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店小二怒道,他從來沒見過在望月樓敢如此囂張的人。


    執不悔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


    “兄弟們!”小兒大吼了一聲,正忙著的其它事情的店小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聚了過來,其他客人卻依舊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顯然對望月樓很是信任。


    “揍他!”


    一聲大喝,十來個店小二直接衝了上,有的出拳,有的出腿,各種揍人的招式都招唿在了執不悔的身上。


    執不悔並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抗,更沒有出手。他隻是想要平凡地活著,感受活著的感覺。


    不一會兒,執不悔就被拳打腳踢地轟出了門外。又一頓亂揍後,十來個店小二罵罵咧咧地迴去了,他們沒必要為了一頓飯而將一個人打死,隻是要告訴別人,可以來望月樓吃霸王餐,但前提是準備好吃一頓毒打。


    感受著全身的疼痛,執不悔笑了,“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


    執不悔站了起來,拿起已經被踢壞的筐子,將掉了出來的三條魚收拾好,然後又向望月樓走去。


    他要從望月樓走出來而不是被轟出來。


    看著執不悔又走了進來,那名店小二吐出一口怒氣,他見過吃霸王餐的人,但沒見過這種打都打不走的。


    使了個眼色,其他店小二又從個個方向聚了過來,這次其他客人也都看了過來,他們都不理解這個少年為何還要迴來。


    店小二們可不管這些,既然又迴來了那再打出去就行了,就不信打不走。


    同樣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執不悔又被轟了出來。這次筐子徹底被踩碎了,三條魚也被踢的找不到了。


    待店小二們迴去後,執不悔喘了幾口氣,然後又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望月樓。


    這次,不管是店小二們還是其他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他們都要看看這個被打了兩次還依然要進來的少年到底要做什麽。


    執不悔隻是看著前方,別人的目光再特別,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走到了先前他吃飯的那張桌子前,然後沒有停留,轉過身就向門外走出。


    所有人都看著,像是在為他送行。


    當執不悔走到門口再邁出一步就能出了望月樓時,終於有人說話了。


    “公子留步!”一位身形婀娜,皮膚白皙的十七八歲姑娘從樓梯上下來,綠色長衫隨著下樓的腳步輕輕飄動,腰上掛著一個精巧的荷包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味。


    “莊姑娘…”一名店小二走上前,準備將這裏發生的事述說一遍。


    隻見莊姑娘輕輕擺了下手,打斷了那名店小二的話。


    “公子,望月樓的酒菜可還合口胃?”


    執不悔聽了微微一笑,“魚還將就能吃吧,不過酒不錯。”


    說完,執不悔就準備邁出最後一步,離開望月樓。


    “公子且等,我送公子帶一壇酒。”


    執不悔轉過了身,看著莊姑娘,眼神沒一點波瀾,似乎隻是在等著拿酒走人。


    “幫公子送一壇女兒釀。”


    聽了莊姑娘的話,十來個店小二相互看了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最開始招待執不悔的那名店小二才去取了一壇酒送給執不悔。


    “公子但要喝酒,就來望月樓。”莊姑娘微微地笑著。


    執不悔拿著酒就轉身而去。


    望月樓內,那名店小二看著莊姑娘說道“莊姑娘,為什麽要給這個乞丐送酒?”


    “我要送一壇酒也不行嗎?”


    “莊姑娘誤會了,我是怕管公子知道了不好交代。”那名店小二訕訕地笑著。


    “他知道又如何,起碼現在這酒樓有一半是我的。”


    那店小二微微笑了笑不再說話,去招唿客人了,其他店小二也各忙各的了。


    執不悔走出望月樓,又去尋找調料鋪。


    “四海五味?看不上不錯,應該需要的調料都齊全吧。”執不悔看了一眼牌匾就走了進去。


    進了店沒有人專門招唿,不過到是自由。


    過了一會兒,執不悔就拎了十幾個大包小包,滿意地點了點,然後走向櫃台。


    “老板,這些多少錢?”


    老板笑吟吟地一包一包地稱了之後還又打包到一個包裹裏麵,方便執不悔拿,“總共一兩九百。”


    “好,我明天再給你錢。”執不悔拎著東西轉身就要走。


    “唉…唉,站住,沒錢還買調料?”調料店老板中等身材,身手倒也敏捷,直接從櫃台翻了過去,拉住了執不悔。


    “我說了明天再給你呀。”執不悔也不反抗,任由其拉著。


    調料店老板打量了一下,發現執不悔身上有幾個腳印,而手中卻拿著一壇女兒釀。他自然知道女兒釀是望月樓的鎮店之酒,價位也昂貴,一壇子就得三兩銀子。


    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說道“那你先把這壇子酒押在這裏,然後明天再用銀子贖迴,不然口說無憑,我怎麽信你。”


    執不悔直接拒絕“不行,酒不能押,我晚上還要迴去喝呢。”


    “那你總得有個憑證吧?”


