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日落時,張先生真得喝多了。


    張先生喝的那種小燒酒,乃是古唐王朝的特產燒酒,其酒味辛辣,酒勁頗大。


    我在客棧時,常看爺爺每晚都會喝上一小杯,有一次爺爺讓我嚐了一口,記得爺爺當時跟我說:“安兒,古唐的漢子,沒有不喝小燒的,來,喝一口。”


    我聽從爺爺的話,喝了一小口。


    那小燒酒味道就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叫一個辣啊,白酒劃過嗓子時,嗓子就如同火灼一般,而這股火辣的感覺並沒有停止,而是劃過食道,再到胃,反正沿途所過之處,無不火辣衝田。


    但這個小燒酒,再你喝完之後,你就會感覺到你的體內會穿出陣陣暖意,而客棧裏的客人,似乎也都愛喝這種酒。


    我當時猜測,可能是因為這裏寒冷的天氣原因,所以這裏的人,才都愛喝這種酒。


    因為這古塘王朝的得冬季時間太長了,天氣很冷,而這種酒卻有去寒的效果。


    我看著喝多的張先生,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麽“嗬嗬··李家的人,當初我極力阻攔都沒攔住,現在又讓我迴去,而我迴去又能改變什麽”隻言片語的。


    顯然張先生已經醉了,我隻好將張先生扶進他的臥房,並給他蓋好被子。


    隨後我便要離開張先生家,我想著在店小二送飯之前趕迴客棧,畢竟先生的狀態晚飯是沒法吃了,就不用爺爺在給張先生做飯了。


    我一路快跑迴到了客棧,正巧此時爺爺正在為先生做飯。


    爺爺看到我迴來後,急忙上前詢問我為什麽提前迴了。


    我隻和爺爺說張先生喝多了,並且已經睡著了。


    聽到我的迴答,爺爺卻說我不懂事。


    隨後爺爺又做了碗醒酒湯,並和剛才已經做好的飯菜,一起裝進食盒裏。


    “安兒,張先生現在是你的師傅,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天你應該迴去照顧他知道嗎?”


    聞言我恍然大悟,我光想著讓張先生早一些休息,卻忘了張先生自己一人。


    他睡醒之後會很難受,聽到爺爺的話、我才發現是自己考慮不周了。


    於是我拿好食盒便準備迴張先生家,當我剛走到門口時,迎麵來了一人。


    我看到那人的麵孔後,我的心跳驟停了一瞬間。


    之後我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因為來人正是聞太師,那個改變我人生的人。


    聞太師也看見了我,而他的眼神從我身上一閃而過,並且在我們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聞太師還瞪了我一眼。而我也因為聞太師的“提醒”,瞬間清醒過來。


    我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隨後便前向張先生家走去。


    等我再次返迴張先生家時,張先生還沒有睡醒。


    於是我點燃火爐,將飯菜坐在鍋內保溫。


    然後我點燃油燈,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起了書。


    雖然我表麵平靜,可是聞太師的出現,卻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也許在我踏上古唐王朝的那一刻起,我的任務就算開始了。


    但我知道現在才是任務真正的開始,因為接下來我將會麵對非常多的未知。


    正在我思考著聞太師會交給我什麽任務時,張先生醒了過來。


    “是安兒麽?”張先生問道。


    “嗯,弟子在。”


    “安兒,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喝。”


    “先生您稍等。”我開口迴道,隨後我便放下了手裏的書,去拿水杯。


    我將倒滿水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遞給張先生,並扶著他坐了起來。


    張先生坐起身子後,舉起水杯,“咚咚咚”幾口就將杯子中的水喝完了。


    我從張先生手裏接過杯子,並說道:“先生,飯菜都在鍋中熱著呢,起來吃口飯吧。”


    聞言張先生歎息一聲,隨即說道:“唉~”


    我將飯菜端到桌子上,而張先生的心情卻很不好,下床後,坐到椅子上,便開始悶頭吃飯,也不跟我說什麽。


    而此時我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等到張先生吃完飯後,我便開始收拾碗筷。


    “天色不早了,安兒你也早些迴去吧。”張先生說道。


    “弟子收拾完,便會離開。”我迴道。


    聞言張先生點了點頭,隨後便起身走到了床邊,又躺在了床上。


    我收拾好碗筷,並裝到食盒內,我對這張先生的臥房門口,開口說道:“先生,我先迴去了。”


    “嗯。”


    ……


    等我迴到客棧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爺爺見到我後,立即上前問道:“張先生,怎麽樣了?”


