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膽兒肥的士兵聽到〔薩斯給〕此言,甚覺大事可圖,所以也無人反對。


    〔納魯鬥〕道: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咱們這就綁了那廝,我正麵進去,你們到後麵免得他跑了。”


    〔薩斯給〕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之後就領著小木他們五個小兵趁著夜色,摸向了蕭狼吻的大帳。


    而〔納魯鬥〕也撿了一塊趁手的石頭,跟了過去。


    睡得天昏地暗的蕭狼吻眼皮突然眨緊,之後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之後罵罵咧咧的趿拉著鞋子,摸著黑兒,摸摸索索的離開了大帳。


    正在小心翼翼的潛伏過去的〔納魯鬥〕一見蕭狼吻在這麽個節骨眼兒上醒了過來,還以為他算準了他們今晚會動手,已經燒好了水,就等著把他們收拾了,大卸八塊下鍋兒了呢!


    這是蕭狼吻專屬的惡趣味兒,以前他這麽幹過一次……


    親衛見到他出來了,齊聲跟他打招唿:


    “將軍!”


    蕭狼吻聽了一個機靈,之後罵罵咧咧的道:


    “咋咋唿唿的幹什麽?老子出來撒尿而已!那大的嗓門,跟驢子似的!”


    之後他就解開褲子,淅淅瀝瀝的尿了起來,被他罵的狗血噴頭的兩個親衛互相瞅了一眼,無奈的一聳肩。


    隱在暗處觀察的〔納魯鬥〕觀之暗道:


    “蕭狼吻啊蕭狼吻,今天你要是不栽,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等蕭狼吻舒舒服服的抖了幾下後,就一步三搖的晃悠迴去了,而〔納魯鬥〕也準備按計劃行事了!


    等了片刻,當他聽到大帳裏傳出蕭狼吻的鼾聲以後,他就撿了一顆小石頭,瞅準了左麵的那個親衛,一石頭彈了過去!


    那石頭正中那名親衛的護心鏡上,那粒石頭雖然頂多也就隻有棗核大小,但是在腕力驚人的〔納魯鬥〕手裏,卻直接將那個親衛的護心鏡打了一個癟坑出來,而那個親衛則直接擊倒在地,昏死過去!


    〔納魯鬥〕無意傷他性命,否則那顆小石子就奔著那名親衛的臉去了!


    另一個親衛見狀,立刻警惕大升,攥緊了槊杆子,四下環視!


    這時候〔納魯鬥〕拋著手裏椰子大小的石頭慢悠悠的現身在剩餘的那名親衛麵前,說道:


    “迴去告訴蕭將軍一聲,〔納魯鬥〕不陪他玩兒喂蚊子的遊戲了,後會有期了!”


    那名親衛見到這個叛徒調頭就走,於是急了眼了,拔腿就追!


    之所以不招唿同伴對之圍追堵截,是因為他想獨攬這樁大功勞!


    等這兩個人一逃一追,先後離去後,小木便帶著參與營救兩個千戶的遼兵繞了過來,撩開簾子就衝了進去!


    而聽到動靜,已經有所戒備的蕭狼吻正攥著短刀隱在大帳門口一側,準備殺叛逆者一個措手不及!


    蕭狼吻斜刺裏刀剛好刺進了小木的心髒,小木一聲未吭,就橫死當場!


    殺完小木以後,蕭狼吻用靴子蹬掉了刀鋒上的血跡,之後大喊了一聲:


    “衛兵!救駕!”


    可是他忘了,由於今天他把〔納魯鬥〕、〔薩斯給〕這兩個威望甚隆的千戶以〔莫須有〕的罪名懲治了以後,他擔心愛戴他們二人的士兵會對自己不利,所以,今天替他站崗放哨的隻有他那對兒親衛,所以剛喊完他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進而沉下心來,專心致誌的應付著剩下的刺客!


    要不說契丹人骨子裏有種潛在的狼性呢!換成漢人,遇到這種事兒十有八九就做鳥獸散了!但契丹人就是契丹人!


    四個剩下的遼兵一見事跡敗露,外加老大慘死便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人甩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鐵鉤子,準備勾住蕭狼吻的四肢,四下一較勁撕了他!


    “大膽!爾等居然膽敢以下犯上!剛剛那個就是你們的榜樣!”


    言畢,蕭狼吻便耍了一式〔橫刀過腦〕繼而朝著大帳內側的一個刺客揉身而上,打算把這個刺客砍翻了逃離大帳!


