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裏涼得很,楊徽洗了澡出來,穿上毛衣,在酒店的抽屜裏找了針線出來,給和墨的襯衣縫扣子。和墨剛進去洗澡,襯衣便換下來留在外麵,楊徽手裏的針線穿了一會兒便縫好了,百無聊賴之間有了個想法,動起針線在襯衣領子內側繡了個“徽”字。


    “徽”字筆畫多,她繡好的時候和墨也出來了,見她拿著襯衣傻笑,不明所以:“徽徽,你笑什麽?”


    楊徽搖頭:“沒什麽,扣子縫好了。”楊徽起身,將襯衣遞給了和墨,轉身剛想走,便被和墨從身後擁進了懷裏。


    楊徽心頭一動,轉頭去問他:“和墨,你今晚是不是也要把我趕迴學校?”


    屋子裏的氣氛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空氣裏醞釀了一些酒釀一般的醉意。


    “你餓不餓?我下樓去給你買宵夜吃?吃完我送你迴學校。”和墨問她,鬆開了手。


    楊徽有些生氣,覺得和墨又在逃避她。


    自他們確立關係,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多,可和墨似乎總是與她保持了某種距離。他們也有親密的時候,和墨會抱著她,會親吻她,兩人也會有情動之時,可和墨就是不許她與他一同過夜,就算在三平壩的時候也不行。


    她也不是說兩人一定要發生點什麽事情,隻是她想著,從前他們住一間房都沒事,怎麽談戀愛了就不能住一起了呢?


    她想與他說晚安,想在有他的地方入睡,想醒來的時候能夠看見他,除此以外她也沒有別的什麽想法,可和墨就是要在這些事上與她保持距離,還給她又買了個玩偶,說讓玩偶陪著她睡。


    她需要的是玩偶嗎?


    楊徽沒理睬和墨,脫了鞋爬進被子裏,帶了些怒意看和墨:“我今晚就要在這裏睡,你不想見我就自己再開一間房。”


    和墨:“……”


    和墨開了桌麵的小台燈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近他總覺得賬目上有些問題,可管賬的是馮子賢,他實在不願意相信馮子賢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


    自從加工廠正式運營後,南溪果業的業務範圍越來越大,生意做大了,賬麵流水也就多了,細枝末節的賬有時難免會有疏漏。和墨雖然文憑不高,可他的數學一向好,從前給人算賬也算得十分清楚,又積累了一些經驗,很快便能看出賬目哪裏有問題。


    和墨想,等這次迴去,大概要找馮子賢好好談一談。


    忙到夜深之時,和墨抬頭看了一眼裹著被子裏睡覺的楊徽,料想她已經熟睡,便鬆了口氣。


    這個丫頭,她是真的不懂還是不在意?他們如今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總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怎麽忍得住?可她偏偏每次要在火上澆油,令他心底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欲望又燃燒起來。


    真是拿她沒辦法。


    和墨輕聲歎息,好在他有先見之明,訂了一間雙人房,忙完了事情便輕手輕腳地睡到另一張床上,以為一切就穩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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