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了一會同睡在一張床上小眯一會,說到那張床,予樂聽若晚說是她爸媽以前的就覺得稀奇。


    那張床通體被抹了紅漆,三麵都上了床欄,床欄上的花紋還是木雕師傅刻畫上去的顯得栩栩如生。要說以前怎麽喜歡對稱圖,此時看見這床可不就標準的。床的組合也有趣都沒見到釘子痕跡,床板隔上麵,人睡上去也不見晃動,好在若爺爺知道若晚會迴來前些天已經把床上床墊什麽的都拿去曬了,此時上麵濃鬱地太陽味,這股味道讓人覺得溫暖。若晚還迴憶這床原來是有床帳的,妥妥像電視裏古家小姐那般的。


    倆人難得睡了個沒人打擾,沒有鬧鍾的午覺,再清醒時,倆人相視一笑便起床收拾了下,樓下客廳已經傳來動靜,若晚估摸著是爺爺,這會估計該戴上自己的草笠馱著鋤頭就要出門去田裏順便放牛,予樂從來沒有嚐試過,眼睛發光地看著若晚。


    “爺爺,我等下帶瓷寶去放牛吧?”


    “就醒了啊?咋不多睡會,牛我會去放,沒事就去帶著小樂去玩。”爺爺麵上笑的皺紋深邃了幾分顯得麵容也更加慈善厚實了。


    “爺爺~”


    “牛在江門口樹底下,記得把樁繩收迴來。”


    “好~”若晚就看著爺爺馱著鋤頭的背影離開家消失不見。


    她先去樓上若瓷房間叫他起床,好在沒喊多久便能聽見門內窸窸窣窣的動靜下一秒揉著眼睛頭發有些淩亂搭在頭頂的若瓷出現在門口。


    “姐姐抱~”那稚嫩的童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仿佛能融化人心,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若晚艱難抱起已經有幾十斤重的若瓷,取笑道:“多大啦,還要姐姐抱,都抱不動你了。”


    若晚被重壓著聲音有些發顫,但是手裏依然沒有放下若瓷。


    察覺姐姐聲音的變化,清醒過來的若瓷便滑溜地下來了,仰著頭望著自己漂亮的姐姐說:“我會好好吃飯,長大好高好高,然後,我抱你啊~”,直到後來若晚出嫁,那個男孩抱起姐姐哭的不能自已……


    此刻,若晚低頭望著盛滿星辰的眼睛看見大大的自己很是動容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走吧,你樂子姐姐還在等呢?”


    “好~”


    若瓷鎖上自己身後的房門,鑰匙掛在脖子上微微捯拾了下便噔噔噔跑下樓。


    “樂姐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若瓷鈴鐺般的稚音傳進予樂的耳朵裏,正在喝茶的手頓了頓,眼眸輕佻地望向聲音來源,過了幾秒便看見身穿一身涼快地衣服,腳上踏著一雙青蛙鞋的若瓷蹦跳在她麵前。


    “喲,小瓷寶醒了啊?”


    “樂姐姐,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放大黃牛嘛?”


    “你姐姐呢?還不下來去啊?”


    話落便看見手提著一雙普通拖鞋下來的若晚正輕輕搖搖頭無奈地對視她。


    “穿這個,別等下弄髒了鞋。”


    予樂低頭見自己的運動鞋沒有拒絕接過換上。


    三人走出家門,朝著江門口走去。一路上,若瓷興奮得像隻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晚晚迴來看爺爺啊?”


    “對的,英嬸。”


    “女大十八變,晚晚都這麽好看了,有沒有男朋友啊?”未等若晚迴答什麽,英嬸地眼球一轉便看見旁邊的予樂,“喲,這小女娃也好看的嘞,晚晚,這誰家的啊?看著眼生的緊。”


    “這我大學室友,和我一起實習的。”


    “也是醫生啊?醫生好,是個鐵飯碗,你們實習多少錢一個月啊?”


