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抱住頭，整個人瞬間崩潰，抱著頭，大聲地哭了起來。進來的兩個女警將她押了出去。
安久利索地收起槍，扶著菱依然，忙問：“你沒事吧！”
菱依然搖著頭。
“我沒事，安隊。”
在她的餘光中，她看到了她的肩膀上肢骨分明的大手，明明隔著很厚的幾層衣服，她卻覺得那處特別的燙。那種燙從那個地方一點點地侵蝕到她的每一個組織，每一個細胞。
她的心裏有種錯覺，似曾相識的錯覺。
“姓名，年齡？”
“康柔，21歲。”
康柔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頭發蓬鬆得像一個張開的掃帚，可能是審訊室光線的原因，她看起來麵容寡淡。
菱依然問：“陳玉嬌，婁莎莎，全婷這三個人都是你殺的嗎？”
“是。”
“你為什麽要殺她們？”
她突然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前方。
咬牙切齒地吼道：“因為她們該死，是她們害死我的姐姐。”
宋曉慧大聲地道：“你姐姐是跳樓自殺的。”
“是，但是卻是她們造成的。如果她們不陷害我姐姐，我姐姐就不會想自殺，都是她們！都是他們！”
吼到最後她聲音都沙啞了，臉上流淌著絕望的眼淚。
菱依然搖了搖頭，她無法把仇恨、兇殺這些詞和這個風華正茂的柔弱少女聯係起來。
“我姐姐自殺後。我媽媽每天以淚洗麵，沒過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她們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呀！都是她們害死的，她們毀了我的家，可是現在的她們卻風光無限。為什麽？”
康柔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眼睛裏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菱依然起身，走到她麵前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羅依然繼續問，但是音量卻降低了不少。
“你什麽時候到這個公司的？”
“半年前，公司招化妝師，我就成功進來了。我一直在等機會，可能是老天有眼，把四個中的三個都聚集在這部戲裏麵。”
她拿著紙巾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把身體坐得很直。
“說說你殺死第一個死者陳玉嬌的經過？”
“殺她是最容易的。那天晚上十點半鍾左右，我去給她的臉做護理。做完後，她讓我把她的牛奶給她倒在杯子裏，我就趁機把安眠藥放進去。喝完牛奶後，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我就勒死了她。”
“那時候幾點鍾？”
“快十二點了。”
她平靜地說。
“從你進入陳玉嬌的房間你就沒出去過？”
“是的。我一直在慢悠悠地整理工具。”
“你是用什麽勒死她的？”
“我的皮帶。不對，應該是我姐姐的皮帶。”
菱依然和宋曉慧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猜想果然沒錯。
她繼續說：“我把我姐姐這條皮帶放在自己的身上，為的就是這一天能夠親手殺死她們。”
“十一點半左右有人來敲門，你正在房間裏嗎？”
“是的，那時候陳玉嬌剛睡下不久。”
菱依然問道：“第二個死者婁莎莎呢？”
“因為已經死過一個人了。所以我就更加謹慎了。那天我去她房間找她，她吃了很多零食，想喝熱水，我就把我已經放了安眠藥的熱水給了她。跟上次一樣，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我就動手了。”
“那天晚上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應該是剛從婁莎莎的房間出來吧！”
“是。”
宋曉慧道：“接著說。”
“後麵你們在樓道上派了警察。我就隻能找另外的時間點，想了半天，我覺得飯點的時候是最佳的時間。我就提前在全婷的飯裏麵下了藥，她迴去睡下後，我就去敲了她的門，幸運的是她還沒有睡下，我就進去了，編了些話說，我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深睡了過去。殺完了她們三個，我沒想到有人說周桐要來探班，第二天導演還恢複開工，我也就行動了。”
“你沒有懷疑過？”
她笑了。
但是大概沒有哪個人能猜透她的笑意。
“怎麽沒有。就算真的不是她，我也已經殺了三個人了，也算是給姐姐報仇了。”
菱依然輕聲道：“康柔其實你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本有大好青春，為何要親自葬送呢！”
她歎了口氣。
