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卿退出內間,將空間完全留給卿雲和清硯。看著他出來,慕崇然走上前指了指裏麵:“怎麽樣了?”


    蕭君卿挑眉看著他:“還能怎麽樣,莫說偷聽這事不是你叫卿雲來做的。”


    慕崇然笑得毫無心理壓力:“反正師父又不是什麽需要非禮勿聽的人,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蕭君卿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無奈:“你怎麽一陣陣的抽風,都是跟著上官清學壞了。”


    上官清悠悠走過來,白了他一眼:“你師兄潛力太大,別什麽都往我身上推。我可沒慫恿人偷聽。”


    蕭君卿沒理他的話,掃視了一周,道:“老師呢?”


    上官清聳聳肩:“爺爺好像和你們禁地的長老相識,迴來就跑去那邊找人聊天了。”


    安銘正好聽到這句話,眉角一跳。


    找人聊天……這種說法,放在一個修仙者身上,還真是民俗化……他有點適應不了。


    ……


    之後的日子似乎格外清淨,隱仙穀中除了少了很多人以外,傷勢好起來的大家一一出了禁地,在各閣各峰潛心修煉。各位長老包括上官絕在內,都開始了親身指導。


    清硯自從出了禁地就被卿雲接到空閣居住,空下來的丹霄庭就成了上官絕特訓蕭君卿和上官清的專用地點。也難為他老人家一邊為清硯治療,一邊給兩人製定了幾位嚴格地丹師訓練計劃。


    從那之後,蕭君卿和上官清每天就是抱著丹爐一遍遍煉丹,失敗了找原因,再繼續煉。


    上官清在煉丹上的天賦不錯,再加上有不弱的幽冥焱相助,隱隱已經開始向五品丹師晉級。而蕭君卿則是仗著自己的特殊能力,穩穩停留在了五品之境。隻是在煉製上官絕給的丹方時,明顯還有些不足。


    每天除了必要的打坐修行,幾乎所有時間都被用在了晉升煉丹品階上,到後來上官清和蕭君卿幾乎聞丹變色,每天隻能靠著修煉緩緩神。


    到底是日子太安逸,當伏雨終於按耐不住帶著藥王閣的人攻上隱仙穀時,蕭君卿和上官清幾乎是最先跑出去的。


    沒辦法,整日對著丹爐,兩個人差點這輩子都不想煉丹了。


    藥王閣的到來極為突然,若不是隱仙穀如今已經是隨時備戰的狀態,恐怕會如當初一般被打個措手不及。隻是慕崇然仍未想通,藥王閣為何會選在現在這個時候走到這一步。


    子恆笑了笑,聽了慕崇然疑問,答道:“恐怕上官前輩的名聲已經再各派傳開,藥王閣已經不能再穩穩抓住人心。對比起一個如今已經殘破不堪的隱仙穀,得罪一個在緊要關頭有可能能救他們命的九品丹師自然更重要。”


    子恆眼眸一轉,看著慕崇然笑道:“莫不是你以為藥王閣急於將隱仙穀趕盡殺絕是為什麽?一則是為了隱仙穀受眾多隕落的祖先庇護,長久不衰。二則是你們間接直接害了他的獨生女兒。而最重要的無非是,上官清與你們站在了一起,無疑是將上官絕也帶到了隱仙穀的陣營中,他自然是怕他君天境藥王的名頭再保不下去。”


    這修真修仙之人中,太多利欲熏心自私自利地人。他們所做的事情,隻要有了借口又何須管是不是正途。


    卿雲睜開雙眼,站起來道:“他們來了。”


    而一早就等在穀口的蕭君卿和上官清,看著穀口以伏雨為首的一眾人。上官清突然笑了起來:“怎麽?上次還沒被羞辱夠,今天還繼續來找刺激?”


    這一次伏雨學聰明了,對著身側幾個元嬰境弟子道:“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聞言,尹路琴空安銘和慕崇然同時閃身到他們身邊,六人並肩而立隱隱成陣。長久的並肩而戰,他們早已經習慣彼此配合,無數次虎口脫險,又怎會栽在五個元嬰境的修仙者手上。


    蕭君卿隨手甩了一招清心靜氣,直接提筆便是芙蓉並蒂,將衝在最前麵的人直接定身,安銘反應極快得凝劍而出,一把把氣劍落地,滿地氣場直接讓敵人落入下風。琴空和尹路同時出手藤蔓和帶著蝕骨之毒的花葉直奔那五個人而去,五人險險躲開。隨之而來的卻是大片靈氣隨琴音凝成的音刃。


    慕崇然與蕭君卿對視一眼,兩人一個劍落成陣虛影漫天,一個筆鋒虛抬,墨影翻飛。隻是一個照麵,五個元嬰境弟子便被他們的配合弄得手忙腳亂。卿雲看著幾人,明顯看出了他們玩弄那五個元嬰境弟子的意思。若是換做一般人,己方三個元嬰境和三個金丹境對上敵人五個元嬰境絕不會這麽輕鬆,而他們幾個卻完全像是沒放在心上,一招一式將人打的狼狽不堪。五個元嬰境弟子被這不痛不癢卻極為黏人的大麵積攻擊搞的心煩不已,互相之間本就不算熟悉的配合立刻出了間隙。蕭君卿等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琴空留在原地琴弦猛震,四道音刃匯成的光牆拔地而起,將對方五人圍困在光牆之中。琴音未斷,一道道音波透過光牆攻擊著本就開始浮躁地精神,不一會,五個元嬰期弟子已經隱隱出現了躁動之意。


