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來
1960：南鑼鼓巷街霸 作者：泣血染長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警察同誌，我想你們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我就是一家飯館小老板，怎麽可能跟走私大案、倒賣商品扯上關係！”
陳澤麵對審訊，臉帶微笑，麵色從容地說道！
“砰！”
警員中的一個拍案而起，語氣有些憤怒，灼灼的眼光盯著陳澤說道：
“陳澤！我勸你不要抱僥幸心理！”
“我們已經掌握了切實證據，確認你——”
然而，話還未說盡，吱丫——一聲，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推開！
“確認什麽？什麽切實證據啊？我怎麽不知道？”進來的是李紅兵，頗具威嚴地說道：“沒有證據就抓人！誰給你們隨便抓人的權利？”
“你以為警局是你們家開的？想抓誰抓誰！”
李紅兵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投向身側一同進來之人，言語之中似有陰陽之意。
“對對對，李局說得對！”
“我們做警察的是要講法律的，嚴格執法，千萬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一同進來的，是個身材微胖的笑麵虎，聽到李紅兵的質問，瞪了兩名下屬一眼：
“聽到沒有？沒聽到李局說的嗎？還不趕快把人放了！”
“是是是！”而兩名審訊人員則是立馬起身，筆錄也不做了，直接去解陳澤身上的手銬。
笑麵虎賠笑地對李紅兵說道：“李局，這件事都是誤會，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我給您賠個罪！”
李紅兵不假顏色，理都沒理對方。
笑麵虎微笑的臉漸漸陰沉，但在李紅兵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又像隻變色龍一樣，驟然恢複轉變！
李紅兵目光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後便停留在兩名的審訊人員臉上，似乎想要記住兩人的相貌。
兩人也察覺到了這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想到可怕的後果，心中不禁一顫！
“你們叫什麽名字？”
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紅兵身旁的笑麵虎！
而笑麵虎則是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根本不搭理兩人的視線，此時，兩人感覺像是被用完丟掉的廁紙，像是一瞬間掉入了冰窟！
之前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在一瞬間都被現實狠狠打破！
“我問！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李紅兵平淡的聲音充滿嚴厲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我...我叫李中彥...王保全......”兩人像是被審訊的犯人一樣，坑坑巴巴，極不情願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李紅兵點點頭，沒說什麽。
哪裏都有投機者，投機可以換來尋常得不到的利益，但同樣，投機如果失敗，也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代價！
政治是肮髒的權利遊戲，裏麵充滿各種投機者，有無數聰明人因為看不清楚或迷失自我而跌入深淵。
出了局子，李紅兵罵了一句：“艸他丫的！”
“這人什麽來頭？”陳澤問道，他沒有說誰，但交談的兩人都知道說得是誰。
“東城新來的副局，丫的剛來就給我添堵。”
李家老爺子是07年生人，今年75歲，身體雖然健朗，但終究是年歲大了。
年歲大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父老子幼，這個問題在政治傳承上很嚴重。
李家老爺子抗聯出身，早年其實結過一次婚，並且有兒有女，家庭美滿。不過，一入...深似海！第一批抗聯人士當初的處境下場都不好！逃的逃，判的判，最後沒剩下多少人，僅存的，像李家老爺子，龐家老爺子這些人，其實現在都是二婚家庭！
往事不再提。
這樣的結果就導致現在李家老爺子75歲，古稀、杖國之年，而作為李家獨子的李紅兵，今年卻才剛剛34歲，中間相差41歲！造成父老子幼，傳承斷代！
近年來，李紅兵仕途雖然順利，勢頭很猛，這幾年做出了不少成績，引起上麵的關注。但在這個還並非世襲罔替的年代，能否順利承接起老爺子的大棒，還未可知。
資源是有限的，想進步的人是無限的！而獲取資源最快的方式不是創造資源，而是掠奪他人現有的資源，壯大自我！
“這幾年老爺子年歲大了，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這次估計隻是一次嚐試，探探我們的虛實！”
從李紅兵的話語中，陳澤能夠察覺到，這次將自己撈出來肯定不是這麽簡單，估計其中的牽連不少。
“形勢很不好嗎？”陳澤有些擔心，畢竟自家人才是最可靠的，要是自家人倒了，以後再有錢也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豬！
“一群跳梁小醜罷了，翻不起什麽風浪！”
“隻要老爺子還在，他們就得給我趴著！哦，對了上次給的藥酒喝完了，你那裏還有嗎？老爺子讓我問你再要點！他說喝了之後感覺好多了！”
李紅兵問道。
“有有有！”
陳澤連忙說道，所謂的藥酒便是兌了靈泉水的藥酒。
陳澤靈泉水天天喝，這些年也變著法地給家裏人喝，二姐那邊也沒有落下。
這也就導致陳家人這些年很少生病吃藥，身體比別人康健不少。
“需要什麽藥材嗎？最近東北那邊送來一隻老虎和一些藥材，你要的話列個單子，這次藥酒多弄點，幾個老領導上次喝了都覺得不錯......”