仰著頭看著光亮的地方，那盞有些刺眼的白熾燈。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感同身受，你不是我。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痛，我是怎麽度過那些身不如死的日子。”
菱依然低眉，她同意她說的。這個世界上的卻沒有感同身受。
宋曉慧用力拍了下桌子。
“不知好歹，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審訊後，在康楚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她經過菱依然的身邊，對她笑了笑，那種笑是菱依然喜歡的那種最純粹的笑。
她說：“謝謝你！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好就好了。”
菱依然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感覺很悲涼。她應該是最好的年齡的。
可惜，可悲，也可歎！
張隊和每個人一一握手。
“多謝你們。”
安久道：“應該的，這是我們職責所在。”
菱依然笑著道：“張隊，我們就走了。”
“好！歡迎隨時來玩，我做東。”
“好！”
羅永錄：“隻要不是來破案的就好。”
“哈哈哈！”
前幾天的天氣都陰森森的，今天卻放了晴。
看著一片片金色的光，菱依然心情大好。
宋曉慧問：“還有四天就是除夕了，興奮死了。你們看消息了嗎？局裏從明天就給我們放假了。安隊，今天過年去哪裏旅遊？”
“今年不去了。”
“今年怎麽不去了？”
“不想去。”
她又轉過來問菱依然。
“依然你呢？”
“就在家裏吧！”
宋曉慧笑嗬嗬地說：“也是！你有男朋友嘛！”
她朝菱依然拋了個媚眼。
車停在了警局門口。
大家紛紛下車。
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不遠的地方朝菱依然走了過來。
“依然。”
菱依然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砰”地一聲關門聲驚得讓匡鵬和宋曉慧都看了一眼關車門的人。
陸至恆走到菱依然麵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安久一聲不吭走進了警局。
宋曉慧小聲地問匡鵬：“安隊好像在發脾氣呀！”
陸至恆牽著菱依然的手走到宋曉慧的麵前，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依然的男朋友陸至恆。”
宋曉慧笑著道：“你好！我們聽依然說起過你。你們也太甜了吧！”
陸至恆寵溺地看著旁邊的菱依然，柔聲問：“原來你經常提起我呀！”
“我哪有！”
“你們太膩了。我先進去了，拜拜！”
宋曉慧倒退著步子跑進了警局。
“你怎麽來警局了呀？”
“好久沒看見你了！就想馬上見到你嘛！”
陸至恆把菱依然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暖和著她。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這麽久不見麵吧！唉呀！真是不習慣。”
他仰視了一眼湛藍的天空。
“我已經跟我爸媽，還有叔叔阿姨都說了，我們今年除夕一起過，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
“喔！”
菱依然嘟嘟嘴道。
菱依然自己不得不承認，在聽到要嫁給他的那一秒，她的心沒有一絲衝動的喜悅。跟罪惡的是，還有一絲排斥。
她到底怎麽了？
還是她一直就這樣。
他給了她一種歲月靜好的溫柔，難道不好嗎？她想要什麽？
“你不想啊！”
她緊張地搖著手。
“不是不是。”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那行吧！”
菱依然抿了抿嘴巴。
“好了，我這還沒下班呢！你就先迴去吧！”
“那行，晚上來接你。”
“好吧！”
菱依然轉頭進去了。她的心情變得沉重，雜亂，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和自己相戀多年的男朋友結婚了。她怎麽會是這種感受。
她微低著頭，慢慢將自己的眉頭舒張開。
她應該要笑的，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呀！
走進辦公室，宋曉慧正興致勃勃地和幾個女同事八卦她和杜邢昀的事。
宋曉慧看到菱依然走進來，故意清了清嗓子，撩了下短發。
“你男朋友真帥呀！”
菱依然整理著桌子上的資料，俏皮挑了挑眉頭。
“那是，也不看他的女朋友是誰！”
菱依然輕輕地敲了下玻璃門。
磁性的聲音響起。
“進來。”
菱依然推門進去，看到安久正背對著她站在窗戶邊。
“安隊，結案資料我就放在你桌子上了。”
安久快步走過來，一把將菱依然的手腕扣住，菱依然瞪大了雙眼，差點忘記了唿吸。
安久的眸色暗沉，湧滿了複雜的情緒，流露出隱藏的悲傷。
菱依然扭動著自己的手腕，表情第一次是與他對抗著的。
