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之內轟然而起的變故,一時之間,眾人紛紛震驚側目。


    那女子手法詭異莫測,再加上現在地宮之內的氛圍,剛一聽到女子說話,我猛地縮了一下身子,想都不想,向著甬道出口跑去。


    二胖也不傻,見此刻形勢莫測,拔腿就向後跑來。


    女子怎肯罷休,陰冷的話語如同冬日吹來的寒風,從我的耳畔猛然炸響,“小哥,我的天命之燈,這是要去哪裏啊?”


    話音剛落,忽而一股冷風伴隨著濃鬱腐朽的死亡氣息吹來,不知是甬道那邊而來還是身後,冷不丁的讓我猛地一哆嗦。


    二胖打了個噴嚏,“勾魂的風也沒這麽涼啊!”


    我心道,跑了這麽久還是沒擺脫的了,完蛋了。


    正值此刻,我一邊跑一邊迴身看向馬叔,忽而眼前一花,定睛看去,那竟是一根足有成人大腿粗細的巨大根莖向著我纏了上來。


    二胖也看到了身後的巨大根莖,驚恐之中連忙加快了腳步,有多遠躲我多遠,我心中鄙夷,但卻也內心叫苦。


    好不容易剛脫離困境,現在看這女子的樣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依那老者所言,想必如果真是成仙,定然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就算是退上一步,能夠如此來稱唿的,沒有腦子也能想象得到這其中肯定不會輕易言休。


    我心中叫苦不迭。


    正在左右顧盼之時,忽而看到馬叔已經向我趕來,心中稍有緩和,同時趕緊抽身想要拿那紅繩略作抵擋,可那知剛才為了製服那女子,懷中紅繩已然所剩無多,心頭懊悔不已,眼睜睜看著那根莖已經追了上來。


    正值危急關頭,忽然“唿!”又是一聲大喘氣響起,不同的是這次明顯的聲音要大過之前,並且聲音之內的那種肅殺氣息更加濃鬱,猛然之間如同麵臨千軍萬馬,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馬叔大喊,“躲開!”


    我身子連忙向旁邊閃躲,耳畔有疾風傳來。


    鏗鏗鏗……


    三聲急促的厲聲響起,迴身看去,馬叔銀針甩手便釘在了根莖之上,隻是那根莖過於龐大,馬叔的三根銀針頂多算是稍微打偏了一點。


    那女子妖異的眸子之內閃爍著紫色的光暈,“不自量力,你以為就你們那些微末的道行,能夠同我相比嗎?”


    馬叔沒有說話,趁剛才那一下趕到了我身邊。


    我這才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氣,不是累的,而是緊張的不知所措。


    村長站在一旁也沒有言語,而那人形何首烏之上略微的影子更加淡薄,幾乎已經很難分清楚麵孔,同托陽之時判若兩物。


    人形何首烏抖索了一下不多的兩片葉子,“父親說從你出生起,你就能看到人身上有的發金光有的發黑光,你告訴了家人,家人以你有了疾病為由,困於樓閣之內,你心無怨言,平凡生死,或許你看淡了吧。人們不知道你得了什麽病,隻想離你越來越遠。”


    人形何首烏不知道是不是看著女子說話,又或者自言自語,不停的說,女子舉起的雙手緩了一下,愣愣的像是想到了什麽。


    “後來,來了一個遊方的和尚,他說你看到的是人們的功德業障,他說你不該存在世間,每過數百年便有一個如同你一樣的人存活於世上,這群人本身便應該無名無姓,他們應該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審視人間,體驗人世疾苦,那個和尚說這些人是以天地度化而成,可能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吧,安寧同災難是相隨相伴的,所以你存在的地方定然也有災難相隨,因此,當年天下大旱……”


    這人形何首烏剛說了一半,忽然那女子暴怒急促的打斷他說道,“天下大旱!天下大旱就要以我祭天嗎!他們都該死,我要窮極一生之怨歸來,成妖成仙都無妨,隻要他們……死!”


    說完看向玉床之前的老者,“你們給我弄了一出冥婚來做祭奠,你們以為老天不知嗎?你們以為一個老山祠就能偷天換日?!真以為這就能鎮得了我!”


    玉床之前的老者忽然慌了神,“我沒有要害你,我要的是得到你,無論當年的你消亡還是如今的歸來一切都是我的計劃,我為此籌劃半生也不足以惜,單老王八想要把一切都給了單眉那個小王八,連帶著你也要選擇他,現在好了,他們都死了,就剩下你和我了,你永遠都是我的!”


    老者一邊說眼神之內充滿了遮掩不住的火熱與激動,我想象不到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衝動,足以讓人用半生作為代價,換迴短暫的相處與思戀,或者說這種感情已經超乎了愛情的範疇,他成為人性本身的某種執著。


    二胖都被這老者的言語所震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老者,嘴唇相抵,輕聲呢喃說道,“老不死的,心態倒他媽挺年輕,本來以為山無棱天地合了,現在看,嗨,整半天是他媽個單相思啊!”


    小米羞於此景,轉身不看那老者。


    “我不屬於任何人,單眉同樣也不在我心裏,我不叫李雪梅,她的記憶是我的一部分,我的名字叫……榣”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個老和尚來到了我的樹下。


    我說,我活了太久太久了,不知道自己活著是幹什麽,是看太陽升起,夏蟬冬雪,還是看山腳下的那些螞蟻生火做飯呢。


    這和尚抬起頭看著遠處山河說,你眼內所見所感皆為虛幻,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自己也是一個螞蟻,在你眼中的萬千生靈都是死的,唯有你心中所感,才是活的,他可以是一個你眼中的螞蟻,也可以是一個破石頭,而你卻不算是活。


    我說,那我是什麽啊。


    和尚說,你是一棵樹啊。”


    “和尚說完就走了,他帶著一個鬥篷,身後背著一個大箱籠,在蕭條的落日下,步入遠處的餘暉之中,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後來,單眉來了。”


    借了人家的電腦,單位偷偷碼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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