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那我先迴去了!”


    安久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穿上,道:“挺晚的了,你住哪裏?我送你吧!”


    菱依然連忙推辭,她哪裏敢讓他送她呀!


    “不用了安隊,我男朋友來接我了。謝謝你!我走了!”


    菱依然抓緊挎包的鏈條,轉過身去,邁開大步就開走。


    “依然!”


    菱依然轉過頭來,麵容上掛著笑!她屬於那種甜美型的長相,就算是一個輕輕地勾一勾嘴角,看著也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安久將那即將要從大衣口袋裏抽離出來的手又放了迴去。


    “沒什麽事!明天準時來上班。”


    “喔!”


    菱依然邁著輕快地步子下了樓梯。


    好久,安久微皺的眉頭才舒展開。


    被人輕拍了一下後背,他靈敏地轉過頭去。


    “怎麽了!感覺你對她有點與眾不同呀!”


    安久勾了勾嘴角。


    “有嗎?”


    匡鵬道:“有!認識你這麽久了。我還不了解你!你的眼神很久沒有如此溫柔過了!”


    安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謝謝!”


    菱依然走出大門,就看到了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轎車。


    陸至恆看到她跑過來,連忙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怎麽樣,上班累嗎?”


    他從後座遞給她喜歡的零食。


    “還行吧!我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一起命案,所以有點忙。”


    “我覺得叔叔阿姨不讓你做警察是對的。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菱依然吃著零食,一邊道:“可是我喜歡呀!就是喜歡!”


    陸至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好!你喜歡就好!”


    一大早,匡鵬就給安久送來了鑒定報告。


    “安久,的卻如此,我在受害人李冰麗的口腔裏分離提取到了兩枚男性dna,與**的dna做了對比,一枚比對上了。”


    安久翻看著鑒定報告。


    菱依然走進辦公室,睜大了眼珠子。


    “我沒遲到吧!”


    宋曉慧抱住她的腰,道:“沒有!”


    “那說明李冰麗咬傷的人和她之發生關係的不是同一個男人!”


    “對!”


    安久將報告扔在辦公桌上。


    “有意思!”


    菱依然追問:“什麽意思啊!她口腔裏怎麽會有兩個男人的dna?”


    宋曉慧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安隊要不你給我們依然解釋一下!”


    安久看了旁邊的匡鵬一眼。


    匡鵬開口道。


    “依然,是這樣的!李冰麗那天跟一個男人發生了性關係,在口腔裏留下了dna。然後我們在她口腔裏還提取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dna。那個人應該是掐住受害人脖子的時候,被受害人李冰麗咬傷的。”


    菱依然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喔喔!這樣啊!”


    “沒關係,你剛進入刑警隊,慢慢學。”


    安久朝菱依然道。


    羅永錄問:“那安隊,我們需要去排查一下懷城各大醫院及診所嗎?”


    “不用了。受害人和嫌疑人力量懸殊很大,犯罪嫌疑人傷得應該不嚴重。而且,他幾乎沒留下什麽線索,說明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他最近應該都不會去醫院診所這些地方自投羅網的。”


    又道。


    “許一凡的dna有比對上嗎?”


    匡鵬搖了搖頭。


    “一個都沒有比對上。”


    羅永錄道:“這也太扯吧!兩個男人的dna出現在受害人身上,都不是死者男朋友許一凡的。那安隊,許一凡目前就沒有嫌疑了?”


    “我總覺他有點問題,昨天我和依然問起他昨天晚上的行蹤時,他顯得很緊張!這樣,你和曉慧去核實一下。”


    “是!”


    “我和依然去查一下那個賀總!大家分頭行動吧!”


    下一秒,人都散了,就隻剩她和安久了。


    “安隊,我以後是不是應該早點來呀?”


    “就這個時間吧!”


    “喔!”


    安久和菱依然剛走到前台,一個漂亮的女人就笑著迎了過來。


    “你們好,是想了解什麽嗎?”


    菱依然問:“你們這樣有一個舞蹈老師叫了李冰麗嗎?”


    “你找麗麗呀!她專門給小孩子上舞蹈課!你們孩子多大了?”


    菱依然不自然地小聲咳嗽著。


    “不是,我們……”


    “我們找你們賀總,在嗎?”


