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冒牌紅衣
怨魂錄：惡鬼紅衣升職記 作者：李決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夜色中，火光應在“秦汣”臉上，他灰敗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多上一分生機。
其他人都已經疲憊不堪地昏睡過去，唯有他依舊直挺挺地坐著，絲毫不困倦。
紅衣坐在他對麵，往火堆中丟了幾片方才隨手撿來的樹葉，在火光中發出“劈啪”的聲音。秦汣身子中藏著的那人，一定是在看著她，因為他那雙無神的雙眼始終朝著她的方向，可惜無法表露任何情緒。
“看你的樣子，應該跟著她很久了，你為何纏著她？”
紅衣還沒發問，他倒是先質問起來了，聽這語氣還以為他與靈語很熟呢。
紅某人沒有急著迴答，她撥弄著眼前的火堆，等著他的下文，果然聽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來：
“她雖然喜歡欺負人，可骨子裏還是好的，你別再跟著她了。”
他應該是想要威脅紅衣，因為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眉心有些僵硬地微微緊蹙，說話的時候有些遲鈍，但是不影響他的表達。
前幾日他倒是挺像個人，如今身子壞的厲害，他大概是隻不成氣候的小鬼，已經沒辦法再流利地操縱這幅身子了，至少在紅衣看來，有些不倫不類。
紅衣曾經用過雲笙的身子，她知道一隻鬼呆在人身中的痛苦與焦灼，她能隨意操縱尚且難忍，更何況這樣不相容的情況。
“你先告訴我，誰把你塞進去的？”
聽到紅某人依舊執著於自己是如何附身到這幅身子身上，秦汣嘴唇動了下，眼珠子轉了一圈落在紅衣身上。
破天荒的，這隻千年老鬼居然從一隻小鬼眼中看到了同情。
“你是不是覬覦她的身子，想要還魂？”
他話說的很慢，可是似乎不準備等紅衣迴答
“你答應我不再纏著靈語，我幫你求那位大人。”
他似乎是覺得火光灼眼，用腳踩碎了他麵前的那堆火，黑夜中唯一的光源掙紮了兩下，熄滅了。
“那位大人？”
紅衣尾音上揚，她看到不遠處的馬車悄悄被撩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是，說起來，那位大人如你一般，也是一身紅衣呢。”
“秦汣”此時遲鈍非常，他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紅衣身上，自然不會在乎身後馬車上的這一點小動靜。
那小小的縫隙一瞬間又合上了，四周歸於寂靜。
“那可真是勞煩你引薦了。”
晨色方起。
靈語是被馬車輕輕的顫動驚醒的，她一整夜都在一個噩夢中奔跑，身後追著一隻看不清麵容的紅色女鬼，和同樣模糊的秦汣。
早上她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秦汣的臉變得清晰無比，漸漸落下血紅的淚來，一遍一遍地質問：
“為什麽害我？”
“她還在等我迴去！”
她抱著身子從夢魘中醒來，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車簾外有些清冷的風吹進來，她從掀起的一角看到了馬車外的眾人。
“秦汣”頭戴鬥笠，牽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路上一群人都沒怎麽說話，她以手撩開車簾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教書先生才對著她笑了下
“大小姐，馬上就進城了。”
靈語點了點頭，在馬車內將自己收拾幹淨，擦了擦有些狼狽的麵容。
快進城門的時候，馬車忽然被牽引到了一邊，靈語撩開簾子向著城門方向望去。
“老師，出什麽事了？”
那先生往裏麵站了站，小聲說道：
“好像是有什麽人出殯，大小姐你在裏麵躲著便是。”
靈語點點頭，合上了簾子。
做完長談之後，紅衣對“秦汣”身子中的小鬼便多了一分興趣。
她原本坐在馬上，到城門口時。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她敏感地注意到，“秦汣”兜裏下的臉忽然往人群中探身望去。
