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湖早已經沒有過這麽多的動蕩了,距當年越王勾踐揮動八劍,率領越軍擊退吳軍也有多年了,天下一直平靜著,有人說,這是一潭死水,這是死亡前的平靜。但是戲劇性的是越王八劍在秦一統,掃六合後,八劍就沒出現過幾次了。許多門派,無論大小,都在暗暗尋找這八劍,但無奈,每一把劍都仿佛是有了人格一樣,非有緣人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會被劍拋棄。名劍一出,天下大亂,不管怎麽掩藏,那些劍也總會不間斷的重現世間,在引起一段紛爭過後又再次隱匿,這些劍也就因此成為了災星的象征。但即使這樣,想爭搶八劍的勢力也是不勝枚舉。從戰國傳承下來的墨家派,自墨家開創就獨占一柄斷水劍,由於墨派的與世無爭和善於防禦的思想盛行,這柄劍相對安全。而與之相反的,在滅魂劍現世時,那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據說當時為了搶奪滅魂,一個城的生靈被屠戮殆盡,終於引出了這把陰氣極重的“鬼劍”。八劍之中,極為引人注目的是那把掩日劍,十年前在皇城科考的武舉中,此劍顯現,吸收著朝廷大殿前的紫氣祥瑞,極為壯觀,後多門派在搶奪中,被一不知名的竊賊盜走,後來傳此故事越傳越神,都說是盜聖顯身了,其實這個“小賊”,就是後來易安鎮酒樓掌櫃的赤離。


    至於其他劍,下落不明,隻聽得一些謠傳罷了。


    此時。


    墨州總舵的一個黑暗小角落裏,正發生著爭執。


    “你爺爺的誰啊?綁架本大俠!”行川被人拖至小角落裏,終於被放開了,看著眼前這穿一身黑的人竟然感到一絲熟悉。那黑衣男子摘下麵具,行川忽然就鬆了口氣。


    “這不是關越塵關道長麽!咋的?今天做慣了白衣道士,就該做一次私闖民宅的小賊麽?”行川哈哈的笑著。“沒想到吧!你沒幫我,我自個兒進來了,你果然是個偽君子啊。”行川嘲諷到。


    關越塵帶上麵具,將手一揮,一把傘應勢而來,“現在我不是那個道士關越塵了,也是任務需求。”


    行川冷哼一聲,“怎麽?也來取劍?好一個與世無爭的道家子弟啊。這劍在我們手中,是不安全,但在你手中還不是被搶走?”行川也毫不客氣的懟著這個眼前虛偽的道家人。


    “行川兄弟,切不可辱我道教,我們雖與世無爭,但也心懷天下,這其實是一種中庸思想……”還沒等關越塵說完,行川就將其打斷。


    “別和咱說那些沒用的,現在我要去找冷月,咱們分道揚鑣,哈!”行川擺擺手就往外麵走去。


    “行川兄弟,有一個一石二鳥之法,不知在下當不當講。”關越塵在後方說到,引得行川一個頓足,然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不當講,就別講,本大俠可是有些手段的,你就別自以為是了。”行川滿不在乎了,自從上次關越塵搶劍之後,行川再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那麽關於冷姑娘最近要成親一事,不知冷兄弟知道多少呢?”關越塵依然跟在行川後麵說到。


    “啥?成親?啥時候的事?”這件事卻著實把行川一驚。“額……那又如何?關咱什麽事?”行川腳步放慢了些。


    “在下也準備參加這次招親,能娶冷小姐到手的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關越塵單手甩開扇子輕輕搖著。


    “好!夠狠,這城主把自己女兒都賣了,就為了結識些勢力。”行川心裏想著,將這個墨州城主咒罵千千萬萬遍。


    關越塵微微一笑說到,“在下作為求道之人,不貪求任何身外之物,也無任何欲望,行川兄弟你隻需相信關某絕對是在為了這個天下著想罷了。”


    “嗨!別跟咱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就明說,我們該怎麽做?”行川又擺了擺手,將關越塵那俗套話再次打斷。


    “那關某不妨直言了,這次冷城主用的是比武招親的方式,而在下恰恰有一名額……那麽行川兄弟,你就替我去這次比武招親吧。”


    行川嚇得一個趔趄,“啥玩意?讓我去?比武?你開玩笑吧?你自己怎麽不去!”行川狐疑的看著關越塵,總感覺這小道隨時就把自己坑了。


    關越塵將身子一背,避開行川的懷疑目光,“關某乃修道之人,不可考慮嫁娶之事。”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據,“行川兄弟,還是麻煩你了”話音剛落便跳至屋簷上消失了。


    行川此刻是叫一個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蹲下將紙撿起。


    那紙上赫然寫到:


    “墨州總舵城主女兒年齡適嫁,我墨州將舉行一次比武招親活動,請各門派與此月中旬初,憑此據入場,墨州隨時歡迎,在贏得招親後將有一特禮相贈。”


    行川一陣狂笑,“哈哈,這不就是擺明了招上門女婿麽,這老城主的套路還真是俗套。”看著紙說著,又將其揣到懷中。


    “這關越塵,有票據還不光明正大進來,偷偷溜進來,擺什麽不染塵世的樣子,可笑!”行川仍然認為關越塵隻是虛偽的小道士罷了。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不太有底氣,但為了見到冷月,找迴掩日劍,也隻硬著頭皮,厚著臉皮的上了。


    “嘿我這!我這點炁啊,還被那老頭給吸走了,看來短時間內提高不了,隻能去找人錘煉錘煉自己了。”行川碎碎念著,往迴走去,此刻他並不想再去找冷月,打草驚蛇的道理還是懂的。


    “師兄,你棋藝還是精湛呢,墨淅自認不如了。”行川遠遠聽到談話聲,一轉頭又碰見那涼亭中對弈的兩人了。


    “哪都有你們!”行川要刻意避開他二人,也就放慢了腳步。


    “那墨淅師妹,我先告辭了,有空再來找你討教。”那男術士說完也就與墨淅在涼亭分別了。


    行川看的不亦樂乎,“這不傻麽這不是?這呆板的術士,還真的就是下下棋啊,這一把年紀活該還沒成婚啊!”在行川眼裏,不管是道士,術士,等這一類人,都是呆板的代名詞了。


    清澈閃著粼粼波光的河水靜靜流淌,姣美的月色照著岸上的行人,那歸去的姑娘腳步輕快,仿佛踩著月光,一切都柔和起來了似的。


    樹叢後行川卻不避開了,在那姑娘身後適當的距離外跟著,也是腳步輕快,這一襲飄逸的道袍加身,行川仿佛真的成了一個與世無爭的小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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