    悍不畏死歸悍不畏死,這種精神雖然對於戰鬥力有相當幅度的增幅,但是蕭狼吻在契丹人當中也屬於百人敵那種兇悍之輩,兩廂一抵消,刺客的這種精神優勢就被抵消了,剩下的就是實力上的對比了,本來就因為這幫刺客打算活捉蕭狼吻以之獻給〔完顏阿骨打〕做〔投名狀〕,所以除了鐵鉤外,不曾攜帶其他兵器,這就導致了那個刺客被勢如瘋虎的蕭狼吻一刀劈成了兩半兒!


    蕭狼吻從大量噴濺熱血的屍體中穿過以後,其他那三個刺客被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


    悍不畏死,並不能壓製趨利避害的本能!


    當蕭狼吻一刀劃開大帳以後,剛嗅到自由的空氣以後,他就被一股大力給砸了迴去!


    之後剩下的三名刺客就嗷嗷叫著衝上去,將已經昏迷過去、頭破血流的蕭狼吻五花大綁了起來!


    那股巨力是從何而來的呢?


    之後腋下夾著一根圓木的〔薩斯給〕從蕭狼吻劃破的豁口處走了進來!


    原來是他一早在蕭狼吻的大帳後麵埋伏著,深知蕭狼吻刀法之淩厲的他,根本就沒打算跟他拚技術,而是直接著了一根海碗粗細的圓木,給他來一個一力降十會!


    果不其然,雖然蕭狼吻在挨瓷實那一擊之前劈出了一記〔力劈華山〕,但由於木頭太粗,那勢大力沉的一刀將將剁進去一半而已,之後他就像炮彈一樣,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迴去了!


    這時候敲暈了蕭狼吻親衛的〔納魯鬥〕也扛著那個昏迷不醒的家夥迴來了,看到被憤怒的刺客捆巴的嚴實到搞笑的蕭狼吻後冷冷的說道:


    “蕭將軍,別怪兄弟不仁義,實在是你犯了我們的大忌,所以你就給我們做一張〔投名狀〕和〔敲門磚〕吧!”


    說罷,〔納魯鬥〕將那個生死不知的親衛扔到地上,扛起蕭狼吻就離開了大帳!


    他負責帶著蕭狼吻這個〔投名狀〕去見〔完顏阿骨打〕,而〔薩斯給〕則留下來善後,安撫軍心。


    之後〔薩斯給〕吩咐那三名部下將帳外那名被〔納魯鬥〕一石子擊暈了了親衛拖進來,讓部下們扭斷了脖子,之後一把火點著,將四具屍體毀屍滅跡。


    趁著大帳著火,所有遼兵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前去救火的時候,〔納魯鬥〕單手拎著蕭狼吻,悄悄的離開了遼營,之後深一腳、淺一腳向著二十裏外的金營前進。


    雖然這兩軍營地中間還有雙方的偵察兵,但〔納魯鬥〕一點都不怕暴露行跡,因為這些偵察兵的潛伏點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當他被金國的探子發現以後,他便表明了自己打算投誠和已經悠悠醒轉過來的蕭狼吻的身份,之後他就被金國的探子押迴了金營。


    等到達金營以後,〔納魯鬥〕還以為他需要等到天亮才能見到金營裏麵的大人物呢!


    結果金國偵察兵直接就去往上反應情況了,不多時,一個渾身甲胄,顯然並未就寢的金國將領就隨著那名金國偵察兵走出大帳,來到了他的麵前!


    那名金國將領剛一見到〔納魯鬥〕就是一個熊抱,之後哈哈笑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納魯鬥〕老兄你啊!”


    〔納魯鬥〕聽到這位金國大人物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來,吃了一驚,之後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這才眼睛一亮,道:


    “原來是宗……二太子殿下啊!”


    〔完顏宗望〕懟〔納魯鬥〕一杵子,笑罵道:


    “什麽二太子不二太子的,像以前那樣,叫我〔宗望兄弟〕就是!”


    雖然〔完顏宗望〕這麽說了,但如果〔納魯鬥〕照做了,那就是他鬥大的腦瓜子讓門擠了,於是乎〔納魯鬥〕道:


    “二太子玩笑了,今日小人棄暗投明,帶著〔投名狀〕來靠金國的窯了,請二太子驗收!”