紅衣在馬上能夠清楚地看到出殯的眾人，“秦汣”卻是被擋在外麵了。
其實出殯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抬棺材的，棺材周圍就跟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形容枯槁的老者，身旁跟這個羊角辮的小丫頭。
小丫頭顯然不知死為何物，隻是被老者牽著，眼神向著人群中望來望去。
耳邊是眾人低聲談論的聲音。
“聽說這是城東沈大娘家的長孫，前些日子失足落水淹死了呢，真是可憐。”
“可不是嗎，這沈大娘也是可憐，早年就死了兒子媳婦，如今這唯一的孫子也……”
“好了都別說了，這不是存心叫人難受嗎…”
“聽說這沈大娘平日裏最疼孫子，什麽都舍不得自己吃，全喂孫子了，將自己孫子喂得是白白胖胖，哎……”
市井中人，談論的時候，從來不會在乎自己的話語會對當事人帶來怎麽樣的傷害。
他們自以為的低調實則冰冷刺骨。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除了紅衣能聽見，靈語一行人自然也是聽見了。
馬車中的靈語從馬車上跳下來，大高個連忙跟上，將她周圍的人都驅散。
“沈小胖子？”
她輕聲問道。
紅衣看到“秦汣”的身子顫了一下，將鬥笠壓低了一些。
靈語已經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她看到了那個小丫頭。
真是沈小胖子？那個總是追著她喊她妖女的小胖子？
靈語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她的出現，出殯的隊伍跟著停了下來。
沈大娘見到靈語，一張臉上寫滿了陌生，但是看到靈語臉上的神色，心中有所動容，那雙老眼中便又有淚水落下來，遍布在溝壑縱橫的臉頰上。
“你是四方的朋友？”
“我……”
靈語看著沈大娘背後的那具棺材，一句話卡在了喉嚨裏，她甚至是現在才知道那個小胖子叫四方。
記憶中，二人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
“我送送你們吧。”
靈語道，她接過了沈大娘手中的紙錢，跟著拋向空中，那些黃白的紙張便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那幾個侍從見靈語跟上，自然不敢懈怠，將圍觀的眾人都驅趕之後，緊緊地跟上靈語。
那教書先生腳步都黏在地上了，他實在不想參與這等事，但是還是擰了一下大腿，恨恨地跟上了。
“四方，誌在四方？怎麽弄到一個死人身子裏去了？”
“秦汣”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旁的紅衣幽幽地出聲，他才抬頭看著已經走得有些遠的送葬隊伍。
“我…隻想…迴來看一眼…她們。”
他說話都已經說不清了，他捂著胸口咳了兩聲，黑紫色的血從唇角，耳中溢出。
他擦在黑色的袖口上，翻身上馬。
原本坐在馬上的紅衣下意識地讓了一下，雖然二人並不能接觸，但此時依舊有共騎之感。
沈小胖子最後被葬在一個小山丘上，可以搖遠地看到家的方向。
沈大娘一人拉扯兩個孩子，家中貧窮，甚至連一個碑都立不起，光是雇人送葬就幾乎花光所有積蓄。
誰也不會想到自己心疼寶貝了一輩子的人，會陰溝裏翻船淹死，這一切來的猝不及防。
沈大娘抱著墳丘前的土，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原本懵懵懂懂的沈小丫頭，也跟著嚎啕大哭。
靈語讓大高個削了個木頭的墓碑，讓老師題了字之後，便坐在一旁，安靜地陪伴著沈大娘，一句話也不多說。
天空中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
“秦汣”的目光忽然清晰起來，他自從進入這幅身子一來，便總是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像是與外界隔著一層紗。
