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一艘碩大的、豪華壯觀的白色遠洋郵輪,正緩緩地駛在公海上,一輪黃昏的太陽正順著地平線漸漸下落,夕光灑遍蔚藍的海水,海鷗在空中長鳴,偶爾在郵輪的白色欄杆上停駐些許。


    直到船長艙開啟,那群海鷗才像是受驚一般,猛然振翅飛走,不再停留。


    那船長穿著白色的船長服,每一處細節都那麽熨帖,比東方男人更為高大的身形幾乎遮住了夕光,而在船長帽的掩蓋下,則是靚麗柔順的金發,就如同上好的綢緞一樣,惹得人想去好好摸上一摸。


    他端著一個高腳杯,裏麵是昂貴的紅酒,隨著他走向欄杆的步伐,紅酒搖曳。


    剛剛開過的紅酒,稍微醒一下就足夠好喝,幾步之後,他背對艙門站立在欄杆旁邊。


    扯下手上戴著純白鑲金線的手套,舉起那高腳杯,對著夕陽一舉杯,像是跟它對飲。


    隻不過上來的一個戴墨鏡的外國黑衣男子卻走上了前來,那穿著船長服的人不耐地蹙了蹙眉,伸出一隻手,揚起兩根格外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的並攏兩指,打斷了那黑衣男子不識趣兒的匯報。


    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接著將那看起來就不俗的高腳玻璃杯又扔在了腳下。


    沾染著紅酒酒液的薄唇輕啟,卻是字正腔圓的英倫腔:“now,sayit.”【現在,說。】


    黑衣男子抹抹汗,這才用英文迴答道:“現在已經是公海境內,不久將會到達京城港口,那個人的行蹤目前還不確定,隻知道他很幸運地逃過了上次的暗殺,我們的線人暫時還捕捉不到他的消息,是我們的失職。”


    “iampredator,heisjustaprey.”【我是以掠奪而生的人;他,隻不過是獵物】


    “you,arerecrements.”【而你們,則是一群渣滓】


    低沉磁性的訓誡聲傳來,飽滿的腔調,是屬於真正貴族的威勢。


    他是天生的王者,父親是意大利王室的公爵,母親是中國的芭蕾舞者。隻是他從不安於按部就班的生活,並且越是掌控不了的東西,就越想把它緊緊掌控在手中,因此,他才會涉足意大利黑手黨。


    勞倫斯不喜歡別人忤逆他,更不喜歡失敗的滋味,所以,中國,他來了。


    假麵舞會,無論參與的人是誰,都要戴上麵具。


    麵具,不僅可以遮掩上人的本來麵貌,也會滋生出心底最深的罪惡,蘇媚和晉斯年暫時還不知道,那遠洋郵輪上進行的是什麽黑暗的地下交易,但他們能夠預料到。絕對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你來我往。


    等待的過程中,晉焱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晉斯年怎麽打聽都沒有晉焱的消息,蘇媚更是擔心,他一個不順心就跑去跟那個叫做勞倫斯的人硬碰硬,瘋狂的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因此蘇媚就更擔心晉焱的安危,那個靈魂的缺失,也一直橫亙在她心頭。


    幾日後,月色正濃,晉斯年接了一通電話後,告訴血狼和蘇媚,勞倫斯的私人遠洋郵輪已經停靠在了博金港口,假麵舞會已經開始,京城中許多收到邀請函的富豪都紛紛前往,隻想一睹那人山人海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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