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安然無恙的躺在一張舒適的床鋪上,甚至連身上的髒衣服都被換成了幹淨的白色綢緞中衣。


    “手……腳……腦袋,都好好的?”


    宣瑜一邊伸手看著自己的手掌,一邊又摸著自己的腦袋,末了還不忘從床上翻身下地的活動活動著禁錮,待到她蹦蹦跳跳的慶祝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這房門卻是從外麵被人推開了……


    “吱呀!”


    “啊?”


    倒不是宣瑜的膽子變小了,而是她怎麽也好歹算是經曆了一場生死較量的人了,自然是有些擔心的,更何況眼下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呢,這一聲尖叫可謂是出於本能啊。


    “哦……你醒了?”


    反而是從門外進來的辰嘉樹,被這一聲尖叫釘在原地後,這才仔仔細細的將宣瑜打量一圈,看見她都可以自己下床活動的畫麵,兀自在心裏佩服著自己師傅的醫術,也在一邊在心裏歎息一句……


    “幸好我昨晚上仔細照顧了,也不枉我如此疲憊啊。”


    “呃?那個……請問,你是?”


    宣瑜是第一次走出青鬆派,甚至是走出青鬆山,看著這外麵的人和世界,她多多少少是不怎麽適應的。


    原本宣瑜的打算,是自己離開了這青鬆山後,就去找之前從青鬆派裏出師的江湖人士,好調查自己師傅以及師兄,師姐們的死亡原因等等……


    卻不料,自己竟然中毒了,更是不想,此刻還被留在了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辰嘉樹看著宣瑜問話的神色,這才了然一笑,兀自上前,將手中端著的藥碗放在她的床頭,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的解釋道……


    “你不用擔心,救你的人就是青鬆派的,也是我的師傅,他一會兒還要來看望你呢。”


    辰嘉樹從宣瑜的神色中,便看穿了她內心的擔憂,竟是不等宣瑜多問一句,便將這最重要的話脫口而出,可謂是……


    心思機敏啊。


    聽罷,卻是讓宣瑜微微蹙眉,發問:“你怎麽知道我是青鬆派的人?”


    這一反問,倒是讓辰嘉樹打破了自己之前對宣瑜的認知。


    不過這話說迴來了,辰嘉樹看著宣瑜不過十三歲,頂多十四歲的年紀,又是一個女孩子,怎麽也該是懵懂不懂事的,卻沒有在說話上麵謹慎太多,竟是讓宣瑜給將軍了一局?


    “哈哈哈……我們青鬆派的人到底就是聰明啊,你說呢?小樹?”


    這一次,直接推門而來的人,便是魏影了,配合著他這樣爽朗的笑聲,辰嘉樹也不再多言什麽,隻是起身衝著自己師傅抬手行禮後,便衝著宣瑜解釋道……


    “這位就是救你的人了,也是我的師傅,如果你還有什麽想問的,那就問他吧。”


    辰嘉樹揮揮手,看了宣瑜那怔愣的神色後,竟也不離開,隻是將這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好一幅光明正大的要聽著這兩人說話似得?


    “呃……丫頭?我記得,你是叫……宣瑜,對吧?”


    宣瑜盯著眼前的魏影,正在心裏琢磨這位大叔是誰呢,怎麽會懂得三更花那等之天下奇毒的解法,而且又這麽巧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同門師叔不成?


    卻又在魏影的一句反問中,更加吃驚的點頭……


    “對,我是叫宣瑜,我在青鬆派裏排行十五,師兄師姐們都叫我一聲小十五,敢問……您是哪位?”


    聽此,魏影抹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頓了頓點,這才接道……


    “不錯,算起來,你的確是排行十五,就是不知道,你可否聽從你師傅提及過,自己有一個師弟啊?換做魏影,江湖人成影子大俠的?”


    那廂,辰嘉樹正端著茶側耳細聽這邊的談話,雖然目光沒有緊盯不放,但是這耳朵卻是一直樹立不停的,更是對這一句話聽得有些暗暗好笑。


    辰嘉樹雖然跟魏影是師徒關係,但是魏影一向花錢大手大腳,當年也是因為欠了人家錢,到處躲債,這才誤打誤撞的碰上了辰嘉樹。


    辰嘉樹當年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公子哥,看見魏影的一身功夫出神入化,這才給了他一大筆的銀子,好讓他給自己當師傅。


    此後……


    魏影也算是有了下家,花起銀子來更加的行雲流水,但是對待教受給辰嘉樹武功的事情,也的確是十分上心的,就連某些朝廷不方便調查的事情,魏影有時候也會動用一些江湖關係來調查一二。


    總之……


    這兩人名為師徒,但更像是兄弟和朋友似的?


