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宣瑜再沒有選擇隱瞞的將自己的心裏話直接告訴了舒載策,也許是他的為人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信任,也許……


    她隻是覺得一個人背負著這樣的秘密太過沉重,真的需要一個人來跟自己一起分擔了才好。


    在宣瑜的心裏,此刻已經不再存在更加信任誰,而更加依賴誰的說法了,她隻是想將自己師門的事情盡快的調查清楚,也想更加的給自己的師傅報仇,外加上她身上的那一塊黃玉玨,似乎像是要跳出她的胸口一樣,不停的掙脫著最宿命的祈求。


    聽此,舒載策自然是再欣喜不過的了,他原本就希望宣瑜能夠跟自己在一起,無論是在郡城還是在國都,無論過去發生什麽事情,也無論將來發生什麽。


    似乎命運就是這樣的奇怪,無論你最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奇怪經曆的過程總是無法避免的,也總是無法讓你對自己的命運說一句反對的話。


    盡管宣瑜當初用了那麽多的心思離開國都,但是眼下的她卻是竟然要去說服自己的再次啟程返迴了?


    等到舒載策將她送迴房間後又細細的安撫一番的離開時,宣瑜卻是又忍不住的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了後怕,因為——


    “怎麽辦?怎麽辦?要是我迴去了,再見到魏影師叔,那豈不是會被辰嘉樹知道?那舒載筠也就跟著知道了,那我……我的天哪!”


    宣瑜還在為這樣的事情煩惱呢,卻不知道——


    辰嘉樹在得到了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往國都趕去,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沒能見到皇後的最後一麵。


    ——


    國都,皇宮,折桂宮。


    “殿下!”


    當辰嘉樹一路風塵仆仆的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依舊是舒載筠跪在靈堂前的背影,隻是當辰嘉樹忍不住腳下一個踉蹌的跪倒在皇後的棺木前後,才被舒載筠在旁邊伸手扶住。


    “以後,就隻剩下我們倆個人了,表哥。”


    這一聲“表弟”,可是舒載筠欠了辰嘉樹多年的稱唿,小時候兩人總是在一起比武練劍,但是舒載筠也不肯稱唿辰嘉樹一句“表哥”。


    用舒載筠自己的話來說,那便是辰嘉樹隻不過比他大了一個月,怎麽就成了他“哥哥”呢?


    況且他原本就是排行最小的那個,上頭不是姐姐就是哥哥的,這會兒又要多一個哥哥出來,他哪裏肯呢。


    所以舒載筠從未對辰嘉樹叫一聲“表哥”,外加上往後長大的舒載筠更是繃著一張臉,任誰都不敢輕易招惹的樣子,辰嘉樹又怎麽會逼著他這樣稱唿自己呢,索性也就將這些稱唿拋之腦後了。


    然而?


    這一次,舒載筠卻是在這一句稱唿中,表達了自己跟辰嘉樹兩人之間那永遠也斷不開的血脈,以及這永遠被綁縛在一起的利益!


    話落,辰嘉樹的眼淚也跟著不斷,他心中的皇後是他唯一的姑母,也是他唯一的寄托,想想辰嘉樹自己也是幼年喪母,少年喪父,整個家族的重擔都在辰嘉樹一個人的身上。


    而也真是自己這個皇後姑母給與了他一個完全成長的機會,讓他在這樣的年紀就能完全掌握了整個辰家,也成為了這舒載筠唯一的臂膀,也是最可靠的臂膀。


    末了,待到辰嘉樹靠在皇後的棺木上一陣傷心落淚之後,才緩緩起身,衝著這靈堂前種種的磕了三個響頭,那是他對皇後姑母的最後敬重了。


    這守靈的三天來,舒載筠早已是將這其中的事情想個清楚明白,就連舒帝派人來慰問和關心的時候,他都不曾表現出半點的失態來。


    這倒是讓舒帝的心裏不免更加覺得虧欠起來了。


    太極殿上,禦書房內,舒帝在皇後歿了之後,也跟著變得有些蒼老了起來,也許那個曾經一起陪著他經曆了年少和爭鬥的女人就這樣的離去後,隻會讓舒帝更加的感到無奈和失落吧。


    就連這個最後可以陪伴自己的人也走了,那他曾經費盡心機想要隱瞞的故事還有什麽可隱瞞下去的必要呢?


