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忽然問楊徽:“你想看嗎?”


    “啊?”楊徽不明所以。和墨接話說道:“看我爬花杆。”


    楊徽因和墨這個突然的提議而有片刻的失神。等她迴神之時,和墨已經穿入人群中,在眾人的好奇目光與驚歎聲中走向那樹花杆。


    對於爬花杆的來曆說法不一,有的說是為了向神靈祈求平安,有的說是為了紀念一對青年男女勇敢真摯的愛情故事。但現在人們並不是很在乎爬花杆的來曆,大家都將這項活動視為是每年必不可少的重要活動,能增添氣氛,鼓舞人心。


    苗族爬花杆有許多規矩。以前花杆被賦予神聖性,苗族人民將之視為極為重要與珍貴的事物,是他們寄予願望的象征物。爬花杆用的杆子並不是隨意就能選的,各地有各地的規矩,有的地方要找有藤蔓纏繞的樹來做花杆,說是這樣寓意男女和諧共生、家庭美滿。有的地方要將製作花杆的木材送到當時有聲望的人家那裏,請手工精湛的工匠來做花杆。


    南溪倒沒有什麽特別的規矩,隻是年長者帶領一些年輕人到林子裏挑選適合做花杆的木材,之後會有木匠來做好花杆。有的花杆頂端會放置一些獎品,或是一些特殊物品,但要求爬杆者倒立用腳趾頭去摘下彩頭,摘到後可以換取相應的獎品。


    花山節開場前,有的地方要舉行“祭花杆”的儀式,算是寄托美好的願望,之後開始花山節的活動。紅河屏邊尤為重視“祭花杆”儀式,這項儀式做得隆重而盛大,一些學者每年慕名前往屏邊,便是想看看這項儀式,對這一儀式進行各種研究和解讀。


    南溪這邊倒沒這麽將就,開場前所有人聚在花杆周圍,羅振興和其他幾個代表說說暖場的話,節日慶祝便開始了。


    爬花杆表演並不容易,花杆上搭有橫架,爬杆的青年要順著橫架向上爬,一邊爬一邊做動作,時而縱躍時而翻身倒掛。有的青年還會便爬便吹蘆笙,動作難度可想而知。整個表演過程中沒有任何防護,所以爬花杆是一項精彩的表演,也是一項驚險的表演,表演者動作要穩,膽子要大。


    爬花杆的青年都要事先經過訓練,短則一年,長則七八年,練習時日太短的上了場也是要出醜的。他們能夠在花杆上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難度越大,越能贏得喝彩。爬花杆時會伴有其他的表演,有人唱歌跳舞,有人吹蘆笙,也有人打鼓,圍在花杆下助興。


    楊徽很清楚爬花杆的難度和驚險程度,她以前從未見過和墨學習爬花杆,心想著和墨就這麽上去爬了,萬一有什麽危險怎麽辦?她站起來,穿過人群去追和墨。


    和墨走得快,步子又大,楊徽難得追上。擁擠的人群擠過來,占了許多的地方,楊徽寸步難行,隻能眼睜睜看著和墨在蘆笙樂聲中和人們的歡唿聲中躍上了花杆。


    楊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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