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狸伸了一個懶腰,看了半天的熱鬧,終於拉迴來了。難為大家都還記得這是宣王的生日宴呢,嗬嗬。她起身,朝花園中央走近了幾步,在容墨染身邊坐下。


    “世子,挪個位置。可好?”沐小狸笑嘻嘻地望著他。


    容墨染不知她來做什麽,當了一晚上的透明人,突然來這邊,肯定沒安好心。他將他自己的位置讓給沐小狸,起身去了其他座子擠一擠。


    尚平避不開,隻能起身。官家子弟,多少有幾分傲氣。到了他這裏,蕩然無存,隻有怯生生的畏懼。


    “殿下,我真的不擅長武學。我認輸可以嗎?”他老實巴交地仰望著站在桌上的烈王。


    如此顏麵掃盡的當眾求饒,令尚世安心涼,也叫尚蓮氣的一拳砸在柱子上。其他人礙於尚平駙馬的身份,都隻是低頭。最尷尬的就是容墨染了,因為事情是他起的頭啊!


    “是男人,上來比過。”烈王絲毫不留情麵的俯視著他,就像看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就這樣一個慫貨,娶了大公主?笑話!真是東辰的大笑話!


    “我……”尚平就是再弱,也說不出他不是男人。就杵在哪裏,傻傻的定住了一般。


    宣王見事態越來越偏,這哪裏是給自己生日助興,分明就是來借場地發瘋。烈王哪根筋不對,他先不管,先將人拉下來再說。


    他走到百裏鈺身邊,跟他交代了幾句。百裏鈺點頭,上去說話。


    “烈王為什麽咄咄逼人,太有失皇家風範了。聽老朽一言,有什麽事情,大家可以平心靜氣的講道理嘛!最不濟,宣王還在呢,可以幫你們調解。”百裏鈺順手拉了瑩玉一把。


    平日裏,瑩玉跟烈王玩得好,說的話,他應該聽得進去。


    瑩玉知道父親已經徹底被宣王收買了,而宣王隻會在遇到難題的時候想起來百裏家,到現在都沒有給她正妃的名分。她被父親拉了就拉了,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著父親。


    百裏鈺看女兒沒懂他的意思,很是鬱悶“你勸勸烈王。”


    瑩玉卻微微一笑,餘光掃過在場眾人“我?我在烈王眼裏,也不過是個側妃而已。有什麽資格說教。”


    是的。尚蓮,是庶妃,而她也不過隻是側妃而已。說到底,都是妾,有什麽不同。


    百裏鈺此時真是想說她,又不好說的。這個時候,在乎什麽身份!當王妃也好,當側妃也好,還不是都輔佐宣王。如果尚平在宣王府裏有什麽閃失,那才是頭疼呢!


    瑩玉已然料到父親所擔憂的事情,隻是宣王,他能撐到明天嗎?他們都動手了,刻意挑選了這麽好的日子,你以為他能逃得掉?


    烈王已經不耐煩了,指著尚平說道“這事兒,沒的調解。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他的拳頭,還在滴血,看著觸目驚心。


    尚平知道,他是少不了一頓挨揍了。他看了一眼宣王,那個身為姐夫的人,這座王府的主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爬山了桌子。


    烈王說“這樣才像是個男人!”


    “為什麽而戰?”尚平問道,“你對我的不滿,能不能告訴我?我知道我打不過你,請你讓我明白,為什麽?”


    “因為我皇姐死了,而你卻還活著。”烈王走近他,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我走的時候,皇姐還在開開心心的追雲逸風,說她要嫁給聖醫穀穀主。雲逸風我不喜歡,也不討厭。怎麽說也是一代神醫,懸壺濟世。皇姐喜歡,也是應該的。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娶我皇姐?”


    尚平兩隻腳懸空的時候,很驚慌,現在聽他訴說緣由,倒是不慌了。他死了姐姐,自然是傷心的。誰家裏死了親人,都很傷心。他隻見過大公主兩次,第一次是被欽點為駙馬,第二次是大婚。即便如此,在一片哀嚎中,他也忍不住傷心落淚。


    烈王見他掉眼淚,以為他害怕了“你哭什麽?啊?死的人跟你什麽關係,輪不到你哭!”


    尚平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心裏也就坦然了“死的人,是我的妻子。我知道她以前喜歡雲逸風,但是陛下做主的婚事,誰也不能違背。”


    “不能違背?所以你就殺了她?然後繼續當你逍遙自在的公子哥。到處遊山玩水,甚至,憑借這婚事,抬高門楣。我皇姐死的何其冤枉!”


    誰也沒想到,烈王會在這個時候,鬧這一出。滿座嘩然!


    “夠了!”宣王站了出來。如果他再不出聲,怕是這些人,都忘了,這裏到底是誰的府邸。“鬧夠了沒有!”他看向烈王,“大公主是中毒死的。不關駙馬的事。你要是酒喝多了,就去別得地方撒酒瘋。”看他還舉著尚平不放,“快把駙馬放下來。”


    放人?烈王自然會放的。隻不過他一手甩了出去,將他整個人都在地上滑了幾丈,被別人的桌腳擋住才停下。看著他吐血,他也沒有消氣“說,你是怎麽害死我皇姐的?”


    “我真的沒有!”尚平否認。


    烈王跳了下來,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麵前,又將人拎了起來“那我皇姐大婚之日,怎麽就沒了?”


    尚平滿嘴的鮮血,卡在肺裏,不停地咳嗽“我不知道!”


    宣王要上前拉開兩個人,被淳王一伸手攔住“你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畢竟,這是躲不過的。”


    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等著尚平的解釋。等不到破案,等駙馬的親口陳述,也是好的。李大仁,楊行中,連不愛湊熱鬧的裴舒文都上前一步,生怕錯過什麽。


    百裏鈺已經滿頭黑線了,烈王這是在深深打他的臉啊!


    “我進宮見過父皇,就來了。要不是迴一趟王府,都不知道她成婚了。她冰冷地躺在那裏,你卻在這裏喝酒。你不知道,你不是駙馬嗎?啊!”烈王說著,又將尚平丟了出去。


    沒有人敢接住,也沒有人敢阻止。尚平“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這一次,摔折了胳膊。他也不喊疼,單手撐著站起來。“我是駙馬。但是,我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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