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妃看來,這宣瑾基本上就是那個女人的翻版,可能對於貴妃和皇後這兩個都想從聖上身上得到一些實在的權利或者是寵愛的女人們而言,這個噩夢般存在的女人是永遠都無法被提及出來的避諱,但是對於雅妃而言,她始終也不曾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也就無所謂的充當了一個旁觀者,就此看著他們之間的故事是如何被這歲月一點點抹去的。


    而今,隨著宣瑾的出現,卻是另外一番即將開始上演的故事了麽,這反而是讓雅妃有了幾分期待結果的興趣,也不由得對著聖上和宣瑾一同說道:“如今聖上對瑾妹妹倒是不錯,這樣真是好呢,臣妾可以看見聖上喜得歡顏,也可以看見瑾妹妹能夠不被欺負,便是在安心不過的了,再怎麽說,這瑾妹妹都是新來的人,自然是要被皇後娘娘教訓兩句的了。”


    雅妃這話說的再是有理不過了,而且這樣的規矩也是聖上心知肚明的,如果他太過於的寵愛了宣瑾,隻怕是發而會引起這後宮眾人的不滿,更是連同這些女人們之間的明爭暗鬥都一同用在了宣瑾這個無辜之人的身上,就像是當年的事情一樣,但是此刻——


    聖上難得隻會在雅妃麵前坦然的露出自己心中的另外一麵柔情,也難得長歎一聲的拉著雅妃的臂彎,輕輕拍了兩下道:“你這樣的話說的不錯,隻是難得你跟瑾貴人之間還有著這樣的情誼存在,朕的心裏倒是可以放心一些了,以後這瑾貴人的事情,朕還要拜托你多多照拂一下呢,倒是又要讓你多多操心了。”


    聖上這樣囑托的話,說的雅妃心中一震,同時也跟著起身行禮道:“聖上有所托付,那便是臣妾的福氣了,可以替聖上分憂解難,也是臣妾應該做的事情,還請聖上放心,臣妾定然會好好照顧瑾妹妹的,隻是……這瑾妹妹到底也是貴妃那邊推薦的人,若是要讓這貴妃心中難以接受的話,倒也是臣妾的錯了。”


    這雅妃固然是心思善良,但也絕對不是愚蠢之輩,不然她又怎麽會在這後宮裏麵獨立支撐數十年呢,況且這朝堂之上也有著這雅妃家族中的前輩們存在,且也都是這聖上看中的人才,自然是不會真正的虧待著這個雅妃了。


    隨即,卻聽聖上敲了敲手邊的桌麵,似乎對於這個貴妃的爭寵也有了幾分不悅,同時說道:“你用不著擔心別的,這貴妃那邊的事情,朕自然也會去說的,你隻管做好自己就行。”


    雅妃聽此,隨即點頭,複又看了一眼這聖上的目光,以及那邊正自告奮勇要給聖上和自己烹茶的宣瑾身影,心中也不知道該是一陣恍然還是一陣猝然了,饒是雅妃的心中再沒有著這對於聖上這個男人的癡情眷戀,但是對於這樣的寄托之情也是有著難以忘懷的感受。


    一個人到底要將另外一個人癡癡地惦記多久,才會將這歲月裏麵的一切都妄圖就此停留下來了呢,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還無法被解釋的事情吧,那麽自己的歲月裏麵都是為了誰而就此停留,且有都是為了誰去付出的麽?


    每一個帝王都會有著專屬於自己記憶裏麵的美人故事,盡管這樣的故事並非是有一個更美好的結局,但是在這樣的結局背後,卻總是會被無數的人們羨慕,或者是嫉妒,更甚至是充滿了恨意的不停惦記著,也不停的被輪迴提起,哪怕那早已成為了一抹亡魂,也不過如此。


    ——


    中宮內,皇後在高貴的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也仿佛是在細數著歲月在自己臉上停留下來的痕跡,那一定是無法被抹去的痕跡,正如彼此心中都明白的那種分量,以及那種被無法提及的痛楚。


    “娘娘,這鑫雅苑那邊的人已經迴來匯報了,說是這聖上砸雅妃那裏用過了晚膳後,並未留宿,也並未招瑾貴人侍寢,隻是一個人返迴了乾坤殿,隻怕是今晚上聖上要一個人度過了吧。”


