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官兵趕了過來,見但是京兆府的人,影子們並沒有放下抵在孫求財脖子上的刀。


    “京兆府辦事,無關人等退出!”


    眾位客人也知道這京兆府的厲害,不敢停留,分分退出了萬花樓,在外麵觀望。


    清理了閑雜人等,就隻剩下龍陽的影衛和倒地的萬花樓一眾了。


    龍陽和月明皇子都戴著麵具,而且沒有透露身份的意思,很顯然來的京兆府眾人被猜疑了。


    為首一人身穿官服,二人都認出了這人,乃是掌管長安大小事務的京兆府的崔忌崔大人,隔著麵具,崔忌卻認不出龍陽和月明皇子。


    自己等人剛來鬧事,就來了這麽個大人物來處理,準時可疑啊。


    一個酒樓鬧事這等巴掌大的小事竟然讓崔京兆尹親自出馬,萬花樓的麵子也太大了吧。


    如果說京兆府和萬花樓沒關係,誰都不會信吧。


    崔忌剛在附近,聽聞萬花樓鬧事,立馬帶人來了,“你們是何人,我京兆府來了竟然還不放下手中的兇器?”


    影子們無動於衷,龍陽揮揮手,赤影和一眾影衛收刀入鞘,恭敬站在一側。


    “私自圈養家兵,而且還帶兵器行兇,你們到底是何人?”


    龍陽正欲迴答,孫求財卻掙脫了影衛捂住他嘴的手,“崔大人,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這為首的京兆府崔忌看了一眼孫求財,眼神中有些許異彩,“原來是孫主管,你這是怎麽了,渾身都是傷口?”


    孫求財雖然被製服在地上,但是渾身上下明明沒有什麽傷口,可是這京兆府的人上來就表現很同情萬花樓。


    從這崔忌的口中,龍陽聽出來些許敵意,看向崔忌等京兆府人的眼神也變得冷厲了起來。


    崔忌看不出龍陽麵具下的表情,他也沒在意,隻是噓寒問暖地扶起孫求財,親切的像兄弟一樣,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且細細道來,如果有什麽冤情,本官定位你做主”


    月皇子開口道:“大人一出來就如此偏袒孫求財,未免太過武斷了吧”


    崔忌,“我京兆府辦事,用得著讓人指指點點?我還沒有說你們呢,裝設弄會戴著麵具,還公然打人,你們還有沒有我京兆府一席之地?”


    月皇子怒極了,還沒有人如此膽大包天羞辱過他呢,“京兆府,真是好大的威風!”


    赤影道:“果然不出所料,京兆府和這萬花樓都是一丘之貉”


    “是非對錯,本官心裏清楚,不用爾等胡攪蠻纏”


    崔忌看向孫求財目光友善,道:“有何冤情,大膽向本官講來,本官身為京兆尹,必當為皇分憂,主持公道!”


    “冤枉啊,冤枉啊!”孫求財大喊兩聲冤枉,涕如雨下,“小人冤枉,今日這幾位公子無故闖入我這萬花樓,出手就打傷了我這裏兩個看門的,還搶了我們這裏的數十位姑娘要迴去做妾,我們小本生意本想息事寧人,誰知對方還要嫁妝錢,所幸大人駕到主持公道,否則天理何在?”


    說到這裏,崔忌也大概明白了,是這兩個麵具人帶人找茬,至於孫求財所說的抓人做妾還有嫁妝錢,大概隻是無中生有。


    “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龍陽隨口道,“沒什麽好說的”


    “這麽說你們是認罪了?”


    “認罪?我沒說過要認罪啊,我隻是說對大人你無話可說罷了”龍陽道:“我們無話可說,自然有人有話可說”


    “誰?”


    龍陽指指身後,“她們”


    這四五十個女子年齡不大,最小的十二三歲,最大的也不過雙十罷了,看到如此多的人還有些害怕。


    這些女子還是很害怕被萬花樓報複的,鞭打折磨讓她們本能的對於孫求財很害怕,而且對方財大氣粗,她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惹不起這樣的人物,所以個個沉默不語。


    麵對這種情況,龍陽並不意外,他笑笑,“這萬花樓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打了這孫求財完全沒事兒,待會兒給你們也打一打,好不好?”


    同時龍陽決定利用一下這所謂的京兆尹,在百姓心中,這京兆尹可是這裏最大的官了,百姓對官還是很信得過的。


    他指著崔忌的鼻子,就像指猴一樣,道:“你們可知這位是誰?”


    剛才笑出聲的女子問道:“公子說他是誰?”


