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六人手指的方向,劉小山走向了主坐,落座之後,看著下方,左側是四大獸王,右側是天涯海角。


    六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劉小山,對此,劉小山麵『色』一沉,語氣不冷不熱道:“看我作什,你們不是要商談夢無憂的事嗎,開始吧!”


    “……”


    本以為自己的話說完之後,下麵,雙方會開始相互爭論起來,最起碼也會發表一下意見,然而劉小山等了半天,除了六雙大眼睛盯著自己,整個獸王殿一點聲音都沒有。


    喝……,這真是奇怪了,不讓你們說的時候,那可是爭的麵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如今讓你們說,卻又沒有一個人開口,這讓劉小山很生氣,真當自己很閑嗎?


    於是,劉小山目光掃了眾人一圈,冷冷道:“都不願意開口是吧,既然這樣,那咱們還坐在這裏幹什麽,倒不如散了,省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著,劉小山站起身,便欲離開。


    “劉小友/公子……”


    虎王和天涯一同開口道。


    “你先說……”


    兩人幾乎又是同時開口,看著虎王和天涯那一副尷尬的表情,這讓劉小山很是好笑,說道:“天涯前輩先說吧!”


    劉小山下了結論,於是虎王率先坐下,而天涯則看了看劉小山,見對方神『色』嚴肅,不似作假,於是深吸一口氣,道:“劉小友,幾位獸王,夢無憂是我無邊閣開閣相邀之人,向夢無憂報信的人確實是我們,這一點我們不否認,若非因為無邊閣的規矩,那一日我們便會阻止夢無憂,那樣的話,斷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事情,這件事,我們有責任。


    不過關於夢無憂去了哪裏,我們並不知情,雖然他是我們開閣相邀之人,我們也沒時刻保護他的必要,若是那樣,這樣的人,我無邊閣要了也沒用,如果你們真的想找夢無憂,我們無邊閣可以協助,至於找到了夢無憂之後,你們與夢無憂之間的恩怨,隻要不涉及生死,我們無邊閣並不幹涉,但若是涉及生死,那麽請恕我們不能答應,這是我們的底線。”


    說完,天涯坐了下去,見此,劉小山朝虎王說道:“虎王,說說你的意見吧!如今無邊閣這邊給了底線,我想你應該知道如何衡量。”


    “是,公子。”虎王站起身,朝劉小山躬了躬身,然後目光犀利看向天涯,語氣不容質疑道:“夢無憂我們必須要找到,否則我們無法向至尊交代,就算你們閣主發話,也不行。


    至於夢無憂是生是死,這不是你們說了算,不過也請你們放心,如今靈兒沒事,我們也斷然不會要夢無憂的『性』命,而且就算我們想要夢無憂的命,你無邊閣也沒辦法阻攔。


    至於配合找到夢無憂,我希望你們能有誠意,否則我會下必殺令,到那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到。”


    在聽到必殺令的時候,天涯眼皮一跳,如果真到了發必殺令的時候,恐怕說什麽都遲了。


    見此,天涯『插』話道:“誠意,我們無邊閣自然會有,我會通知無邊閣在外人員,若是有人知道夢無憂的去處,第一時間告訴我,同時,我再提供三個地方,這三處是夢無憂非常有可能去的。


    第一個地方便是天涯海角,哪裏是我無邊閣的駐地,若是夢無憂真的去那裏,我會知曉,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第二個地方便是極北之地,夢無憂很有可能會去那裏;第三個地方便是歡樂島,夢無憂是從那裏走出來的,他很有可能還會迴那裏。”


    “天涯海角,極北之地,歡樂島”虎王心中默默念著這幾個地方,然後看了一眼天涯,說道:“好,此事就到這裏。”


    一邊說著,一邊虎王取出一副卷軸,拋向天涯說道:“這是至尊讓我交給你們的,讓你們轉交給你們閣主。”


    “好,多謝!”天涯抱拳道,同時心裏暗唿僥幸,幸虧在夢無憂的事情上達成了協議,否則,這卷軸對方或許不會拿出來,就算拿出來,恐怕也不會如現在這般輕鬆。


    天涯沒有打開,而是將卷軸收入到儲物戒指裏麵。


    見事情已了,天涯海角兩人紛紛站起身,天涯朝劉小山說道:“劉小友,這次多謝了,開閣之日,到時候會通知你,希望你能來。”


    “好,到時候一定去。”劉小山站起身說道。


    “告辭!”


