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江湖黑道人物並無成見,但是好感也絕對沒有。


    看出虛行眼底閃過的些許警惕的味道後,秦無傷道:


    “小弟門派所屬江湖聲名不顯,說了恩公也未必聽過。”


    梅劍道:


    “我縹緲峰靈鷲宮統禦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魑魅魍魎,秦兄這等高手所屬之門派,想來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秦兄不妨說來聽聽。”


    秦無傷聽後,對梅劍點了點頭道:


    “既然姑娘有命,在下自當奉告便是,在下的門派名曰〔黃泉〕”


    梅劍聽後,吃了一驚,道:


    “秦兄指的可是〔黃泉嶺上黃泉門,黃泉門中黃泉人〕的頂級殺手門派?!”


    秦無傷聽後微笑道:


    “姑娘果然博聞強記,在下的確是黃泉門之人!”


    虛行等人聽到這二人間像對切口一般的對話後,俱是一副鴨子聽雷一般的不明覺厲,梅劍隻好又詳細的介紹一下黃泉門的相關掌故。


    “據老尊主說,〔黃泉門〕這個門派雖人丁單薄,每代隻有一個傳人,但他們無一庸手,江湖殺手懸紅任務,金額超過五萬兩白銀者,能確保絕對完成的,隻有他們〔黃泉門〕!而且〔黃泉門〕十年前出現了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那人名曰白斬屠!此人曾經創造了單人匹馬在一個月內盡屠兩個人數不低於五十的小門派!此人想必就是秦兄的師傅了吧?”


    秦無傷聽後答曰:


    “在下的確師承此人。”


    虛行等人聽他如此作答,想來他與他師傅之間尚有一些矛盾,不然不會提及其師毫無敬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沒想到我撿迴來一個頂級殺手,哈哈,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秦無傷見到來者正是當人救自己性命的恩人以後,立刻單膝下跪道:


    “太對不住了,恩人,前些日子在下以為此生再見家姐無望,所以才……”


    姚俊傑將之扶起,道:


    “我理解,可惜老兄如今右肩已廢,不然放著一個頂級刺客在前,說不得還能……”


    說到此處,姚俊傑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無傷聽出姚俊傑對自己右肩已殘之事抱有失望之意,於是乎開口道:


    “說起來恩公可能不信,我右肩上的傷勢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恢複了,不知道恩公有何需要借重於在下之處的?”


    姚俊傑微笑道:


    “橫豎還有一個月,而且對於複仇之事,我早有定計,這會卻是不忙,這個就是令姐嗎?她有沒有怎麽樣?”


    秦無傷替秦無悲將頭發捋了捋,對姚俊傑道:


    “家姐隻是操勞過度,調養一段兒時間就好了,謝謝恩公關心了。”


    岩卡瑪雅道:


    “既然這裏橫豎無事,我們就迴去了,你們慢慢聊吧!”


    姚俊傑和梅蘭竹菊四劍婢齊聲道:


    “恭送穀主!”


    長春穀有些人的剛走,又進來了一個一身素縞的少女,那名少女額上生的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如星空一般迷離璀璨,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纖細,正所謂女要俏,一身孝。


    此女正是劉杏兒。


    “爺,原來你在這裏啊!”


    姚俊傑急忙道:


    “你怎麽冒著雨過來了?也不打個傘,生病了怎麽辦?”


    聽得到姚俊傑的關切之語後,劉杏兒臉上升起兩朵紅雲,之後道:


    “莫說會否生病還在兩可之間,就算是拚了生病,隻要能換來爺剛剛那句關切之語,杏兒絕的也很值!”


    聽到杏兒此言,姚俊傑尷尬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候靜靜的做一個旁觀者的胡嫣然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抓著杏兒冰涼冰涼的小手,說道:


    “這位妹妹可是癡戀於那位相公?”


    聽到這位自來熟的姐姐熱心腸的一問,劉杏兒臉更紅了。


    卻聽那位姐姐繼續道: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看我,那個傻乎乎的大和尚不也讓我拿下了嗎?再加把勁兒,姐姐看好你哦!”


