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若有所悟說道:“大師的意思我明白了,倭奴沒有持續性,高麗也不是那麽好對付,所以,我若不準備充分,去了難免跟著高麗倭奴苦耗在一起。”


    “阿彌陀佛,施主說的極是。”


    羅凱仔細想著契嵩剛剛說過的話,他忽然眼睛一亮,二戰中日本之所以投降,除了國內軍民長期的奮戰,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廣島長崎那令人震驚的原子彈,羅凱想起那兩顆原子彈就覺得解恨,他說道:“雖然戰場在高麗,但是關鍵不是打跑倭奴,而是去滅了倭奴的侵略之心,打消了他的銳氣。”


    “善哉,善哉,出家人本應不問世事,但凡世上的事都逃不脫果報自受,我來也隻是勸施主,莫心急於一時之功。”契嵩淡淡的說到,


    羅凱聽罷向契嵩施禮說道:“多謝大師指點,我知隻要我不急著迴宋國,家人尚可平安,但因貪於求功,差點誤了大事。”


    契嵩擺擺手:“施主這次出使高麗,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免於戰火,老衲隻是盡力而已。”


    羅凱見契嵩這麽說,也就不多客氣,二人又聊了一會,契嵩才起身告辭,見契嵩出了房間,劾裏缽幾個人才迴來,


    羅凱讓韓德容取出筆紙,攤在桌子上,心裏仔細的想著印象中的世界地圖,畫出了中國國土,高麗,倭奴的位置,劾裏缽等人站在桌邊,歪著頭看著,等羅凱畫完劾裏缽問道:“兄弟,你這畫的是什麽啊。”


    羅凱指著倭奴得那個不大的細小得地方說道:“看這個地方了麽,這就是倭奴國。”


    劾裏缽哈哈大笑說到:“兄弟怎麽把倭奴畫的跟條蟲子似的。”


    羅凱不屑的說到:“他本來就是條蟲,你們不知道,幾百年後會有個大火球,砰,把這地方炸平了。”


    張平皺著眉說到:“咱們可都活不到幾百年。”


    羅凱此刻經剛剛契嵩那麽一說,也覺得急於求兵去高麗的時機不夠成熟,他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除了韓德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其餘三人都是來迴奔波了幾日,略顯得疲憊,


    “哥幾個來迴也辛苦了,咱們不去上京了,現在正是春暖花開之時,不如咱們遊山玩水輕輕鬆鬆的去中京。”


    “嘿,好啊。”張平和韓德容聽這麽說倒是高興,不由一口同聲說到,劾裏缽似乎不太明白羅凱的用意,


    羅凱拍了拍劾裏缽說到:“我聽說遼國皇上耶律洪基,春季都要中京,去皇陵祭祖,咱們少走些冤枉路,對了何大哥,遼國的皇陵你知道在哪裏嗎。”


    “知道,在熱河有座山,就在灤河附近,那便是皇陵所在。”劾裏缽不假思索的說道,


    羅凱忽然想到,耶律宗元謀反史稱“灤河之亂”,難道就是要趁著耶律洪基遊獵之時起兵不成,


    羅凱看幾個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說到:“走,咱們這就去中京大定府。”他邁步向外走去,


    張平和韓德容急忙一邊跨上行囊,拿上行禮,一邊跟在後麵嘟嚷著:“王公子,剛不還說遊山玩水嗎,咋又這麽急。”


    羅凱幾個人出了遼國南京析津府,曉行夜宿,白天趕路,夜晚便在邸店之中住下,一路上劾裏缽向羅凱說起去高麗的經曆:果然如羅凱所料李恩澤和李恩喜是兄妹,原來李恩喜竟然是高麗的郡主,既然高麗有人接應,打通了這個關係,後麵事情就會容易些,


    走了幾日,羅凱幾人便到達遼國的中京大定府,遼國皇上耶律洪基此時已經到了大定府的行宮,


    遼國中京大定府的捺缽之內,耶律洪基召集群臣議事,一堆煩心的奏折批奏過之後,蕭英稟報說羅凱到了大定府,求見皇上,耶律洪基總算今天聽見了點高興的事,自從羅凱走了之後,他還真有點想念這個年輕人,他提高了聲調說到:“羅凱來大定府了,好啊,傳旨明日在斡魯朵召見羅凱。”


    捺缽大帳中的耶律宏孝見皇上這麽喜形於色,撇了撇嘴心說:不就是一個宋國的侍郎羅凱嗎,皇上至於這麽高興嗎,還在斡魯朵召見,這羅凱不過來過遼國一次,憑什麽這麽得皇上的賞識,