“安隊，你放開我。”
“我可以追求你嗎？”
安久利索地收起槍，扶著菱依然，忙問：“你沒事吧！”
菱依然搖著頭。
“我沒事，安隊。”
在她的餘光中，她看到了她的肩膀上肢骨分明的大手，明明隔著很厚的幾層衣服，她卻覺得那處特別的燙。那種燙從那個地方一點點地侵蝕到她的每一個組織，每一個細胞。
她的心裏有種錯覺，似曾相識的錯覺。
“姓名，年齡？”
“康柔，21歲。”
康柔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頭發蓬鬆得像一個張開的掃帚，可能是審訊室光線的原因，她看起來麵容寡淡。
菱依然問：“陳玉嬌，婁莎莎，全婷這三個人都是你殺的嗎？”
“是。”
“你為什麽要殺她們？”
她突然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前方。
咬牙切齒地吼道：“因為她們該死，是她們害死我的姐姐。”
宋曉慧大聲地道：“你姐姐是跳樓自殺的。”
“是，但是卻是她們造成的。如果她們不陷害我姐姐，我姐姐就不會想自殺，都是她們！都是他們！”
吼到最後她聲音都沙啞了，臉上流淌著絕望的眼淚。
菱依然搖了搖頭，她無法把仇恨、兇殺這些詞和這個風華正茂的柔弱少女聯係起來。
“我姐姐自殺後。我媽媽每天以淚洗麵，沒過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她們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呀！都是她們害死的，她們毀了我的家，可是現在的她們卻風光無限。為什麽？”
康柔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眼睛裏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菱依然起身，走到她麵前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羅依然繼續問，但是音量卻降低了不少。
“你什麽時候到這個公司的？”
“半年前，公司招化妝師，我就成功進來了。我一直在等機會，可能是老天有眼，把四個中的三個都聚集在這部戲裏麵。”
她拿著紙巾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把身體坐得很直。
“說說你殺死第一個死者陳玉嬌的經過？”
“殺她是最容易的。那天晚上十點半鍾左右，我去給她的臉做護理。做完後，她讓我把她的牛奶給她倒在杯子裏，我就趁機把安眠藥放進去。喝完牛奶後，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我就勒死了她。”
“那時候幾點鍾？”
“快十二點了。”
她平靜地說。
“從你進入陳玉嬌的房間你就沒出去過？”
“是的。我一直在慢悠悠地整理工具。”
“你是用什麽勒死她的？”
“我的皮帶。不對，應該是我姐姐的皮帶。”
菱依然和宋曉慧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猜想果然沒錯。
她繼續說：“我把我姐姐這條皮帶放在自己的身上，為的就是這一天能夠親手殺死她們。”
“十一點半左右有人來敲門，你正在房間裏嗎？”
“是的，那時候陳玉嬌剛睡下不久。”
菱依然問道：“第二個死者婁莎莎呢？”
“因為已經死過一個人了。所以我就更加謹慎了。那天我去她房間找她，她吃了很多零食，想喝熱水，我就把我已經放了安眠藥的熱水給了她。跟上次一樣，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我就動手了。”
“那天晚上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應該是剛從婁莎莎的房間出來吧！”
“是。”
宋曉慧道：“接著說。”
“後麵你們在樓道上派了警察。我就隻能找另外的時間點，想了半天，我覺得飯點的時候是最佳的時間。我就提前在全婷的飯裏麵下了藥，她迴去睡下後，我就去敲了她的門，幸運的是她還沒有睡下，我就進去了，編了些話說，我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深睡了過去。殺完了她們三個，我沒想到有人說周桐要來探班，第二天導演還恢複開工，我也就行動了。”
“你沒有懷疑過？”
她笑了。
但是大概沒有哪個人能猜透她的笑意。
“怎麽沒有。就算真的不是她，我也已經殺了三個人了，也算是給姐姐報仇了。”
菱依然輕聲道：“康柔其實你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本有大好青春，為何要親自葬送呢！”
她歎了口氣。
仰著頭看著光亮的地方，那盞有些刺眼的白熾燈。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感同身受，你不是我。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痛，我是怎麽度過那些身不如死的日子。”