“行，沒問題！”
陳澤雖然不缺珍貴藥材，靈泉空間加速生長後藥效更強的百年人參成片，但白撿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反而是要得越多，領導們才會覺得東西越好，越珍貴！
這點道理陳澤還是懂的！
“行了，不說這些了！”
“你沒受傷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動刑？”李紅兵拍拍小舅子的肩膀，關心地查看道。
“沒有！那麽多熟人看著呢，他們不敢！不過，也幸虧你來的及時，要是時間長了，誰也說不準！”陳澤說道。
“嗯，沒事就好！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之後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負責，你安心做你的生意！”
“咱們趕緊迴去吧，你姐和家裏人都挺擔心你的，在家裏等著呢！”
......
進入1982年以後，大大小小的動蕩，接連不斷！
滿大街的倒爺，一夜之間少了大半，之前的風雲人物，萬元戶，什麽大王，接二連三地進去！
昔日的榜樣，報紙上的人物，又成了反麵教材，被人唾棄。
仿佛嘈雜的世界一瞬間安靜了許多，原本高漲的溫度一瞬間被澆滅變得冷卻！
有人覺得大快人心，認為這是撥亂反正。
但也有人心有不甘，還在不斷掙紮！
不過，無論如何，都對於底層民眾的普通生活，影響都不算大，吃得飽依舊吃得飽，吃不飽的依舊吃不飽。
迎仙樓，生意當然是冷清了不少。
陳澤路過後廚門口，竟然看見陳花花搬著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剝蒜！
驚奇地調侃道：
“喲？！！”
“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啦？我們家的格格竟然也會自己幹活了？”
陳花花麵對小舅的調侃，抬起頭白了自己小舅一眼，一言不發，賭氣似得狠狠摳著手中的蒜。
陳澤笑著問：“這是怎麽了？今兒個怎麽沒去隔壁錄像廳？真轉性了？”
“隔壁錄像廳關門兒了！老板都讓人抓走了，設備也給查封了！”
陳花花生無可戀地說道，像是得知去網吧要實名製刷身份證的小孩——天都塌了！
這下輪到陳澤驚訝了！
自己作為股東，錄像廳被查了，他自己居然不知道！
“小舅，你跟那個老板認不認識，能不能幫忙問問，我已經兩天沒看電影了，渾身發癢！”陳花花哭訴道。
“行！我幫你問問！”
“呀！真噠？”陳花花驚訝道，沒想到自己小舅真會答應！
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跟在陳澤後麵！
陳澤也並不是敷衍，他也很關心阿華的情況，來到前台拿起電話，給李肖打過去。
沒錯，飯店也是有電話的。
1981年，全國固定電話普及率0.43％，不及香江一城。在80年代，安裝一部電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上萬元費用這一項就難倒全國99.999％的人。
有錢還不行，還得有單位的介紹信才能辦理。交完錢，拿到介紹信辦理之後，還要排隊，可能還需要等待好幾個月，甚至可能是一年半載的時間。
飯館每月營收上萬，裝一部電話自然不算什麽，這部電話是去年和家裏的一塊兒裝的，連同其他幾家，一共裝了7台，花了8萬元，這還不算請客吃飯，送禮。
什麽？你說陳澤這樣有身份的人也要請客、送禮？
當然！
此時郵電還不分家，郵電部門是真正的龐然大物，其中負責固定電話業務的，更是部門中的香餑餑。
這些人被慣的個個傲氣的很，比以前下鄉當放映員的許大茂還要囂張。
吃拿卡要！
管你是什麽官！什麽人物，根本就不屌你！你不想排隊排到明年，就得捏著鼻子裝孫子認了！
“喂，是永芳啊！老三在家嗎？哦，在家！讓他接電話！......嗯，是我，你哥......”