    此刻,魏影的話,倒是讓辰嘉樹有些好笑了,但到底還是給了他些許麵子,裝作自己什麽也沒聽見的,接著等著宣瑜的迴答……


    “呃?我記得我有好幾個師叔呢,至於哪一個都叫什麽,我還真是不怎麽記得了,不過既然您老會解開三更花的毒,那可見這的確是我們青鬆派的人了。


    因為我師傅專門講解過,這個三更花隻會出現在我們青鬆山的懸崖峭壁之上,而且也隻有我們自己人才會解。”


    聽罷,魏影的神色愈發的朗笑起來,對宣瑜怎麽看都是歡喜的說道……


    “哎呀呀,你瞧瞧我們青鬆派的娃娃啊,就是養的好,如此的聰明!老夫甚是喜歡啊!喜歡啊!哈哈哈……”


    魏影老頭一高興起來,這拍人的習慣可是改不了,可惜人家宣瑜是個姑娘家,這老頭下手沒個輕重的,愣是將宣瑜半個肩膀都給拍的矮了一半去。


    如此,辰嘉樹甚至都沒等宣瑜苦著一張臉開口,便兀自插話道……


    “師傅,我端來的藥已經放涼了,該讓……阿瑜先喝了藥,也好吃飯才是,這些日子,阿瑜一定是辛苦極了,隨後在跟師傅講一講門派裏的事情,也不遲啊。”


    辰嘉樹竟然兀自決定稱唿宣瑜一聲“阿瑜”,如此親近的叫法,就連宣瑜也是愣愣的瞅著,竟是半晌也沒找出一個反駁的話來?


    呃……


    畢竟以前在門派裏的時候,大家都是叫彼此的排行,直接叫名字的還真是頭一迴兒啊。


    不過,宣瑜倒是對這樣的稱唿沒什麽可反對的嘛。


    “喝了吧?”


    說著,辰嘉樹還不忘起身上前,親自將那碗湯藥遞給宣瑜麵前,而旁邊的魏影則是一臉揶揄的瞅著不停……


    那表情,怎麽跟看著自己女兒和女婿似得?


    “咳咳……”


    倒是宣瑜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辰嘉樹,複又低頭去看了看他手中的藥碗,怎麽也不覺得那黑乎乎的藥水有什麽好喝的?


    末了,宣瑜下意識的咬咬牙,衝著辰嘉樹仰頭一笑道……


    “嘿嘿,我現在已經好了,可不可以不用喝藥了?”


    說著,宣瑜還不忘掃了一眼身邊的魏影,不是說自己身上的毒都是這位師叔給解開的麽,怎麽還要吃藥呢?她可是從小就不吃藥得主啊。”


    “是好了,但餘毒未清,對你身體的損害還存留著,這些藥都是給你進補的上等補品,唯有這樣你才能好的更加快。”


    辰嘉樹一本正經的解釋個不停,手中端著藥碗的動作也是絲毫沒有收迴去,更沒有改變,看的宣瑜很是愁悶。


    “呃……我不用和吃什麽補品也挺好的呀,不信你看我……”


    說著,宣瑜就要擺出一個動作來,原本她是想展現一下自己的小功夫,好證明自己此刻完全是個健康的人,卻是……


    “哎呀?”


    也不知道自己腳下為何一軟,竟然是整個人都直直的往辰嘉樹的懷裏撲去?


    不過——


    宣瑜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腿軟,但辰嘉樹卻是看個清楚明白,早在宣瑜有動作的時候,魏影可是及時的絆了她一腳呢。


    看著這自家師傅的意思,辰嘉樹也沒有拒絕,更沒有拆穿,穩穩地攬著宣瑜靠在自己的臂彎裏,竟是不等她在反駁什麽,就將手裏的藥碗抵在了她的嘴邊……


    “唔?咳咳咳……”


    話說,宣瑜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法喂藥,大有被逼迫的架勢,但是這動作卻又是十分的嫻熟?


    等到宣瑜迴神的輕咳著的時候,這湯藥已經很灌了下去不說,更是……


    “咦?不哭?”