他看到靈語身邊的一個紅色身影，心道，那紅衣女鬼方才還在自己身側，怎麽這麽快已經過去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靈語身邊的那人，忽然對著靈語細長的脖頸伸出了手。
他心中大駭，便瞧見身邊一道紅色的身影以一個飛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電光石火見，他跟著衝了出去，也是在那一瞬間，他走出了這具身體，身後是身子重重落地的聲音，他無暇顧及。
紅衣抓住了那隻嬌嫩的手，雙手相觸的瞬間，紅衣才感受到她竟然用了那麽大的力量來靠近靈語，若不是她伸手接住，靈語的脖子已經被她捏斷。
紅衣抓著她的手腕，眼前的女子抬起頭來，一雙細長的眼睛中，是自滿的笑意。
“這是個警告。”
紅衣同樣是盡全力捏著她的手腕，卻像是捏在一團棉花上，她甚至沒有露出不快的表情。
這張臉，看著怎麽……
紅某人仔細地看著端詳著她的臉，忽然說了句：
“哪裏來的冒牌貨。”
“嗬嗬嗬嗬。”
手中抓著的女子忽然消失，紅衣轉過身，見一個小胖子緊張地護著靈語，跟著紅衣尋找著那個女子的身影。
身後忽然傳來孩子的哭聲，原本就在哭泣的丫頭哭聲更加淒厲。
那冒牌紅衣拎著沈小丫頭的脖頸，手指一彎，便刺入了她的脖頸，鮮紅的血從她的脖子湧出，那淒厲的哭聲戛然而止。
周圍的凡人在那一瞬爆發出尖叫聲，那幾個大男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沈大娘則是雙腳癱軟，爬向沈小丫頭癱軟的身子，嘴巴顫抖地說著什麽，卻是已經模模糊糊，聽不真切了。
她瘋了。
那隻女鬼拍了拍手，用手抵住不知道什麽時候衝過去的小胖子的腦袋，似乎是不耐煩了，推了一把，那小胖子便滾了兩圈，消失在空氣中，魂渣子都不剩了。
紅衣站在靈語身前，看著那隻她，口中吟唱起，袖口中的鎖魂鏈飛速而出，圍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她一手握著鎖魂鏈，暗黑色的火焰從手心燃起，沿著鎖魂鏈一路燒過去，到了她身邊的時候，火光滔天，這一座小小的墳丘，恍如人間地獄。
那根燃燒著火舌的鏈子便纏上了那隻女鬼的身子，越收越緊，似乎要勒到她的靈魂中去。
她卻忽然大笑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虧他如此寶貝你，就這點本事？”
其他人都已經疲憊不堪地昏睡過去，唯有他依舊直挺挺地坐著，絲毫不困倦。
紅衣坐在他對麵，往火堆中丟了幾片方才隨手撿來的樹葉，在火光中發出“劈啪”的聲音。秦汣身子中藏著的那人，一定是在看著她，因為他那雙無神的雙眼始終朝著她的方向，可惜無法表露任何情緒。
“看你的樣子，應該跟著她很久了，你為何纏著她？”
紅衣還沒發問，他倒是先質問起來了，聽這語氣還以為他與靈語很熟呢。
紅某人沒有急著迴答，她撥弄著眼前的火堆，等著他的下文，果然聽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來：
“她雖然喜歡欺負人，可骨子裏還是好的，你別再跟著她了。”
他應該是想要威脅紅衣，因為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眉心有些僵硬地微微緊蹙，說話的時候有些遲鈍，但是不影響他的表達。
前幾日他倒是挺像個人，如今身子壞的厲害，他大概是隻不成氣候的小鬼，已經沒辦法再流利地操縱這幅身子了，至少在紅衣看來，有些不倫不類。
紅衣曾經用過雲笙的身子，她知道一隻鬼呆在人身中的痛苦與焦灼，她能隨意操縱尚且難忍，更何況這樣不相容的情況。
“你先告訴我，誰把你塞進去的？”
聽到紅某人依舊執著於自己是如何附身到這幅身子身上，秦汣嘴唇動了下，眼珠子轉了一圈落在紅衣身上。
破天荒的，這隻千年老鬼居然從一隻小鬼眼中看到了同情。
“你是不是覬覦她的身子，想要還魂？”
他話說的很慢，可是似乎不準備等紅衣迴答
“你答應我不再纏著靈語，我幫你求那位大人。”
他似乎是覺得火光灼眼，用腳踩碎了他麵前的那堆火，黑夜中唯一的光源掙紮了兩下，熄滅了。
“那位大人？”
紅衣尾音上揚，她看到不遠處的馬車悄悄被撩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是，說起來，那位大人如你一般，也是一身紅衣呢。”
