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盛滿猴兒酒的馬槽子穩穩當當的被虛行和岩卡班納放到地上以後,這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再次被推動上了一個嶄新的高潮!


    而可遇而不可求的‘猴兒酒’的確不愧被譽為百果之釀!酒液入喉之後來自百果的清甜馥鬱登時充斥於口腔唇舌之間,緊隨清甜馥鬱之後的則是一股微微泛酸的果香,其果味兒之複雜交疊,直令飲者欲罷不能迴味悠長!


    再次暢飲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杯中之物的時候,之前受陶氏父子迫害的逃亡者們不約而同的將眼神飄向了小海的埋骨之處,並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世間有太多遺憾,沉浸在昔日的悲傷不願出脫不是長久之計,因為生活還是要繼續前行,有滋有味的活下去才是對逝者最大的慰藉吧!


    這迴猴兒王貢獻出來的‘百果釀’之多可以說是傾盡了它們的窖藏,所以〔長春族〕和那二十名外鄉人不約而同的將烤品擺在了這群‘特別的朋友們’麵前。


    這時候就聽到二脖子扯著他的破鑼嗓子衝著薑牧野喊道:


    “老大!你頭頂上有好多長著翅膀的小人兒啊!”


    薑牧野抬頭瞅了瞅,小人兒沒有,亂七八糟的小咬兒(類似於蚊子,但是要小得多,不吸血)有一大球子。


    薑牧野等人冒出一腦門子問號,岩卡卡布見狀後笑道:


    “老薑,別琢磨了,二脖子老弟吃菌子吃中毒了。”


    薑牧野急忙問道:


    “還請卡布老兄救我兄弟一命!”


    岩卡卡布道:


    “沒事兒,這點毒性也就是讓人看看會飛的小人或者澎湃的海浪,睡一覺就好了,我們都習慣了,平時個別人都會專門找這種毒菌吃,就是為了一樂,老薑不用擔心。”


    仿佛為了印證岩卡卡布的話一般,坐在外圍的狗剩子就像魔怔(行動反常,像有精神病一樣)了一般,指著火光衝天的篝火大喊道:


    “好可怕的巨浪啊!我都快暈船了!”


    薑牧野無奈一聳肩,道:


    “得,又栽進去一個。”


    杏兒擔心道:


    “要不要服他們迴去休息啊?”


    岩卡卡布笑道:


    “沒事兒,杏兒姑娘,他們這會正好亢奮,強迫他們迴去,他們還會跑迴來的,等他們折騰完了就好了。”


    之後眾人盡情吃喝,享受著這難得歡聚與放鬆,吃喝完畢之後,那些能歌善舞的〔長春族〕的男男女女們再次入場跳舞了,不過與之前的兩兩一對兒的舞蹈有所不同的是,像姚俊傑這幫不願入場的人,也得參與進去,並非跳舞,而是負責幫那群跳舞的男男女女擺弄竹竿,不錯!接下來他們的舞蹈就是鼎鼎大名的‘跳竹竿’了。


    八根長竹竿平行排放成四行,竹竿一開一合,隨著音樂鼓點的節奏,不斷地變換著圖案,四到八名男女青年隨著或快或慢的節奏,在交叉的竹竿中,靈巧、機智、自由地跳躍,當竹竿分開時,雙腿或單腳巧妙地落地,不等竹竿合攏又急速躍起,並不時地變換舞步做出各種優美的舞蹈動作,參加舞蹈的青年男女,一邊跳舞一邊由小聲到大聲地喊著:


    “哎--喂、哎--喂”


    既不能踩著竹竿,也不能被不斷開合的竹竿夾著。跳竹竿者巧妙地跳躍其分合之間,或用單腳,或用雙腳,做出各種旋轉及舞蹈動作。表演舞花扇、翻斛鬥舉等高難險技巧花樣動作,跳竹竿現有


    “穿山過海”、


    “情人上路”、


    “邀遊八卦陣”、


    “駿馬跳樁”、


    “飛躍龍門陣”、


    “勇闖斬頭台”


    等多種套路。


    “跳竹竿”過去是“女打男跳”。


    如今已形成了“男女混合打跳”。


    大大增添了熱烈氣氛。


    星羅棋布的‘竹竿舞’的舞陣鋪滿了偌大一個廣場,處於歡樂海洋的男男女女一直折騰到了下半夜,這還是因為天公不作美,一場淅淅瀝瀝的山雨把這幫熱情似火的男男女女澆了個透兒心兒涼,這才將他們趕會了各自的住處!