    “好!剛來,我帶你們去。”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


    菱依然故意放慢腳步,走在他們後麵,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滾燙滾燙的,她這是害羞了嗎?關鍵是這有什麽好害羞的。


    也太沒有出息了點吧!


    “賀總,他們說有事找你!”


    “你們是?”


    麵前的男人穿著褐色的西裝,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功男人的自信與從容,身材高大,身型也管理得很好,臉上竟找不到一點的皺紋。


    安久亮出證件。


    “你好,我們是警察,有點事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他神情充滿了疑惑,揮手讓那個帶他們進來的前台小姐出去。


    “警官你們想了解什麽?”


    菱依然道:“李冰麗是在你這裏上班嗎?”


    “是,她周末在我這裏上班!有什麽問題嗎?”


    “你們什麽關係!”


    “老板和員工。”


    安久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


    “就這麽簡單?”


    賀易展現出有些不情願的態度。


    道:“這是我的私人問題吧!”


    “賀先生說得一點也沒錯,不過協助我們警方辦案是你的義務!”


    “辦案!麗麗怎麽了?”


    這時候這個看起來成熟冷靜的男人慌張了起來。


    菱依然抿了抿嘴唇,道:“你不知道她出事了嗎。?”


    “她出什麽事了?”


    賀易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菱依然和安久看了一眼對方,都覺得他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李冰麗出事,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前天她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家裏麵。”


    話音未落,賀易就麻木地坐在沙發上,蹙著眉頭,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與剛才那種冷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經我們調查,你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她的人,所以請你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是,我喜歡她,在追求她。”


    “那上周末她在你這裏下班後,是你送她迴去的?”


    安久問。


    “是我!”


    “你們什麽時候到她小區的?”


    賀易想了想,說:“大概快到11點了。”


    菱依然道:“她一般不是八點半左右就下班了,那天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吃飯了!”


    “那天晚上你送她迴家的時候,當時發現周圍有什麽可疑的人嗎?”


    “我沒注意!”


    “送完李冰麗後,你去了哪裏?”


    “我迴去了呀!”


    安久抬眸,逼視著他。


    “你說謊了!”


    “沒有!我說的是真話!”賀易極力否認著。


    菱依然道:“我們發現你的車那天晚上明明停在了李冰麗家小區附近。”


    “沒錯呀!那天下著雨,又打著雷。我就直接在那附近開了一間房間睡下了。你們可以去查,我有住房記錄,你們也可以調監控,我一整晚都在那裏,第二天才離開。”


    菱依然點了點頭。


    “好!我們會去核實,那我們現在要提取你的dna樣本,沒問題吧!”


    “好!”


    賀易很幹脆地答應了。


    “安隊,你覺得會是他嗎?我覺得看起來他不像是在說謊,而且看他的表情,他完全不知道李冰麗出事了。而且酒店的服務員也證實了那天他沒有出大廳。”


    “不管怎麽樣,先比對一下dna吧!一切用證據說話!”


    到一樓門口,天空的顏色比剛進來的時候要暗沉許多,很多烏雲從四麵八方趕來,集中在這座城市的上方。


    雨滴大顆大顆地落在水泥地上,匯成無數條水流,去往未知的地方。


    一下雨,就更冷了些。


    菱依然雙手疊在一起反複搓了搓。


    安久脫下黑色的大衣,蓋著他和她的頭頂上。


    “走吧!我們跑過去!”


    菱依然仰著頭看著他,他也正看著她,她連忙低下頭。


    “喔!”


    他們走進雨裏,踩在水裏。一些飄飛的雨水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她仰頭看著他,立體好看的臉龐露出了一絲急切。為什麽她覺得這個場麵如此熟悉,好像她曾經也麵對過這樣的臉,在這裏的雨中奔跑。


    一切好真實,就像昨日重演。


    她不受控製地停下了腳步。


    雨水飄在了她白淨的臉上,一顆一顆就像是眼淚。


    “怎麽了?”


    她勾了勾唇角。


    和他跑進了車子裏。


    安久從後座拿出一條毛巾遞給她。


    “謝謝!”


    熱氣衝出來,熱乎了很多。


    “你剛才怎麽了?”