    良久,這禦書房內才傳來舒帝的一聲悠悠歎息,但是在這個夜晚裏,舒帝卻是意外的夢見了自己十幾年前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就仿佛那是舊日的冤魂來索命的一般!


    ——


    十三年前,舒帝登位,成王此刻已經被剝奪了爵位成為了一個被押解進國都的犯人?


    可是當成王難得如此安靜的被這些下人們壓入大殿之上後,卻是發瘋了一般的衝著龍椅上的舒帝大喊道。


    “你好狠的心!你竟然不讓我麵見活著的父皇,如今連父皇的屍體也不肯讓我見麽!”


    舒帝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的心裏是害怕的,他可以毫無感情的殺了先帝,但是他卻還是要麵對這成王,這個昔日就已經踩在了皇位上,卻又被自己拉下來的成王!


    所以,殺機便是從一早就開始的,而成王也永遠都是先帝心目中寵愛的孩子,更是他心目中無法放下的皇位繼承人。


    於是舒帝也不得不將成王殺掉,免得突然有一天,這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得就是自己了。


    可是舒帝怎麽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突然做到了這樣的噩夢的同時,那折桂宮中,白茫茫一片的喪事下,舒載筠卻是將手中的一封信交給了辰嘉樹。


    愣是看的陳家是震驚不已……


    “不!這怎麽可能呢?”


    辰嘉樹看著手中信件上的內容,不敢置信的搖頭否認道,更是忍不住的質疑起來。


    “魏影師傅明明告訴我的是,這宣太師的女兒並未跟成王在一起啊?”


    關於宣瑜的身世,竟然再一次的被翻了出來,而皇後所留下的信件裏,卻是讓辰嘉樹和舒載筠都得到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


    “無論如何,我相信母後不會騙我。”


    雖然眼下說這樣話的舒載筠表現出了一副超強大的淡定麵容,但是早在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內容時,其震驚的感覺絲毫不比辰嘉樹少,隨即……


    隻聽舒載筠接著說道:“既然母後提到了這個黃玉玨,那我們就先且不論魏影說得正確與否,也要找到這塊黃玉玨才行,隻要兩塊黃玉玨被放在一起,才能打開密室的大門,也才能知道這密詔在哪裏。”


    在皇後的書信裏,竟然提及到了當年先帝遺留下來的密詔,這才是舒載筠此刻更加關心的問題,更是讓他不得不去將宣瑜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聽此,辰嘉樹一邊忍不住的捏緊拳頭,一邊暗暗地想道:


    如果這封信上的內容是真的,那擁有黃玉玨的人就是宣瑜,而宣瑜竟然是成王的遺孤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當年先帝對成王的寵愛,即便是在眾臣都認為成王是謀逆策反的人,但誰也說不準先帝會在密詔上寫下什麽?


    要是這樣的密詔被曝光了,那宣瑜又會被推上一個怎樣的處境來?


    對此,別說是舒載筠了,就是辰嘉樹自己也不敢多去想象,更是不敢直接跟舒載筠說清楚自己內心深處對宣瑜的感情。


    因為他自己也明白,但他的心裏無論對宣瑜有著怎樣的感情,也無法背棄對舒載筠和皇後的承諾,他始終都是要先顧忌著舒載筠的。


    ——


    翌日。


    皇後的喪事也算是全部結束了,而舒帝這才開始真正的處理此事背後的人。


    洛水宮中。


    “臣妾拜見聖上,聖上想要宣召臣妾可以直接去景陽宮啊,怎麽讓臣妾來這洛水宮了?”


    當淑妃接到這樣的聖旨,明明是心裏厭惡但也不得不親自前來一趟後,看著這主位上的舒帝緩緩的說道。


    即便是到了眼下的關卡上,淑妃還是如此的傲氣不已,倒是讓舒帝多了幾分冷笑。


    “看來淑妃這些年如此的囂張跋扈,都是朕的疏忽了,朕竟然忘記了,這後宮裏還有你這樣一個毒婦呢!”


    “聖上何處此言呢?臣妾做錯了什麽,讓聖上如此的生氣?臣妾不明白,還請聖上莫要聽信小人的讒言!”