    執不悔思索了一下,“這樣如何,你再去買幾條魚,我給你做烤魚,如果吃了烤魚後你還覺得我不可信,那我把調料還給你,把酒也送你半壇子。”


    調料店老板挑了挑眉毛,見執不悔說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真有手藝一樣,略微一思索,裏外自己都能賺,不如試試,反正幾條魚也不值幾個錢。


    “小峰,去買幾條魚來,挑新鮮的買啊。”


    一個夥計裝束的十五六歲少年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沒一會,小峰就拎著六條魚迴來了。


    “現在魚來了,你怎麽烤?”


    “你店裏可有夥房?”


    “沒有。”


    “那你怎麽吃飯?”


    “我每天都去望月樓吃飯呀。”調料店老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挺得意。


    “好,那我們就去望月樓烤魚。”執不悔不加思索地說道。


    調料店老板一聽,眼睛睜大了些,有點不敢相信,心中暗想“這小子是要去太歲頭上撒野嗎?不過,手中拿著女兒釀還敢去望月樓,說明這就不是偷的,既然這樣,去一趟又如何,萬一有事我倒打一耙也賠不了。”


    心中盤算好了後,就說道“好,陪你去一趟又如何,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可別連累我。”


    “走吧。”執不悔先一步邁出。


    到了望月樓,眾店小二一看見執不悔,立馬麵色沉了下來。


    調料店老板一看,心中暗道不妙,不過現在要走的話,也不妥,到時候被望月樓誤會了,可就麻煩了。


    “你怎麽又來了?”一名店小二冷冷地問道。


    “莊老板,他是你的人?”另一名店小二麵色不善。


    調料店老板姓莊,名有亮。管莊本地兩大姓,分別是管姓和莊姓,外姓的人極少。


    莊有亮麵露尷尬,正在他想辦法圓話的時候,執不悔就開口了。


    “我來這裏是要借你們的夥房一用,烤幾條魚。如果烤得不如你們酒樓或者說隻是不相上下,我不僅把中午的飯錢給了你,還再多給你們十兩銀子。”


    眾店小二麵麵相覷,“別聽他說,他吃飯都沒錢,哪裏有錢做賭注。”


    莊老板一聽,心中暗罵,今日真是鬼迷了心竅,跟著這個吃霸王餐專業戶四處丟臉。


    “莊老板有錢,如果我輸了就讓他還清賭注。”執不悔這句話,直接聽得莊老板臉都綠了。


    “完了,被賣了,虧我做了二十多年生意,沒想到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賣了,這要是傳出去…”莊老板已經不敢去想後果了。


    “莊老板,他說的可是真的?”一名店小二冷聲問道。


    莊老板苦笑著,不知該如何迴答,如果說不管的話,今天帶著在已經吃過一次霸王餐的人來到望月樓,怕是不好善了,如果說管的話,輸了後不隻銀子沒了,臉麵也沒了。


    正在莊老板愁悶的時候,執不悔看著他說“我說贏就定能贏!”


    這一句話聽得莊老板心裏一顫,“莫非他真能贏,不管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賭了!”


    “好,他如果輸了我付賭注。”莊老板咬著牙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賭一賭。”一名看上去像是頭領的店小二直接下了決定。


    說著就要領著去夥房。


    “慢著。”執不悔又喊道。


    “怎麽,反悔了?”那名店小二頭領冷笑道。


    “剛才隻說了我們輸了要出的賭注,還沒說如果你們輸了要出什麽賭注呢?”執不悔平靜地說著。


    眾店小二都看向那個領頭的。


    不過能做領頭也確實有些膽魄,“好,如果我們輸了就送你們五壇子女兒釀。”


    其他店小二一聽,頓時眼睛瞪直了。


    “好,一會各烤六條魚,等烤好後,將魚放在大廳,誰的魚先被買完誰就勝。”執不悔又說道。


    店小二頭領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執不悔也不會有陰招,不然也不會吃霸王餐了,反而他們可以玩點小手段。


    “好,就按你說的,現在開始吧!”


    眾人來到夥房,到底是大酒樓,夥房也異常的大。


    眾店小二選了一名烤魚烤的最好的師傅說明了規則,然後就宣布烤魚之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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