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頂樓雅間中，少年手持碗筷，手掌翻飛，嘴巴張合不停，甚至能看出模糊的殘影，狼吞虎咽，以風卷殘雲之勢席卷著桌上的飯菜，額頭青筋在這種慘絕人寰的進食之中飛快地跳動著。
衣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嘴角不斷地抽搐著：“這小子這些天不會是靠吃狼屎過活的吧？”
“唿——”埋頭海吞的少年突然猛地抬起頭來，雙眼血紅，血絲密密麻麻。死死地盯著衣青。
“幹什麽？”衣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身子都忍不住抽搐起來：“我勸你不要亂來啊，老子很他娘強，老子不怕你！”
祁奇依舊死死地盯著他，雙眼瞪得快要流出血來，牙齒不斷摩擦，發出“哢擦哢嚓”的響聲，像是一頭遇見食物的餓狼。
“奇兒，你怎麽了，你不會是被妖王奪舍了吧？”衣青被嚇得快要哭出聲來：“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老子可沒有虧待過你！”
“這個！”祁奇握著筷子的手閃電般刺出，“唿”一聲指向衣青那份飯菜，聲音嘶啞得發冷：“你吃不吃？”
“不吃不吃！”衣青急忙把自己的飯菜推過去：“你吃，快吃！”
祁奇絲毫不跟他客氣，再一次展現他那閃電般的進食速度，轉眼之間便將那一份飯菜席卷一空。
“舒服！”終於在某一刻，桌上的碗盤幹幹淨淨，不見絲毫油水，少年隨手擦了擦嘴，捧著圓鼓鼓的肚子，一臉享受的滿足：“這啥呀這也太響了。”
他的聲音哽咽，含糊不清，聲調在哭腔中斷斷續續，不斷地起伏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你別這樣，好像老子委屈了你似的，讓老二和熙筠小妹他們聽到了，非把我活撕了不可。”衣青見他終於恢複了正常，暗暗鬆了口氣，趁著祁奇不注意，悄悄將一張紙塞入腰帶中，不留痕跡地擦拭了一下。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祁奇聞言，眼睛卻是一亮，心中已經按捺不住，想看看穆靖和熙筠二人將衣青生吞活剝的模樣。
衣青再度打了個冷戰，悄悄地退後了一部，自從那日在巴穆營地中相見後，他對這個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孩子充滿了恐懼。
“我說禽獸叔叔，你怎麽混到這裏來了，這可是布爾珂的領地啊，你一個內境人，居然能在這裏享受生活？”祁奇四周打量了一下，好奇無比。
顯然衣青這裏的生活，遠遠比他想象之中好得太多。
“布爾珂怎麽了？布爾珂便不需要生活了，啥人都進不來，他們還不得餓死？”衣青冷哼一聲：“就外麵，這一條集市街，這裏的店鋪就沒有一家是布爾珂的，都是從外界來做生意的。”
“布爾珂再厲害，這裏的人也是人，也需要生活，需要很多生活需要的貨物，需要消遣娛樂，他們又沒辦法自給自足，自然要吸引許許多多的商旅來做生意了。”
“原來如此。”祁奇點點頭：“那你這幾天在這裏都是在做些啥？不會天天就是喝酒吧？那也太墮落了。”
“你別說，這幾天我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衣青說到這裏，眼睛卻是一亮：“那天晚上從你那裏出來後，我便來到了這裏，正好布爾珂內部的族人突然跑來集市街，火燎火燎的，像是祖墳被人掘了一樣。”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祁奇愣了愣，不知道這和他們此來的目的有什麽關聯。
“他們是來找醫師的。”衣青道：“布爾珂裏有位大人物突然身患重病，部族中的藥師醫師，還有那些拜神的神棍祭司沒有一個有辦法，隻能跑到這裏來找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身懷絕技的，治好他的病！”
“哦？”祁奇眼睛一亮：“難不成他便是那晚追殺我，卻被黑鍋臉大叔給打殘的神秘高手？”
“很有可能！”衣青點點頭：“他是大灰熊的堂兄，當年戰死在與北境妖族一役中的，大灰熊那個叔叔的兩個兒子之一，名為達堂，對大灰熊苦大仇深，不可化解，這些年來日夜苦修，修為也頗為不弱，很符合那個追殺你的布爾珂族人的特征。”
“而且那日我暗暗改換容貌，前去看過了，因為要隱藏身份，我並沒有展現太多的手段，可我也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患病，肉身也沒有受傷，他的病，是神魂上的傷勢所導致。”
“如此說來，那麽便能確定，他便是巴圖神廟隱藏在布爾珂中的臥底了？”祁奇猛地站起來，一臉的興奮。