    宣瑜原本看著那湯藥黑乎乎的一片,還以為是多麽苦味的東西呢,卻不想這到了嘴巴的裏的湯汁,竟然還泛著一絲絲的甜味麽?


    “這裏麵加了不少的甘草,也是清楚餘毒的用處,自然是不會苦的了。”


    辰嘉樹聽著宣瑜這一聲小小的嘀咕,兀自解釋一句後,才側身暗自瞪了一眼旁邊看戲上癮的魏影,這才轉身說一句……


    “這就傳膳吧?”


    話落,辰嘉樹側身的餘光裏,卻是看見了一抹身影,待到他下意識的望去後,身後已經響起了宣瑜的質問聲……


    “哇?你還活著呢!”


    “……”


    聽見宣瑜這一句話,這屋內無論是魏影還是辰嘉樹,都齊刷刷的看著這門口長衫玉立的人影,隻見舒載筠依舊是繃著一張臉,神情越發淡漠了幾分。


    對於舒載筠昨晚上的去向,辰嘉樹的心中早已有了乾坤篤定,此刻看見他再次迴來,也不知道他剛才在這門口不聲不響的看了多久?


    末了,隻聽舒載筠輕聲一句——


    “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麽?”


    很顯然,宣瑜已經忘記了明明是在最後關頭,被人家舒載筠救了一把才能活到現在的哦。


    不過……


    宣瑜才不在乎呢。


    “哼!我是我師叔和……”


    宣瑜最喜歡跟舒載筠拌嘴了,況且是眼下她又覺得自己長到了靠山,外加上她也不知道舒載筠的身份,隻管開口就說……


    然而,她卻是看著辰嘉樹,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唿的被頓住了後話,倒是看見舒載筠慢悠悠的掃了一眼辰嘉樹的神色,怎麽覺得那裏麵多了幾分挑釁呢?


    呃……


    宣瑜搞不懂這些,隻管混沌的說道:“反正我現在是找到了我們青鬆派的師叔了,你也趕緊去找你的家人吧,你不是說要報仇麽?”


    在宣瑜的心裏,也不過是將舒載筠當成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想著這些富貴人家裏總是喜歡閑的沒事找事出來……


    索性,這一定是一個為了爭奪家產而做出來的事情嘍?


    為此,宣瑜還不忘拉著身邊的辰嘉樹起身下地,一路往舒載筠跟前走來,接道……


    “雖然我們之前說過要一起報仇的話,但那時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們都各自安全的從山裏離開,那就此一別吧,我們各自找自己的仇家,要是偶然遇見了就打聲招唿,但絕對不會礙著對方,如何?”


    宣瑜才不想跟這種糾纏不清,麻煩又多的人過分的接觸呢,更何況她早就懷疑,青鬆派被人滅門根本就是舒載筠身後之人所做的。


    那如果自己要報仇的話,這舒載筠怎麽會同意,索性還是提前分開的好!


    話落,無論是魏影還是辰嘉樹,都已有些懵圈了,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還有過這樣的話題呢?


    可惜——


    舒載筠卻是盯著眼前的宣瑜不放,那沉沉的眼神裏,是濃烈的和化不開的情緒,讓人無法看得清其中的深意,甚至在那眼底迸發出來的冷然目光,將宣瑜有些嚇退了幾步,卻又被身後的辰嘉樹上前,堪堪扶穩。


    “少爺,你也是辛苦了一晚上吧,不如我們一起坐下來先吃飯,如何?”


    辰嘉樹一語落地,也不等舒載筠的臉色再怎麽難看下去,便兀自揚聲一句,衝著外麵伺候的奴婢們吩咐著。


    而等到這屋內的奴婢一一將桌上的飯菜擺放好後,辰嘉樹又親自扶著宣瑜落座,還給她身上披著一件保暖的披風道。


    “阿瑜以後就將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好了,不用客氣什麽。”


    “……哦。”


    宣瑜聽此,看了看身邊的魏影沒什麽表示的已經開始端著酒杯喝酒了,便沒那麽多的顧忌,隻管點了點頭,卻又聽辰嘉樹補充道。


    “以後,阿瑜也跟師傅一樣,叫我一聲小樹就好了,不過我比阿瑜年長七歲,阿瑜倒不如叫我一聲……小樹哥哥?”


    論起套路來,這辰嘉樹跟舒載筠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嘛,竟然這麽快就開始套路宣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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