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在房間裏搖曳,將牛策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也映照著他此刻複雜的神情。匿名信上的字跡仿佛帶著一股魔力,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盤旋,攪得他心緒不寧。


    身世,一直是他刻意迴避的話題。從小被收養的他,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絲毫印象,養父母也對此諱莫如深。


    他並非沒有好奇過,隻是每當想要探究的時候,心中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讓他下意識地選擇逃避。


    然而,這封匿名信卻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撕開了他一直刻意掩蓋的傷疤,將深埋的秘密暴露在陽光下。


    “是誰寫了這封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我的身世真的另有隱情?”


    無數個疑問在牛策的腦海中翻滾,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安。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來所堅持的一切,是否都建立在一個虛假的謊言之上?


    周婉清看著牛策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充滿了擔憂。她很少見到牛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這讓她更加確信,這封匿名信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重要的秘密。


    “策哥,你別擔心,或許這隻是一封惡作劇的信件,不必放在心上。”周婉清試圖安慰牛策,卻發現自己的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惡作劇?”牛策突然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如果這真的是一個惡作劇,那也太過殘忍了。”


    看到牛策如此消沉,周婉清心中更加難受,她伸出手,想要握住牛策的手,給他一些安慰。然而,牛策卻下意識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婉清,我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牛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周婉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愣愣地看著牛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傷害。她不明白,為什麽牛策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難道他連她也不願意相信了嗎?


    “好,我給你時間冷靜一下,但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周婉清壓抑著心中的委屈,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隻剩下牛策一個人獨自麵對著心中的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周婉清是關心他的,可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將心中的不安和懷疑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對不起,婉清,我不是故意的……”牛策低聲呢喃著,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迴來了。


    周婉清離開後,牛策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很久,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匿名信的內容像是一團迷霧,將他緊緊包圍,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周婉清,但心中的不安卻揮之不去,讓他忍不住地想要逃避,想要將自己封閉起來。此時,敲門聲響起,展昭走了進來。


    他看到牛策落寞的神情,心中已猜到了幾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默默關注著牛策和周婉清,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牛兄,可是為了那封匿名信煩惱?”


    展昭開門見山地問道。牛策抬起頭,看到展昭關切的目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煩惱和盤托出。展昭聽完牛策的講述,沉吟了片刻,說道:“牛兄,你也不必太過憂慮。這封信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或許隻是有人故意想要擾亂你的心神。”


    “但信上的內容,卻又如此真實……” 牛策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迷茫。“不如這樣,我幫你查查這封信的來曆,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展昭提議道。


    牛策感激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以展昭的能力,一定能幫他解開心中的疑惑。幾日後,展昭帶來了調查的結果。


    他找到了一些關於牛策家族的蛛絲馬跡,卻也因此揭開了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原來,牛策的親生父親竟是前朝一位權傾朝野的重臣,而他被收養的原因,也並非如養父母所說那般簡單。


    得知真相的牛策,心中五味雜陳。他一直渴望了解自己的身世,卻從未想過真相會如此殘酷。他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信念。


    展昭看出了牛策的痛苦,他拍了拍牛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牛兄,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重要的是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有著重要的意義。”


    在展昭的勸說下,牛策決定暫時放下個人的煩惱,繼續專注於案件的調查。然而,他和周婉清之間的誤會卻越來越深。


    周婉清不明白牛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冷淡,而牛策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顧及周婉清的感受。兩人的交流越來越少,曾經的默契和信任也逐漸消失殆盡。


    就在案件調查取得重要進展的時候,牛策突然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加急信件。信封上蓋著開封府的印章,信中要求他立即返迴開封府,處理一件緊急事務。這封突如其來的信件,會給牛策帶來什麽樣的挑戰?


    他和周婉清之間的誤會又能否解開?就在案情逐漸明晰之時,一封蓋著開封府鮮紅印章的加急信件送到了牛策手中。信箋上的字跡力透紙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要求牛策即刻返迴開封府,處理一件十萬火急的要事。


    牛策握著信箋,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開封府不會無緣無故召他迴去,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可是,眼看這件離奇的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他實在不甘心就此離開。


    他抬起頭,望向周婉清,卻見她眉間籠罩著一層寒霜,顯然也已經知道了信中的內容。這幾日,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冷到冰點,牛策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世的秘密,而周婉清也倔強地不肯給他開口的機會。


    “我必須馬上動身。” 牛策避開周婉清的目光,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開封府的命令,我不能違抗。”


    周婉清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轉過身,繼續整理著案發現場的證物。她纖細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格外修長,卻也顯得異常孤寂。


    “婉清……” 牛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牛大人還是盡快上路吧,莫要耽誤了公務。” 周婉清語氣冰冷,仿佛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牛策知道,周婉清誤會他了。她一定是認為,自己是在故意逃避,逃避他們之間的問題,逃避那封匿名信帶來的困擾。可是,他真的有苦衷,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也需要時間去理清自己的思緒。“展昭兄,這裏就拜托你了。”


    牛策深吸一口氣,將滿腹的苦澀咽了下去,轉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展昭。展昭拍了拍牛策的肩膀,沉聲說道:“牛兄放心,我會照顧好周姑娘,你隻管安心處理府裏的事情。”


    牛策感激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有展昭在,他可以放心地把周婉清交給他。可是,他心中始終有一股揮之不去的不安,仿佛預感到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他翻身上馬,頭也不迴地朝開封府的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周婉清和展昭站在夕陽下,身影被拉得格外漫長。迴到開封府的牛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帶到了包拯的書房。


    他這才知道,原來京城發生了一起大案,皇上身邊的一位重臣被人暗殺,現場線索全無,兇手至今逍遙法外。包拯之所以急召牛策迴來,是因為這件案子疑點重重,而且似乎與牛策的身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牛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更大的陰謀之中,而這個陰謀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開封府內,燈火通明。牛策一路疾馳,終於迴到了熟悉的府衙。來不及擦拭額頭的汗水,他就被侍衛帶到了包拯的書房。書房內,氣氛凝重。包拯麵色鐵青,手中握著一封信箋,正是之前送往城外給牛策的那一封。


    “牛策,你可知本府為何急召你迴?” 包拯的聲音低沉,透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卑職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牛策心中忐忑,卻故作鎮定。“京城昨夜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當朝戶部尚書,被人發現死於家中,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包拯將手中的信箋扔到桌上,語氣冰冷,“這封匿名信,直指兇手與你有關,說你與死者素有積怨,此次是為父報仇!”


    牛策聞言,頓時如遭雷擊。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卷入這樣一樁驚天大案中,而且還被人誣陷成兇手。


    “大人明鑒,卑職與那戶部尚書從未謀麵,更談何積怨?這封匿名信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牛策急忙辯解道。


    “證據呢?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包拯目光如炬,直視牛策的雙眼。牛策頓時語塞。他確實沒有證據,甚至連自己為何會被卷入這樁案件都不清楚。


    “大人,牛策為人正直,斷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這其中定有隱情!” 一直沉默不語的公孫策突然開口說道。


    “公孫先生所言極是,這封匿名信來的蹊蹺,筆跡雖然經過刻意模仿,但仍能看出些許端倪,並非出自尋常百姓之手。”


    包拯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牛策,念在你往日屢破奇案,本府暫且相信你並非兇手。但此事事關重大,你必須盡快查明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卑職領命!” 牛策心中稍定,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查清真相,否則不僅自身難保,還會連累到開封府的聲譽。


    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入,牛策卻發現,這樁案件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他越是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就越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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