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你一言我一語,本來大殿之上位立兩班的隊列,現在已經亂了陣,大殿之中站出來十來個人,仁宗暗自慶幸,幸好宋太祖以來重文輕武,眼前的陣勢隻是文官各說各的吵吵,這要是都是武將,估計早變成了武場,


    他看了眼導火索羅凱,發現羅凱竟然憋著笑,羅凱的確覺得好笑,終於知道了仁宗為什麽讓他和司馬光對話的時候,就像要看好戲一樣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致,仁宗和羅凱對視了一眼,似乎再說,看到了吧,宋朝的朝堂就是這樣的,這才是每次上朝的壓軸大戲,


    趙曙見眾人七嘴八舌,心說今天又不是聽你們說,於是他也站出隊列說到:“啟稟父皇,兒臣認為此事既然司馬大人提出了,王侍郎有事絕好負責此事之人選,不如讓王侍郎來說說意見。”他這麽一說,眾人都覺得在理,自己由不是專門管理此事,還是聽聽看羅凱怎麽說,


    羅凱看了一眼趙曙,對著太子一笑,太子啊太子,我若是同意司馬大人,就是接了一個大難題,我若是不同意,說明我沒這能力,


    羅凱微微一笑向包拯施禮問道:“請問包大人,慶曆和議中,我國歲賜西夏多少物資。”


    包大人看看羅凱,這小子搞什麽名堂,這事兒他肯定知道的,不過既然問道自己,迴答這些數字難不倒包大人,他張口就能說出來:“慶曆和議的中有規定,西夏元昊向我國稱臣,但我國每年給西夏歲幣絹13萬匹、5萬兩銀和2萬斤茶葉,雙方和議,以保國泰民安。”


    羅凱“哦~”了一聲,接著問道:“多謝包大人。”他笑眯眯的看著司馬光:“司馬大人,剛才說的那些如果折合成銀兩大概是多少。”


    他的樣子看似很虛心,司馬光隻當羅凱一時算不過來,便迴到到:“這一匹絹麽大概七八百文銅錢,這十三萬匹絹,可大致算合十三萬兩銀子;這茶葉,若是按中等來說一二百文一斤的,兩萬斤茶大約也合算六七千兩銀子,總共算在一起,大概一十九萬兩。”


    羅凱又“哦~”了一聲,有幾位官員也恍然大悟的被他帶的跟著“哦”


    羅凱一笑,心說一會我就帶著你們大夥一塊“哦~”,下迴我再引導你們一起“咦~~~”咱就到了德雲社了,


    他又包大人問道:“那我請問包大人,“檀淵之盟”我國每年給遼國多少歲賜。”


    包大人看著羅凱,這小子搗鼓啥呢,這會咋一個勁兒的問開我了呢,這羅凱問向包拯是因為,包拯從來公證是出了名的,而且包大人又掌管三司這些數字,問誰都不如問包拯,包拯說到:“檀淵之盟規定我國每年送給遼歲賜幣銀10萬兩、絹20萬匹。”


    羅凱“哦~~”這次跟著羅凱“哦~”的有十幾個官員,


    羅凱看向司馬關,咧嘴一笑笑的無比調皮:“司馬大人,不好意思,您在幫我算算這大概是多少銀兩啊。”


    司馬光知道羅凱有心戲弄,但在朝堂又問又答也是正常,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和這個小子計較顯得自己沒氣度,他沒好氣的說到:“大概三十萬兩。”


    羅凱一張嘴,他的哦沒出口,朝堂之上一半多官員一塊“哦~~”羅凱眯著眼睛露出壞壞的笑容,


    仁宗一低頭,用手一擋臉,他是又想笑又發愁,堂堂一個朝堂,各個幾十歲的人,讓羅凱帶的溜溜轉,


    堂上官員也是互相對視一下,搖頭訕笑著各自歸位站立,大殿靠中間站立的隻剩下羅凱和司馬光,


    羅凱想司馬光說到:“多謝司馬大人,這下我心裏有數了,檀淵之盟之後雖然我國每年歲賜遼國銀兩,但是兩國交易我國基本可以填平歲賜銀兩虧空,我說的可對否。”


    司馬光點點頭,心說這小子果然厲害,羅凱接著說到:“司馬光的建議沒什麽嘛,正常通商交易就可以補平虧空,司馬光大人建議的好。”他說著豎起大拇哥,


    司馬光被他一說一下愣在那,忽然覺得腦子好像凝固住了一樣,他本來說的是要西夏額外給宋國通商的補償,怎麽竟然被羅凱繞到通商之後的收益上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竟然無法反駁,到讓羅凱這麽一算倒似乎隻有通商,才可以彌補宋國歲賜西夏的虧空,


