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你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麽法子害人的麽?是不是跟身體接觸有關係?


    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


    吳塵問出了在心頭懸而不解的疑問。


    “的確是我。


    我以為我藏得已經很深了,沒想到,還是被你揪出來了。


    至於這些小把戲,說穿了也不值一提,你知道“炁”麽?”潘五郎微微一笑。


    “炁?”吳塵眨了眨眼。


    這個東西他太熟悉了。


    他修煉《食明經》,就一直跟這個東西打交道。


    包括其他人修煉內功,也都是以這個東西作為基礎的。


    也隻有修煉出炁,才算是步入武學殿堂的第一步。


    沒有修煉出炁,連“外家”武者都算不上。


    隻是潘五郎,為什麽會提到這個東西?


    “炁我當然知道,甚至我自己就有,可是這跟你做的這些,有什麽關係?”


    “你當夜不是經曆過鬼壓床啊,那你又知道,鬼壓床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麽?”潘五郎徐徐問道。


    “鬼壓床?”


    吳塵一愣。


    沒想到,竟然從潘五郎的嘴裏,聽到了這三個字!


    “這麽說,我那天被鬼壓床,的確是你搗出來的鬼?


    那你倒說說,鬼壓床究竟是怎麽迴事?你又如何能控製它的!”


    “你既然知道炁,可是你知道麽,炁,並非隻存在於人體中!


    自然界中,也有炁!


    甚至人類修煉出炁,也是法於自然,從自然中得出的領悟!


    之所以,一些普通人會有鬼壓床的經曆,正是被一種炁入侵所致!


    這種對人體有害的炁,可以稱之為,邪炁!”


    潘五郎緩緩解答著。


    邪炁?這就是這個世界,對於鬼壓床原因的解釋?


    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就跟人傷風感冒,是被風邪入侵一樣,照這個理解,鬼壓床也是類似的一種症狀。


    “那我們人類修煉出來的炁,也分正邪了?”吳塵訝然問著。


    他練了這麽久的炁,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是當然。


    萬物皆分陰陽,有正炁,自然也有邪炁。


    你們修煉的功法,都側重於強化自身,算是一種正炁,但有些功法則不然,側重於損害別人,這些,都可以稱之為邪炁!”潘五郎淡淡道。


    “這麽說,你修煉的是一種邪道功法!”


    吳塵瞳孔一縮。


    沒想到,剛來這主世界還沒幾天呢,就遭遇了修煉邪道功法的人!


    好像邪道中人,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他的運氣未免太糟糕了!


    “嗬嗬嗬,吳塵,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你說你要是不發現我的身份該多好?


    本來這時候,咱們兩個應該正拿著張舉給的銀子,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呢,多麽瀟灑愜意。


    可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了不讓我的行蹤泄漏,我也隻有下狠手,將你除去了!”


    潘五郎搖搖頭,非常惋惜地歎了口氣,然後就邁著淩厲的步伐,向吳塵殺氣騰騰地逼近了過來!


    “等等!”


    吳塵一揮手,看著潘五郎道,“五郎,你就算想取我的性命,你也得先解答一下我心頭的疑問吧?不然我揣著這麽多糊塗,下地獄也不安心啊!”


    “行,既然朋友一場,你說吧,你還有什麽疑問。”潘五郎停下步伐。


    “你為什麽要做出這一切?我之前,也沒得罪過你吧?”吳塵凝視著潘五郎道。


    “很簡單,練功!


    我根基還不穩,身體內的邪炁,若積存過多,反對我身體有害,因此需要一定的釋放。


    你們,都隻是我用來練功的道具!”


    潘五郎冷冷說著。


    “練功?就為了這個理由?


    好,那我還有兩個疑問。


    之前,有一班和尚過來坐鎮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對他們下手?還有,你的邪炁,應該是需要身體接觸才能打入別人體內吧?那天我洗澡的時候,你一開始為什麽要走呢?”吳塵繼續問著。


    “那班禿驢,足足有七八人,人數太多,我一天隻需要一兩個人練功就可以。而你那天,我本來沒想對你下手的,因為我原本的目標是喬三!


    可是,我本來都要走了,你偏偏要來誘惑我,提供給我一個好下手的良機,這可就不能怪我了!”潘五郎撇嘴解釋著。


    “原來如此,被你的邪炁入體後,會有什麽後遺症麽?”吳塵點點頭又問。


    “後遺症自然是有,人體為了抵抗邪炁,至少會虛弱上一段時間。不過,你能把我的邪炁給抵抗掉,自然就沒有什麽後遺症一說了。”潘五郎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意外。


    顯然他之前也是沒想過,吳塵的抵抗力這麽強。


    “好,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就算要用邪炁練功,可你為什麽非要來張大善人家?


    你喬裝打扮成這樣,不嫌麻煩麽?


    還有海玄道長,你既然隻是為了練功,那你練就是,又為什麽非要害他的性命?”吳塵一臉肅容地看著潘五郎。


    “你的問題還真是多。


    首先,你管張舉叫張大善人,那我倒是有一個疑問要問問你。


    你說一個人,為人豪爽大氣,急公好義,是一等一的好人,那會有多少人知道了,要來天天求著他?


    你再說,一個人若是這般行事,一年要糜費多少?你有計算過麽?”


    潘五郎冷笑著道。


    “張員外不是有好多田產麽?據說在外地也有不少產業。這麽一個富人,手腳大一些,不奇怪吧?”吳塵抿嘴道。


    “那你又知道,張舉購置這些產業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嗎?你既然在附近打聽過消息,應該知道,張舉並無本地人士,家中亦非豪族。”潘五郎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張員外的錢,來得並不幹淨?”吳塵顯然聽出了潘五郎的意思,不由皺了皺眉。


    張員外,他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縱觀他這兩天所見所察的來看,不得不說,為人確實仁義,無愧善人之稱。


    像吳塵之前被眾人懷疑,張員外也沒對他多說什麽,再像今晚,海玄道長出了事,他為了安全,立刻就發放薪資遣散仆人。對下人都這麽厚待,放到現代絕對是一個讓人豎起大拇指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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