“嗯...聽說阿華的錄像廳關門了？”
陳澤很快撥通了電話，也是恰巧，李肖在家！
“哦......被人舉報......罰款啊......五萬.......五萬也不多......隻要不判就好.....錢身外之外......賺那麽多總是要上交國家點的，就當是交稅了......”
二十多家錄像廳被關停了十幾家，每家罰款幾千，合起來就是五萬！這筆錢對於其他人或許很多，但對於日進鬥金的錄像廳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小舅，你幫我問問，錄像廳什麽時候能開業？”
“就問問！就問問！”
陳花花就在一旁看著，耳朵貼近話筒，想要獲得第一手情報，然後被陳澤用食指指著額頭推開。
然後又湊了過來！
眼見小舅居然真得和錄像廳老板認識，好像還很熟，迫切的問道。
“一邊兒去！”陳澤再次把小腦袋推開，小聲警告道。
“額...沒事兒，不是說你的，是花花，讓我幫忙問問，錄像廳什麽時候能開業！”陳澤拿起電話解釋了一句。
“哦...設備沒了...這個月都開不了業......那行吧......我知道了......掛了！”
掛斷電話，陳澤看著陳花花說道：“你也聽到了，設備被查封了，這個月都開不了業！不過房山和昌平那邊還有兩家沒被查，你可以去那裏！”
陳花花一臉哭喪：“那離咱這兒幾十裏呢，我咋過去啊？”
“騎車，走路，難不成你還想我開車送你啊？”
“騎車？那豈不是要把我累死！那麽遠！”
“那就不去嘍！”
“嗚嗚嗚——”
“哎，對了！”陳花花靈機一動地說道：“小舅，你說要是咱們自己買台機器，然後放在飯館裏，客人們能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飯，那生意是不是更好！”
“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麽樣？”
陳澤：“不怎麽樣！”
“為什麽？”陳花花不服地說道。
“不為什麽，錢呢？你出錢嗎？咱們飯館這麽多房間，一間屋子裝一台機器，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這錢你出嗎？還是你想把你老舅我榨幹？”
“那要不咱自己開一家！就開在餐館裏麵，客人吃完飯可以看電影，小舅我跟你說，據我觀察，開錄像廳絕對能賺大錢......”