    菱依然笑著,搖了搖頭。


    心為什麽緊緊的,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團團圍住,壓抑得難受。


    “不舒服嗎?”


    “沒有!”


    “就是覺得剛剛我們一起跑進雨裏的那個畫麵很熟悉。”


    她側著頭,看著窗外,張望著這場大雨,讓她突然之間難受的大雨。


    沒有過去的記憶在國外的時候她覺得沒有什麽,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那是一種遺憾,第一次她想要找迴來一切。


    記憶是一種快樂,也是一種痛苦。


    但不管怎麽,都是人生命中的一部分。


    或許,以前她和陸至恆也曾在雨中奔跑,一起傻傻地笑。


    “依然!”


    她不知道是幻聽了,還是真的有人在叫她,她轉過頭來。對上了安久那雙深沉的眸子,她從來看不懂他的情緒。


    “沒事吧!”


    他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溫柔,有點像陸至恆。


    她恍惚了一瞬間。


    她咧著嘴笑著。


    “安隊,不好意思呀!我沒事,可能是觸景傷情了。我們走吧!”


    安久放開緊握成拳頭的五指,發動了車子。


    “為什麽會選擇做警察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歡。這個世界上,需要維護正義的人,給弱者一份希望。”


    “你呢?”


    她覺得很少這樣和安久這樣平等的聊天,也不知道這樣恰不恰當,偷偷用餘光掃視了他一眼。


    “因為我最愛的人。”


    菱依然第一次覺得他笑得這樣好看。不過她可不敢再問下去。她也猜到了那個最愛的人一定是他喜歡的女孩。


    在迴警局的一路上,她都不停的在腦海裏勾勒著他喜歡的女孩會是怎麽樣的?是嫵媚型的,清純型的,還是可愛型……分析斟酌了半天也沒有得出結果來。


    “安隊,旅館的前台證實了那天許一凡的卻是和兩個男人來開的房,第二天才離開。中途也沒有離開過。不過他們三個隻開了一間房。我們當時就覺得奇怪,三個大男人怎麽住一間房,結果我們就去他們住的那間房間偵查了一遍,真是太幸運了,旅客服務員還沒有打掃,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麽?”


    “違禁物品。”


    “唉呀!安隊不愧是安隊。我們在床單上提取到了海洛因的殘留物。剛剛我和曉慧已經提審過了他們三人,他們都承認了。吸完毒,三人都睡旅館了。”


    宋曉慧接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開水走過來,一杯遞給了安久,一杯遞給了菱依然。羅永錄隻能咬牙切齒地死瞪著她。


    “而且啊!剛剛許一凡那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們可沒看到。李冰麗也就是發現許一凡吸毒,每次許一凡都保證要戒掉毒癮,不過每次都做不到,死者李冰麗才決定跟他分手。真是悲催,十年感情!”


    “現在是基本上把許一凡的嫌疑排除了。足跡那邊呢?”安久放下杯子,問。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來著,也有重大發現!通過花紋的對比,應該是一款高端品牌的跑步鞋!”


    菱依然說:“可是穿跑步鞋的人太多了。”


    宋曉慧也表示讚同。


    “就是,滿大街的都穿著跑步鞋呢!怎麽去抓兇手?”


    “陳教授說了,這種跑步鞋挺特殊的,大多數人平常是不會穿這種跑步鞋的。一般是喜歡跑步啊!或者從事相關職業的人才會穿。可是那天下著雨,不會有人出去跑步,我覺得很大的可能性是第二種。”


    菱依然摸著下巴思考著。


    “那就是體育運動相關的。運動員,體育老師,健身教練,還有什麽?”


    “曉慧你去排查一下李冰麗身邊有沒有這類職業的人!”


    “是!”


    “現在就怕兇手跟受害人李冰麗沒有任何關係,他是臨時起意作案,那麽案件就進入僵局了。”


    宋曉慧道:“高端品牌,說明這個人的消費水平不低!”


    “應該是!”


    “忙了半天了,吃飯去吧!餓死我了。”


    “瞧你那點出息!”


    宋曉慧勾著菱依然連蹦帶跳出了辦公室。


    “安隊!我要投訴,以前我們隊就她一個女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地位的。現在來了依然,她就目中無我了!蒼天啊!”


    安久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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