    “忘了”


    眾女子:“……”


    龍陽想了半天,才終於想到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同時看向了眾女子,“崔忌,你們聽過沒?這位可是管理整個長安的京兆尹大人,朝廷三品官,鐵麵無私,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你們就大膽說吧”


    這分明是變相的折辱,龍陽說反話,不過這群女子中不少真的相信了,特別是一些年紀比較小,處事不深的女孩子真的祈求地看向了崔忌。


    崔忌臉色微變,倒不是說動了惻隱之心,而是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對方是有備而來。


    “誰來說?誰來說?”


    “這裏麵口才最好的就數清霜妹妹了,讓她來吧”


    在龍陽的鼓舞下,眾女嘰嘰喳喳討論了片刻,派出了個代表,對於這位代表龍陽是有印象的。


    似乎之前的客人們討論過的那個叫“清霜”的有名的花魁,剛才也曾經在二樓的舞台上表演過一曲霓裳舞。


    清霜走出,在龍陽身前立定,麵帶微笑,之後越過了龍王,走到了崔忌身前,對著這位京兆尹微微欠身,“民女清霜,拜見京兆尹大人”


    崔忌淡淡問道:“有話自可直說,本官聽著呢”


    清霜整理好心情後,開了口,“大人,民女原本是長安城外的住戶,本來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生活的很快樂,然而”


    清霜頓了頓,“就在一年前,清霜被歹人綁架到這裏,這孫求財就是這夥賊人的頭目,他們把我關在這裏,這裏還有許多和清霜一樣遭遇的姐姐,這夥人日日訓練我們,稍有不如意就會受到鞭打,據說最後是要賣給一些人做奴隸,還望大人為民女等人做主!”


    “做奴隸?”崔忌話音中多了些陰沉,道:“話可不能亂說,開皇陛下早就宣布大夏廢除奴隸製,亂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清霜姑娘說話請自重”


    清霜卻顯得很激動,“大人,清霜所言非虛,句句屬實,清霜敢用性命擔保!”


    剛才開口笑的女子也是個直性子,頓時不服氣道:“民女等人也是一樣的遭遇,清霜妹妹所言非虛,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閉嘴!”


    崔忌很是心煩意亂,“聒噪,本官有問你話嗎?”


    龍陽擋住了崔忌揮下來的掌刀,清霜二人頓時嚇得退到了後方的人群裏。


    “有些過了,大人的掌刀一般人可受不起”


    看著那不是很強壯的背影,清霜感到了一年沒有過的安全感,“清霜到這裏一年了,因為嗓子好的緣故,才沒有被賣掉,成了這裏的花魁,此事諸位姐姐都可以做證”


    “荒謬!”


    崔忌終於露出了自己的麵目,他抓住清霜的胳膊,用力道:“你既然說你是花魁,那麽隨便和別人說說,不是就可以脫身了嗎?”


    崔忌不急不緩地道:“然而你沒有,分明就是你和這些人合夥蒙騙本官!”


    眾位女子都憤憤地看向崔忌,連剛才“誇獎”崔忌的龍王也被懷恨上了,月皇子用胳膊搗了搗龍陽,心裏戲謔。


    “這麽說你不相信這數十人的話,相信這孫主管的話了?”


    崔忌沉默,不去迴答。


    “來人!”他揮手道:“把這些證人都押迴大牢,嚴加看管!”


    “我看誰敢!”月皇子憤怒異常,拍著桌子起身而立,投過麵具的空洞冷冷地看著崔忌。


    “你們也別急,馬上就輪到你們了,禁軍馬上就來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囂張!”


    “給我抓人,如有反抗”崔忌右手劃過脖子,“殺無赦!”


    崔忌明顯動了真章,京兆府的官吏上前抓人,卻被龍陽的影衛擋住了,京兆府的人哪裏能被一群家兵給臉色?紛紛抽刀,架勢十足。


    赤影揮手,影衛們也同時拔刀,整齊劃一有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十二個人身前銀光閃閃,竟然有源氣波動。


    崔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黑衣武士,“源氣流轉,你們竟然都是地魄修行者!”


    赤影上前,身上更是湧現出更強大的氣息,崔忌感到了危險的感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天心宗者!


    “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非要跟在下過不去?”


    “想必您也算是京城的大人物,年輕人不能太意氣用事,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這句話我原話奉還,崔大人,不要以為京兆府的力量很大,有些人,包括你背後的靠山都惹不起”


    “本官背後根本沒有人,你的話本官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沒有關係,心裏明白就行了”這是句矛盾的話。


    “看來我們是注定不能私了了,是嗎?”


    “確實,很不幸,你們已經惹怒了我們,而這怒火到底如何你即將會見到”


    龍陽的話說的不是很響亮,但是卻迴蕩在崔忌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散去。


    “赤影,取我的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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