陳澤：我還用你說！！！隔壁那就我開的！！！
“嗯，確實是個好主意，我考慮考慮！”
“是吧，我就覺得不錯。”陳花花見小舅采納了自己意見，非常高興激動，“小舅，到時候咱們的錄像廳開業了，你可別忘了我！我到時候幫你看場子！”
陳澤大無語：
“這怎麽就成‘咱們’的了？這還沒開業呢，就算開業了也是我的好不好！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嘻嘻！都一樣！都一樣！”陳花花嗬嗬笑著糊弄道。
“不行！這還沒怎麽樣呢，就盯上你老舅我的家產了，此子斷不可留！得趕緊給你嫁出去！”
陳澤裝作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聽催婚，陳花花麵上嗬嗬地轉頭就走！
陳澤麵對審訊，臉帶微笑，麵色從容地說道！
“砰！”
警員中的一個拍案而起，語氣有些憤怒，灼灼的眼光盯著陳澤說道：
“陳澤！我勸你不要抱僥幸心理！”
“我們已經掌握了切實證據，確認你——”
然而，話還未說盡，吱丫——一聲，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推開！
“確認什麽？什麽切實證據啊？我怎麽不知道？”進來的是李紅兵，頗具威嚴地說道：“沒有證據就抓人！誰給你們隨便抓人的權利？”
“你以為警局是你們家開的？想抓誰抓誰！”
李紅兵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投向身側一同進來之人，言語之中似有陰陽之意。
“對對對，李局說得對！”
“我們做警察的是要講法律的，嚴格執法，千萬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一同進來的，是個身材微胖的笑麵虎，聽到李紅兵的質問，瞪了兩名下屬一眼：
“聽到沒有？沒聽到李局說的嗎？還不趕快把人放了！”
“是是是！”而兩名審訊人員則是立馬起身，筆錄也不做了，直接去解陳澤身上的手銬。
笑麵虎賠笑地對李紅兵說道：“李局，這件事都是誤會，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我給您賠個罪！”
李紅兵不假顏色，理都沒理對方。
笑麵虎微笑的臉漸漸陰沉，但在李紅兵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又像隻變色龍一樣，驟然恢複轉變！
李紅兵目光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後便停留在兩名的審訊人員臉上，似乎想要記住兩人的相貌。
兩人也察覺到了這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想到可怕的後果，心中不禁一顫！
“你們叫什麽名字？”
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紅兵身旁的笑麵虎！
而笑麵虎則是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根本不搭理兩人的視線，此時，兩人感覺像是被用完丟掉的廁紙，像是一瞬間掉入了冰窟！
之前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在一瞬間都被現實狠狠打破！
“我問！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李紅兵平淡的聲音充滿嚴厲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我...我叫李中彥...王保全......”兩人像是被審訊的犯人一樣，坑坑巴巴，極不情願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李紅兵點點頭，沒說什麽。
哪裏都有投機者，投機可以換來尋常得不到的利益，但同樣，投機如果失敗，也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代價！
政治是肮髒的權利遊戲，裏麵充滿各種投機者，有無數聰明人因為看不清楚或迷失自我而跌入深淵。
出了局子，李紅兵罵了一句：“艸他丫的！”
“這人什麽來頭？”陳澤問道，他沒有說誰，但交談的兩人都知道說得是誰。
“東城新來的副局，丫的剛來就給我添堵。”
李家老爺子是07年生人，今年75歲，身體雖然健朗，但終究是年歲大了。
年歲大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父老子幼，這個問題在政治傳承上很嚴重。
李家老爺子抗聯出身，早年其實結過一次婚，並且有兒有女，家庭美滿。不過，一入...深似海！第一批抗聯人士當初的處境下場都不好！逃的逃，判的判，最後沒剩下多少人，僅存的，像李家老爺子，龐家老爺子這些人，其實現在都是二婚家庭！
往事不再提。
這樣的結果就導致現在李家老爺子75歲，古稀、杖國之年，而作為李家獨子的李紅兵，今年卻才剛剛34歲，中間相差41歲！造成父老子幼，傳承斷代！
近年來，李紅兵仕途雖然順利，勢頭很猛，這幾年做出了不少成績，引起上麵的關注。但在這個還並非世襲罔替的年代，能否順利承接起老爺子的大棒，還未可知。
資源是有限的，想進步的人是無限的！而獲取資源最快的方式不是創造資源，而是掠奪他人現有的資源，壯大自我！
“這幾年老爺子年歲大了，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這次估計隻是一次嚐試，探探我們的虛實！”
從李紅兵的話語中，陳澤能夠察覺到，這次將自己撈出來肯定不是這麽簡單，估計其中的牽連不少。
“形勢很不好嗎？”陳澤有些擔心，畢竟自家人才是最可靠的，要是自家人倒了，以後再有錢也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豬！
“一群跳梁小醜罷了，翻不起什麽風浪！”
“隻要老爺子還在，他們就得給我趴著！哦，對了上次給的藥酒喝完了，你那裏還有嗎？老爺子讓我問你再要點！他說喝了之後感覺好多了！”
李紅兵問道。
“有有有！”
陳澤連忙說道，所謂的藥酒便是兌了靈泉水的藥酒。
陳澤靈泉水天天喝，這些年也變著法地給家裏人喝，二姐那邊也沒有落下。
這也就導致陳家人這些年很少生病吃藥，身體比別人康健不少。
“需要什麽藥材嗎？最近東北那邊送來一隻老虎和一些藥材，你要的話列個單子，這次藥酒多弄點，幾個老領導上次喝了都覺得不錯......”