    他哪懂得,如果羅凱作為一個宋國的官員,來參見遼國的皇上,耶律洪基確實不至於這麽高興,但是,羅凱還是一個能理解耶律洪基的人,理解,比什麽都重要,


    退朝之後耶律宗元和耶律宏孝迴到營帳,耶律宏孝滿腹牢騷的說道:“我看這個皇上倒是親宋,那宋國都是文弱的人,放著燕雲十六州,隻要咱們大兵一去,整個中原就都是咱們契丹人的,還至於對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宋國講什麽盟約。”


    耶律宗元瞪了他一樣:“你知道什麽,盟約是先祖定的,晾這耶律洪基這小子不敢毀了先祖的規矩。”


    “切,什麽先祖不先祖,要不是耶律宗真毀約,現在皇上應該是爹爹的了,也輪不到耶律洪基那小子。”耶律宏孝一想到這事就憤憤不平,


    他接著說到:“父親,咱們這次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您不是說皇上身邊有咱自己人嗎,等什麽時候皇上確定了啟程,咱們就在熱河那布置好天羅地網,到時候裏應外合取了他的命,皇位順理成章的就是父親大人的了。”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太子,耶律宏孝的眼中閃著貪婪的目光,


    “你這小子,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耶律宗元喝住了耶律宏孝低聲的說到,


    耶律宏孝白眼看了一眼耶律宗元:“放心吧,帳外都是咱自己人,您啊,就是膽小,當初膽大點,接管了那幾座城池,何必現在這麽費勁。”


    他說的絲毫不加忌憚,賬外他所說的自己人,其中一個完顏劾者,正豎起耳朵聽得仔仔細細,


    完顏劾者聽罷裏麵對話暗想到:這可是大事,必須要告訴劾裏缽早做準備,“你,跟我四處巡查。”他指著耶律宗元營帳外不遠處的一名士兵說道,


    “是。”士兵小步跑到完顏劾者身邊,完顏劾者大步在營寨中走著,一邊走一邊煞有介事的四處查看,那士兵尾隨其後,二人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完顏劾者站住腳步低聲說道:“你速去通知二少主,就說皇上身邊有奸細,皇太叔密謀灤河兵變。”


    “是,大少主,我這就去。”那名士兵正是完顏劾者安排在兵營中的,完顏部落的人,他聽罷完顏劾者的吩咐,轉身就要走,


    “慢著,還有一句,皇上的行程要保密,去吧。”完顏劾者說完,他仔細的看了看四周,遠處有營寨的篝火,周圍除了幾棵稀稀拉拉的光禿禿還沒發芽樹木,就在沒有其它,


    見那士兵走遠,完顏劾者若無其事的迴到營寨前,他的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真不知道皇太叔怎麽想的,放著好好的遼陽府不呆著,天天跟著皇上身後轉,還非得讓我跟著,無聊死了。”


    “燕王妃再忍忍吧,估計皇太叔是放心不下您,所以讓您陪著一起來。”身後另外一個女子說道,


    完顏劾者一聽是燕王妃,急忙側身閃到一邊,躲在營帳邊上等她們走過去,這個燕王妃可是難纏的很,既風流又驕縱,連皇太叔都拿她沒辦法,


    燕王妃並非耶律宗元的正室,耶律宗元的正室夫人早就辭世了,但耶律宗元最寵愛這個和自己兒子耶律宏孝年歲一邊大的燕王妃,


    “哼,那老東西果然是放心不下,我看他是放心不下他那張老臉。”燕王妃咬著銀牙恨恨的說道,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年齡和沉魚落雁的容貌,整天被這個老東西霸著,她明白,皇太叔帶著自己隨行,無非是怕自己又紅杏出牆,


    “嗬嗬,燕王妃別說了,迴頭讓人聽見傳到皇太叔耳朵裏……”侍女單登笑著說道,


    “隻要你這丫頭不說,誰能傳過去。”燕王妃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侍女,


    單登急忙說到:“燕王妃說的哪裏話,我跟著燕王妃陪嫁到此,您待我也情同姐妹,我什麽時候給您傳過話了。”她說著委屈撅起了小嘴,


    燕王妃和單登隻是說笑著,從完顏劾者身邊走過,完顏劾者躲在暗處,二人已經走到他身邊,並沒有注意到他,


    “傻丫頭,跟你開玩笑的,你沒看那耶律宏孝看你彈琴時候的眼神,說不定哪天你就做了我兒媳婦呢。”燕王妃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單登被身邊的篝火映著臉色通紅:“您倒是大方,我看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看他就煩。”