    “先生好多了,爺爺你看,我帶去飯菜張先生都吃光完。”我打開食盒的蓋子,對著爺爺說道。


    隨後我跟爺爺一起吃口飯,清掃客棧。


    來運客棧,今日打烊。


    入夜,我迴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火炕上,想到即將到來的任務,我的內心還是十分忐忑的。


    因為我覺得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可是事已至此,隻能萬事多加小心。


    第二日我如往常一般,吃過早飯後,便帶著食盒前往張先生家。


    雖然現在爺爺很相信我,可是我也不能讓爺爺察覺到我的異樣。


    所以我沒有逗留在客棧等待著聞太師,而是如往常一樣去張先生家。


    正在我走在街上時,一人突然輕輕得撞了我一下。


    我抬頭看去,聞太師。


    聞太師用眼神告訴我,不要停繼續走。


    而我在收到他的指示之後,也感覺到自己的懷中已經多了一封信。


    這一天我的心思都在懷中的書信上。


    張先生察覺到我的異樣,以為我是因為昨天沒有休息好。


    開口數次提醒我,好好讀書。


    我也隻能點頭答應,保持專注。


    終於等到店小二來送晚飯的時候,這也是我迴家的“信號”。


    告別張先生時,張先生囑咐我今天早點休息,明天還這樣心不在焉將會懲罰我。


    我自然滿口答應,隨後便和店小二一起迴客棧。


    迴到客棧後,等到天黑時,我借著上茅房的借口。


    拿著燈去上茅房,而爺爺還有些擔心我害怕,堅持要陪我去。


    再我反複推辭後,爺爺還是堅持著要陪我去。


    得迴這事客棧來了一桌客人,爺爺得給做菜。


    這我才得到機會,到了茅房後,我將書信打開,借著油燈微弱的光看著書信內容。


    青,你的情況我以基本掌握,你表現得很好,旗杆上的印記,避免後患,已被我清除。


    以後每月初十和二十日的戌時一刻,在客棧餐廳的左數第二或者第三張桌子。


    可能會來一名墨衛交換情報,這兩張桌子的長凳已被我做過手腳,在凳子麵和凳子腿之間有一個縫隙。情報藏會在那裏。


    記住來人會點半斤醬牛肉,半斤小燒酒,以及兩種素菜,並且會在酒上桌時,輕敲三下酒壺。


    在每月的十五和二十五日,你將收到的情報,並改用第三套墨衛暗語從新書寫後,放在左數第二張桌子同樣的地方。


    切記不需查看是否有其他墨衛將情報取走,減少被發現的風險,你現在隻要做好這些。


    還有,我的情況不是很好,已經有人察覺到我了。


    我會暫時離開這裏,以後的日子,除了情報交換,我要你做好現在的你,潛伏下來。


    還有你自身功法的問題,盡力修習就好,日後將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聞太師。


    看過信後我也沒想到,我的第一項任務,是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畢竟客棧裏人多眼雜,取情報還好說,那可放情報的時候,還是有些麻煩的。


    避免爺爺擔心我上廁所太久,我趕緊將信紙燒毀,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後,才迴到餐廳內。


    此時爺爺還在餐廳忙碌,我擼起衣袖便開始幫助爺爺收拾廚房。


    爺爺看著我,急忙道:“安兒,你幹什麽啊?爺爺不是說過,不讓你幹這些髒活麽,你的手以後是要提筆的。”


    我看著爺爺那副關切,又有些責備的眼神說道:“爺爺,今天張先生教我一個詞,孝順。”


    這句話是我發自內心的,來這裏這麽久,爺爺對我的愛無微不至,而我該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爺爺扭過頭,背對著我說到:“這才學幾天啊,就會和我強嘴了,去把碗刷了吧。”


