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方燦掙紮著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草垛之上,四處環顧,才發現正是一個牛棚。


    “傻小子你醒了?”一個小混混模樣的十五六歲少年從方燦身後走來問到。


    “這是哪?你是誰?那老伯呢?”方燦迴憶起自己正在那老漢的家中喝酒,為何就到了這不知名的一家小牛棚裏。


    “果然腦子不轉呐!你這被人騙了還沒發現,到第一次遇到這般傻的人。”那少年對方燦笑著說到。


    “怎麽?被騙?你是誰?細細說來。”方燦問著,看了看腰間的劍,嚇了一跳,這劍並沒有丟。


    “嗨!你這武癡!說是丟東西,第一眼卻看自己那把破鐵劍!”少年也是哭笑不得,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卻像是智力未開發一般。


    “我就張小二,是附近一個地主家趕牛的仆從。這都無所謂,隻是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應該都被那老頭拿走了。”那張小二隻道是自己上午有個閑空,去街上又看見那個老騙子,卻偷到了兩位大爺手裏,就要被教訓,又被這眼前少年給救下了。


    “俺放牛迴來,便看到你倒在俺牛棚裏,站了俺家牛歇息的地方,便把你挪了挪位置。”張小二解釋著,又隨身將一塊玉佩掏出來。“喏!這玉佩應該很值錢吧?那老騙子竟然沒有發現,將你扔在牛棚中。”


    “謝謝……這是我母親給我隨身帶的玉,說是君子佩玉。”方燦笑著接過玉,道了道謝。


    “那老頭第一次搞到那麽多錢,定是跑路了……你可真是大戶人家。”張小二笑著說。


    “隻是家父經商,有些錢財罷了,既然劍沒丟,玉也沒丟,就不必追那老漢了。”方燦擺了擺手說到。


    “可真是大方,你那劍有什麽好的?本來人家就不稀罕拿你的。”張小二說著,轉身要走。


    “你去哪裏?”方燦迷迷糊糊的問到,站起身來,方覺頭腦有些疼痛。“你們這裏的酒勁兒可真不小,直到現在我的頭腦還不清醒。”


    “酒勁兒?小公子你可真是天真極了啊!那並非是酒勁兒大,而是那老漢放的蒙汗藥,他打一開始就在圖你的錢財!”張小二也無語了,眼前這小傻子到還沒清楚自己是怎麽被迷倒的。


    “如此這般……那老漢看起來倒不像是壞人……”方燦噥噥著。


    “哎!看起來,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人能夠一眼看穿?你莫要輕信任何人就好了。”張小二揮了揮手,“俺放牛去了!”


    那件事並不是唯一一件讓方燦看清楚這個世界的事情。後來陸陸續續的,方燦被各種人忽悠來忽悠去,方才發現,這外麵的世界,自己去掉了王子那一層身份,便會遭受更多的不公。中原,與西川。自己再也無法將想象中的俠義中原與眼前這個世俗的中原聯想到一起了。


    亂世之中,百姓皆謀生道,根本無所謂俠義了,使劍的很可能就是用來保命,而非除暴安良行正義事的。也更不談君子了。


    再後來,方燦便少與人說話,更用自己的一身傲氣來保護自己,而自己那把普通的劍,也改名為君墨,暗示自己時刻遵從君子之道。


    在鳳尾山,行川已經扛了一炷香的時間。


    那三柄劍可謂是強度不同,劍勢不同。行川手中一柄掩日劍就算是使出了劍芒之勢,這一種劍勢,也是行川目前能夠使出的最強劍勢,以強攻為主要特點。那日早上與花杜鵑李寧的一戰種,行川便以劍芒脫身,而今日,居然無法和眼前這個西川的王子打個平手。


    同樣的年紀,方燦卻依然可以熟練的操縱三柄劍,而行川自己手中的這把掩日,還是順勢使出的劍法,自然無法扛住。


    “一定不能辜負冷月他們的期望!他們可是將機會讓給咱了,不能這般沒出息!路都給自己鋪好了啊……”行川想著自己無親無故,無權無勢,卻一路走來,結交了那麽多的好友,倒也算是一路順風,這一次,一定要靠自己,撐出一片未來。


    “他已經出了第三柄劍,已經輸了!隻要咱能抗住,咱就贏了!”行川隻將那掩日劍橫在麵前,硬撐著那三劍圍攻。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那劍芒一勢消耗體力也太過迅速。僅僅這一炷香時間,行川便覺得體力不知,就要倒地。


    “你輸了,小子!”方燦輕蔑的說到,蕭然與半雲二劍開始做起幹擾,就那一刻的機會,那君墨劍便直驅而入,一劍攻在行川胸前。


    要說是換了別人,也早就成了個透心涼。但行川體內的水離魂忽然湧出,集聚於那一點。


    “我看你怎麽防的住?小心本大爺等會兒收不住手!”方燦再一劍刺去,隻見那水離魂幻化的護心盾已經十分虛弱,若隱若現,眼看抵擋不了下一劍的攻勢。


    “水離魂……吸收體……不管是什麽!我都要贏!我還有什麽可以用?”行川在那一刻,腦海中飛快轉動,卻忽地一片空白,已然沒有其他可用之物了,自己到了這一步,早已是一個奢侈了。


    “當——”那劍直接擊向行川胸膛,馬柒兒在山頂上看得真真切切,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睛。鳳千玖臉色卻絲毫未變,隻是微微一笑。“赤字之心,純陽無雜念,果然是一塊好材料啊。”


    隨著鳳千玖的一聲莫名讚歎,行川的胸口仿佛變得如玉石一般堅硬。


    “怎麽?”方燦一驚,再細細看到,卻發現那劍並非插到行川的胸膛上,而是其胸口前方又湧出的一片炁體。


    “這是……燼火燃!”行川看到自己胸口處那一團如火焰一般的炁體,忽然想起分學大會兩天前的那個夜裏,鳳千玖將自己的靈器輸送到自己的體內,為的是調節體內陰陽,卻不想在此碰上用場。這究竟是鳳千玖故意為之還是無心所致?


    這都無所謂了。此刻那火一般的靈器如同一片火羽,瞬間展開,將那劍炁直接擋住。方燦,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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