    燕王妃慫了下肩說到:“要不是他偷偷告訴我,他胸有大誌,我看他也煩……”


    她們本來說話的聲音就不太大,完顏劾者漸漸已經聽不太清楚,他心中本是看不起燕王妃,更無心細想她們說的女人之間的閨房話,


    完顏劾者又原地站了小會兒,確認兩個人走遠了,他閃身出來,向耶律宏孝的起居帳走去,耶律宏孝的起居帳前,他的親信侍衛把守森嚴,完顏劾者正猶豫要不稟報求見,單登從帳側閃身出來,攔住完顏劾者說到:“這位將軍請留步,燕王妃與樞密使再商議要事。”


    她剛說完,聽見帳中隱約傳來咯咯的笑聲,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討厭,看你猴急的。”單登臉一紅,完顏劾者馬上明白了,他轉身就走,


    完顏劾者走出幾十米,剛剛傳話的士兵迴來了,過來稟報:“大少主,消息已經帶到了。”完顏劾者迴頭看了看耶律宏孝的營帳,“嗯”了一聲,心想:若是讓這樣的淫人反叛成功,遼國真是氣數盡了,


    完顏劾者這邊感慨,完顏劾裏缽收到了口信,轉身迴到管驛的房中:“兄弟,有消息了。”他說完看了房外,見左右並無閑雜人,關好了房門,


    他們幾個人自從中京大定府,便在城內找了一處驛館落腳,羅凱拜會過了蕭英,這兩日就在驛館之中等候召見的消息,他們見劾裏缽進來,口稱有消息了,張平等人跟著圍攏過來:“何大哥,是不是皇上召見的消息。”張平急忙問道,


    羅凱淡定的說到:“皇上召見肯定是蕭大王派的人來通知,何大哥說的消息應該是耶律宗元有動作了吧。”


    劾裏缽嘿嘿一笑:“還得說我兄弟明白,你再猜猜是什麽消息。”


    羅凱看了看揣著手站著的幾個大漢,他們正四個人八隻眼睛不錯眼珠的看著自己:“哈哈,待我算上一算。”


    羅凱裝腔作勢的學著瞎子算卦,撚指算來,他麵帶驚訝的神色說到:“哎呀,我看啊灤河這地方兇險啊。”


    韓德容哈哈笑道:“王侍郎又來了,你這語氣越發的像那天王寺的契嵩大師了。”


    張平看羅凱麵帶輕鬆,他心裏佩服羅凱臨危不亂的氣度:“王侍郎還有心玩笑。”


    羅凱一笑淡然的說到:“大家跟著我東奔西走,咱們走一步說一步,沒必要弄個苦瓜臉,愁眉不展的解決不了問題。”


    劾裏缽找了個凳子坐下,口中說到:“你要不是我兄弟,嘿,我還真備不住跪下給你磕幾個頭,然後再叫你一聲神仙。”


    羅凱收起了笑容,看來真讓自己猜中了:“果然如此,他們計劃什麽時候動手。”


    何裏缽低聲說到:“兄弟你猜對了一半,我兄長帶話說了,耶律宗元父子謀劃在灤河附近動手,但是時間還沒定,現在他們在等皇上的行程,另外還有一個事,就是皇上身邊有奸細,配合這次行動,兄弟你可要多加小心。”


    羅凱腦海裏快速的閃過皇上身邊的人,耶律洪基最信任的人,北院大王蕭英,宮人耶律良人,據羅凱所知還有一個謀臣耶律仁先,再有就是南院林牙辛讚,奸細必然是了解耶律洪基行蹤之人,到底會是誰呢,


    “何大哥,你繼續和你兄長保持聯係,多留心這個奸細的消息,另外派人你可靠的族人趕緊迴去,將焦德友和武齡帶來與我會合。”羅凱記得雲岩時候的經驗,當地人帶路至少縮短一半時間,況且劾裏缽身邊也有幾個完顏部落的人,


    劾裏缽說了一聲,我這就去辦,站起身來走出房間,


    張平嘟囔著:“他們又不會打仗,叫來有什麽用。”


    羅凱聽見張平小聲嘟囔,他向折克雋問道:“折大哥,假設耶律宏孝得到遼皇的行程,他迴東京遼陽府調兵,需要多少時間。”


    折克雋皺著眉頭算到:“那要看調動多少兵力,不算路程的時間,從他開始調集兵力,籌備糧草到發兵,假設兩三萬兵力的話,至少要兩月左右的時間。”


    羅凱一拍桌子:“好,咱們就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咱們就能帶遼國兵去打倭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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