小門之後,我便感覺到一陣陰冷襲來,越往深處走,就越發覺得寒冷。到了這裏,那“溫泉”裏冒出的陣陣熱氣,也隻不過是一點點安慰罷了。


    真冷啊。


    我瞥了一眼墨羽,卻看到了一個令我吃驚的情形。


    他居然在出汗。


    不知是否有意,他離“溫泉”遠遠的,像是懼怕那熱氣。


    不等我開口,他就徑自說道:“這條道可真是熱,沒想到在道路的盡頭還有一個溫泉。我們還是走吧,這可真讓人受不了。”


    “真是熱”?


    我很是不解,這有什麽熱的?我隻覺得這裏寒氣逼人,為什麽墨羽會覺得這裏很熱?


    我對他喊道:“我覺得好冷啊,你怎麽會感到熱呢?”


    他更吃驚:“冷?我從進入到這條密道裏就開始覺得熱了,那溫泉旁邊更是灼熱難忍,你居然感覺到冷?”


    我們倆誰也不相信誰,相對著發愣。


    我看清他臉上一滴滴落下來的汗珠,心想著他沒在忽悠我。可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呢?難道我的感官係統出了問題?


    可是……我,我是真的冷啊!


    “別愣神了,前麵沒路。我們先出去,找其它路走吧!”


    “好。”我忙不迭答應。


    我們倆遠離那個詭異的溫泉池子,向來時的路跑去。


    “不好!”我倆同時叫出聲。


    來的路,沒了。


    路竟然也會消失?


    我揉揉眼睛,在那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的牆壁處鼓搗了半天,卻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


    我們來時走的那條路,在我們在池子邊發呆的時候,就已經不聲不響地被一堵結結實實的牆封住了。


    “怎麽辦……”


    我們圍著這裏轉了好半天,一無所獲。敵人像是早就算計好了,我們現在被困在一間封閉的空間內,裏麵除了一個咕嘟冒泡的古怪池子之外,就沒有其它的東西reads();。而且,憑借之前該部族的表現,我十分懷疑,他們還會弄出一些其它的把戲來折騰我們。


    “沒出路。”我看了一圈之後,十分無奈的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現在這狀況,要麽打爆攔住我們退路的牆,要麽挖通通往前方的道路。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墨羽,但他沒有立刻下定論。


    “也許會有別的方法。”他輕聲說著,來到了“溫泉”的旁邊。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熱,在接近“溫泉”的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他用手給自己扇著風,一麵往水池裏看去。


    “你怎麽想?”我問。


    他很厚道,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我在想,這個水池說不定會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我也學著他,往裏麵探頭探腦地看去。


    “哎?底下有東西!”


    我很快看到了,在冒泡的水池裏,居然還有不少活物。


    “那是什麽啊?”


    那些遊來遊去的東西外形像魚,但體積都不大。難道這是個水產養殖基地?裏麵培養的,都是變異魚?


    “不是小魚。”墨羽喃喃道。


    我也眯起眼睛努力看著。


    他說的對,那些魚的塊頭真不小。盡管在我的眼裏它們不過巴掌大,但實際上,那是由於它們離我們的距離太遠,渾濁的池水又讓我們一時難以分清這池子確切的深度。


    等到仔細看清楚了,我發現,這池子遠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那些看起來隻有巴掌大的魚,估計實際的體長有好幾米。


    這深度……就算池子裏的液體完全沒有毒,要赤手空拳地潛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們倆望著池水發呆,然而情況已經急轉直下。


    我很冷。幾乎是在凍得直哆嗦。這地方的寒冷已經快超出我的忍耐極限了。我開始打墨羽的主意。


    正好,他有與我互補的需求。


    他熱得要命,將身上的襯衣脫了下來。我不客氣地接了過去。


    這天氣本是深秋,但他體格好,隻穿了兩件。我盯著他剩下那件黑背心,不住地眼饞。


    他看我“求衣心切”,猶豫了一兩秒鍾,把身上僅剩的那件也扔給了我。


    我抱緊那兩件帶著他“熾熱”體溫的兩件衣物,心中有一萬匹羊駝飄過……這算什麽事兒啊都,我們倆到底怎麽迴事,居然產生了兩種不同的感官體驗,一冷一熱?


    就在這時,渾身是汗的墨羽唿唿喘著,艱難地開口道:“也許,這不是環境的原因。問題有可能出在我們兩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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