    “天涯前輩……”劉小山喊道,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件事,所以需要當麵問問天涯。


    “劉小友還有事?”


    “前輩,我想問下,我那兩位同伴,在無憂穀的時候,您將他二人送到了哪裏?”


    “嗯,按照當時來推算,應該已經出了太陰山脈。”


    “哦,好吧,多謝前輩告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天涯海角二人走了,劉小山轉身,見虎王看了過來,於是說道:“虎王,我也該走了。”


    聽聞劉小山要走,虎王一陣詫異,不過卻也在意料之中的事。


    “公子,明日可以嗎,我還有些事要交代。”


    聽到虎王的話,劉小山眉頭一挑,然後問道:“你真的確定跟著我?”


    虎王第一次見劉小山如此認真的問自己,雖然心中很糾結,不過他還是迴應道:“確定,公子等候我一日,明日咱們便出發。”


    “好……”


    說著,劉小山踏出了獸王殿。


    這一天,劉小山逛了逛獸王穀,到了晚上,劉小山親自下廚,做了一頓燒烤大餐,算是臨別的最後一頓了。


    這一晚,劉小山和四大獸王,吃著燒烤喝著果酒,期間,狼王更是表示要跟隨劉小山,對此,劉小山隻是一笑置之。


    虎王跟隨自己,那是至尊夢下的命令,狼王要是再跟隨自己,這獸王穀還叫獸王穀嗎?


    “元老大,你可真讓人羨慕啊,以後可以每天吃到這樣的美味。”狼王羨慕道。


    “金九,你要是羨慕可以向至尊申請。”虎王沒好氣道。


    “嘿嘿,我可沒那個膽子。”金九笑道,雖然嘴巴上這樣說,不過心裏,誰也不願意離開太陰山脈,這裏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根。


    “老白,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今晚可就你話最少了,要知道,元老大可就要離開了。”金九朝著鶴王說道。


    “你不是都說了嘛,這樣,我敬所有人一杯。”說著,鶴王白風起一口將碗裏的酒幹了。


    “老白,你可真夠實在的。”


    “是啊,老白,你這樣一口幹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幹了。”


    “老白,聽說鶴族會劍舞,要不,你給大家來一個助助興。”


    “去你的,我可不會。”白風起白了金九一眼,這家夥,就會找事。


    “切,你可別蒙我,我之前可是見你舞過。”


    “什麽時候?”


    “應該是三百年前,那一次我無意中來到磨子潭,那個站在潭邊劍舞的家夥,不要告訴我不是你。”


    金九的話,讓蝠王眼睛一瞪,詫異道:“金九,這事怎麽從未聽你說過,老白還會劍舞,老白,今晚無論如何你得來一段。”


    “老白,來一個。”


    “老白,來一個。”


    “大家來鼓掌……啪啪啪”說著,劉小山率先鼓掌起來,隨著劉小山、金九和陰三十二叫嚷著,一時間,將鶴王弄的尷尬無比。


    扭頭朝虎王看去,白風起發現元昊也在好奇的看著自己,好吧,元老大雖然沒有跟著他們三個一起起哄,但是明顯也是希望看的。


    這麽多年了,他們四兄弟從相識到如今,可謂是經曆了太多,明天元昊離開,那麽就舞一段《霜天曉角》吧。


    白風起緩緩站起身,原本的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寶劍,緩緩走到眾人的前方,白風起低聲道:“獻醜了”


    隨著白風起的話落下,隻見他身子如彎月,右手出劍,輕輕一揮,好不柔美飄逸。


    “晚晴風歇。一夜春威折。脈脈花疏天淡,雲來去、數枝雪。


    勝絕。愁亦絕。此情誰共說。惟有兩行低雁,知人倚、畫樓月。”


    柔和的聲音從白風起的口中說出,配上那柔美的舞姿,眾人一時間看呆了。


    尤其是金九和陰三十二,張大嘴巴,一副能吞下蛤蟆的樣子,既震驚又搞笑。


    而虎王元昊則托著下巴,認真的欣賞著,不同於金九和陰三十二,元昊很早便知道白風起會劍舞,不過老白很少去舞,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了,元昊差點就忘記老白會劍舞這事。


