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陳澤在家嗎?”


    “陳澤?”


    “嗯,我找他有點事兒。”


    陳父看著找上門兒的傻柱,有些好奇,但也沒多問,他本來就不是多事兒的人,對兒子管的也不嚴。


    “陳澤,出來一下,你柱子叔找你。”


    院外胡同,


    “叔,你找我有啥事兒啊?”


    陳澤很好奇,傻柱怎麽會來找自己。


    上次大姐的事傻柱仗義執言,還送了半條魚,讓他對傻柱的印象大有改善。


    他也沒不知好歹地稱唿人“傻柱”。


    “沒啥事兒。”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就是,你上次賣給我的那種辣椒醬你還能弄過來嗎?我昨個兒去你家,你媽說是你朋友送的,能不能在勻我點兒,咱還按照上次那價兒。”


    何雨柱上次弄到辣椒醬後,自信滿滿地去配製秘方了,剛開始進展還是很順利的,色澤,氣味,都幾乎一樣,可是最後做出來卻總是感覺還差一點。


    他從陳澤這裏得到的辣椒醬,總感覺像是有某種魔力,讓人吃了上癮。


    而自己調配出來,雖然也好吃,卻沒有那種感覺。


    他經過十幾次調試,嚐試了各種香料,甚至連大麻殼都試了,味兒還是不對。


    整個人都快癲了。


    現在的傻柱已經不在想什麽領導誇獎不誇獎了,他就想把東西弄出來。


    “上次的用完啦?”


    陳澤問道。


    “用完啦,你能再讓你朋友弄點兒嗎?”


    現在的傻柱已經知道,這辣椒醬是陳澤朋友父親,那個泰豐樓大廚的做的,可能是人家的獨家秘方。


    所以味道才會那麽讓人欲罷不能。


    而陳澤如果知道他的想法,隻會告訴他,別天真了孩子,那東西可能是添加劑,可能是你買不到的香料,也可能是某種幾十年後的科技與狠活,你是做不出來一模一樣的。


    不過, 陳澤並不知道他的想法,隻以為他覺得那個好吃,於是道,


    “沒問題,叔。不過錢就不用了,你能幫我弄兩隻小鴨子嗎?不用大,剛出生的就好。”


    “鴨子?活的?這個......”


    傻柱沉吟道,隨即想到了自己死對頭,經常下鄉放電影的許大茂。


    於是,心一橫說道,“叔說到做到,沒問題過兩天就幫你弄來。”


    陳澤還不知道,傻柱為了他要求的兩隻小鴨子,去向死對頭“卑躬屈膝”,並且最終引發了第二次全院大戰。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六七天後的一天。


    “什麽?老王一家要搬走?”


    這天,王嬸一家要搬走的消息,在附近幾個院子傳開了。


    陳家的飯桌的同樣討論著這件事情。


    “是啊,你們小磊哥複員迴來了,轉業到東城分局,政府專門給分了房子。”


    如今的人們對樓房很向往。


    就像是後世的農民對城裏人向往,覺得隻要住到樓裏麵,自己也就是城裏人了。


    搬家那天,院子裏一半的人都去幫忙了。


    許大茂家,陳澤家,何雨柱家,一大爺家,還有後院兒老太太。


    王嬸一家做了一大桌子飯菜招待院子裏大家。


    飯桌上,大家推杯換盞,歡喜聲一片。


    終於能擺脫扭曲大院兒的王嬸很是高興,對待每一個人都很熱情。


    就連平日裏和她有矛盾的,也是笑臉盈盈,熱情招待。


    “來,給你陳叔敬一杯酒,你們兄弟不在的日子裏,你陳叔叔家沒少照顧咱家。”


    王嬸領著兒子一個個給院子裏的長輩敬酒。


    輪到陳父的時候,特別介紹了一番。


    陳父受寵若驚,連忙舉著酒杯起身。


    “客氣了,客氣了,要我說,我們應該感謝你們家才對。”


    王嬸連忙說道,


    “是我們應該謝謝你們!”


    陳母也趕緊起身,說道,


    “我們應該謝謝你們!”


    “應該感謝你們......”


    兩家你來我往,都覺的對方謙虛,仗義,做好事不留名。


    而兩家友好共贏真正的橋梁與紐帶\/幕後總導演\/總指揮——陳澤,則在埋頭吃飯。


    “王嬸兒不會臨走之前來個中東大和解——情報對賬吧!”


    傻柱、賈東旭、許大茂是主力,一人扛著桌子,兩人抬著櫃子,往車上搬。


    車是王磊托老戰友借的。


    屋子裏的東西不多,這年代人們家具都很簡單。


    一個桌子,一個櫃子,一張床,一個書桌,幾個凳子。


    搬起家來特別快,比後世大學生搬宿舍大包小包,大件小件的都快。


    搬完家的次日,王嬸就邀請陳澤一家去新家做客。


    新家在東城南,是一所新建的居民小區。小區綠化是不錯的,樓剛建起來,不少樹都已經有小孩兒大腿粗,就是現在是冬天,光禿禿的不好看,相信夏天來的時候,定是綠樹成蔭了。


    居民樓是這年代常見的鴿子樓。


    有點像大學時的宿舍,一條走廊裏,有一個個小門,每個小門裏麵住著一戶人家。


    上麵寫著編號,306、307、308......


