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的黑色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一棟燈光閃耀的大廈前。三個穿著體麵的男服侍員走去前拉開了後座和副駕駛的車門。伴隨車中人的出現,燈光越發的閃耀,攝影機和照相機的“哢哢”聲不絕於耳。


    安父下車,抬起右臂向人群揮了揮手。菱依然挽上安久的手臂,兩人緊跟在安父的身後。她保持淡淡很官方的笑,以前陸至恆也沒少帶她來這種大場合,可能是量變到質變的效果。幾次過後什麽樣的笑容恰到好處,什麽樣的肢體語言最為合適她基本了如指掌了。


    安久側著臉,垂下的視線盡落在她的臉上。眼裏也盡是柔情。上台階的時候,他微微勾下身子替她提起長裙的後擺,踏進大廳,明亮如白晝一般。幾個中年男人朝安父而來,一一握手問好。


    不用多做介紹,他們的出場形式也讓所有的人猜出了菱依然的身份。所以大廳裏的人都向她投來或探測或豔慕的目光。


    安久帶著她走到較為安靜的一處,端了兩杯果酒,遞給她了一杯。


    菱依然看著手裏的酒,一陣想笑。


    “笑什麽啊?”


    “想起了上次你喝醉了的醜態。”


    他抿了一口果酒,唇角的笑也如約而至。


    “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趁機對我圖謀不軌啊!”


    “你好意思說圖謀不軌。這種事隻有你會幹。而且即便喝醉了,也絲毫不影響你大yin魔的本性。”


    “是嗎?對我評價這麽高。”


    他摟緊她的腰肢將她拉近自己,貼著他溫和僵硬的胸膛。


    她心驟然加速跳動。


    她輕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貼金,貼你總可以吧!”


    嗬!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是讓她無言以對。


    空間瞬間安靜。所有人都麵向了講話台,聽著安父的告別發言。燈光之下,他意氣風發。但是想到他的病情,菱依然在他的身上又會感受到更多的東西。讓她覺得悲傷。


    她看向安久,他目光直視著台上的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眼睛裏不再是冷漠而是有了熱情。


    她將自己的手附上他微冷的大手,他感受到手背上的溫度轉頭朝她展顏一笑。


    一席簡短的講話,即告別。


    而後,大廳裏響起了陣陣掌聲。緩緩的樂曲聲緩緩再起。


    菱依然洗了個手,順便補了下妝容。最後笑著抿了抿嘴唇,轉頭。就是孫子霆那張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不甚好意的臉。


    “好巧。”


    菱依然不失禮貌的擠了個笑出來。


    “麻煩讓一下。”


    “馬上就是我大嫂了,對待弟弟的態度是不是要該改變改變。”


    他往她的xiong口裸露的一處撇了撇。


    “既然你知道就放尊重一點。”


    “xiong不大,但應該有魅力。不然我哥還有陸至恆也不會這麽喜歡你。”


    “滾開。”


    她轉頭不耐煩地看他一眼,繞開了他。


    他嘴角輕蔑一笑,還意猶未盡地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芳甜。轉身進了洗手間裏。


    菱依然迴到大廳的時候,目光在人群裏搜索了一圈沒有看到安久。


    “依然。”


    菱依然扭頭,是辛韶婕那張顧盼生姿的臉。


    她手裏端了兩杯酒,一杯向菱依然遞來。菱依然笑著,禮貌地接起了過來。


    “謝謝。”


    “你是真的嬴了,就連安叔叔也接納了你。”她紅唇勾起,能讓人看出來的就隻有她美麗的臉上的笑容。


    “我沒有贏。因為我從來都不認為這是場比賽。”她緩緩吐字道。


    辛韶婕抿了口酒。


    再看她,悲傷的情緒浮現在了眼睛裏。


    “我真是不知道安久喜歡你什麽。我比你還要早認識他,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而他卻把我當作空氣。我對比過我們的一切,我什麽都不比你差。”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呈現出了一種高姿態的自信以及低姿態的悲傷。眼角眉梢的高貴典雅感又夾雜挫敗哀傷。


    菱依然的情緒依舊淡淡的,從容不迫。她覺得她完全可以禮貌地說聲“不好意思”然後瀟瀟灑灑地走掉。而她沒有這樣,可能是覺得她並不讓人討厭。相反,有點讓人憐憫。


    辛韶婕將酒杯放下,走到了身邊的鋼琴椅子前坐下。纖細漂亮的手指在白色的鋼琴鍵上一滑而過,音從琴鍵裏滋生了出來。


    菱依然正想離開,辛韶婕叫住了她。


    “依然,幫我拿一下鋼琴後麵的樂譜。”


    這種順手之勞的事情她欣然的答應。向鋼琴走近,手剛剛伸出去還未觸及鋼琴。鋼琴蓋“啪”一聲倒下,壓在了辛韶婕的手上。


    她大叫了一聲,梨花帶雨的臉上掙紮著痛苦。菱依然連上前遇扶開鋼琴蓋,而安久不知道什麽到了他們的跟前搶先一步將鋼琴蓋子掀開。眾人也圍上前來。


    辛韶婕那雙白淨纖細的手指已經通紅,在手背處有一個凹陷下來去的痕跡。菱依然幹站在旁邊,木木地。有些人在看著她,臉上的神色都以為是她把鋼琴蓋故意蓋在辛韶婕手上似的。再低頭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原來是她有意將她一步一步引到鋼琴邊。辛韶婕那張痛苦的臉在她的眼裏放大成了扭曲和醜陋的模樣。


    匡鵬看了看手指,道:“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辛韶婕的父親氣急敗壞地道:“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沒有傷到骨頭。有些人真是居心叵測。”他惡狠狠地瞟了菱依然一眼。


    安久瞬間抬頭,不甚痛快,緊閉的薄唇欲張。


    菱依然道:“這位前輩你不用含沙射影,鋼琴蓋掉下來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不怪依然,也許是鋼琴蓋自己掉下來了。”


    也許!嗬!是啊!她是鋼琴家,誰會惡意地去揣測她會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去陷害她。


    “怎麽可能!你又不是第一次彈琴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幸父瞪眼道。


    安久皺眉說:“先去醫院檢查。”


    安父道:“是啊!讓醫生仔細檢查一下。我相信這純屬意外。”


    辛父擁著辛韶婕離開。


    “安久,我沒有。”


    安久的手附上菱依然的臉,溫聲道:“我相信。我去醫院看一下,大鵬等一下幫我送依然迴去。”


    菱依然還想說話,安久就大步緊迫地追了出去。菱依然落寞地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髒裏泛起又惱又委屈的情緒。辛韶婕是讓領教了什麽叫天然無害的麵容之下隱藏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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