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間團圓時。


    若晚笑顏看見爺爺那刻時就沒落下過,就連看見若父從房間出來,她也甜甜地打了招唿。


    “吃飯啦——”隨著若母那高昂而又響亮的聲音響起,原本安靜的餐廳仿佛瞬間被注入了一股活力,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隻見爺爺早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餐桌的上席位置,那可是家中最為尊貴的座位呢!而若父則不緊不慢地挪移著腳步,最終停在了爺爺左手邊的位置上。


    這樣的場景,對於若晚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因為在她們這個家裏呀,關於餐桌上席的位置一直都有著明確的規定和傳統,但其他位置大家倒是可以比較隨意地選擇入座。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像是變魔術一般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嗖”地一下鑽了出來,予樂看清人影後原來是悠悠啊!她像隻歡快的小兔子一樣,風風火火地撲向了自己親愛的姐姐,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姐姐,我可想死你啦!”然而,當悠悠的目光瞥見一旁正緩緩走過的若瓷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嫌棄與不屑,那小眼神簡直傲嬌與偏見並存。


    這有趣的一幕恰好被站在不遠處的予樂瞧個正著,她忍不住“噗嗤”一聲樂嗬地笑了出來。若晚聽到笑聲,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去,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予樂,似乎在問:“你在笑什麽呢?”


    予樂輕輕搖了搖頭,被若母招手坐下,而若晚見此就坐在了予樂的左手邊。


    “先喝湯,這個雞湯是你爺爺帶上來的,放冰箱好久,昨天你說迴來,我大早上解凍了燉,鮮著呢,多喝點。”


    “謝謝媽媽~”若晚雙手接過來自媽媽盛得鮮美雞湯。


    那隻瓷白色的碗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靜靜地放置在桌上。碗中的湯汁呈現出一種誘人的金黃色澤,仿佛是陽光灑在了上麵,閃耀著迷人的光芒。仔細看去,這層金黃的油膜如同薄紗一般輕盈地覆蓋在湯麵上,微微蕩漾著,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在這片金色的海洋之中,一隻鼓囊的雞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就像是一座浮島,穩穩地矗立在湯麵之上,似乎隨時都可能被淹沒,但卻又頑強地挺立著。雞腿的外皮被染著金黃一層,散發出陣陣香氣,讓人垂涎欲滴。而在雞腿周圍,一些紅色的枸杞猶如點點繁星般散落其中,不僅增添了色彩的層次感,更為整道美食注入了一絲淡淡的清甜味道。


    若母笑著眼尾細紋加深,又把砂鍋裏另外一個雞腿放進予樂碗裏,予樂有些受寵若驚地甜甜謝謝。


    “爸,給~”若母把盛放著雞翅一邊的肉都放進若爺爺的碗裏,引得老人連連拒絕,實在是人老了不太喜歡吃肉了,但是拒絕無果後,他直接把一邊肉塊丟進若瓷碗裏。


    看著若瓷笑嘻嘻地臉龐圓潤地更加紅彤。


    若母嗔怪的看了眼若瓷,並沒有說什麽,再給若悠也盛一碗遞過去,給自己盛好就坐迴座位上了。


    若父則有些表情掛不住一般自己動手盛了一碗沒有肉的湯,上麵漂浮的幾顆枸杞子實在令人好笑又可憐。


    餐桌上除了偶爾的筷子碰撞碟碗發出聲音就是若母偶爾叫予樂多夾菜,以及給若瓷夾菜,得到迴應一句謝謝。


    用過餐後,若父匆匆放下手中的碗筷,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一頭鑽進了房間裏開始忙碌他的工作。而若晚則乖巧地起身,幫助媽媽收拾餐桌上的碗碟,並將它們端進廚房準備清洗。


    正當她挽起袖子,想要動手幫忙洗碗時,若母卻連忙走過來,輕輕地把她推出了廚房,並一臉慈愛地說道:“晚晚,這些活兒不需要你,快去陪陪爺爺瓷寶他們說說話去。”


