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不明白,剛剛我聽診心髒是室性早搏,這個不是可以不用用藥嘛?”


    “室性早搏,我猜你想說室性早搏是臨床上很常見的心律失常,它可以發生於健康的和各種心髒病的患者當中都會有這樣的症狀,一般情況可以繼觀無需用藥。”


    “嗯,剛剛患者自訴和老公打電話氣到了,可以考慮情緒激動引發的原因吧?”


    “分析到位,室性早搏一般隻控製症狀,你要考慮患者年齡,原有病史因素考慮用藥。”


    “噢噢,謝謝老師。”


    “迴去自己手寫一份今天你問診的那個許如根的現病史我看看。”


    “隻要現病史嘛?”


    “嗯,現病史。”


    林曉滿心歡喜地答應下來,心裏想著這份作業真是簡單。她迴到辦公室,迴憶今天的問診過程。


    “患者6.30號因胃部不適一日未進食,下午7.00突感胸悶,氣促伴唿吸困難,頭暈不適,全身乏力。視觀皮膚黝黑,嘴唇蒼白,且觸感皮膚冰冷。不伴腹脹。無頭痛,無盜汗,無惡心、嘔吐。2018年9月11號無誘因出現胸悶、氣促半月餘,無頭暈、頭痛,無惡心、嘔吐,曾到縣人民醫院就醫。做彩超,胸部ct,血常規,血生化,n-bnp>pg\/ml等檢查,診斷為“心力衰竭,胸部積液,膽囊結石,輕度貧血”用抗感染,強心利尿,改善循環等對症治療後症狀改善出院。今為突然胸悶,氣促伴唿吸困難加重,120救護車入院。入院後立即輸氧,做床旁心電圖示:竇性心律不齊,竇性心動過速,室性早搏,非特異性的st-t改變,查血常規,紅細胞1.39x10`12\/l,血紅蛋白27g\/l,以“極危重度貧血”收入住院。起病以來,患者畏寒,無發熱,無咯血,無盜汗。精神軟,食納差,全身乏力,睡眠一般,大便未解,體重見減輕,明顯清瘦。”


    寫完後,她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


    “老師,我寫好了。”


    老師正坐在電腦椅上看著那本厚重的“心髒搭橋介入技術”,旁邊還有“胸痛中心建設相關資料,心衰中心,房顫中心的成立會議通知”。


    她將筆記本遞給老師,深陷的眼窩是烏青一圈,口罩都難以遮掩的疲憊。


    “還不錯,現在沒什麽事可以迴去了,太晚了住宿舍迴去也不太安全。”胡書韻接過筆記本認真的看了一遍讚揚地眼神望了眼麵前略顯困倦的女孩。


    “謝謝老師,那您也早點迴值班室休息啊。”


    若晚脫下白大褂掛好,拿上手邊的手提袋輕輕的出去,帶上了門,關上門的縫隙裏那道白色的身影還在伏案低看。


    走廊靜悄悄地昏黃的燈光,綠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燈,營造一個恐怖的氛圍,但若晚並不害怕,和護士站還在忙碌的護士小姐姐打了招唿輕快步伐離開了。


    迴到宿舍,忍住困意去洗漱,換好睡裙撲進自己的被窩裏,嘴裏發出滿足的嗚咽聲。


    趴了一會覺得疲憊感好多了便翻轉上床,看看微信接收的消息,置頂依然靜悄悄……


    「聽我老師說,京市封禁,臨省也有幾個封禁市誒。」


    若晚快要睡著之際看見班級群裏突然彈出的消息瞬間毫無睡意。


    她刪刪減減好多次想問問為什麽,最後有人問出了她想問的。


    「為什麽?」


    「不知道啊。」


    「我姑父在京市出差,剛好在封禁區,他說他現在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問他為什麽封禁,他說上麵傳達的意思就是出現傳染病了。」


    「啊?什麽傳染病,這麽籠統又嚴。」


    「我聽我在北京婦幼院的姨母說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很嚴重,或將累及全國。」


    「嘶,這麽嚴重?!」


    「好像是噢,最近實習都要要求佩戴口罩,我前天一覺醒來忘了戴,渾渾噩噩的去科室,還打著哈欠呢,我老師一頓劈頭蓋臉的啊,然後讓我去護士站領,嗚嗚嗚……」


    「什麽?你們口罩居然可以領?我們口罩要自己買,護士站的牆上還貼實習進修生人員不可以領取口罩……」


    「那我去倒賣口罩吧【壞笑】」


    「應該可以?」


    ……


    群裏一條一條消息如同巨石壓著自己,她慌張地聯係那個說京市婦幼姨母說不明原因肺炎的同學,好巧不巧,那人之前找她借過複習筆記,然後一聽若晚想詢問關於不明原因肺炎的具體情況。


    同學告訴她,他姨母說目前這種病毒傳播速度很快,而且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京市各大醫院正在全力研究應對措施,然後隻能在出現幾個區的地方先封禁,裏麵人員進行檢測。


    聽到這個消息,若晚心中充滿了擔憂。她想起許摯,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若晚趕緊給許摯發了條消息,詢問他的情況。然而,那片片綠屏從剛開始每日‘早安,要好好照顧自己’到後麵的醒來一有空就發過去的擔憂,隻是整整一個月加17天,都沒有等到迴複的消息,她的心情隨著同學的話越發焦慮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許摯打來的電話。


    若晚眼裏瞬間亮起化不開地是濃濃的思念與擔憂。


    她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聲音是帶著忍不住輕顫哭腔:“許摯,你還好嗎?”


    許摯的聲音磁性帶著掩蓋不了的疲憊:“阿若,我沒事,讓你擔心了。我連夜趕迴來就去實驗室了,剛出來迴宿舍充電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了,對不起,阿若。”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若晚連連說了好幾個,似乎這樣可以平複這些天來擔驚受怕的自己。


    許摯沒有說的是,他趕迴京市是因為實驗室有人突然倒在器皿台下,然後那人是感染了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倒下去的,然後旁邊扶他的,實驗室包括和他接觸的人都拉去隔離管控,他有兩個師哥也被拉去了,而老師那段時間去了外地出差,一聽實驗室空人,實驗不能半途丟廢,立刻打電話那段時間沒有去過實驗室的人迴去繼續作業,他自己也在連夜趕迴實驗室,刺鼻的消毒水浸泡了實驗室七天,才讓……


    兩人聊了好久,若晚心裏那根緊張地弦鬆了下來,便不顧沒掛的電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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