    麵對指控,淑妃矢口否認,更是暗瞪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洛妃,越發趾高氣揚的不肯服輸了。


    “混賬!你這個賤婦竟然還敢狡辯,你給朕好好的看看這些東西都是什麽!”


    隨著舒帝的一陣怒火,隻見旁邊的陳公公親自捧著手中的托盤上前,而那上麵竟然是一張張用鮮血寫下的紙張……


    “這些都是內務府那兩個奴才的認罪書,還有你宮中方嬤嬤的供詞,你要是想說這內務府的兩個奴才也是陷害你的話,那方嬤嬤可是你自己的陪嫁,怎麽也要陷害你麽!”


    “這……”


    此刻,淑妃是真的慌張了,更是對眼前的證據有著無法辯解的言語,匆忙之中她想要辯解和反駁,卻聽舒帝接著怒罵道!


    “當年,你嫉妒大皇子的生母先行誕下了這皇長子,生怕自己腹中的孩子被壓下一頭,隨即就在大皇子剛剛出生不過三天,就借口說自己快要臨盆,想要借用一下人手為由,任由大皇子的生母照料不周而染上了疾病去世。


    對待此事,當年朕不曾懷疑過你,可是而今方嬤嬤在口供裏也指證了是你當年派人在大皇子的生母中下毒,這才讓大皇子的生母那麽快的就死了的!


    若是你敢說當年的事情也是被人動了手腳陷害的,那朕在問你,皇後!皇後一向與世無爭,甚至在你執掌後宮霸道專權的時候也不曾在朕的麵前說過你一句壞話,但是你呢?


    你這個賤婦竟然也給她暗中下毒!如今連皇後也去世了,你這個賤婦還有什麽是不可承認的!”


    說著,舒帝的臉上更是一片陣痛之色,好像他真的對皇後用情至深一樣,這男人啊……


    果然是在隻有真正失去了之後,才明白其中的好啊。


    末了,舒帝都不等淑妃白了一張臉的開口說話,又指著旁邊的洛妃接著怒吼道。


    “再說說洛妃!你又對洛妃做了什麽?所有被送進洛水宮的東西竟然都被麝香和蒲公英水熏過,泡過,也難怪洛妃這些年來始終未曾又懷孕,還真是你的好心思呢!”


    聽到這兒,淑妃的心裏早已經慌了,更是無從辯解的跪在地上,唯有衝著舒帝求饒道。


    “聖上……聖上息怒啊!這些都是別人的一麵之詞,就算是方嬤嬤的供詞有證,但是方嬤嬤已經離開宮中很多年了,興許……興許是她受了什麽人的指使才這樣說得呢?”


    淑妃抓著這最後的說法不放,更是希望舒帝還能像是對待當年的事情一樣,輕易的就放過了她,卻不想……


    “滾開!”


    舒帝這一次可是認真的,無論是當年大皇子生母的事情,還是眼下皇後自導自演的一出死亡計,外加上洛妃這個舒帝心坎上的寵愛,都已經讓淑妃陷入了絕境之中了。


    末了,被舒帝這一腳踹開在地上的淑妃,才算是真正的意識到了這男人的心狠手辣,卻又不忘抓著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哭喊道……


    “聖上是真的冤枉妾身了呀?這洛妃不能有孕是她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她自己從小受了寒症,原本就是無法受孕的體質,為何聖上會責怪妾身呢?


    要真的是妾身做的手腳,那為何這麽多年來,這進出洛水宮的太醫毫無察覺呢?”


    其實,這個問題當初淑妃自己早就有過懷疑了,畢竟她自己是做賊心虛,自己對別人下藥了,自然是生怕被別人看出來的。


    外加上這洛妃深受舒帝寵愛,就連去給她診脈的太醫也都是舒帝身邊的禦用老牌太醫了,要是連這些事情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白白當了這麽多年的太醫了麽?


    然而?


    此話一出,卻是讓洛妃自己大變了臉色!


    她的身體是什麽樣子的她自己是清楚,但是淑妃有一句話卻是說得對,如果自己這宮中真的有問題,那為什麽此刻才會被發現呢?


    難道這進出多年的太醫一點都不曾察覺麽,還是說……


    就在洛妃忍不住的將這目光對上主位上的舒帝時,卻聽舒帝用著最冰冷的聲線,下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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