    若晚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用雙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頰,呆呆地望著那扇緊閉的磨砂門。透過這扇半透明的門,她能夠隱約看到媽媽係著圍裙在廚房裏來來迴迴忙碌的身影。與此同時,從廚房裏傳出的碟碗與水流相互撞擊所發出的清脆聲響,也源源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


    身後的爺爺輕歎一聲,將這一幕都看著眼裏,又望向正在沙發上和予樂丫頭玩五子棋的孫兒,一旁小孫女趴著看他們玩,心歎都是溺愛的禍端。


    他妻子在兒子小時候離世,兒子沒了母親,他也是個糙人,家裏女兒就成了既當女兒又當姐姐又是母親的角色,鄉下人那時候年代誰家不是有個兒子當寶寵,他在外幹活不常迴家。等他迴來,女兒思想已經被同化覺得男人不應該做那些,他想糾正,兒子仇恨的覺得妻子的死是他害得,都是世道啊——


    “哎——”


    “爺爺,你歎氣做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走近沙發這來的若晚便聽見爺爺眉頭緊蹙的長歎了一口氣,她以為爺爺出院身體還沒好全,一臉擔憂的表情望著他。


    “沒事,爺爺沒事。”


    “爺爺身體怎麽樣?”


    “好著呢,爺爺出院,你媽媽讓我在城裏多住一段時間,這不,是不是覺得爺爺圓潤了幾分?”


    若晚認真地望了望麵前和藹笑著的老人,迴想之前住院時清瘦無采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隻見爺爺滿臉笑容地說道:“你爹呀,上輩子不知道修了多少世的福氣,才能娶到像你媽媽這樣溫柔善良、賢惠持家的好媳婦喲!這可真是咱們若家天大的福氣呐!”他邊說著,還邊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對兒媳的讚賞。


    就在這時,若母恰好洗完碗從廚房走了出來。當她聽到公公這番誇讚時,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就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讓人看了心生憐愛。她嬌嗔地看了一眼緊閉紋絲不動的房間門一瞬有些失落襲身,又略帶羞澀地說道:“爸,您快別這麽說了……”然而,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難以掩飾住內心的喜悅之情。


    “媽媽本來就很好啊,為什麽不能說~”一旁下五子棋的若瓷迴頭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脫圍裙的媽媽,眼底盡是真誠清澈。


    若悠也難得應和他一迴讚同著說:“媽媽很好~”


    若母瞬間變得笑眼盈盈,隱隱還有水光浮現,這大概就是母親的羈絆呢?


    若晚看他們玩著興致勃勃地也加入其中,隻是從五子棋變成了跳棋,若瓷還撒嬌央求若母一起,爺爺道了一句人老了容易犯困了,便迴了房間靜了聲音。


    五人圍坐在一張跳棋盤邊,恰好占據了棋盤的五個角落。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房間,歡快的氣氛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迅速彌漫開來,感染了周圍的每一寸空間。就連一向安靜內斂的若母,此刻也被這歡樂的氛圍所帶動,變得活潑了許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盡情享受著遊戲帶來的快樂,但漸漸地,興趣漸漸淡去。這時,若瓷調皮地拉起姐姐的手,撒嬌似地說道:“姐姐,走啦,陪我迴房間寫作業嘛!”若母微笑著看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愛。


    沒過多久,隻見若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走進若瓷的房間,懷裏還緊緊抱著厚厚的一疊作業。她輕輕地將作業放在桌子上,然後大大咧咧直接搬來一個凳子地坐在一旁,假裝沒看見若瓷眼睛裏地醋味,等待著姐姐的指導。


    等若母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走了進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原來,此時房間裏呈現出一幅溫馨而和諧的畫麵——大女兒正認真地輔導著小兒子做作業,而另一邊,予樂則耐心地給二女兒講解著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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