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秦蕩帶晏厘一起來參加他的應酬。


    是一個露天泳池派對。


    顧忌著她在,秦蕩倒也沒有亂撩女人,和三個大腹便便的老總坐一桌打麻將。


    派對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秦行簡和阮竺清也來了。


    晏厘下意識看了秦蕩一眼,他神色淡漠,似乎隻關心手裏的牌怎麽出。


    察覺到她的視線,秦蕩幽幽看過來。


    “欲求不滿了?”


    晏厘麵不改色:“你牌好爛。”


    剛說著,上家自摸胡牌了。


    秦蕩從兜裏掏了張銀行卡丟桌上,“不玩了,血都被你們吸幹了。”


    他拿著煙和打火機起身走人。


    桌上其他幾個老總互相對視一眼,直接議論起來。


    “也不知道秦家老太太到底看上這小子哪一點了,扶不起的阿鬥,我看著,比起秦行簡差遠了!”


    “靠那張嘴唄,這人老了,就喜歡嘴甜的後輩。上次壽宴,秦江和老太太提了一嘴給自家兒子升職的事情,老太太當場就翻了臉,當著那麽多賓客的麵甩臉色,結果你猜怎麽著?秦蕩那小子三兩句話,把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秦行簡他再有能力又怎麽樣?不會拍馬屁,他有才也沒處使。”


    “都是孫子,怎麽一個天一個地的,難道秦行簡不是秦江親生的?”


    “這誰知道,姓秦的,除了那個二世祖,沒一個簡單的。”


    “我還聽人說,秦家二少爺,整天在公司裏混天度日,帶著員工玩得樂不思蜀,對外還裝作兢兢業業,讓記者去報道,沒想到采訪結束後,有個媒體忘記關攝像頭了,真實情況什麽樣,全給爆出去了,這ym遲早有一天要敗在他手裏!”


    “我也偷偷告訴你們個小道消息,前一陣,永興地產的張總和ym談成一單合作,老太太全權交給秦蕩,那小子,心比天高,一張嘴氣得張總當場撂挑子走人,不過張總哪是吃悶虧的人啊,轉頭就給開了張空頭支票,那小子還以為自己真撿便宜了,一個項目,讓ym虧了這個數。”男人三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個數。


    七千萬。


    “你瞧,這不是又掉進女人堆了?”


    晏厘坐在不遠處,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秦蕩被幾個美女圍成一圈堵住,他自如地應付著。


    阮竺清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你別難過,秦蕩和那些女人就是逢場作戲,隨便玩玩的。”


    上次見麵還勢不兩立,這會兒竟然主動安慰起她了。


    晏厘微微擰眉,並不覺得她安著什麽好心。


    “你不用怕我,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麽。”阮竺清看她要走,出聲道,“我還要謝謝你,把秦蕩這個燙手山芋主動接過去了。”


    晏厘麵上沒什麽波瀾,平靜地看著阮竺清,“口頭感謝就不用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實在的東西。”


    “你聽不出來麽?我說的重點是燙手山芋。”


    “這麽久了,阮小姐說話喜歡繞彎的習慣還是沒有改,你們有錢人都這樣?”


    阮竺清臉上閃過一瞬不悅,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你知道為什麽秦蕩女人那麽多嗎?”


    “因為他的寂寞路人皆知啊。”


    阮竺清笑了笑,“沒有人天生就是浪子,他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


    晏厘睫毛輕顫著,抿了口酒,沒做聲。


    “前幾天,我無意中得知,他在國外一直養著個女人,而且聽說……最近就要迴國了。他在國外,和那個女人談了三年的戀愛,很不可思議吧?”


    三年,這對秦蕩的任何一任女友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他自己也說過,兩個人談戀愛,不就是男女之間做出一些超越正常社交距離的事情,互相刺激對方的荷爾蒙,從中尋找激情和快感。


    怎麽會有人幾個月,甚至幾年,對著同一個人,都不會感到厭倦和疲憊?


    持續不斷的新鮮感,隻有通過頻繁更換曖昧對象才能獲得,所以他奉行膩了就換的原則,身邊女人一個接著一個。


    原來,他心頭也有朱砂痣。


    晏厘眉眼彎彎,仿佛隻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普通的故事聽,“你是想告訴我,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被那個女人傷透了心,所以報複性地和女人交往,實際都是為了氣她?”


    “你還挺聰明。”


    但阮竺清並未從晏厘臉上看見自己想看到的失落和悲慟。


    她說:“我從沒覺得我能是他戀愛關係中的特例,如果我現在因為你說的事情真情實感的難過,是不是太掉價了。”


    阮竺清不和善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未達目的,敗興而歸。


    晏厘將杯子裏的酒飲盡。


    阮竺清剛才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上次在銘都,秦蕩喝醉,差點強行要了她,周牧深趕到之後,讓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咽進肚子裏。


    顯然,這是秦蕩的禁區。


    現在想想,其實他一開始很正常。


    是秦行簡出現之後,他才突然變成那樣。


    “說,你會和秦行簡保持距離。”


    “寶貝,別惹我生氣,快點說,跟我保證你不會再和他見麵。”


    這些話在她腦海中重現。


    她猜著,秦蕩養在國外的那個女人,或許和秦行簡之間也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阮竺清應該也是從秦行簡那裏聽來的。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晏厘走到秦蕩身後的時候,正好聽見他說:“給一個人當備胎,那你就是備胎,給一百個人當備胎,那這一百個人就是你的備胎。”


    量變引起質變。


    她竟然覺得很有道理,沒忍住笑出聲。


    秦蕩迴頭看見她,立刻趕走那些泳裝美女,“妹妹們,下次再玩,哥哥的新歡來了。”


    氣墊床空出來,隻剩他一個人,秦蕩朝她勾了勾手指。


    晏厘沒過去,還站在原地,“我剛才聽見很多……你的傳聞。”


    “比如?”


    “你在記者麵前裝敬業結果翻車,還有你一單生意虧了七千萬。”


    秦蕩挑眉:“誰說的?我去封個口。”


    “你巴不得他們這樣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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