    與大學宿舍不同的是,每個編號門後麵,不是一間屋子,裏麵是兩間,一個臥室,一個大一點的客廳。


    房間內沒有廁所,洗浴間,上廁所需要去走廊兩頭的公共廁所兼熱水房去。


    王嬸帶陳澤一家參觀了分配的兩套房子。


    陳澤母親羨豔不已,


    “樓房就是好啊,還是樓房好,一家一戶,還有熱水,多方便!”


    “唉,哪兒好了,也就那樣。”


    王嬸謙虛道,兩個老閨蜜是又來又迴,開始拉扯。


    兩人嘮了半天家常,臨走了,王嬸客氣地挽留吃飯,


    “吃完飯再走唄!”


    “小澤,有空常嬸子家來玩兒啊!”


    擺脫了魔窟的王嬸很是高興,曾經那個讓她精神抑鬱的四合院,印象裏,似乎也不那麽可怕,就像是搬家前的散夥飯一樣,其樂融融。


    但事實上,美好總是短暫的,四合院大家其樂融融的畫麵,放在一個小時影片裏, 也隻能挑出來寥寥幾幀。


    現實是,王嬸離開的當天晚上,院子裏的人就已經開始針鋒相對,施法鬥法。


    白天的美好似乎是一場夢。


    院子裏的幾家人,各顯神通,雅俗共上,這次的爭奪目標,正是王嬸家空出來的三間房子。


    50年代,國立之初,四九城的房屋分配主要由政府主導。


    政府會根據家庭人口、職業、工作單位等因素來分配住房。一些大型國有企業、事業單位和政府機關會自行建設住房,並分配給員工居住。


    到了60-70年代,在這個時期,京城的住房供應緊張,房屋分配主要由政府和單位負責。主要是指越來越常見的公共住房與單位自建房。


    直到80年代以後,隨著華夏經濟的改革開放,京城的住房製度也逐漸發生了變化。1988年,京城市開始實行住房製度改革,逐步推行住房商品化和私有化。此後,房屋分配逐漸轉向市場化,人們可以通過購買、租賃等方式來獲得住房。


    王嬸家這種空出來的大雜院,是個例外。


    95號院當初分配的時候,采用的是贖買和長租兩種模式,贖買和長租都是每月向政府繳納一筆錢,長租價格是每月大約5元,贖買價格是每月7-10元,一直繳納到56年贖買正常圓滿結束,所有合營劃歸公有。


    但不論是哪一種,區別最後都不大。


    被贖買與被租用的房子都會歸由街道辦管轄,處理。


    這就相當於後世的安置房製度,村委會在其中有很大的權利。


    而作為村委會的大隊長,四合院的大爺也是在這件事上有話語權的,雖然不能起決定性作用,但還是可以與上級溝通。


    不要小看大爺的權利,芝麻小官也是官,別拿豆包不當幹糧,土地爺也是爺。


    賈家哭爹喊娘,要求同情。


    未來的小寡婦在婆婆的指使下,輕解羅裳,楚楚可憐,在大院裏進行形象公關,試圖撿起賈家爛在泥裏的形象。


    “一大爺,您老評評理,您是我們家這情況,以後這可怎麽活?家裏就東旭一個人領工資,我們一家老了擠在一個屋子,這現在我又有了身孕,這以後孩子出生住哪裏?”


    三大爺親自下場,拉起偏架。


    “我覺得這房子的分配,還是得看街道的意思,得把房子留給最需要的人家,老易,你說是不是?”


    院子裏的其他幾家也是輪番上陣,訴說自己家苦楚。


    晚上,吃飯期間,一大爺家的門被敲開了七八次,收到的禮物各式各樣,紅糖、白糖、冰糖、雞蛋、煙、酒,居然還有一根小拇指大小的小金條。


    易中海被搞得腦子都是大的,但又樂在其中。


    權利的魅力使人著迷。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我真是看錯了。”


    易中海吃著飯,嗬嗬笑著,對老伴說道。


    “你猜那金條是誰送的?”


    “不會是三大爺吧?”


    一大媽猜到了,但還是不敢相信,平日裏摳摳搜搜的一大爺居然會這麽大方。


    金條雖然小,但分量也有十來克,放到黑市上沒有小一百買不來。


    “哈哈,就是閆老三,所以我才說沒看出來啊!”


    一大媽卻沒半點高興,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老易,你可得小心點兒,閆老三那麽小氣的人,他的錢那是好拿的?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屁呢。”


    “再說啦,他自己也是大爺,怎麽會給你送錢?”


    一大爺知道閆埠貴這是為了拉票,萬一到時候街道裏真把這三間房下放了,肯定得依照慣例,由三位大爺投票決定。


    而他爭取到了兩票,甚者三票,自然是穩操勝券。


    閆家,


    “老頭子,你說這事兒還沒譜呢,你不是街道王主任說,得等月底上麵沒命令下來,才能下放名額嗎?你現在就把金子送出去,那可是咱家——”


    閆埠貴有些不高興,冷著臉說道,


    “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麽?”


    “現在送那叫情誼,雪中送炭;名額下來了再送,那叫功利,錦上添花。你說哪個好,哪個能把事兒辦成。”


    三大媽聽了還是憂心忡忡,


    “那萬一名額沒下來呢?”


    接下來丈夫的話,再次打破了她對丈夫下線的認知,


    “沒下來?沒下來那還不簡單?再把金子要迴來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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