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鎮口時被攔了一道,看著把控森嚴設立的卡口幾個眼熟的政委手臂處扣著一道紅巾,紅巾上黃色字體刻紋著‘卡口誌願者’。


    “停一下,同誌。”


    “你好,登記一下最近14天出入記錄,然後身份證,電話,入鎮原因,後麵的都要……”


    “小朋友要嘛?”若晚疑惑看著窗外戴著口罩義正言辭的叔叔。


    “不用的。”


    “謝謝。”


    幾人按照規定填好信息遞還給工作人員便被放行了。


    車輛緩緩駛進小鎮,兩邊的綠植在車速下慢慢倒退,矮小的樓層如魚鱗般整齊地排列著,一座緊挨著一座,它們緊密相連,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建築群。這些低矮的樓房雖然不高,但卻給人一種獨特的視覺感受。它們的屋頂線條簡潔明快,窗戶大小不一,錯落有致地分布在牆麵上,房子還帶有小小的陽台或露台,上麵有些或多或少養了些別致的花草綠植,增添了幾分生活氣息。


    到了熟悉的拐彎點,若晚示意右轉,陸逸塵便關閉導航聽從身後女孩的指示開車。


    “停一下停一下……”


    進村口處又出現卡口同樣有人蹲守在那,雖然戴著口罩但若晚認出是隔壁家的大伯和姨奶家的姨公。


    “姨公,大伯好。”若晚降下車窗和他們倆打招唿。


    “哦,小晚實習迴來看爺爺啊?”姨公還是那樣慈愛,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而宜人。那笑容仿佛有一種魔力,能讓人感受到無盡的關懷和愛意。


    旁邊的大伯也笑著和若晚打了個招唿。


    “姨公和大伯在這守卡口嘛?”


    “是啊,現在疫情,村裏每天輪流24小時守著嘞,和小瓷一起迴來啊?”


    “嗯~還帶了我大學室友一起~”


    “好啊,城裏現在拘束,來鄉下也好,還能瘋一下,我家那個臭小子天天去裏麵溪裏說洗澡,管都管不住。”


    “我媽媽就是這樣想著讓小瓷來鄉下的,悠悠她要去訓練,家裏隻有他一個人玩。”


    “是嘞,誒?開車的是你男朋友啊?”姨公眼尖望向手搭在方向盤上悠閑且漫不經心看向窗外的陸逸塵。


    若晚掃了一眼駕駛位的人又衝著姨公莞爾笑著說:“這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陸逸塵。”


    陸逸塵聽見自己的名字迴頭對著窗口的兩個男人打了招唿。


    隨著車速增加,身後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不見,予樂和若瓷已見清醒,倆人正捧著腦袋望著窗外發呆。


    若晚卻想起剛剛姨公說的,現在村裏人出來都是每家派一個人出去買菜。本來陸逸塵不能進村,可是姨公和大伯通融了番讓他開進去等下記得12點之前出來,因為12點他們要換班了,下一班的人可不好說話的。


    順利進村,村裏的房子和鎮區的完全不同,沒有鎮區那樣鱗次櫛比。


    它們分布得較為分散,仿佛每一棟都有自己獨特的故事要訴說。這些房屋大多是傳統的鄉村風格,用紅磚或青磚砌成,屋頂則覆蓋著灰色的瓦片好些最近幾年換了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光彩奪目,有點特色的大概是屋頂正中間那琉璃製成的二龍戲珠。有些人家的院子裏還種滿了各種蔬菜和花草,讓人感受到濃濃的生活氣息。與鎮區相比,這裏的環境更為寧靜和自然,給人一種迴歸田園生活的感覺。


    快到家門口時,若晚透過前玻璃看向那月餘未見的身影,小小的身影隨著車子越來越大,樣子也越來越清晰,小時候覺得挺立的身軀不知何時佝僂了些,原來還藏匿的銀絲如今在遠處都隻能看見一頭銀色。


    “爺爺~”


    “誒,囡囡迴來了啊?怎麽瘦了這麽些啊。”爺爺渾濁的眼球轉動眼睛微眯打量著麵前的孫女。


    “爺爺~”不等若晚迴複,若瓷響亮地聲音從車門後傳出來,下一秒便見自己的小孫子突然出現,本該深邃的皺紋更加深在臉上。


    “小瓷也來了啊?”


    “媽媽說把瓷寶放鄉下,開學再來接他迴去上學,城裏現在也封禁。”


    “也好啊,小瓷就要和爺爺去放牛咯~”


    “好呀好呀,最喜歡那頭大黃牛啦~”


    “爺爺好~”


    “爺爺,這是我大學室友,現在和我在一個醫院實習,她叫予樂。這是許摯的好朋友特意開車送我們過來的。”


    “噢噢,快讓人進去坐坐,喝茶,中午在這吃飯。”


    “不了,若爺爺,我等下就迴去,家裏還有事呢~”陸逸塵這會倒顯得更加知書禮貌了。


    “那就喝杯茶再走啊,來了就得喝口水。”


    陸逸塵這會倒是不拒絕了,樂嗬嗬地將後備箱的東西都幫忙提下來放客廳。


    “謝謝~”若晚放下最後一袋東西轉身對著陸逸塵道了句謝謝。


    “晚妹太抬舉了。”


    而此時若爺端著一壺冒著熱氣茶水矯健地走到客廳大圓桌旁放下,望著地上那一堆紅色袋子直皺眉。


    “你媽讓提的吧?”


    “嗯,真的是,每次讓他們不要,非提過來這麽多。”若晚看著老頭雖然皺著眉頭但是麵容間充斥著滿意神情就知道他又刀子嘴豆腐心呢。


    若爺爺招唿著予樂和陸逸塵喝茶,自己則把地上東西整理放迴屋子去。


    陸逸塵從下車就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若爺爺。他的臉龐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深深的皺紋如同溝壑般縱橫交錯。他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那是辛勤勞作的印記。他的眼睛雖然有些渾濁,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從容。


    他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搭配著一條寬鬆的褲子,腰間係著一根破舊的皮帶。他的鞋子也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勝在幹淨,但他卻毫不在意一般。


    他的雙手布滿了老繭,那是長期勞動的結果。他的手指粗壯而有力,陸逸塵想到剛剛自己提著三袋東西都顯得有些重量,而他能夠輕鬆地提著四袋進房間。他的肩膀寬闊而厚實,腰間卻顯精瘦,大概是肌肉已經緊湊顧型了。


    他一邊抿著茶水一邊聽著若晚講這位老人的生活。


    他的生活簡單而充實。每天清晨,他都會早早地起床,去田間勞作。他會種植各種農作物,如水稻、小麥、蔬菜等。他會精心地照料這些農作物,確保它們能夠茁壯成長。


    除了勞作,他還喜歡和鄰居們聊天。他會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和鄰居們談論著村裏的事情。他會分享自己的經驗和故事,也會傾聽鄰居們的煩惱和困惑。他的話語雖然樸實無華,但卻充滿了智慧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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