    說罷向側一讓,讓被五花大綁的蕭狼吻進入〔完顏宗望〕的視線。


    另一方麵


    遼兵門在火勢時空之前,終於將火撲滅,麵對著火燒地裏麵的四具被燒成焦碳的屍體,所有人大氣都議論紛紛。


    這時候趁亂離開案發現場的〔薩斯給〕看著剛剛那三名刺客之一,打了一個眼色,之後那個刺客朗聲道:


    “剛剛蕭將軍被金國來的刺客刺殺,並毀屍滅跡,現在金國即將大舉進攻,蛇無頭不行,兵無主自亂,咱們大夥推舉一個新的領頭人吧!”


    這時候下麵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了起來,一時間甚囂塵上、沸反盈天!


    這時候一聲大喝道:


    “不如推舉〔納魯鬥〕千戶大人吧!”


    這時候另一個說道: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去請〔納魯鬥〕千戶了,不過……”


    這時候〔薩斯給〕排開眾人道:


    “可惜〔納魯鬥〕已經叛離大遼了!”


    眾人借著火盆的火光看清來人身份以後,立刻齊刷刷的單膝下跪,並大喝道:


    “參見〔薩斯給〕千戶大人!”


    〔薩斯給〕朗聲道:


    “兄弟們!咱們已經為王公貴族拖住金軍的追擊足夠的時間了,我提議咱們馬上往迴撤離,不然遲恐生變!”


    這時候的遼兵早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所以聽到這個新任的最高統帥提出他們最渴望的命令後,立刻高聲歡唿!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遼營的偵察兵風風火火的趕了迴來,慌慌張張的道:


    “不好了!金軍集合了部隊,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薩斯給〕一聽暗道:


    “大舅哥配合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啊!”


    之後便大聲道:


    “抓緊時間集合!馬上棄營逃跑!”


    本來還在收拾糧草的眾遼兵,立刻火急火燎的集合,之後顧不上列隊一起胯上馬,跟著一馬當先的〔薩斯給〕離開了營地,向著五十裏外的城池絕塵而去!


    另一方麵


    一個往前衝的金國步兵跟旁邊那個戰友抱怨道:


    “二太子搞什麽啊?咱們明明是騎兵,為什麽放著馬不騎,徒步追擊遼狗呢?”


    他那個戰友聽後,怒斥道:


    “二太子的決斷是你我能夠質疑的嗎?他老人家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就是了,亂嚼舌頭根兒犯了眾怒,可別連累老子!”


    類似的對話還有很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菩薩太子〔完顏宗望〕的命令得到了絕對的貫徹和直行,這和他以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績是分不開的。


    一路南撤,〔白河溝〕城池終於出現在了〔薩斯給〕的眼前,跟在他後麵的〔敗軍〕前天晚上參與行刺蕭狼吻的刺客知道這一路急行軍所圖是什麽,其他的遼兵還以為他們真的是被金兵攆的雞飛狗跳的逃兵呢!


    經過兩天的亡命奔逃,實際上那些所謂的追兵已經被他們拋到爪哇國去了,隻是一旦卻懦的的心升起,再加上周圍夥伴的帶動下,他們就很難再升起勇氣把劍一戰之心了!


    終於來到〔白河溝〕的城門下的時候,這幫奔波了兩日的遼兵惶惶不安的心終於方下的時候,一枝從城頭飛下來的箭矢釘在了〔薩斯給〕的馬蹄之前,讓那幫興奮的敗兵猶如一盆冰水兜頭蓋腦的澆了下來!


    當兵的有幾個是脾氣窩囊的啊?所以當即那些遼兵就開始問候城頭上的戰友家的女性了!


    過萬人的罵聲嚇的城頭兵尿都快下來了!


    原因無他,因為之前敗退於此的〔耶律延禧〕隻停了一天,就帶著隨他撤下來的殘兵敗將就往南京繼續撤退了,並且還帶走了〔白河溝〕的五千兵馬,這會的〔白河溝〕算上他們,守軍之數也不過三百,麵對這些火氣十足的同袍兄弟們的怒火,他們自然連罵迴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等到地下那幫敗兵罵的啞了嗓子以後,城頭兵看到那幫人開始要彎弓搭箭的時候,城頭的小隊長立刻大喊大叫道:


    “各位,別射!別射!我們這就開城門迎兄弟們進城!”


    〔薩斯給〕聽後,呸了一口之後罵道:


    “你早幹什麽去了?次奧!”


    之後隨著城門嘎嘎滋滋的開啟後,〔薩斯給〕嘟囔了一句:


    “戰爭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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