    包拯偷笑,好小子這等著呢,他明知道羅凱偷換了司馬光的想法,但是也不揭穿,


    羅凱好像還意猶未盡,他忽然竟然搖搖頭說的:“太少了,這才剛填平損失而已,應該再賺二十萬兩。”


    他的話說完,朝堂之上各種笑,有笑羅凱大話的,有的以為羅凱在掖挪司馬光,連仁宗也不掩飾大笑,太子不等仁宗說話,搶身上前說到:“朝堂之上議事怎可兒戲,羅凱既出此言,兒臣認為應該讓他說說,如何再賺二十萬兩。”


    對於羅凱所說,自然很多人是不相信的,甚至王安石都皺了皺眉頭,這娃是不是有點太過輕狂,這朝堂之上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文武百官都看著呢,做不到的話即使仁宗不責怪,參羅凱的奏折也會紛紛而至,


    翰林學士歐陽修對羅凱稍有不滿,學生蘇軾也是風流輕狂又是才高八鬥,都不像羅凱如此張揚,這個小小羅凱根本不把朝堂之上這些大臣放在眼力,剛才一起哦的人就有他,有的人就煽然一笑,有的人就覺得被戲弄,歐陽修就是這樣的感覺,他也符合這太子趙曙的話說到:“啟稟聖上,臣也聞聽延州羅凱治理私鹽有政績,不過時間尚短,是否巧合不得而知,如今朝堂之上誇口,未免有點兒戲。”


    歐陽修力挺司馬光,司馬光自然也不能幹看著,於是也啟奏到:“臣認為太子與歐陽大人所說皆有道理,請聖上斟酌羅凱之言,考證延州治鹽依據和這通商還能再賺銀兩之說。”


    這話問出來,即使包大人和王安石再有心向著羅凱,也不能替羅凱辯解,羅凱的好友薛純粹,曾布,程頤等人也隻能眼睛看著羅凱,等著他迴答,


    仁宗即使有心袒護羅凱,但見大臣們說的也在理,他看看曾公亮和韓琦,曾公亮是剛剛任命,他一臉茫然的看這仁宗等皇上定奪,韓琦則始終是看熱鬧的心態,他見仁宗不出聲,知道仁宗等人圓場,他連看都不看皇上,心說太子的主見我可不想摻合,


    仁宗又看向羅凱,這會他已經收起了壞笑,一臉嚴肅的說到:“臣請殿上呈上一幅圖,這二十萬兩怎麽賺,我會等圖準許送到殿上之前說明,二十萬兩銀子不算什麽,我還要西夏每年送我宋國馬匹,眾位大人覺得如何。”


    大殿之上已經嘩然不起來了,不少人被羅凱說的,驚訝的張開嘴,隻差用手拖住下巴,


    宋仁宗高高的端坐在禦座之上,大殿之上官員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中,羅凱已經不是當年菊花宴上戲弄大臣頑皮的孩子,他鏗鏘有力不卑不亢的迴答中不進透著沉穩,卻也不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


    趙曙看羅凱胸有成竹的樣子,又想想司馬光的用意,心想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若是羅凱辦事不利,也可以趁機彈劾羅凱,他打定主意,抬頭看到仁宗正看著自己:“父皇,既然王侍郎有如此把握,那就聽一聽他如何說。”仁宗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傳旨下去召羅凱帶圖隨從進殿,


    剛剛還在猜著皇上和太子心氣的大臣們,聽太子口風有點轉變,似乎朝堂上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也都看著羅凱等他的迴答,


    羅凱不想賣關子,他向仁宗啟奏到:“啟稟聖上,檀淵之盟以來,宋遼邊境常年太平,不僅貿易興旺民生也安定,我國靠稅收基本能填平歲賜遼國的銀兩虧空;對於西夏也是一樣。”


    “我所說的增加收入是在此之外開設茶場,據我此行西夏所見,西夏人由於飲食習慣,常年酒肉葷腥,每餐餐後必須飲濃茶,所以茶葉在西夏的消耗非常大,這也是我國歲賜中西夏比遼國多了兩萬斤茶一項的緣故,但兩萬斤基本隻是皇宮內和賞賜大臣的消耗,對於百姓日常飲茶並不計入其中,所以,如果在邊境開設茶場,這一項朝廷的盈利就很可觀。”


    羅凱說完這些氣定神閑的站在那,等著大夥提問,


    朝廷之上立刻又是群臣的低聲議論,仁宗向趙曙問道:“皇兒,依你看這盈利可有多少。”他故意留給趙曙一個說話的機會,


    就在去年羅凱接茶場的時候,趙曙不當當時在場,還和羅凱有約定,現在想起來他當然知道這茶利多少,他不敢隱瞞說到:“王侍郎赴任之前,做汴京茶場一年的茶利也有二十萬兩。”