    身為這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心腹,這陳嬤嬤的話永遠都可以一語中的的戳中在皇後的心中,然而這樣的匯報卻未必可以完全的將皇後的心思體會而出,作為一個女人,無論是在身上被加重了多少的名譽,可是最終都還是期望著那樣一種來自男人,來自丈夫,來自真正所愛之人的關心和在意吧。


    “知道了,隻怕是聖上今晚上也沒什麽心情去招人侍寢吧,反正這雅妃也好,瑾貴人也好,都不過是那個女人的翻版而已,更是那個女人無法被取代的影子,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麽?聖上今日不過是借著將純貴人打入冷宮的由頭,給於我一個警告而已罷了。”


    皇後在這陳嬤嬤的麵前,以及無所謂的去在乎什麽體麵和尊稱了,她所做的這一切除了為了家族就是為了家人,何時又真正的為過了自己呢?


    可即便是如此,那些宮外的家人們,卻總是以為她這個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後很容易坐穩了這樣的位置一般,怎麽也無法理解自己在這宮中的酸楚和困難,也無法理解她心中的寂寞和孤獨,正所謂人處於高位之上,那些被俯身看去的人們,始終都是無法跟自己並行的吧。


    “娘娘啊,切莫不要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麽,如今您才是這掌握了一切真正有意義事情的人,您才是這生活裏麵真正的贏家,要知道,也要永遠記住,這人一旦死了,便是什麽都沒有了,什麽也不會被爭取,什麽也不會被得到,所以還請娘娘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這明日早上的宴會上,還需要娘娘您來坐鎮後宮呢,不然才是會被其他人真正看低笑話的啊。”


    這陳嬤嬤不虧是宮中的來人了,也總是會將這皇後娘娘心中無法被理解的痛苦就此說個清楚明白,也無論這宮中的每一天日子過得如何的淒慘和無奈,但是到了這夜晚裏麵,也唯有陳嬤嬤一個人可以伴隨著皇後這顆孤獨而寂寞的心,也就此在這樣的宮牆下咬牙的活著。


    儲秀宮內,同樣是在這夜色中早已得知了今日的事情,但是貴妃卻是跟皇後的憤恨不同,眾人都因為她這個好命的貴妃有著一個強大的家族,還有一個被聖上深深惦記著的姐姐,定然是可以穩固後宮地位的,但是誰又可以真正的理解這個女人心中的心思是什麽?


    “娘娘,邢芳來匯報說,這瑾貴人已經從雅妃那裏返迴了這翠羽閣,不知道娘娘這邊還有什麽可要吩咐的呢?邢芳姑姑還在門外麵候著,等待娘娘的吩咐呢。”


    這連同儲秀宮上下的奴才都知道今晚上的貴妃娘娘可不親近的同時,也不可以輕易的被靠近,免得這主子們的悶氣,都要撒潑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這邢芳姑姑倒是不怕死的主動上前來匯報情況,其實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宣瑾不再宮中樹敵太多,要知道——


    僅僅是在宣瑾被封為了瑾貴人後的半個月內,就是連這一向都在皇後身邊的純貴人都被聖上打入冷宮內,這分明是早已跟皇後那邊鬧掰了的情況,所以要是連同貴妃娘娘這邊也跟著鬧掰了的話,隻怕是這宣瑾根本無法撐下去,到時候自己也無法完成了這真正主子交代的任務,那豈不是完蛋了麽?


    在邢芳姑姑的內心裏麵,可是這樣一番認真的想法呢,怎麽能夠跟這些普通的宮人們相提並論,此刻她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有目的和用意的地方,果然——


    這貴妃娘娘明知道宣瑾此刻正是這後宮裏麵的大紅人,但是宣瑾卻始終都是自己推薦給聖上身邊的,況且也是受了自己的指點,如今她雖然備受寵愛,但是卻可以在自己的麵前如此有分寸,倒是還算今日這複雜事情之中唯一的一件好事情了吧。


    隨即,本以為這貴妃娘娘是不會搭理外麵邢芳姑姑的侍女,倒是也驚訝的聽著這自己主子的吩咐道:“你怎麽辦事情的,這瑾貴人身邊的邢芳姑姑來了,竟然也將人家擋在門外麽,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本宮豈不是變成了別人口中那仗勢欺人的主?”