“還不太可以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衣青也是十分興奮：“他是這一次，族長位置的有力競爭者，若是他上位，那麽大灰熊便逃不了一個死字。”
“我必須加快速度，在大灰熊的罪名塵埃落定前，坐實了他勾結神廟，禍亂部族，誣陷大灰熊的罪證，否則若是他上位，大灰熊必死無疑。”
祁奇鬆了口氣，這對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對了，你這幾天，有沒有再為我弄來什麽新的消息？”衣青突然道。
祁奇愣了愣，躊躇了許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所推測的事實，實在太過震撼，也太過荒誕不經，甚至可以說光怪陸離，根本不可置信。
“難道真的讓你調查到了什麽？”衣青也是一愣：“快說快說！”
祁奇又躊躇一會，終於組織好了語言，向衣青說出他這幾日的見聞和推測。
衣青聽完，沉默了許久，嘴巴張開，看著祁奇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你說的是真的？黑白無常，陰兵借道？”終於在某一刻，衣青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充滿了迷茫：“我說奇兒，你該不是真的吃了狼屎，把自己吃傻了吧？”
祁奇張了張嘴巴，不知道怎麽解釋。
“你說你遇到了黑白無常？這世上真有這麽一對神明？”衣青站起來，像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這世間真的有地府，有執掌生死的亡靈家鄉？等等，我頭有點暈，讓我捋捋…”
祁奇沉默著，一言不發地坐著。
“你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衣青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祁奇，一字一句道，眼神之中還充滿了荒誕。
“可以。”祁奇斷然點頭：“就算是我不能，陸先生也能作證，你隻需把他叫過來，便能知道個一清二楚了。”
“我不見他！”衣青斷然道：“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麽我便相信你一次。”
衣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嘴角不斷地抽搐著：“這小子這些天不會是靠吃狼屎過活的吧？”
“唿——”埋頭海吞的少年突然猛地抬起頭來，雙眼血紅，血絲密密麻麻。死死地盯著衣青。
“幹什麽？”衣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身子都忍不住抽搐起來：“我勸你不要亂來啊，老子很他娘強，老子不怕你！”
祁奇依舊死死地盯著他，雙眼瞪得快要流出血來，牙齒不斷摩擦，發出“哢擦哢嚓”的響聲，像是一頭遇見食物的餓狼。
“奇兒，你怎麽了，你不會是被妖王奪舍了吧？”衣青被嚇得快要哭出聲來：“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老子可沒有虧待過你！”
“這個！”祁奇握著筷子的手閃電般刺出，“唿”一聲指向衣青那份飯菜，聲音嘶啞得發冷：“你吃不吃？”
“不吃不吃！”衣青急忙把自己的飯菜推過去：“你吃，快吃！”
祁奇絲毫不跟他客氣，再一次展現他那閃電般的進食速度，轉眼之間便將那一份飯菜席卷一空。
“舒服！”終於在某一刻，桌上的碗盤幹幹淨淨，不見絲毫油水，少年隨手擦了擦嘴，捧著圓鼓鼓的肚子，一臉享受的滿足：“這啥呀這也太響了。”
他的聲音哽咽，含糊不清，聲調在哭腔中斷斷續續，不斷地起伏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你別這樣，好像老子委屈了你似的，讓老二和熙筠小妹他們聽到了，非把我活撕了不可。”衣青見他終於恢複了正常，暗暗鬆了口氣，趁著祁奇不注意，悄悄將一張紙塞入腰帶中，不留痕跡地擦拭了一下。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祁奇聞言，眼睛卻是一亮，心中已經按捺不住，想看看穆靖和熙筠二人將衣青生吞活剝的模樣。
衣青再度打了個冷戰，悄悄地退後了一部，自從那日在巴穆營地中相見後，他對這個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孩子充滿了恐懼。
