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英睿趴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睡眼,原來是秀涵向自己發起了qq電話。他『揉』『揉』眼睛,拿過枕頭旁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你搞什麽鬼啊……我才剛起床呢。”


    “大哥,已經上午十一點了。”段秀涵以無奈的口氣說道。英睿聽了很煩,“我知道我知道,”他不耐煩地說,“雙休日嘛,正常的正常的。有一次我還睡到十二點呢,這已經算好的了。”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覺的?”秀涵問道。英睿打了個哈欠:“哈?什麽玩意。你怎麽像我姑姑一樣問東問西的。我看看啊……大概淩晨四點吧,我熬夜修仙呢。你幾點睡的?”


    “淩晨兩點。”秀涵迴答。英睿又打了個哈欠:“彼此彼此啦。不對啊,你找我到底幹什麽?”


    “哦是這樣的,我家隔壁有個新的電玩樂園開張了,你要去嗎?”秀涵開始了他的邀請。英睿聽了立刻拒絕:“不去不去,跟你打遊戲我肯定輸。不過你精神可真好啊,淩晨兩點鍾睡的現在還這麽有勁,難怪你熬夜了平時上課都沒有影響。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掛了啊,我老姑父都出去逛街了,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你就這麽不想跟我打遊戲啊?”


    “不是不想打,是根本打不過你!”席英睿哀嚎道,“你也不看看我跟你聯機1v1時候的勝率!百分之十七誒!我再怎麽菜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而且我根本就不菜,跟虹翼玩我分分鍾完虐他。所以說你太強了,強到逆天的存在,我就不跟你玩了啊,乖。”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沒睡啊?”秀涵突然問道。英睿一愣,“呀,你怎麽知道?”


    “廢話,否則你會不來打遊戲?”秀涵反問,“平時就算我再怎麽贏,你都會要來跟我打,還嚷嚷著說什麽下一局就翻盤。你今天這麽沒勁,肯定是昨天晚上沒睡,今天根本就沒精力打遊戲了啊!”他說了一大通,英睿晃了晃腦袋,“好吧我承認,我昨天晚上確實有那麽一丟丟超出了預料。不瞞你說啊,你昨天晚上剛剛打遊戲。我躲被窩裏打遊戲呢,本來想贏了一盤就睡覺的,但是我想贏了一盤總得來個幾連勝才過癮吧!結果就輸了。然後……你懂的。”


    “所以你想說,你打遊戲打了一個通宵,然後打著打著就睡著了?”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英睿捂著嘴巴,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我做的夢裏都是急殺效果音。我跟你講,我在夢裏可厲害了。你要聽嗎?”


    “這就不用了。”秀涵發出幾聲幹笑,“你有本事就現實裏打贏我一盤啊!”


    “你別小瞧我!”英睿大聲說道,“好歹我也有百分之十七的勝率啊!又不是穩輸不誤。你等著啊,我現在馬上來你家。”於是他就這麽沒頭沒腦地穿上了衣服,然後背著書包推開房間門。姑姑正在收拾桌子,看見他起床之後頭也不抬地說道:“小少爺你終於起床了啊!你是打算早飯中飯一起吃還是怎麽的?”


    “我不打算吃了。”英睿迴道,然後就打開大門往外衝。姑姑立刻在後麵大聲叫喊:“喂!迴來!你牙還沒刷呢!出去不怕熏死別人!”但英睿根本沒搭理她,而且他還在和秀涵通話中。“喂,我說過會兒我能帶個人嗎?”他問道。


    “可以啊,你要帶誰?”秀涵一邊答應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虹翼。”他飛快地報出了這個名字。


    “我去你找死啊!把他帶來幹什麽?他又不會打遊戲。”秀涵罵罵咧咧地抱怨了開來。英睿聳聳肩:“就是因為他不會打遊戲啊!我才不至於一直被你虐嘛。你看,贏不了你的時候我還可以虐虐他,多好!”


    “我知道了,你丫就是去找平衡了。”段秀涵對他無語,“算了算了,你愛找就找吧!不過我先提醒你啊,虹翼跟我們這種人不一樣,清高得要命,你找他打遊戲他不一定會出來。”


    “你太小瞧我了,我跟他可是好兄弟啊!”英睿得意地說,然後終止了和秀涵的qq電話,打開微信去找虹翼。“嘿,在嗎?”他發送道,虹翼幾乎秒迴:“什麽事?”語氣十分冷淡,不過英睿已經習慣了,微信上虹翼永遠是這樣的態度。“那什麽秀涵家隔壁新開了一家電玩樂園,你要過去陪我們玩一局嗎?”他邀請道。


    “不必了。”虹翼態度冷淡地迴絕,其實英睿基本上已經猜到他不會答應了——畢竟他從來對這種活動都不感興趣。但剛才他已經向秀涵誇下了海口,總得把虹翼給帶過去。“來玩玩嘛,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玩什麽玩,一邊玩去,煩著呢。”這下英睿也看出了不正常的地方。平時就算虹翼的態度再怎麽冷淡,也不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這樣簡直就像……就像那時他和虹翼鬧翻時虹翼說話的語氣。他想問虹翼是不是出事了,可是又怕他還在氣頭上,不敢再去招惹他——他可不想再經曆一遍之前的爭吵。