“秦汣”此時遲鈍非常，他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紅衣身上，自然不會在乎身後馬車上的這一點小動靜。
那小小的縫隙一瞬間又合上了，四周歸於寂靜。
“那可真是勞煩你引薦了。”
晨色方起。
靈語是被馬車輕輕的顫動驚醒的，她一整夜都在一個噩夢中奔跑，身後追著一隻看不清麵容的紅色女鬼，和同樣模糊的秦汣。
早上她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秦汣的臉變得清晰無比，漸漸落下血紅的淚來，一遍一遍地質問：
“為什麽害我？”
“她還在等我迴去！”
她抱著身子從夢魘中醒來，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車簾外有些清冷的風吹進來，她從掀起的一角看到了馬車外的眾人。
“秦汣”頭戴鬥笠，牽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路上一群人都沒怎麽說話，她以手撩開車簾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教書先生才對著她笑了下
“大小姐，馬上就進城了。”
靈語點了點頭，在馬車內將自己收拾幹淨，擦了擦有些狼狽的麵容。
快進城門的時候，馬車忽然被牽引到了一邊，靈語撩開簾子向著城門方向望去。
“老師，出什麽事了？”
那先生往裏麵站了站，小聲說道：
“好像是有什麽人出殯，大小姐你在裏麵躲著便是。”
靈語點點頭，合上了簾子。
做完長談之後，紅衣對“秦汣”身子中的小鬼便多了一分興趣。
她原本坐在馬上，到城門口時。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她敏感地注意到，“秦汣”兜裏下的臉忽然往人群中探身望去。
紅衣在馬上能夠清楚地看到出殯的眾人，“秦汣”卻是被擋在外麵了。
其實出殯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抬棺材的，棺材周圍就跟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形容枯槁的老者，身旁跟這個羊角辮的小丫頭。
小丫頭顯然不知死為何物，隻是被老者牽著，眼神向著人群中望來望去。
耳邊是眾人低聲談論的聲音。
“聽說這是城東沈大娘家的長孫，前些日子失足落水淹死了呢，真是可憐。”
“可不是嗎，這沈大娘也是可憐，早年就死了兒子媳婦，如今這唯一的孫子也……”
“好了都別說了，這不是存心叫人難受嗎…”
“聽說這沈大娘平日裏最疼孫子，什麽都舍不得自己吃，全喂孫子了，將自己孫子喂得是白白胖胖，哎……”
市井中人，談論的時候，從來不會在乎自己的話語會對當事人帶來怎麽樣的傷害。
他們自以為的低調實則冰冷刺骨。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除了紅衣能聽見，靈語一行人自然也是聽見了。
馬車中的靈語從馬車上跳下來，大高個連忙跟上，將她周圍的人都驅散。
“沈小胖子？”
她輕聲問道。
紅衣看到“秦汣”的身子顫了一下，將鬥笠壓低了一些。
靈語已經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她看到了那個小丫頭。
真是沈小胖子？那個總是追著她喊她妖女的小胖子？
靈語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她的出現，出殯的隊伍跟著停了下來。
沈大娘見到靈語，一張臉上寫滿了陌生，但是看到靈語臉上的神色，心中有所動容，那雙老眼中便又有淚水落下來，遍布在溝壑縱橫的臉頰上。
“你是四方的朋友？”
“我……”
靈語看著沈大娘背後的那具棺材，一句話卡在了喉嚨裏，她甚至是現在才知道那個小胖子叫四方。
記憶中，二人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
“我送送你們吧。”
靈語道，她接過了沈大娘手中的紙錢，跟著拋向空中，那些黃白的紙張便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那幾個侍從見靈語跟上，自然不敢懈怠，將圍觀的眾人都驅趕之後，緊緊地跟上靈語。