    混亂中,姚俊傑將微醺的杏兒來了一個‘公主抱’,直接跑迴了他之前與小海同居的吊腳樓,不過現在那裏的女主人變成了姚俊傑懷抱裏的杏兒就是了。


    推門進去以後,蜷在姚俊傑懷裏像小貓兒一樣的杏兒道:


    “阿傑哥,今後咱們就在〔長春穀〕安居樂業好不好?”


    姚俊傑道:


    “〔長春穀〕雖好,但畢竟屬於寄人籬下,我考慮著什麽時候,再次把‘琉璃廠’開起來,當然了,錦官城是絕對不行的,你想啊,陶鐵一死咱們就迴去了,傻瓜也知道咱們脫不了關係了。”


    杏兒擔心的問道:


    “阿傑哥要去哪裏啊?還會迴來嗎?”


    聽出杏兒語氣中的失落以後姚俊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尖兒,說道:


    “傻丫頭,瞎尋思什麽呢!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身邊也不能沒有你啊!你擔心我是始亂終棄的‘陳世美’嗎?”


    杏兒聽到她的阿傑哥承諾不會拋棄她以後,撲進了姚俊傑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姚俊傑知道她這是喜極而泣,所以也不加勸慰,隻是不斷的撫摸著杏兒的腦袋和後背。


    姚俊傑道:


    “好了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咱們去問問他們的意見吧!”


    杏兒點了點頭,之後便伏在姚俊傑的懷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大雨未停,碰頭會自然無從說起,一日無話,一直到三天以後,姚俊傑和杏兒各自收攏起了外鄉人們,偶有路過的〔長春族〕男男女女雖然好奇這夥兒漢家人聚在一起所謂哪般,但也沒有摻和其中的想法。


    二脖子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問道:


    “姚老大,你把大夥召集起來唱的是哪一出啊?”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著姚俊傑,之後姚俊傑清了清嗓子道:


    “不知道大家對於‘琉璃廠’怎麽看?


    紫嫣道:


    “若非陶氏父子從中作梗,以‘琉璃廠’的吸金能力,現在小傑應該穩步的進入錦官城頂級的富豪圈子了吧?”


    虛行、胡嫣然、小南、秦無悲、秦無傷五人聽的一頭霧水,卻插不上話,之後王者成道:


    “‘琉璃廠’的終止實在是太過可惜了,明明可以借此證明咱們的價值,結果……”


    對於王者成的失落,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說‘琉璃廠’能大獲成功,沒有王者成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藝支撐是絕對不成的,可以說‘琉璃廠’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絕對是王者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符號,所幸在一年多以前被迫撤離‘琉璃廠’以後,環兒彌補了他內心深處中的那份失落,不然王者成非得鬱悶出毛病來不可!


    二狗子急吼吼的問道:


    “姚老大,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二脖子幫腔兒道:


    “可不是嘛!昨天晚上那菌子吃的真得勁兒啊!”


    說完呲著大黃牙笑了出來。


    姚俊傑朗聲道:


    “既然兄弟們著急了,我就不賣關子了,是這麽迴事兒,我考慮到咱們久居於〔長春穀〕雖然安寧,但畢竟是寄人籬下,所以我打算問問諸位的意見,咱們是繼續隱居於此,徹底同化成為〔長春族〕的一員,還是離開這裏,找個地方重新掛起‘琉璃廠’的招牌?”


    紫嫣到:


    “娘年現在也是半老徐娘的年紀了〔超過30古稱半老徐娘〕不想繼續跟著你們這些年輕人東跑西顛了,我就留著這裏,沒事兒就陪小海嘮叨嘮叨,你們放手去闖吧!”


    姚俊傑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姚俊傑迴頭一看,此人正是薑牧野。


    薑牧野道:


    “我明年也要進入不惑之年了(今年39)我就留下來陪伴嫣妹吧!以後有機會的話迴來看看我們便是。”


    有薑牧野相陪,姚俊傑等人心裏還能好受一點兒,之後其他人表示願意一同離開〔長春穀〕到外麵廣闊的天地,再將‘琉璃廠’的金子招牌掛起來!


