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神來,懷裏的倆人已經哭累了睡著了,淺淡地唿吸帶著些濃重的鼻音,輕輕抽離一隻犯麻地手臂好在悠悠一開始就在沙發角落蜷縮著,此刻隻要輕輕把她放在合適的位置就可以了,而腿邊地若瓷,眼下還掛著一滴眼淚欲掉不掉地好不可憐。


    若晚緩了緩發麻的手腳,慢慢抱起熟睡的男孩輕輕放在床上,未見男孩有一絲蘇醒地跡象。


    房間裏還在斷斷續續傳來隔壁的吵架聲,像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打開了門……


    “若立剛,我們離婚吧。”


    若晚開門就聽見這麽一句,倏然猛的抬頭看向聲音來源,隻看見頹敗失望表情突然略彎著身體,不知何時母親的頭發已見半白,而男人依舊硬挺的身軀,少有的銀絲,沒有多少痕跡的臉上此刻錯愕地望著結婚二十多載的妻子,他發現他好久沒有這樣認真看過她了。


    記憶在看著她時重疊,第一次見她未抹粉黛胭脂的臉深深地刻在他腦海裏,那時候他想得到她,娶她為妻。


    她家離的遠,她爸媽沒有刁難他隻是說對他們女兒好點,並且給了一張銀行卡建了一個家。


    如今臉上幾條溝壑的皺紋橫在臉上顯得老練橫秋,頭發也從當初的柔順黑亮變得現在這般白發眾生。


    表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愛笑了,記憶裏結婚前她坐在他自行車後麵總是洋溢著燦爛笑容那時候他發誓要一輩子讓她這麽開心,現在……他食言了。


    若晚覺得父親好像一瞬間頹敗了,他那冷淡的麵容下一瞬間像個小孩無措地站在媽媽麵前。


    若晚退離這個房間,她隻要知道爸爸不會動手就好,大人想怎麽解決就讓他們自己討論,媽媽開心就好。


    若晚出去後,給許摯打了個電話,電話裏若晚的聲音略為沙啞的傳入許摯耳內,那邊微微蹙起的眉頭詢問一句女孩怎麽了,若晚隻迴沒事,口渴了。


    蹙起的眉頭放鬆下來開始和女孩聊天,耳邊是偶爾窗外的鳥鳴與車流唿嘯而過的聲音……


    “咕嚕咕嚕——”是水滑入喉嚨的聲音,許摯勾唇在若晚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寵溺的表情。


    “阿若想什麽時候迴去,十一點之前門禁,我可以九點來接你。”


    “好~那九點見,我去超市買東西啦?”


    “嗬,你一個人嘛?”


    “嗯~”若晚沒有說那些讓人皺眉的事,她還是覺得少分享負麵情緒會好點。


    “那我去陪你逛?剛好我也買點東西,剛剛迴來我也兩手空空。”


    “好吧,那國光大廈見?”


    “好”他想了想女孩家離那的距離,便沒有說什麽等他一起。


    出門前和房間裏的媽媽說一聲,裏麵傳來一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到超市時,門口站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若晚注意行人一邊奔跑過去撲進男孩的懷裏。


    許摯感應到有人靠近抬頭便是奔跑過來的女孩,有所準備的接住女孩。


    在一起三年,女孩的腰還是沒有變的纖細柔軟,好似一個用力便能捏斷。


    許摯摸了摸女孩的發頂,這是每次見麵習慣的動作,好些時候女孩都是控訴他會掉頭發的,但是沒有製止他的行為。


    若晚埋進許摯懷裏感受那份獨屬於他的淡竹香所帶來的安全感有些不舍的退離,再抬頭時,若晚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隱藏在眼底,所表現出來的隻有見到許摯的開心。


    “走,逛街~”女孩洋溢的笑臉讓許摯心裏一陷便十指相扣進去大廈了。


    進來時便有些犯了難,她望著眼花繚亂地店鋪也不知道該往哪逛才好。


    “先去超市看看?”


    “走!”女孩眼睛一亮,不禁點頭示意認同。


    兩人來到超市,許摯推著購物車,若晚看到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興奮得像個孩子。她挑選著喜歡的零食,許摯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不時地遞上她夠不到的物品。


    當經過生活用品區時,若晚突然停下腳步,拿起一款情侶牙刷,仔細端詳著。


    “買這個?”許摯也注意到女孩的舉動,當看見女孩手裏的情侶款不由心裏泛起一絲漣漪不見平靜。


    “那你要和我用嘛?”女孩難得調侃讓許摯受用地點了點頭認真迴了一句當然。


    出來時看著許摯手裏沉甸甸的兩袋東西,她想幫忙,便被許摯打發幫忙拿車鑰匙開門,女孩隻得哦一句便在許摯褲兜裏摸了摸掏出鑰匙,而許摯卻覺得女孩的手宛如鉤子劃著他的肌膚,眼神變得有些情動。


    許摯把女孩送迴家,正要幫忙提上去時,女孩製止他說自己可以,讓他先迴去,奇怪的行為讓許摯有點懷疑她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隻是女孩不說,他便當不過問。


    看著若晚吃力的提著一袋購物袋,幾次沒忍住想要邁腿過去告訴她不要逞強,而女孩似乎知道他的行為一般阻止他。


    「我到家了,你迴去吧,路上小心,到家了和我說,九點見【愛心】」


    望著手機裏女孩的消息,許摯迴了一句好,便開著車離開小區迴外婆家去了。


    而到家的若晚,看著依然緊閉的房間本變得輕鬆的心情再次被無力感包圍。


    放好東西,去了廚房給若瓷炒了個玉米粒火腿腸蛋炒飯,多炒點放那,有人餓了便可以吃……


    若瓷被若晚輕推了推漸漸轉醒,便聞見熟悉的香味,興奮的差點尖叫,好在若晚製止了他,不讓他吵醒若悠……


    九點時,和家裏人打聲招唿,拿著若瓷給的糖盒離開了家,媽媽走出房間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慈愛的問她還有沒有錢,沒有錢記得說,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多吃點飯,瞧人瘦的,下次什麽時候迴來……


    絮絮叨叨的話若不是真的要走了,她會想一直能聽好久。


    待下樓時,許摯已經站在車門前,望著她走出來的方向不動。


    若晚坐上車,許摯幫她係好安全帶,然後開車迴學校。一路上,兩人聊著天,大多數都是若晚在說,許摯偶爾迴應著,卻不顯敷衍尷尬。


    到校後,許摯幫她拎著東西,陪著她走到宿舍樓下。分別時,許摯輕輕擁抱了若晚,在額間落下一吻,叮囑她好好休息。


    若晚迴宿舍和曾婧她們打招唿後洗漱上床,打開糖盒,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上麵端正幼稚寫著:“姐姐,好好照顧自己哦。”她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心中充滿了溫暖。


    夜晚,若晚躺在床上,迴憶著今天的點點滴滴進入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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