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離若瓷房間,予樂和曾婧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著他房間的模型和玩偶。


    曾婧與若晚揚言稱下次帶她來,她要現場看~


    若晚隻是輕笑一聲說道:“那你到時候得問問瓷寶了,是他的房間。”


    隨即曾婧昂了昂傲嬌地頭表示若瓷一定會讓她進去的~


    迴到若晚房間,又帶曾婧參觀了一下若晚房間,曾婧在屏幕裏嘖嘖讚歎‘不愧是學霸,房間的半壁江山都是書本’,更引起若晚的嬌俏一瞪,三個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至於笑什麽連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掛斷電話才反應過來,她們已出來學校三個月多了,都說實習就是半隻腳入社會,她們真的懷念在宿舍的日子。


    莫名的傷感情緒如同莫名地笑點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予樂又給胡卜打視頻再次說了一遍若瓷的房間,胡卜眼裏的溫柔染了予樂雙頰桃粉。掛斷視頻時,與若晚嘻嘻一笑,開始說起八卦來。


    “我有點不敢生孩子,在婦產科實習完,說實話。”突然的話題轉移和表情巨變讓若晚有些錯愕不知道怎麽迴答。


    “哪怕胡蘿卜很好,他爸媽也很好,但是我始終有點自私,我會擔心懷孕自己難受,他會不會唿唿大睡。我孕吐什麽都吃不下的時候,他不費心思卻說我矯情。我害怕孩子在我懷裏動我,讓我內髒翻雲倒海的難受。我害怕他爸媽的好隻是還沒結婚的假象。我害怕我躺在產房裏醫生讓我用力,我卻大小便失禁。我害怕啊……雖然知道他不會,但是我還是害怕這樣的自己……”


    “不會的……”若晚伸手摟住身邊突然低迷情緒開展這個讓人不知所措話題的女孩。


    “我媽媽高齡產婦,她和我說,她還是想要給我生個弟弟。晚晚,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嘛?就好像我的性別是個錯誤。”


    若晚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聲俱淚下的女孩,因為她的家庭明眼人都會說‘你爸媽是不是都想要個兒子啊,上麵兩個姐姐,第三個兒子的’。


    當有人這樣說時,她都隻是笑笑默不作聲。她家隻有在爺爺這表現地不那麽重男輕女,而沒有爺爺的家裏,也確實沒有少吃少喝少穿,隻是始終會看出點什麽,要說什麽來,媽媽隻會說一句‘他還小,你多照顧點,多讓讓他吧’,所以若悠時常抱怨,而若晚隻是心裏想想不公平。


    話題突然讓倆人沉默寡言,隻聽見耳邊予樂的抽泣聲。


    若晚拍了拍予樂的肩膀,輕聲說道:“或許你可以和胡蘿卜好好談一談,分享你的擔憂和恐懼。畢竟,溝通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予樂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若晚,“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怕他覺得我無理取鬧。”


    “如果他真的愛你,他會理解你的感受的。而且,你們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一起去麵對和解決這些問題。”若晚安慰道。


    予樂微微點頭,心中的不安似乎減輕了一些。


    “謝謝你,晚晚。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他聊一聊的。”


    “現在還早……”這四個字,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若晚心血來潮問了這麽一句卻在發出去的下一瞬間選擇撤迴。


    「阿若,這是……想要孩子了?」


    若晚沒想到發出去的話下一秒就被許摯看到了,她感到臉上一陣發熱,臉頰迅速泛起紅暈。她連忙用手捂住臉,試圖掩蓋住自己的害羞和尷尬,但心中卻無法平靜下來。好在燈光已經被她按掉,旁邊已經傳來規律地唿吸聲,微弱的手機亮屏隻打在女孩的臉上。


    「沒,就好奇問問的~」


    「阿若,隻要你生的都是我喜歡的。如果說非要選,我選男孩。」


    若晚看著這句話心裏莫名情緒低壓著自己,隻是許摯下一句話讓她雀喜而開心。


    「我希望女孩像你,如你一般可愛,我會珍視你而珍愛她,而我更希望有個男孩,和我一起愛你守護你周全,不求他予你羽翼,你身後有我,隻求百年之後我若比你先走時,望他替我護你。」


    這段話讓若晚的心久久無法平複下來,她想,許摯會說女孩因為她而愛而珍視,會說男孩如他護她。


    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沒入發間不見,與許摯道了句晚安帶著甜蜜笑容便夢周公去了。


    而另一邊的許摯半臥在床上旁邊放著一本關於量子實驗科技書,他沒想到剛好想看看阿若有沒有給他發消息,就看見女孩的好奇問話,他的迴答也是認真的,如果他說他不想讓她生孩子,生孩子受苦的總是母親,他會覺得自己有點虛偽,他希望和阿若有孩子,那會是他們的愛情結晶,他會視若珍寶,無論兒女他都歡喜……


    鄉下的鬧鍾大概是天蒙蒙亮時,那一聲聲報鳴的公雞,至少若晚在公雞打鳴的第三聲時就已經睜開眼睛,她想著昨天英嬸說的話。沒有打算把予樂喚醒,自己小心掀開被子一角下床穿好衣服下樓。


    “囡囡,醒這麽早啊?”


    “爺爺早,我睡不著了就起來了。”


    她下樓時看了眼廚房上方炊煙嫋嫋的煙囪就猜到爺爺正在廚房,果不其然,他正在灶前燒著火,明黃的火光打在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晦暗不明。而看見她時,爺爺那張笑著慈愛的臉上皺紋更加深邃。


    灶台裏是燒的劈裏啪啦柴火灶鍋裏不斷沸騰翻湧的水泡破裂在鄉下是習以為常的交響曲。


    “爺爺,我先給你量個血壓?”若晚洗漱完正抓著鍋鏟在鍋裏翻攪著膨大變得瓷白地米粒。


    “好啊。”爺爺行動力挺快,下一秒便走到客廳裏在位置上做好擼袖子了。


    若晚見狀輕笑轉身把放在電視房間裏的水銀血壓計和聽診器拿出來。說來這個血壓計還是她用媽媽給的壓歲錢買來的,電子血壓計始終會有誤差,而水銀血壓計會讓誤差縮小點。


    因為爺爺沒有怎麽運動,便可以直接準備好血壓計就可以量血壓了。腦子裏一遍又一遍過著操作,上手很是熟練地樣子,外麵經過地村人見若晚在給她爺爺量血壓,有人會停駐一會但是很安靜地看著,若晚也能察覺外麵的視線,她沒有分心專注看著柱裏的水銀隨著氣囊裏的氣慢慢放下而慢慢落於底部歸零。若晚多量了幾迴看讀數還是不變的120\/88,笑意染上了少女的眉眼。


    “爺爺,正常的。”


    “好啊,正常好啊,正常以後可以看著我家囡囡嫁人生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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