    五道身影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光牆之中,一人一招直接將措手不及的五個元嬰期修士打出了光牆,打入了藥王閣陣營所在的位置。


    伏雨臉色陰沉下來,看著卿雲道:“卿雲,讓他們幾個乖乖跟我走,我還能考慮讓諸位道友放過隱仙穀。”


    上官絕嗤笑一聲,自後方走出來,負手而立看著伏雨:“伏雨老兒,莫非你真當自己隻靠臉皮就能坐擁君天境了嗎?”


    伏雨臉一黑,周身騰起一道紫色火焰,竟直接化為火龍襲向上官絕。上官絕朗笑一聲,銀色星火直接衝上雲霄,如潮水一般湧向那條紫色火龍。兩道丹火相撞,伏雨臉色一變,竟然稍退一步。


    卿雲負手站在原地,看著原本站在伏雨身邊你的雲依,靜默不語。子恆看著兩人,執劍對上逍遙穀歸無境的穀主。兩人似是舊識,看起來更像是切磋。逍遙穀本就是這一次事件中,除劍域外最不想涉足過多的門派,子恆這一插手,倒是給了他們台階。


    伏雨看著逍遙穀主被支走,臉色更難看起來。洛安站在雲依身後,趁著藥王閣帶來的人衝上前的混亂勁,手中一道幽藍光芒閃過,直奔慕崇然而去。一根細長的銀針破空而過,擊在暗器上,直落在地上。落地後那枚暗色的梅花鏢樣的幽藍暗器周圍竟然瞬間花草枯萎。


    蕭君卿臉色一沉,手中落鳳一抖,水月無間下鍾林毓秀蘭摧玉折商陽指緊跟著玉石俱焚。洛安來不及反應,胸口已經被混元之氣侵蝕,慢慢滲入五髒六腑。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蕭君卿,便頹然向後倒去。


    關注著蕭君卿地人皆是一陣吃驚,連慕崇然都是第一次看見蕭君卿如此利落的要了人的命。卻見蕭君卿沉著臉到他身邊道了句:“小心。”


    雲依仿佛沒有看到洛安的死,隻是看著卿雲,眼神中是濃濃的情感:“師兄,我隻問你,若沒有清硯,你可會娶我為妻?”


    卿雲麵色不變,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路人:“從你判出隱仙穀那刻起,便不再是我師妹。”


    一瞬間,雲依眼中閃過瘋狂:“那好!我便要看看,你如今還用什麽來守著你的隱仙穀,守著清硯!”


    清硯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見賀兮塵走出來,在他對麵執劍而立。


    上官清趁機湊到安銘身旁,笑了一聲:“這可夠亂的,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安銘白他一眼,手起劍落一個萬劍歸宗直接將五個元嬰修士擊退,轉身直接撤出戰局到了清硯身邊。


    賀兮塵看著在清硯身邊呈保護樣地安銘和上官清,苦笑一聲:“難道你以為,我真的還會傷你嗎?”


    清硯輕笑了一聲:“賀公子多慮了,如今你我對立,若是傷了我豈不是理所當然。”


    安銘看著賀兮塵,輕笑了一聲:“傷了別人還想求著別人給你第二次傷害的機會,憑什麽呢?”


    賀兮塵和清硯皆是一怔,然而上官清卻轉頭看進了他眼底。那雙素來幹淨的雙眼,此時卻是溢滿了莫名的情緒。上官清心底一片黯然,看向在最前方與慕崇然並肩而戰的蕭君卿。


    那兩人雖處於最混亂的前方,卻彼此搭檔,仿佛無堅不摧。那樣的默契,讓人羨慕至極。


    那麽如今,你還在想什麽可能麽?如果不是,又為什麽始終不願意迴頭看一眼我呢?


    這一次的圍攻,大化境以上的修士並沒有多少人參與。想來是上官絕的話多少起了些作用,讓大部分人都有了退卻的心理。就連逍遙穀的人,此番參與,都是無奈之舉。


    這一場大戰,除了一眾弟子和蕭君卿慕崇然,大概打的最認真的就是上官絕和伏雨。各式各樣地招式在隱仙穀上空不斷閃爍,頗有幾分壯觀地樣子。


    正在這一片混亂的時刻,突然大地一震。君天境北麵的天空驟然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一股股濃墨般的黑霧蔓延而出。


    大地的震動讓清硯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賀兮塵反射性想要將人拉到懷裏,卻有人快他一步,先一步將人護在懷中。


    卿雲一手攬著清硯,反手擊迴了雲依的袖綾,看向天邊。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停下手。看著那墨染般的天際,蕭君卿看向慕崇然,眼中帶了不可置信:“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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