    “勝絕。愁亦絕。此情誰共說。老白,這麽多年,你還是放不下嗎?”這舞詞雖說是詠梅,但是元昊知道,這是老白紀念一個人“梅姑”。


    那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當年曾救過老白一命,盡管老白那個時候還沒有化形,不過梅姑卻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裏。


    老白在梅姑家呆了數年,一直到梅姑出嫁的前一天。


    那一天,梅家張燈結彩,因為明天,梅家長女梅姑便要嫁給寒山鎮吳家的大公子吳超。


    吳超貪圖梅姑的美『色』很久,在對梅家進行一係列的施壓之後,梅家終於同意將梅姑嫁到吳家。


    而在成婚的前一天,這吳超竟然來到梅家,對於準女婿,梅家的人隻能當做沒看見。


    吳超『摸』進了梅姑的閨房,隻見梅姑正在喂一隻白鶴吃食,對於偷偷進來的吳超,梅姑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隻一心關心她的小鶴兒。


    梅姑沒有看到,不過白鶴卻看到了,頓時發出了喔喔的叫聲。


    “小鶴兒,你怎麽了,小鶴兒……”


    梅姑一直關心著白鶴,卻不料身後一雙魔抓伸向了她。


    感覺身子被什麽東西抱住,梅姑準備叫,卻不料被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梅姑在掙紮,當看到這個從身後抱住自己的家夥時,梅姑愣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她的未來夫君吳超。


    “沒想到吧,驚喜不驚喜,明天咱們就是夫妻,可是我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要要了你。”


    “唔唔唔……”


    梅姑搖著頭,拚命的掙紮,無奈吳超一個男人,且又修煉過,豈是梅姑這樣的弱女子能掙脫開的。


    而白鶴在看到梅姑被吳超抱到床上後,頓時喔喔叫著,同時開始用嘴巴啄吳超。


    “該死的畜生……”吳超罵了一句,然後一腳將白鶴踢到牆角。


    白鶴受傷,但仍舊叫著,這讓繡樓下的梅家人一陣好奇。


    這白鶴今天是不是沒吃,這一直叫個不停,不過明日梅姑大婚,梅家忙的要死,況且,白鶴平日都是梅姑親自照顧,所以雖然白鶴叫的厲害,卻沒有人上繡樓查看。


    梅姑見白鶴被吳超踢到牆角,看著白鶴趴在地上一動未動,梅姑也不知從那兒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瞬間掙脫了。


    衝到牆角,梅姑抱著白鶴問道:“小鶴兒,小鶴兒你怎麽樣,小鶴兒……”


    看著梅姑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吳超的眼裏一陣陰晴不定,語氣陰森道:“你竟然這麽關心這頭畜生,難道它比我還重要嗎?”


    然而梅姑沒有去理會吳超,此時此刻,她**著白鶴的一條腿,那裏因為吳超的一腳,竟然硬生生的被折斷了。


    “好好好……”


    吳超連說三個好字,隻見這個家夥舉起寶劍,朝著白鶴斬去。


    “不要……”


    梅姑喊道,同時身子前傾,擋在了白鶴的前麵。


    “你……”


    吳超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梅姑竟然替白鶴擋了一劍。


    驚慌失措之下,吳超連白鶴也沒有去理會,徑自離開了。


    梅姑死了,她又一次救了白鶴,並且是以自己的犧牲為代價。


    梅家人得知梅姑被人殺死,悲痛萬分。而白鶴,在梅姑的葬禮之後離開了梅家。


    十年後,寒山鎮吳家,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雞犬不留,吳家大公子更是被脫掉上衣,吊在梅姑的墳前。


    吳家血案,在寒山鎮流傳了很久,有人說,這是梅姑的亡魂報仇,也有說,是吳家造孽太多,遭到了報應,也有傳言,吳家得罪了某個厲害的人,被人屠戮滿門。


    其實誰也沒有想到,吳家血案的兇手是當初梅姑養的那隻白鶴。


    報了仇怨,白鶴輾轉來到了太陰山脈,改名白風起,此後便一直呆在這裏,從未出過太陰山脈,就算是曆次的獸『潮』,白風起也隻是作為留守,一直呆在獸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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