“我說禽獸叔叔，你怎麽混到這裏來了，這可是布爾珂的領地啊，你一個內境人，居然能在這裏享受生活？”祁奇四周打量了一下，好奇無比。
顯然衣青這裏的生活，遠遠比他想象之中好得太多。
“布爾珂怎麽了？布爾珂便不需要生活了，啥人都進不來，他們還不得餓死？”衣青冷哼一聲：“就外麵，這一條集市街，這裏的店鋪就沒有一家是布爾珂的，都是從外界來做生意的。”
“布爾珂再厲害，這裏的人也是人，也需要生活，需要很多生活需要的貨物，需要消遣娛樂，他們又沒辦法自給自足，自然要吸引許許多多的商旅來做生意了。”
“原來如此。”祁奇點點頭：“那你這幾天在這裏都是在做些啥？不會天天就是喝酒吧？那也太墮落了。”
“你別說，這幾天我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衣青說到這裏，眼睛卻是一亮：“那天晚上從你那裏出來後，我便來到了這裏，正好布爾珂內部的族人突然跑來集市街，火燎火燎的，像是祖墳被人掘了一樣。”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祁奇愣了愣，不知道這和他們此來的目的有什麽關聯。
“他們是來找醫師的。”衣青道：“布爾珂裏有位大人物突然身患重病，部族中的藥師醫師，還有那些拜神的神棍祭司沒有一個有辦法，隻能跑到這裏來找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身懷絕技的，治好他的病！”
“哦？”祁奇眼睛一亮：“難不成他便是那晚追殺我，卻被黑鍋臉大叔給打殘的神秘高手？”
“很有可能！”衣青點點頭：“他是大灰熊的堂兄，當年戰死在與北境妖族一役中的，大灰熊那個叔叔的兩個兒子之一，名為達堂，對大灰熊苦大仇深，不可化解，這些年來日夜苦修，修為也頗為不弱，很符合那個追殺你的布爾珂族人的特征。”
“而且那日我暗暗改換容貌，前去看過了，因為要隱藏身份，我並沒有展現太多的手段，可我也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患病，肉身也沒有受傷，他的病，是神魂上的傷勢所導致。”
“如此說來，那麽便能確定，他便是巴圖神廟隱藏在布爾珂中的臥底了？”祁奇猛地站起來，一臉的興奮。
“還不太可以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衣青也是十分興奮：“他是這一次，族長位置的有力競爭者，若是他上位，那麽大灰熊便逃不了一個死字。”
“我必須加快速度，在大灰熊的罪名塵埃落定前，坐實了他勾結神廟，禍亂部族，誣陷大灰熊的罪證，否則若是他上位，大灰熊必死無疑。”
祁奇鬆了口氣，這對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對了，你這幾天，有沒有再為我弄來什麽新的消息？”衣青突然道。
祁奇愣了愣，躊躇了許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所推測的事實，實在太過震撼，也太過荒誕不經，甚至可以說光怪陸離，根本不可置信。
“難道真的讓你調查到了什麽？”衣青也是一愣：“快說快說！”
祁奇又躊躇一會，終於組織好了語言，向衣青說出他這幾日的見聞和推測。
衣青聽完，沉默了許久，嘴巴張開，看著祁奇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你說的是真的？黑白無常，陰兵借道？”終於在某一刻，衣青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充滿了迷茫：“我說奇兒，你該不是真的吃了狼屎，把自己吃傻了吧？”
祁奇張了張嘴巴，不知道怎麽解釋。
“你說你遇到了黑白無常？這世上真有這麽一對神明？”衣青站起來，像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這世間真的有地府，有執掌生死的亡靈家鄉？等等，我頭有點暈，讓我捋捋…”
祁奇沉默著，一言不發地坐著。
“你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衣青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祁奇，一字一句道，眼神之中還充滿了荒誕。
“可以。”祁奇斷然點頭：“就算是我不能，陸先生也能作證，你隻需把他叫過來，便能知道個一清二楚了。”
“我不見他！”衣青斷然道：“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麽我便相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