    眾人儼然以姚俊傑馬首是瞻,姚俊傑道:


    “一會大家就各自與相熟的〔長春族〕朋友們道別吧,三天以後,咱們再出發。”


    “好!”


    之後外鄉人碰頭會便解散了。


    “瑪雅族長,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想法……”


    岩卡瑪雅歎了一口氣,道:


    “你們漢家人又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人各有誌,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今後若有難處,〔長春穀〕依然對各位敞開大門!”


    姚俊傑重重一點頭,道:


    “如此姚某就謝過族長了!”


    到了第三天的大清早,王者成拉著環兒走到了姚俊傑麵前,不好意思道:


    “小傑子,那啥,今天天剛亮的時候,環兒突然有了害喜的反應,剛剛族長把過脈證實了我即將為人父的事兒,環兒現在身子重,不能東跑西顛了,所以……”


    姚俊傑拍了拍王者成的肩膀,道: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之前有個算命的說我弱冠之年必有一嗣,要不咱提前來個指腹為婚?”


    王者成哈哈大笑道:


    “既然有高人說你頭一個必然是個帶把兒的,那麽若果我家這個也是,就讓他們結為異姓兄弟,如果是小棉襖,就讓他們結為夫妻吧!刹那百丈”


    說著姚俊傑笑著看了看環兒,又看了看杏兒。


    環兒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杏兒卻暗呸了一下!


    正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知道今日姚俊傑和王者成要走,特來送行的紫嫣聽後大樂,拉著兩個義女的手,交疊在一起道:


    “我看這個指腹為婚就挺合適的!你們倆本就是義姐妹,小傑和小成也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好弟兄,你們兩家以後結成親家,那可真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了!”


    本來還覺得那倆混球兒搞什麽‘指腹為婚’頗為俗氣的杏兒和環兒,聽到紫嫣表明支持的態度以後,異口同聲道:


    “母親但有所願,孩兒自當遵從便是!”


    紫嫣哈哈大笑道:


    “如此為娘就做個見證人吧!既然環兒身子骨重不便成行,那麽小傑就好好照顧杏兒和自己吧!杏兒有了喜訊,記得想辦法通知為娘!”


    姚俊傑和杏兒連連點頭,正在他們一步三迴頭,依依不舍的與諸位朋友們揮手作別的時候,姚俊傑他們就被〔長春穀〕外的一道倩影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個〔長春族〕少女,看起來大概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由於晨霧太濃,所以具體是誰難以分辨,就在這時,秦無傷越眾而出,輕輕的喚了一聲:


    “冰婧,快迴來吧!晨霧濃重,別落下病根兒!”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濃重的晨霧被拂開了幾分,果然如秦無傷所言,此女正是〔岩卡冰婧〕!


    這時候少女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皺著可愛的瓊鼻,佯裝嗔怒道:


    “壞蛋阿傑哥你是不是誠心拆散我和阿傷哥的啊?!”


    姚俊傑聽後,一吐舌頭,尷尬的不知道怎麽迴答了,這時候就聽到秦無傷笑嗬嗬的說到:


    “冰婧阿妹,咱們倆的事兒我考慮了兩天,我覺得咱們倆成不了的,即便沒有我二哥的決定。”


    小姑娘一聽這話,眉毛都豎起來了,(換成中原女子,這會九成九的都會流淚的,但是苗女性格潑辣,卻不會如此。)


    一個健步,踮著腳,揪著秦無傷的耳朵,怒道:


    “阿傷哥,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冰婧有你好看的!”


    秦無傷佯做吃痛狀,連連告饒,說道:


    “你聽我解釋嘛!你看,你們〔長春族〕各個理論壽命三百歲就像玩兒似的,我們外鄉人不行啊!即便我們這些習武之人,直到七老八十才開始顯老,那跟你們也沒法比啊!到時候我老秦老到走一步掉一塊兒的時候,你還是這麽個青春靚麗美少女模樣……”


    說到這,除了秦無傷以外,在這一年中與〔長春族〕妹子相好的幾個牲口兒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聽到秦無傷的顧慮以後,那個氣死獨頭蒜,不讓小辣椒的岩卡冰婧捏著小巧的下巴,這時候,聽了半天的岩卡瑪雅越眾而出,輕輕的撫摸著冰婧的小腦袋,對秦無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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