    侍女被貴妃這冷然的口氣下的連忙下跪叩首,連聲認錯道:“是奴婢的錯,請娘娘息怒,奴婢這就去請邢芳姑姑進來親自拜見娘娘。”


    說著,這侍女白茶就趕緊退出殿內,親自去將外麵的邢芳姑姑請進來,其實白茶這樣的挨罵也是無辜受累罷了,誰都知道今日是貴妃娘娘心情不好,誰也不願意湊在身邊伺候著,可是白茶身為這貴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即便是別人都可以躲開,唯獨她卻是不能,反正在這宮中做奴才的,不都是如此嘛。


    任由這主子的打罵,也任由這主子的利用和派遣,像是自己這樣的已經不錯了,至少沒有被冤屈的死去,但是當白茶在今日聽說了那瑾貴人竟然是會因為純貴人的奴婢要打罵邢芳姑姑,才出手阻止的。


    這樣的主子,還真是不錯呢吧,也難怪這邢芳姑姑會在這大晚上的前來拜見貴妃娘娘,隻怕是不僅僅要給貴妃娘娘匯報情況,更多的也是為了瑾貴人好在娘娘這邊留點好印象吧。


    算起來,這白茶跟邢芳姑姑兩人,也是舊日的相識了,原本這邢芳姑姑就是被三殿下帶勁宮中的家奴,這種家奴自然是要在宮中被埋藏下來的眼線,隻等著這主子何時召喚,就何時上線現身呢,而今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邢芳姑姑去做得更加的妥當才好。


    可是白茶雖然跟邢芳姑姑都隸屬於這儲秀宮內的宮人,但是兩人身上的職責卻是不同,即便是有了往日相識的舊情,但是也並不代表什麽,畢竟彼此都是在不同主子下麵做事的奴才啊,誰不都是有著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選擇麽。


    這廂,白茶在殿外看見了邢芳姑姑,立刻拉著她起身,一邊往儲秀宮內走去,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讓你久等了吧,其實你也應該明白的,今日貴妃娘娘心情欠佳,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呢,剛才我也已經在娘娘跟前匯報了,娘娘倒是很歡迎你去拜見她呢,想必也是要聽聽你在瑾貴人那邊的情況如何。”


    白茶其實是個實在的好姑娘,以前這邢芳姑姑在這儲秀宮外院裏麵做粗活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白茶的為人,此刻聽見她竟然還安慰著自己的話,倒是心下一暖道:“你不用解釋什麽,我自然是明白的,倒是苦了你了吧,這貴妃娘娘心情不好,你一定伺候的更加難為。”


    同樣都是做奴才的,怎麽會不明白彼此之間的苦楚,倒是白茶淡淡一笑的搖頭:“我還好吧,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呢,這人啊,原本也沒有抱著太多的希望,所以當失望就此來臨的時候,也會覺得太過分吧,你說呢?


    不過我聽其他宮人們已經說了今日在禦花園裏麵發生的事情,沒想到這瑾貴人看著年紀小,沒什麽家族背景,更沒有什麽為人處世的經驗,但是就憑著她這個護著你的心思,我倒是覺得,你這個主子還不錯呢。”


    白茶也是跟著邢芳姑姑說著最真心的話,讓邢芳姑姑心下一暖的同時卻又有些愧疚了,無論是對待朋友,還是對待主子,她似乎都沒有就此做到真正的實心實意,反而是別人比自己做的好多了呢。


    對此,邢芳姑姑拉著白茶的手,在臨進入內殿之前,真誠的對白茶道一句:“謝謝你替我著想了。”


    “嗯,你跟我還客氣什麽啊,隻是你這會兒拜見貴妃娘娘,一定要說話小心呢,娘娘的心情——”


    “我明白,你放心吧。”


    白茶的後話不方便多言,但是邢芳姑姑在點頭之餘早已明白自己要怎麽去做了呢。


    眼看著這邢芳姑姑的背影就此消失在這內殿的屏風下,白茶倒是深深地歎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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