    爺爺一邊說著一邊裝作眯眼睛的樣子,用衣袖擦著眼角的淚花。


    很快到了打樣的時間,店小二們已經將餐廳收拾幹淨。


    賬房先生跟爺爺對著今天的賬目,而我借著火灶內的餘火,燒了一盆熱水,提前端到爺爺的房間。


    自己簡單的洗漱後,便在餐廳等待著爺爺一起迴房休息。


    關好客棧門後,爺爺迴到房間後看著熱乎乎的洗腳水,十分感動。


    “安兒,真的事太懂事了,不過以後還是爺爺自己來吧,爺爺現在還沒老呢,哈哈哈~”


    說著說著爺爺大笑了起來。


    “爺爺這是我應該做,您就應該理所應當的享受著。”


    就這樣,我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每天早起吃飯,隨後按照爺爺的方法鍛煉身體。


    隨後再去張先生家學習,等到晚上再迴到客棧幫忙。


    等到了夜晚,我趁著爺爺睡著後,便偷偷修習功法。


    日子很快來到了第一個來客棧送情報的日子,那天我還是往常一樣的行程。


    晚上迴到客棧時,我以跟賬房先生學立賬為由,在餐廳內等候著墨衛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上就要到戌時一刻。


    我雖然表麵在看著賬目,而耳朵一直在聽著,餐廳內有沒有點那幾道菜的客人出現。


    眼睛也時不時都看向那兩張桌子,可到了約定的時間時,而是那兩張桌子上空空如也。


    我心生疑問,人呢?這是第一次交接情報,不可能沒有情報啊。


    難道出事了?不能,不能,我這個情報點,剛剛建起,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即使那名送情報的墨衛被抓了,那麽抓他的古唐官員也會有兩種處理方式。


    第一種,直接抓捕,之後嚴刑拷打獲取情報。


    這點很難,因為墨衛們的忠誠度非常好,還有一點是如今的墨衛都是單線聯係,即使他將情報送過來,他也不知道,誰是另一位墨衛。


    而第二種是,放長線釣大魚。


    這種方式有利有弊,利當然是能獲取更多的情報,弊就是有逃脫的可能。


    而上次能將在這裏潛伏墨衛全部清理幹淨,最開始就是用的這種方法,之後逐步策反那名墨衛叛變。


    就這樣我胡亂得想著,我緊張得額頭已經有了些許汗水。


    看一眼時已經戌時二刻了,那名墨衛還沒出現。


    這一定是出事了,按照聞太師的交代。


    來送情報的墨衛,每個送情報的日子都會出現。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


    “叮,叮,叮”敲打酒壺的聲音,傳進我的腦中,我瞬間看向那兩張桌子。


    聞太師!是聞太師!


    此時他正坐在哪裏,正看著我。


    一瞬間眼睛的交匯後,他便開始吃著飯菜喝著酒,不在看我。


    什麽情況?怎麽會是聞太師,他不是要迴去了麽?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可此時又不能直接過去問他。


    聞太師很快便吃完,結賬後便離開了。


    任何形式的交流都沒有與我發生,那麽走了。


    客棧打樣時,我搶先去收拾那兩張桌子。


    伸手一摸。


    有情報!


    我趁著大家不注意時,迅速將紙條取出藏在衣袖中,之後表現的若無其事,繼續收拾餐廳。


    入夜後迴到自己的房間,又不敢點燈怕引起爺爺的注意。


    想借著夜光,看一下信的內容,可是太暗了,我實在是看不清。


    隻好等明天去張先生家時,找機會查看信的內容。


    第二天在我到了張先生家後。如往日一般,學習四書五經。


    而我在借著上茅房的時候,將書信取出查看。


    青,這次是對你的一個考驗,你自身實力先不說,就單單的心裏素質上,你還有待提高。


    這封信我是在去客棧之前書寫的,算是一次測試,因為我對你還是有一些擔心。


    記住萬事以自己為中心,不要過多考慮其他問題,遇到任何事第一點要考慮的是你自己。


    隻有你保護好你自己,這樣你才能為王朝傳遞出更多的情報,聞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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