    劉杏兒聽後分辨道:


    “我家爺並非鐵石心腸之人,隻是...隻是……”


    話說道後來已是泣不成聲了,而姚俊傑勉強笑了一下,之後推開房門,站在門口眺望著被雨簾連為一體的天與地,歎了一口氣……


    之後胡嫣然將劉杏兒扶坐在竹凳上,並給她倒了一杯剛剛沏好的熱茶。


    之後劉杏兒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姚俊傑與小海相識、相知、相戀、相守的故事,之後因陶氏父子的破壞,使得那對兒璧人天人永隔的悲劇。


    聽過她的講述之後,吊腳樓裏的女子哭成了一團,而虛行也捏緊了拳頭,之後將哭成了淚人兒的胡嫣然擁進了懷裏,他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讓這種慘劇發生在自己和小然身上!


    右肩已廢,右手自然不能握拳的秦無傷望著站在門口的姚俊傑,暗道等他右肩恢複以後,一定協助姚俊傑完成複仇之舉!


    在劉杏兒斷斷續續的講述的過程中悠悠醒轉過來的秦無悲發出一陣咳嗽。


    秦無傷驚喜扶著他姐起身,道:


    “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再次失去你了呢!”


    秦無悲道:


    “咱們爹娘給咱們取得名字真好,你我姐弟重逢以後,再無悲傷。”


    秦無傷道:


    “等我替恩公報仇,再殺了白斬屠以後,咱們就去找我的外甥女,之後咱們就迴到夷陵,過安穩日子去!”


    秦無悲道:


    “殺陶鐵一事還需從長計議,經我十五年來到處尋著你的下落的時候,得到過不少關於高貫京的情報,恩公要殺的陶鐵好像是高貫京的門下,若動此人,勢必引發高貫京的報複,所以這事兒還需從長計議。”


    “這位姑娘,如果是針對高貫京的黨羽,那麽在下也樂的插上一腳!”


    秦無悲看到當前這位‘丈二金剛’後,不知如何稱唿,秦無傷道:


    “阿姐,若非這位虛行大師把昏迷在荒野的你抬迴來,恐怕你我姐弟此生再見無望了!”


    秦無悲衝著虛行道:


    “小女子謝過恩公救命之恩!”


    謝謝撓了撓他的大光頭道:


    “秦老弟,等你傷好了以後,刺陶一事算我一個!我跟那高貫京也有一筆賬要算!”


    聽到這個大和尚殺氣騰騰的話後,秦無悲姐弟大生詫異,暗自思忖這個出家人殺性好重啊!


    看出這對兒姐弟的詫異之後,虛行就把當年發生在‘卓府’的慘案講了出來,這些事兒都是三十六洞中老窩在河北保定的沈岩良沈洞主調查所得的情報。


    不然他還不知道害他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姓甚名誰呢!


    聽過虛行的講述,秦無悲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之後她帶著哭腔道:


    “恩人呐!當初被令尊查封出來的那一車神臂弓正是害我和無傷家破人亡的那一車啊!”


    虛行一聽立刻追問道:


    “姑娘何出此言?能否詳細說明一下?”


    見到家姐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秦無傷道:


    “恩公,是這麽迴事,十五年前,任職於江州的總捕頭,那一日發現了江州武庫有一份手續不齊備的調動,去庫房一看丟了的是一車神臂弓!之後夜審頭天晚上守廠庫的兵,結果剛向上峰匯報工作,就遭到了江州府的追殺……後來我與家姐更是在家師白斬屠的作弄下骨肉分離十五年!所以,白斬屠固然可惡,但如果不殺高貫京,我想類似於咱們這樣的悲劇還會重演!這樣一來,無傷與二位恩公即便不考慮報恩之事,咱們也屬同一陣營的盟友啊!”


    看似除了雨景之外心無旁騖的姚俊傑其實一直都在豎著耳朵聽著屋裏的對話,之後他走迴屋裏,自信道:


    “既然姚某得遇二位同誌之士,那麽姚某對於誅除陶氏父子和高白二賊有了一條計劃,不知二位兄台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虛行一行人和秦無悲姐弟一聽這個鬱鬱寡歡的男人在短時間內已有定計,不禁好奇他會生出的如何的良策來,急忙追問起來。


    姚俊傑背著手,踱步到秦無傷身邊,道:


    “雖然當日白斬屠與秦兄相搏的具體情況,在下不曾得見,但當日正值汛期的長江奔騰咆哮之聲宛若雷鳴,即便如此,白斬屠高速移動之時所傳來的音爆聲依然清晰可聞,所以說,想取他的性命,在空曠之處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在地形上麵做做文章,對了,白斬屠那廝對於水戰精通與否?”


