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捏著他的臉,和他對視:“這話你給倪滿月說沒說過?或者你那些前女友?”


    秦蕩麵不改色:“我都沒和她們這樣在一張床上躺過。”


    “少來,你再騙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秦蕩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隻和你真槍實彈過,如果有半句假,下半輩子都用不了。”


    這算是狠誓。


    晏厘開始糾結,照他這如狼似虎的性格,怎麽可能隻跟一個女人滾床單。


    而且他之前和倪滿月可是談了三年戀愛,三年,就沒擦槍走火一次?


    看她還是不怎麽相信,秦蕩薄唇啟合道:“我現在讓郝助理整理我所有前任的聯係方式,我們逐個對峙,包括倪滿月。”


    晏厘攔住他掏手機的動作:“算了,別麻煩郝助理了。”


    況且那些女人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秦蕩完全可以給她們一大筆封口費,畢竟爛黃瓜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利於他泡妞撩妹。


    秦蕩卻沒有罷休的意思:“你到底是不想麻煩郝助理,還是不在乎這件事?”


    “我不糾結這件事,你不是應該偷著樂麽?”晏厘有些不理解他。


    “那不就等於直接承認我和她們有不正當的關係了?這黑鍋我不背,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他對這件事頗為認真。


    晏厘盯著他看了會兒,覺得他這個樣子還挺可愛。


    “你總覺得被我睡了虧,但酒店那次,也是我的初夜初吻。”他聲調裏裹挾著幾分不難聽出的委屈。


    晏厘勾著唇角笑:“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我早和你說你會信?就這會兒說你都不信,之前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天換一個女人的形象吧?”


    “倒也沒有那麽誇張。”她話鋒一轉,“我覺得是三五天一換。”


    秦蕩咬著牙齒,又不敢發作,一個人生悶氣。


    晏厘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拍,明明是他哄她,現在反倒要她軟下來給他順毛:“我相信你總行了吧?你和那些女人都是清白的。”


    秦蕩突然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強烈的內疚和懊悔將他攏住,這種情緒在遇到晏厘之後,像是一粒種子在他內心深處無聲地發芽生長。


    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已經肆虐成癮。


    他強壓著不爽,唇齒間擠出一句話:“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去找外麵的野男人報複我。”


    “然後呢?”晏厘問。


    還能怎麽辦,他一個人躲在暗處生悶氣吃大醋唄!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什麽解決的辦法了,畢竟以前那些混賬事他確實是做了。


    晏厘和衛昀還有李懷洲都沒有確認過關係,他隻是看著他們同屏出現都氣得想打人,更何況在她看來,那些女人可都和他不清不楚,甚至他還當著她的麵兒和其中幾個摟摟抱抱……


    “我要是實在忍不住或者看不下去,就去把他們都揍一頓。”


    “你非要這麽一根筋嗎?那些哄女人的招數在我身上不起作用還是你懶得用?”


    明明可以靠花言巧語將這一切糊弄過去的。


    秦蕩聲色俱肅:“你和她們不一樣,對她們說的不是真心話,我可從來不騙你。”


    這句算不上情話的情話,如同撥片輕而易舉地撩動她的心弦。


    晏厘臉頰上飄著紅彤彤的雲朵:“秦蕩,我相信你。”


    “我檢查下傷成什麽樣了。”他薄唇開合。


    她柔和下來的表情立刻變迴原狀:“你還好意思說!”


    “好像月中了。”他用最認真的語氣說著最令人羞恥的話。


    “好了你別說了!”晏厘抬手捂住他的嘴。


    秦蕩眉心緊在一起,突然站起身,從臥室走出去。


    晏厘正疑惑著,沒過幾分鍾他又折返迴來,手裏多了一支藥膏。


    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晏厘看了眼他手裏的東西,出聲說:“你還挺專業的,連這個都準備了。”


    秦蕩麵不改色,像是在說最普通平淡的事情:“你細皮嫩肉的,每次我都怕傷到你,所以家裏一直備著,隻不過之前沒用上。”


    眼看他要往自己指腹上塗,大有一副親自動手的架勢,晏厘連忙往後躲:“我自己來。”


    秦蕩淡聲:“我信不過你。”


    “應該是我信不過你才對,你居心叵測!”


    “我是禽獸,但也沒到失心瘋的地步,誰弄傷的誰負責,這不是天經地義?”


    “歪道理一大堆,藥留下,你可以出去了。”晏厘警惕地盯著他。


    秦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他用被子把兩個人隔開,掩耳盜鈴地說:“那這樣,你看不見,我也能做我的事情。”


    晏厘都沒來得及吐槽他,秦蕩的手已經伸向她。


    他太了解她,以致於都不用看,隻是從她一丁點兒細微的表情變化上就能看出她這會兒不好受。


    晏厘緊張得根本不敢動,從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


    她這個情況也不想下床走路,秦蕩就強行讓她在床上癱了一整天,吃喝都端到臥室裏來親自伺候。


    就連上廁所,都得抱著她去衛生間。


    吃過晚飯後,秦蕩給周牧深打電話說他已經被釋放了。


    晏厘盤腿坐在床頭,安靜地聽他們通話。


    秦蕩也沒避著她,關於ym和老夫人的事情,兩個人商量好了對策。


    他掛斷電話後,晏厘突然想起來他被拘留那天她收到的短信。


    “這個,是你發給我的嗎?你在裏麵還能用手機?”


    晏厘指著手機屏幕給他看。


    秦蕩淡淡掃了一眼,聲線平靜:“算是,但不是我親手發的,不過這個號碼你要眼熟,記好,他是和我一樣值得你信任的人。”


    “是周先生麽?”


    “不是。”


    “那是誰?”


    “有空帶你去見見他。”


    “好神秘,是個大帥哥嗎?”


    秦蕩倏地眯起眼睛,“醜,醜極了,跟癩蛤蟆長得差不多。”


    晏厘一眼就看出來他在說假話,不過她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大秦總最近起訴了很多媒體,因為誹謗造謠你。”


    說著,晏厘找出一條新聞給秦蕩看,“我覺得他對你的感情,有點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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