    “哦。”他悻悻地說,然後將手機放進了口袋中,隻能一個人去段秀涵家了。不帶著虹翼去會讓他很沒麵子,但現在也沒辦法了。他待在公交車站等車,翻著朋友圈和微博消磨時間,突然想到了那天元旦節假期父親來自己家找他的情景。“虹翼——虹之羽翼。他也具有行星能量,並且他的行星能量也馬上就要脫離潛伏期了,可以說你們兩個的體征非常相似,都是能穿上鎧甲成為行星守護者的人,隻要稍加引導,便能成為十二年前的救世主中的一員。”但是,銀老師卻選擇了他而沒有選擇自己。英睿這麽想著,再次打開微信,衝動地發送道:“虹翼,銀夏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你怎麽知道?”對方發了迴來。果真如此。果然如同父親所說的那樣,銀夏已經知道他們兩個身上具有行星能量,而銀夏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就因為他不是一個好學生。看著虹翼發來的這句話,英睿陡然感覺到一股怒氣上湧。這時虹翼又說道:“不過讓我煩的不是這件事。”


    “沒事。再見。”英睿發送了這四個字,結果虹翼又發來一句:“你語氣怎麽這麽乖?你是不是又出事了?”這家夥情商低得這夠可以。英睿在心中暗罵,然後控製不住地又發了一句:“真沒事。再您媽的見!”然後他關上手機,登上了公交車。


    銀老師偏心,找了虹翼卻沒有找我。他仿佛輕而易舉的就下了此定論。可是,父親的話能相信嗎?他又開始『迷』『惑』起來。這可能隻是父親使的一個小伎倆而已,他想幹什麽不知道,但是席俊哲那張嘴臉就讓英睿覺得不可信任。父親的意圖從來就不可揣測,他為什麽要相信那個拋棄了自己和母親的男人的話呢?


    可是,那個探測器又怎麽解釋?他清楚地看見紅燈亮了,而且虹翼也承認銀夏去找過他。這該怎麽解釋?除了他們兩人都有行星能量,席英睿想不到其他任何的解釋。虹翼什麽都好,銀老師會去找他也情有可原。而自己憎恨父親,完全是因為當時他忙於自己的事業而忽略了自己的家庭,最終與母親離婚,『逼』死了媽媽,是因為這些事情他憎恨父親,而他不相信父親也完全是出於自己對席俊哲的憎恨,並非是父親本人做人有什麽誠信的問題。可是偏偏他就是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的父親是個壞人,這樣客觀地一想,他又把自己給繞了進去,怎麽也想不通。


    看來隻能認為銀夏選擇了虹翼而沒有選擇他自己——這樣的解釋與父親所說的無異。但父親又是怎麽知道他們學校中的事情的呢?他不清楚這一點,可是在了解到銀夏的選擇之後,他立刻又開始對虹翼嫉妒起來。虹翼就是這樣的人,老師們都喜歡他,犯了錯也總是能原諒他。而和他站在一起,自己永遠是那個搗蛋鬼席英睿,根本不會被任何老師看好,隻會被所有人看不起。銀夏沒有選擇自己,李老師也總是在課上針對自己,這些他讓他非常憤怒。相比之下,虹翼的每一天都過得如魚得水,要多滋潤有多滋潤,這點是讓他最難以忍受的。想著想著,英睿在公交車上憤懣地閉上了眼睛,司機一個急刹車,他差點摔倒。全車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英睿感覺怒火攻心。人倒黴起來,不管幹什麽都會妨礙到自己。隻要他還跟虹翼是朋友,別人的目光就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他永遠都是襯托虹翼身上光芒的影子而已。


    他走下車,車站旁邊正好是段秀涵家,而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新建的電玩樂園,巨大的招牌上寫著“toado”幾個字,是品牌的名字,不過這個英文單詞英睿本身並不認識。他朝秀涵家走去,秀涵已經從門口走出來熱烈地歡迎他:“你總算來了啊!之前誰說自己還要再睡覺的?等等,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英睿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神『色』因為剛才想著虹翼、銀夏和父親的事情而非常沉重,立刻反應過來換上了笑容:“沒什麽。我跟你說,剛剛司機一個急刹車差點沒把我給摔死。”


    “沒把你摔死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習俊良說著,從後麵走了出來。英睿很驚訝:“你也來了?”


    “你不是說要找一個人給你虐嗎?”秀涵說道,指了指身後的俊良,“喏,正好。雖然虐還談不上,不過你們兩個的水平都差不多,應該能好好打一場。”


    “行吧,也可以,那就走吧。”英睿說完就想向電玩樂園走去,但秀涵拉住了他:“慢!虹翼怎麽沒來啊?某人不是保證過自己是他兄弟,他肯定會來的嗎?”英睿被問得很沒麵子,他甩了甩手,“不是,我跟你說,虹翼那邊有點突發情況……他家水管爆了!”


    “……啊?”秀涵很詫異。英睿憋著笑,裝作很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真的,他們家都水漫金山了。我剛剛坐車經過那裏,你可以去看看,都可以遊泳了,簡直就一小型威尼斯。”


    “哈……那他可真是倒黴啊。”秀涵幹巴巴地笑了一下。“他不來就算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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