那教書先生腳步都黏在地上了，他實在不想參與這等事，但是還是擰了一下大腿，恨恨地跟上了。
“四方，誌在四方？怎麽弄到一個死人身子裏去了？”
“秦汣”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旁的紅衣幽幽地出聲，他才抬頭看著已經走得有些遠的送葬隊伍。
“我…隻想…迴來看一眼…她們。”
他說話都已經說不清了，他捂著胸口咳了兩聲，黑紫色的血從唇角，耳中溢出。
他擦在黑色的袖口上，翻身上馬。
原本坐在馬上的紅衣下意識地讓了一下，雖然二人並不能接觸，但此時依舊有共騎之感。
沈小胖子最後被葬在一個小山丘上，可以搖遠地看到家的方向。
沈大娘一人拉扯兩個孩子，家中貧窮，甚至連一個碑都立不起，光是雇人送葬就幾乎花光所有積蓄。
誰也不會想到自己心疼寶貝了一輩子的人，會陰溝裏翻船淹死，這一切來的猝不及防。
沈大娘抱著墳丘前的土，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原本懵懵懂懂的沈小丫頭，也跟著嚎啕大哭。
靈語讓大高個削了個木頭的墓碑，讓老師題了字之後，便坐在一旁，安靜地陪伴著沈大娘，一句話也不多說。
天空中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
“秦汣”的目光忽然清晰起來，他自從進入這幅身子一來，便總是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像是與外界隔著一層紗。
他看到靈語身邊的一個紅色身影，心道，那紅衣女鬼方才還在自己身側，怎麽這麽快已經過去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靈語身邊的那人，忽然對著靈語細長的脖頸伸出了手。
他心中大駭，便瞧見身邊一道紅色的身影以一個飛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電光石火見，他跟著衝了出去，也是在那一瞬間，他走出了這具身體，身後是身子重重落地的聲音，他無暇顧及。
紅衣抓住了那隻嬌嫩的手，雙手相觸的瞬間，紅衣才感受到她竟然用了那麽大的力量來靠近靈語，若不是她伸手接住，靈語的脖子已經被她捏斷。
紅衣抓著她的手腕，眼前的女子抬起頭來，一雙細長的眼睛中，是自滿的笑意。
“這是個警告。”
紅衣同樣是盡全力捏著她的手腕，卻像是捏在一團棉花上，她甚至沒有露出不快的表情。
這張臉，看著怎麽……
紅某人仔細地看著端詳著她的臉，忽然說了句：
“哪裏來的冒牌貨。”
“嗬嗬嗬嗬。”
手中抓著的女子忽然消失，紅衣轉過身，見一個小胖子緊張地護著靈語，跟著紅衣尋找著那個女子的身影。
身後忽然傳來孩子的哭聲，原本就在哭泣的丫頭哭聲更加淒厲。
那冒牌紅衣拎著沈小丫頭的脖頸，手指一彎，便刺入了她的脖頸，鮮紅的血從她的脖子湧出，那淒厲的哭聲戛然而止。
周圍的凡人在那一瞬爆發出尖叫聲，那幾個大男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沈大娘則是雙腳癱軟，爬向沈小丫頭癱軟的身子，嘴巴顫抖地說著什麽，卻是已經模模糊糊，聽不真切了。
她瘋了。
那隻女鬼拍了拍手，用手抵住不知道什麽時候衝過去的小胖子的腦袋，似乎是不耐煩了，推了一把，那小胖子便滾了兩圈，消失在空氣中，魂渣子都不剩了。
紅衣站在靈語身前，看著那隻她，口中吟唱起，袖口中的鎖魂鏈飛速而出，圍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她一手握著鎖魂鏈，暗黑色的火焰從手心燃起，沿著鎖魂鏈一路燒過去，到了她身邊的時候，火光滔天，這一座小小的墳丘，恍如人間地獄。
那根燃燒著火舌的鏈子便纏上了那隻女鬼的身子，越收越緊，似乎要勒到她的靈魂中去。
她卻忽然大笑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虧他如此寶貝你，就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