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豐胤的手上是沒有任何傷痕的,不僅像女人的手一樣潔白,還光滑細膩,練武的男人很少會有這麽一雙手,因為這樣的一雙手太溫柔,太無害,對一切都沒有威脅。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潔白細嫩,但是手上卻是有了一道傷口,傷口結疤留印,在手上倒是平添了幾分氣勢,而此刻,鬼頭刀三將東西塗了上去。


    初塗上去的時候有一些發癢,但是隨即便好了,仿佛是已經適應了這個程度,倒是有了些清清涼涼的感覺。


    方豐胤問道:“三叔,這是什麽?”


    馬二娘在一旁說道:“義父的墨玉膏?”


    鬼頭刀三說道:“確實是醫。”


    鬼頭刀三停頓了一下,方才差一些將醫鬼兩個字說出來,停頓了之後說道:“確實是你義父讓我拿來的。”


    馬二娘臉上於是有些欣喜,然後抬起頭看著方豐胤說道:“豐胤,這可是義父的獨門膏藥,祛傷消疤這天下還沒有能與相比的。”


    鬼頭刀三說道:“是極,我也覺得這東西確實不錯。”


    方豐胤說道:“這印子倒也沒什麽,倒更添了我些虎氣。”


    鬼頭刀三於是再一次拿起了酒壇子,到也確實沒有其他什麽東西更適合鬼頭刀三拿在手裏了。


    方豐胤看著說道:“三叔,那父親?”


    鬼頭刀三說道:“將軍已經走了。”


    方豐胤有些疑惑,說道:“父親走了?走去哪裏?”


    鬼頭刀三向方豐胤示意了下自己,方豐胤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單從鬼頭刀三的樣子來看,自然是如何都看不出來鬼頭刀三是什麽意思,所以鬼頭刀三最後還是張了嘴。


    鬼頭刀三說道:“我也不知,我隻是知道將軍走了,而讓我留了下來。”


    方豐胤的眼神有些暗淡,說道:“父親是向從前那般走了,即使起死迴生,他還是一樣,這樣一聲不吭的便走了。”


    馬二娘何時見過方豐胤這般樣子,這樣的方豐胤就仿佛一個孩子一樣。


    馬二娘說道:“豐胤。”


    不過方豐胤很快便穩定了心神,變得與從前一樣。


    這樣的方豐胤才配得上別人說天下難得。


    鬼頭刀三似是安慰著說道:“將軍他或許是有什麽急事。”


    鬼頭刀三這話說的聽起來頗為誠懇,但其實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偷偷往嘴裏倒著酒。


    不過他也就僅僅隻是喝了這麽幾口而已,因為一個葫蘆從一邊飛了過來落在了桌子上。


    方豐胤早在有東西飛過來便已經看清了是葫蘆,但是葫蘆這東西裏麵很容易有暗藏玄機,所以並沒有運用多年來的本能將這葫蘆打碎,而是等這葫蘆落下之後看有什麽花樣。


    然後葫蘆落在了桌子上,隻是一個普通的空葫蘆,並沒有什麽花樣,方豐胤立馬站起來向四周看,但是四周並沒有人。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發生之後,才有聲音傳了出來。


    這人是坐在屋子上麵說的,怪不得先看四周並沒有人。這人說道:“這酒聞著就香甜,那大漢快往道爺的葫蘆裏倒些,讓道爺嚐嚐。”


    鬼頭刀三向來是脾氣火爆的人,這一點從他的名字也可以看出來,鬼頭,‘憤怒、暴躁’可不就是鬼?


    馬二娘於是連忙站了起來,這種事在將軍客棧裏時有發生,那時候她都能解決的很好,因為剛怕柔,硬怕軟。像這等還不知對方深淺貿然動手吃虧的往往是自己,所以馬二娘連忙站了起來,然後站了起來之後首先便是將正在站起來這一過程中的鬼頭刀三按下去,按迴椅子上,然後看向方豐胤示意方豐胤先坐下。


    方豐胤倒也是有趣,他年少的時候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麽聽一個女人的話,可是他現在卻是如此的聽話,雖然心中本便不佳又恰逢有人這般挑事。


    是的,這人這般做法可不就是挑事?不過這人的輕功一定很好,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裏,在鬼頭刀三與方豐胤麵前出現在那裏,豈能不好?


    馬二娘這個時候轉頭對著屋上這人露出了一個微笑,是一個很熱情地微笑,這種微笑隻有在熱鬧的地方才看得到,也隻有馬二娘才能讓這微笑這麽迷人。將軍客棧的馬二娘雖然那天奮不顧身的跟著這位方豐胤走了,並且找到了內心中真正的自己,但是,曾經用生活用時間學到的東西又怎會忘記。便好像說賣菜的幾天不賣菜便不知道菜怎麽賣,殺豬的幾日不殺豬便不知道豬怎麽殺。


    馬二娘露出這樣微笑的時候真是有股奇妙的魅力,首先方豐胤變得心情舒緩了些,即使是此時此刻屋子上麵多了一位不知道要做什麽的人。


    馬二娘將鬼頭刀三手中的酒壇子拿了過來,慢慢的拿起,將這葫蘆灌滿,然後又將酒壇子還到了鬼頭刀三手中。


    然後馬二娘向方豐胤身邊貼去,轉過身來看著屋上這位,說道:“來者都是客,客官這酒水已經滿好了。”


    屋上這人說道:“有些意思有些意思。”


    然後這人手裏便扔出來一根絲線,絲線為紅色,若說這人是月老,天上派下來替人纏姻緣的,看此時模樣,到有大部分人會信。


    而這人看樣子是想用這絲線將這一葫蘆酒拿到自己麵前。


    不過這絲線在快到達葫蘆麵前時,卻是遇到了麻煩,因為它斷了。一根絲線出來本來是不怕斷的,因為它的頭本便是斷的,斷線不過是為它開了一個新頭而已,這一點大家都是了解的。


    但是此刻絲線確實是斷了,斷在了空中,因為它永遠距離葫蘆都有這麽一段短短的距離,而地上多著數不盡的這麽一段距離長的絲線。


    這屋上的人於是隻得收了絲線,不過這人也不惱,對著鬼頭刀三說道:“好刀法,好刀法。”


    鬼頭刀三轉頭看向這人,牢牢地盯著這人說道:“酒很多、很好,你要想喝,老子讓你下來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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