“行，沒問題！”
陳澤雖然不缺珍貴藥材，靈泉空間加速生長後藥效更強的百年人參成片，但白撿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反而是要得越多，領導們才會覺得東西越好，越珍貴！
這點道理陳澤還是懂的！
“行了，不說這些了！”
“你沒受傷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動刑？”李紅兵拍拍小舅子的肩膀，關心地查看道。
“沒有！那麽多熟人看著呢，他們不敢！不過，也幸虧你來的及時，要是時間長了，誰也說不準！”陳澤說道。
“嗯，沒事就好！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之後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負責，你安心做你的生意！”
“咱們趕緊迴去吧，你姐和家裏人都挺擔心你的，在家裏等著呢！”
......
進入1982年以後，大大小小的動蕩，接連不斷！
滿大街的倒爺，一夜之間少了大半，之前的風雲人物，萬元戶，什麽大王，接二連三地進去！
昔日的榜樣，報紙上的人物，又成了反麵教材，被人唾棄。
仿佛嘈雜的世界一瞬間安靜了許多，原本高漲的溫度一瞬間被澆滅變得冷卻！
有人覺得大快人心，認為這是撥亂反正。
但也有人心有不甘，還在不斷掙紮！
不過，無論如何，都對於底層民眾的普通生活，影響都不算大，吃得飽依舊吃得飽，吃不飽的依舊吃不飽。
迎仙樓，生意當然是冷清了不少。
陳澤路過後廚門口，竟然看見陳花花搬著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剝蒜！
驚奇地調侃道：
“喲？！！”
“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啦？我們家的格格竟然也會自己幹活了？”
陳花花麵對小舅的調侃，抬起頭白了自己小舅一眼，一言不發，賭氣似得狠狠摳著手中的蒜。
陳澤笑著問：“這是怎麽了？今兒個怎麽沒去隔壁錄像廳？真轉性了？”
“隔壁錄像廳關門兒了！老板都讓人抓走了，設備也給查封了！”
陳花花生無可戀地說道，像是得知去網吧要實名製刷身份證的小孩——天都塌了！
這下輪到陳澤驚訝了！
自己作為股東，錄像廳被查了，他自己居然不知道！
“小舅，你跟那個老板認不認識，能不能幫忙問問，我已經兩天沒看電影了，渾身發癢！”陳花花哭訴道。
“行！我幫你問問！”
“呀！真噠？”陳花花驚訝道，沒想到自己小舅真會答應！
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跟在陳澤後麵！
陳澤也並不是敷衍，他也很關心阿華的情況，來到前台拿起電話，給李肖打過去。
沒錯，飯店也是有電話的。
1981年，全國固定電話普及率0.43％，不及香江一城。在80年代，安裝一部電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上萬元費用這一項就難倒全國99.999％的人。
有錢還不行，還得有單位的介紹信才能辦理。交完錢，拿到介紹信辦理之後，還要排隊，可能還需要等待好幾個月，甚至可能是一年半載的時間。
飯館每月營收上萬，裝一部電話自然不算什麽，這部電話是去年和家裏的一塊兒裝的，連同其他幾家，一共裝了7台，花了8萬元，這還不算請客吃飯，送禮。
什麽？你說陳澤這樣有身份的人也要請客、送禮？
當然！
此時郵電還不分家，郵電部門是真正的龐然大物，其中負責固定電話業務的，更是部門中的香餑餑。
這些人被慣的個個傲氣的很，比以前下鄉當放映員的許大茂還要囂張。
吃拿卡要！
管你是什麽官！什麽人物，根本就不屌你！你不想排隊排到明年，就得捏著鼻子裝孫子認了！
“喂，是永芳啊！老三在家嗎？哦，在家！讓他接電話！......嗯，是我，你哥......”
