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罰你把這柄劍給我鍛造了,三日內交給我。”鳳小孌隔空將那柄冰藍長劍從昀憬手中吸走,將之傳到鹿孜一手中。


    鹿孜一先是一愣,然後抬頭,“這,這不是我……”


    “是你送個那丫頭的法器。”鳳小孌走下台階,到她麵前。


    “正是……”鹿孜一不敢抬頭去看鳳小孌,以為她要怪她私相授受。


    卻不料鳳小孌睨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這種貨色好意思拿出手?你家師尊也不嫌丟人?”,而後帶著昀憬昀馗揚長而去,徒留鹿孜一和森歌兩個人目瞪口呆。


    良久,鹿孜一突然反應過來,迴頭辯解:“這就是我師……”


    說了一半森歌將她摁在懷裏,捂了她的嘴,氣急敗壞道:“你還想讓更多人都知道,好去為難霓君那小丫頭?”


    鹿孜一先是輕輕擰了擰眉毛,而後愣了愣,最後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想。”


    森歌這才鬆開了她,繼而攀在她身上,小聲嘟囔:“你以後少找那丫頭行不行?你老找那丫頭,又是送劍又是吃喝,最近都不怎麽陪我玩了……你是不是厭棄我了?嚶嚶嚶!你怎麽可以這樣!”


    鹿孜一歎了口氣,苦笑著看了森歌一眼,“快別鬧了……當初我就是因為知道它也不是什麽好劍,才應了師父送給那丫頭的……師父隻是看她沒有自己的佩劍,多有不便……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哎呀……”森歌見她仍在糾結這件事,於是鬆開她,將她扳過來麵對自己,正色道:“是!那劍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旁人不那麽想啊!旁人隻知道你這做師父的,送了那小丫頭一把漂漂亮亮的劍,一把旁人都沒有的劍!”


    “……當初鬧著師父買的花架子而已。”鹿孜一扁著嘴,棕色的眸子裏滿是懊惱。


    “你還沒明白!重點不是那把劍好不好,而是大家都沒有,就她有!”森歌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見鹿孜一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不由得著了急。


    鹿孜一好不委屈地看了森歌一眼,超級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好好好……師父她又沒有怪你,她不是還叫你把這柄劍鍛造了交給她嗎?說不定這把劍最後還要迴到那丫頭手上呢!”森歌見鹿孜一臉色稍虞,趕緊趁熱打鐵,“你若心裏實在過不去……那等你迴去了,隨便弄一首曲子存在留音鈴中交給我,我替你送給我師父,再在她老人家麵前說兩句好話就是。”


    “好……”鹿孜一握緊了手裏的劍,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它淬煉成頂級法器。


    “時候也不早了,先迴去歇著……咱這鴿子就等明日再吃吧。”


    “不。”鹿孜一定定地看著她,“我現在就去煉它!”


    森歌挑了挑眉,一把攬過她:“那我陪你。”


    目送著二人出去,我打了個哈欠打算叮囑黎彌幫我看,自己先小憩一會,卻沒想到他倒先張了嘴。


    “清清,你說……那鳳長老會把劍還給我七妹妹嗎?”


    我眉心跳了三跳,抄了陰陽扇就朝他丟過去:“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清清,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那家夥徒手就接住了我的扇子,捏著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嘴裏的話是怎麽氣人怎麽說:“鬼話鬼話,鬼說的話信不得呀……清清,這不是你說的嗎?”


    “……”


    我忍,我忍……


    見我不說話,這家夥又畢恭畢敬地把扇子雙手遞到我麵前:“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清清還是收迴去吧。”


    忍你個頭啊?真想揍得他滿地找牙來泄憤!


    我忿忿地看了他一眼,狠狠地奪迴了我的扇子。


    ……前段日子,我就因為一模一樣的原因,真刀真槍地跟他動了一次手。也就是那一次,我竟然發現這家夥年齡不大,法力倒是挺深厚的——我要是想打得他三天起不來床,還需要費些力氣。


    身為皇親國戚,從小錦衣玉食,在修煉這份苦差上應該是有很多捷徑可以走的,父帝給點母妃給點,也就那麽迴事。可他身上的法力卻十分綿實,一點都不浮躁,看樣子倒像是一點一點穩紮穩打地積累起來的……所以這小子,著實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就是說起話來太氣人了!


    正當我想不出來話迴敬他兩句的時候,阿極突然進來了,後麵跟著三個小鬼頭,每個手裏都捧著滿滿一袋子從三途河畔摘迴來的各式各樣的荼蘼,五顏六色,香氣撲鼻。


    阿極近日越發地壯實起來,仿佛個子也竄了竄,隻見他欠了欠身,喜滋滋道:“主上,他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挑最好的都采迴來了!”


    “不錯,按顏色分個類,洗淨了再加到酒裏封起來吧。”


    “誒?奴看那釀酒方子裏說,這荼蘼花是最後開壇了才放的呀……”


    “那是他們凡人笨!你們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其實我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隻想試試把這花加到那“木香”裏會如何……


    而阿極一副成功被洗腦的樣子,利落地迴了一句“是”,就帶著幾個小鬼頭退下了。


    這幾個興高采烈充滿幹勁地走了,黎彌那邊才幽幽開口:“荼蘼花如此美麗馥鬱,地上那些凡夫俗子真沒眼光!”


    “也還有幾個識貨的……”


    “是啊!有道是‘千鍾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與海棠。’”黎彌眼光一轉,又轉到了我的身上,“清清,你名字裏這個‘棠’是不是海棠的棠呀?”


    “不是!”


    “那是什麽?”


    老天爺!我是真不想理他!


    “你說呀……那是什麽棠?”黎彌這水磨的功夫真不是吹的……


    “與你有什麽關係!”我往邊上一靠,臉上寫著“無可奉告”四個大字。


    乾坤鏡中,鳳長生已經去跪了五行大殿,心懷愧疚的霓君悄悄地跪在他的身後三丈遠的石階下。


    黎彌見到自家妹子半夜罰跪倒是興奮得不得了:“哦——我知道了!是棠幹!”


    他這話明明是誇我做棟梁之材,可我為什麽還是忍不住要給他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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