    “哇。”朝堂之上議論之聲更大了些,種諤拉了拉包拯大人,朝他立了大拇指,低聲說到:“包大人這義子認的可是厲害。”包拯得意的哼哼一笑,


    宰相曾公亮有些困惑,過去十幾年禁私茶,官賣茶利全國加一起,有時候不過十幾萬兩,他站出來說到:“老臣有一事不明,如何這茶如此高的利,莫非是王侍郎專行賣茶之暴利。”


    羅凱見曾公亮這麽問,想必如果不說清楚,必定落人話柄,羅凱拱手向曾公亮說到:“曾大人不要誤會,茶利多並不是茶利潤高,這要得益於皇上聖明,下令取消專賣,實行通商。”


    仁宗聽羅凱這麽說,心裏也是欣慰,哪個皇上不願意聽人說自己聖明呢,他微微一笑,指點羅凱說到:“你就將通商好處講講給這些老臣。”


    羅凱自然不會怯陣,該展示自己的時候,絕不能讓人看扁,他手往身後一背挺胸抬頭高聲說到:“想我宋國實行‘見錢法’以來,在東京交錢,在南方提貨,政府壟斷茶葉價格高昂,而且收購部門壓級壓價,茶農也不願意把好茶賣給政府,鋌而走險走私茶的人自然就多,結果就是茶產量的銳減,政府收入不斷減少,


    自皇上下令取消專賣,實行通商,茶如同普通貨物一樣納稅,對於老百姓來說,可以喝價廉物美的茶銷量自然大增,政府收入還羅凱以往,這才是茶利暴增之所在,”


    羅凱說完,朝堂一片讚揚“好啊。”“對啊。”“皇上聖明。”讚歎之聲充斥朝堂,


    司馬光見羅凱說了半天,這會說到茶利,心想這小子又想大撈一筆,於是站出來說到:“即是如此,王侍郎在邊境所設茶場是官做還是私為。”你不是說管家壟斷不好麽,我看你怎麽迴答,


    羅凱並不直接迴到,他看看太子說到:“我隻說有此盈利,至於皇上和太子如何安排,我隻有聽命的份。”一句話就把司馬光噎了迴去,仁宗一笑,這小子可是鬼精靈,看來也要兌現去年對羅凱開放茶場的承諾,


    羅凱見歐陽修板著臉看著自己,他接著說到:“我此番去延州治理鹽務,也是應用價格對策,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平衡了青鹽和我宋國境內鹽價,就不會再有人鋌而走險,這並非一時之策,若是與夏國通商,我國盡可儲青鹽,應對價格浮動。”


    歐陽修知道羅凱這話是說向自己,轉臉問道:“那王侍郎如何知道青鹽之浮動。”


    羅凱總不能告訴歐陽修自己西夏有內應,但是即使不說內應之事他也能應對,就在此時,宣召羅凱的帶圖侍從已來到殿外,


    折克雋手中抱著圖,張平站在折克雋身邊低聲嘀咕道:“折大哥,公子這圖你看了嗎,就他這畫工能行嗎。”


    帶路的內臣狠狠瞪了張平一眼:“肅靜”然後走進大殿迴話,張平趕緊閉上嘴,很快內臣就出來讓他兩上殿還給他們講了規矩,比如不許亂看,不許亂說話,張平使勁的點頭,


    羅凱見他們到的剛好是時候,於是命他們將手中的圖打開,二人分執畫的兩端展開圖,展到快到盡處,折克雋手中卷軸上還殘留了一部分,


    羅凱指著圖對仁宗和大臣們說到,這就是我畫的“商戰西夏圖”,他說完,仁宗和大臣們都朝那圖看去,朝堂之上哄的一聲都笑了起來,包大人,王安石的表情是哭笑不得,張平的手心直出汗,心說公子這是搞什麽名堂,


    仁宗左邊歪歪腦袋,右邊歪歪腦袋,他離的圖比較遠,遠遠看去這畫好像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畫的,這圖遠看像一副山水:圖的上半幅都是曲曲折折的山峰,中間似乎是一小片和一匹馬,這馬畫的大的不成比例,圖的最西麵好像還寫了一排什麽字,他實在看不清楚指著圖問羅凱:“羅凱,你這畫最下麵那行字是什麽。”


    羅凱仰著頭說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這下群臣更是笑個不停,有的幹脆一邊大笑指著羅凱說到:“王侍郎,你若是不會作畫,就不要作畫,這花要是掛在雲軒,你雲軒的招牌就砸了。”


    仁宗讓羅凱弄的也是哭笑不得,他也跟著幹笑了幾聲:“羅凱,你要好好講述,否則我可要責罰你攪鬧朝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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