    秦無傷道:


    “這個倒是不曾了解,想來作為‘黃泉之影’的他,應該不存在短板吧!”


    姚俊傑嘴角上揚,笑道:


    “無妨,別說他不是一條魚,就算是,隻要把他引到當日你被他沉江之處附近的蝙蝠隧道,合咱們三人之力,取他性命也不過翻掌觀紋一般簡單!而且隻要殺了白斬屠,那麽,以秦兄的身手,高貫京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腩爾爾?”


    不怎麽清楚‘黃泉之影’四字之分量的虛行雨小然姐弟還有杏兒以外,其他人等對於姚俊傑這個憂鬱的男人翻掌間就定了高貫京和白斬屠命運的這幾句話佩服的五體投地!


    虛行道:


    “姚兄,具體怎麽布置呢?”


    姚俊傑道:


    “虛行大師問得好,這個計劃咱們得進行一下先期訓練與演練,第一點,首先是姚某得熟悉一下水性,以及水下作戰事宜,如你們所見,姚某體重過輕,在長江汛期入江作戰,憑我的水性和體重,一個浪頭我就歸位了,如果我不親自前往指揮調動,一個不好就功虧一簣了!所以對我的訓練還是很有必要的。另外讓秦兄實現熟悉‘蝙蝠隧道’也是很有必要的,刺殺白斬屠的時候還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高手協助我們防止受到重創的白斬屠逃跑,畢竟來至困獸的垂死掙紮,還是很可怕的,姚某雖不曾見識過虛行大師的手段幾何,但是虛行大師予我的感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虛行大師,姚某沒有猜錯吧?”


    虛行笑了笑,沒有迴答姚俊傑的問題,撿起〔邪王刃〕並抽了出來,之後以他為中心,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沛然莫禦的大力,之後令姚俊傑和秦無傷兩方的人驚訝的一幕就出現了!


    隻見這個身高超過七丈有餘的大和尚裸露在眾目睽睽的皮膚,突然泛起了一層燦金色!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虛行立刻用燦金色的左掌握著〔邪王刃〕之後左手一握緊,並用力拽出了〔邪王刃〕!


    在眾人的驚唿聲中虛行五指皆斷鮮血淋漓的場麵並沒有出現,雖然早有所料,但姚俊傑依然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知道虛行大師神通廣大,但是你老兄也不用以這種令人心驚肉跳的方式來證實我的判斷吧?”


    秦無傷也是一陣後怕,要知道,以他的〔邪王刃〕的切割力用一個‘切金斷玉’來形容也不為過,以他的目光來判斷,剛剛虛行用的力道是實是虛自然瞞不了他的眼睛,由此判斷,以他秦無傷的攻擊力,隻怕未必能破的了虛行的防!而且出於刺客的職業素養,剛剛他在虛行變身的時候,就瞅了一眼他的雙眸,結果令他心驚肉跳的是,虛行的雙眼在變身的狀態下也流轉著燦金色的光芒!


    這是不知道以白斬屠爆發後的刹那二百丈的極致速度加成之下的攻擊能不能威脅到變身之後的虛行呢?


    姚俊傑哈哈笑道:


    “以白斬屠之極速,秦兄能與之相搏、並活下來,而且有信心在短時間內徹底恢複好右肩的傷勢。而虛行大師剛剛也用事實證明了自己〔曆百戰而無傷〕的防禦隻能。再加上我這個實戰不行,卻能玩轉陰謀、陽謀的操盤手在,高貫京、白斬屠、陶氏父子不過插標賣首之徒而已啊!”


    虛行和秦無傷聽了姚俊傑剛剛一番豪言壯語之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蘭劍道:


    “既然你們三位都屬誌同道合之人,依婢子看,你們不如結拜成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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