    “英嬸,我們實習沒有工資的。”若晚耐心帶著有些無奈地和英嬸解釋。


    “啥?你們實習沒工資?那吃住呢?”


    “吃自己的,住有宿舍,等實習結束要交錢的。”


    “啊?這不倒貼嘛?”


    予樂沒忍住抿嘴一笑,可不倒貼嘛?她其他行業的同學都說實習多少錢多少錢,而她還要上交錢去實習,還吃住都要出。


    “對了,你姥姥天天念叨你,她最近血壓有點不穩定,天天說頭暈,你看看什麽時候去給她量個血壓吧?”


    “我明天早上起來去都量一下。”


    “好好,對了,你們這是去哪啊?”


    “英嬸嬸,我們去放牛啊。”稚嫩的聲音轉移了英嬸的打量視線。


    “哦呦呦,是小瓷啊,小瓷怎麽也迴來了,都怪英嬸眼力不好都沒有看見小瓷,晚上來我家,給你做好吃的。”


    對於若瓷,英嬸是很喜歡他的,他小時候長得跟牆上年畫裏麵的娃娃一樣白白嫩嫩的,還很會哄人,誰不喜歡長得可愛還會哄人的娃娃崽啊,為此她沒少鞭策自家兒子生個這樣的。


    “沒事的英嬸嬸,我就不去吃飯啦,我們要先去放大黃牛啦~”


    “好好好,你們小心點啊~”


    “好的,謝謝英嬸~”


    抵達江門口時,說是叫江門口,但是麵前隻不過是溪流,據老人說這以前水很大就取為江,後麵多開渠道了就分流了,水就小了。高大的香樟樹樹下綠色的草地如同柔軟的地毯,大黃牛正悠然自得地吃著草,時不時扭過頭去拍打一下脖子處,尾巴也沒有停過地拍打身上驅趕牛蠅。


    “這裏真美!”予樂忍不住讚歎。


    “樂姐姐,那邊有好多花!”若瓷指著不遠處。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溪對岸一片五彩斑斕的花海映入眼簾。藍天白雲之下,有一片小花海,五顏六色的花朵爭奇鬥豔地開放著。花海中有紅色、黃色、紫色等各種顏色的花朵,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在這炎熱的太陽下。


    “那是別人種的,可別去摘了。”若晚一邊解下黃牛的繩,餘光瞥向那片小花海提醒著正想蠢蠢欲動過溪地倆人。


    “好吧~”若瓷有些垂頭喪氣地走進溪裏想要看看有沒有蝦魚。


    “哇,姐姐這裏還是那麽冰,那麽涼快~”


    聽見若瓷的驚歎,若晚燦爛笑著看向已經站在水裏的小男孩。


    予樂聽後眼睛一亮,手機遞給若晚挽起裙擺便下水了,站在水裏發出歎慰地聲音。


    能不涼快嘛?流動的溪水帶走了空氣中的燥熱,頭頂的赤陽被高大的香樟樹遮蔽,隻留下星星點點的光斑灑落在水麵,仿佛一幅斑駁的畫卷。


    若晚艱難地正在拔動那樁釘,每次拔這個她都得出一身汗,實在難拔啊。此時的她額間鼻尖已經泌出一層薄汗,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她潔白如玉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好在爺爺教過技巧,找到一塊石頭左右敲擊晃動,可到底難拔,長長的樁釘出來時她身上感覺水洗過了一般。


    “我拔出來了。”語氣裏帶著一絲自豪。


    予樂聽見若晚愉悅地聲音望向她,難得孩氣的若晚舉著一根長長的鐵釘似的東西開心的笑著。


    “姐姐好厲害啊~”若瓷吹捧地聲音從身側傳入若晚的耳朵裏,讓女孩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


    “晚晚,真厲害~”予樂沒見過那個東西,聽到若晚說拔出來,這麽長的從地裏拔出來想想都知道很難啊。


    看著大黃牛還在吃著這裏的草,若晚也下水加入他們的玩鬧,隻是眼睛時不時望向吃草的牛,防止走離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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