菱依然低眉，她同意她說的。這個世界上的卻沒有感同身受。
宋曉慧用力拍了下桌子。
“不知好歹，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審訊後，在康楚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她經過菱依然的身邊，對她笑了笑，那種笑是菱依然喜歡的那種最純粹的笑。
她說：“謝謝你！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好就好了。”
菱依然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感覺很悲涼。她應該是最好的年齡的。
可惜，可悲，也可歎！
張隊和每個人一一握手。
“多謝你們。”
安久道：“應該的，這是我們職責所在。”
菱依然笑著道：“張隊，我們就走了。”
“好！歡迎隨時來玩，我做東。”
“好！”
羅永錄：“隻要不是來破案的就好。”
“哈哈哈！”
前幾天的天氣都陰森森的，今天卻放了晴。
看著一片片金色的光，菱依然心情大好。
宋曉慧問：“還有四天就是除夕了，興奮死了。你們看消息了嗎？局裏從明天就給我們放假了。安隊，今天過年去哪裏旅遊？”
“今年不去了。”
“今年怎麽不去了？”
“不想去。”
她又轉過來問菱依然。
“依然你呢？”
“就在家裏吧！”
宋曉慧笑嗬嗬地說：“也是！你有男朋友嘛！”
她朝菱依然拋了個媚眼。
車停在了警局門口。
大家紛紛下車。
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不遠的地方朝菱依然走了過來。
“依然。”
菱依然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砰”地一聲關門聲驚得讓匡鵬和宋曉慧都看了一眼關車門的人。
陸至恆走到菱依然麵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安久一聲不吭走進了警局。
宋曉慧小聲地問匡鵬：“安隊好像在發脾氣呀！”
陸至恆牽著菱依然的手走到宋曉慧的麵前，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依然的男朋友陸至恆。”
宋曉慧笑著道：“你好！我們聽依然說起過你。你們也太甜了吧！”
陸至恆寵溺地看著旁邊的菱依然，柔聲問：“原來你經常提起我呀！”
“我哪有！”
“你們太膩了。我先進去了，拜拜！”
宋曉慧倒退著步子跑進了警局。
“你怎麽來警局了呀？”
“好久沒看見你了！就想馬上見到你嘛！”
陸至恆把菱依然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暖和著她。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這麽久不見麵吧！唉呀！真是不習慣。”
他仰視了一眼湛藍的天空。
“我已經跟我爸媽，還有叔叔阿姨都說了，我們今年除夕一起過，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
“喔！”
菱依然嘟嘟嘴道。
菱依然自己不得不承認，在聽到要嫁給他的那一秒，她的心沒有一絲衝動的喜悅。跟罪惡的是，還有一絲排斥。
她到底怎麽了？
還是她一直就這樣。
他給了她一種歲月靜好的溫柔，難道不好嗎？她想要什麽？
“你不想啊！”
她緊張地搖著手。
“不是不是。”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那行吧！”
菱依然抿了抿嘴巴。
“好了，我這還沒下班呢！你就先迴去吧！”
“那行，晚上來接你。”
“好吧！”
菱依然轉頭進去了。她的心情變得沉重，雜亂，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和自己相戀多年的男朋友結婚了。她怎麽會是這種感受。
她微低著頭，慢慢將自己的眉頭舒張開。
她應該要笑的，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呀！
走進辦公室，宋曉慧正興致勃勃地和幾個女同事八卦她和杜邢昀的事。
宋曉慧看到菱依然走進來，故意清了清嗓子，撩了下短發。
“你男朋友真帥呀！”
菱依然整理著桌子上的資料，俏皮挑了挑眉頭。
“那是，也不看他的女朋友是誰！”
菱依然輕輕地敲了下玻璃門。
磁性的聲音響起。
“進來。”
菱依然推門進去，看到安久正背對著她站在窗戶邊。
“安隊，結案資料我就放在你桌子上了。”
安久快步走過來，一把將菱依然的手腕扣住，菱依然瞪大了雙眼，差點忘記了唿吸。
安久的眸色暗沉，湧滿了複雜的情緒，流露出隱藏的悲傷。
菱依然扭動著自己的手腕，表情第一次是與他對抗著的。
“安隊，你放開我。”
“我可以追求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