“嗯...聽說阿華的錄像廳關門了？”
陳澤很快撥通了電話，也是恰巧，李肖在家！
“哦......被人舉報......罰款啊......五萬.......五萬也不多......隻要不判就好.....錢身外之外......賺那麽多總是要上交國家點的，就當是交稅了......”
二十多家錄像廳被關停了十幾家，每家罰款幾千，合起來就是五萬！這筆錢對於其他人或許很多，但對於日進鬥金的錄像廳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小舅，你幫我問問，錄像廳什麽時候能開業？”
“就問問！就問問！”
陳花花就在一旁看著，耳朵貼近話筒，想要獲得第一手情報，然後被陳澤用食指指著額頭推開。
然後又湊了過來！
眼見小舅居然真得和錄像廳老板認識，好像還很熟，迫切的問道。
“一邊兒去！”陳澤再次把小腦袋推開，小聲警告道。
“額...沒事兒，不是說你的，是花花，讓我幫忙問問，錄像廳什麽時候能開業！”陳澤拿起電話解釋了一句。
“哦...設備沒了...這個月都開不了業......那行吧......我知道了......掛了！”
掛斷電話，陳澤看著陳花花說道：“你也聽到了，設備被查封了，這個月都開不了業！不過房山和昌平那邊還有兩家沒被查，你可以去那裏！”
陳花花一臉哭喪：“那離咱這兒幾十裏呢，我咋過去啊？”
“騎車，走路，難不成你還想我開車送你啊？”
“騎車？那豈不是要把我累死！那麽遠！”
“那就不去嘍！”
“嗚嗚嗚——”
“哎，對了！”陳花花靈機一動地說道：“小舅，你說要是咱們自己買台機器，然後放在飯館裏，客人們能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飯，那生意是不是更好！”
“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麽樣？”
陳澤：“不怎麽樣！”
“為什麽？”陳花花不服地說道。
“不為什麽，錢呢？你出錢嗎？咱們飯館這麽多房間，一間屋子裝一台機器，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這錢你出嗎？還是你想把你老舅我榨幹？”
“那要不咱自己開一家！就開在餐館裏麵，客人吃完飯可以看電影，小舅我跟你說，據我觀察，開錄像廳絕對能賺大錢......”
陳澤：我還用你說！！！隔壁那就我開的！！！
“嗯，確實是個好主意，我考慮考慮！”
“是吧，我就覺得不錯。”陳花花見小舅采納了自己意見，非常高興激動，“小舅，到時候咱們的錄像廳開業了，你可別忘了我！我到時候幫你看場子！”
陳澤大無語：
“這怎麽就成‘咱們’的了？這還沒開業呢，就算開業了也是我的好不好！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嘻嘻！都一樣！都一樣！”陳花花嗬嗬笑著糊弄道。
“不行！這還沒怎麽樣呢，就盯上你老舅我的家產了，此子斷不可留！得趕緊給你嫁出去！”
陳澤裝作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聽催婚，陳花花麵上嗬嗬地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