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看了羅凱一眼,這事給你擺平了。羅凱心知剛才自己那幾句,太子待我不薄的話起了作用。笑著對韓琦說道“韓大人來的正是時候啊,若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這太監。”


    羅凱這麽一說,韓琦心知自己派人看著誰能進宮之事,也見不得光。於是說道:“老夫也是來求覲見,這樣吧,一會老夫帶你一起進去。”說完拿著折子放在手中,看著任守忠,韓琦有點猶豫,再瞧瞧傳事這間屋子,也沒有別人。


    這屋子本來今天還有兩個執事的太監,剛才見場麵這麽壯觀,一個跑去找內務府總管史誌聰去了,另外一個早躲一邊偷著看熱鬧,現在就更不能出來了。


    韓琦指著任守忠:“任總管,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任守忠躬身上前,接過折子口中稱著知道,朝皇上的寢宮快步走去。剛剛他來的時候,太子正要去福寧殿給皇後請安,碰上了任守忠,這會任守忠再來的時候,太子剛從福寧殿迴來。事情就是這麽湊巧。


    太子看見任守忠被打的像熊貓一樣,心裏明白幾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羅凱膽子也太大了!


    這次任守忠連進寢殿的大門都沒得進,太子爺一揮手:“不見!”


    “太子,這不是羅凱求見,這是韓大人的求見”任守忠顛顛跟著太子追著說到。太子剛剛要進那座大門,聽著話收住了腳,想到韓琦奏請任命自己那兩個官職,就對他有反感。


    “韓大人?”


    任守忠趕緊說道:“宰相韓琦大人!”


    “廢話,這個我知道!”太子有點不耐煩


    任守忠趕緊閉嘴,不過他又忍不住小聲嘟囔:“韓大人看見羅凱動手,竟說我這是自己撞的,您說我能把自己撞成這樣嗎?分明是偏袒羅凱”


    太子撇了他一眼:“你退下吧!”


    任守忠有點糊塗:“那見還是不見?”


    太子瞪了任守忠一眼:“都知道龍體欠安,你還想在自己撞一迴嗎?”


    任守忠這個氣,又讓我當倒黴蛋,怎麽都是挨撞,他堵著氣迴來,這次可不敢像剛才那樣囂張:“韓大人,龍體欠安!”


    本來還是笑臉的韓琦,臉一下就沉下來,他轉身就走越想越鬱悶,羅凱跟了上來:“看來皇上身體是不好,要不怎麽連韓大人都不見呢?您老別著急”


    韓琦歎口氣:“老夫也是擔心聖體,再說有些事總要見了聖上才敢決定。”


    韓琦和羅凱穿過皇城的大殿往迴走,皇城之內一片莊嚴肅靜,時不時的可以看見巡邏的侍衛,穿過林立大殿中間的走道,過左嘉肅門來到左銀台門這條路上。


    羅凱見再走不遠就是中書府,羅凱說到:“在下素來對韓大人十分敬仰,韓大人文武雙全足智多謀,又是朝中元老想見聖上應該容易的多。”


    韓琦心想要是容易剛才我就不會也被拒之門外了,倒是羅凱這小子挺會說話的。中書府辦公府衙門前韓琦停住了腳步:“剛才王公子不也是說,太子對王公子一向不薄,為何不請太子幫忙?”


    羅凱一笑:“我一個草民,哪敢煩勞太子。”


    韓琦追問道:“我也聽說王公子與太子的長子是摯友,這條路應該行得通吧。”


    韓琦也沒說錯,不過仲針也不敢違抗他爹爹的命令,羅凱想了想:“我與仲針倒是有些交情,不過明擺著是公事,反而讓好友相幫也未必合適,大人一向英明,可否給小可指點迷津?”


    韓琦看了看羅凱,小鬼心機很深,不過剛才已經賣了個人情,不如好人做到底,萬一羅凱能夠覲見對自己也沒壞處。於是說到:“皇上和皇後膝下無子,對太子如同己出,這隔輩人之間更是有感情,太子當日也是先見了皇後才得以入宮。”


    羅凱當下明白了韓琦的意思,謝過了韓琦,羅凱離開皇宮直奔雲軒。


    就在羅凱離開皇宮之時,寢宮之中仁宗正在和趙宗實交談:“官家覺得身上利落很多,怎麽近日大臣們都不來呢?”


    趙宗實一笑:“您這病需要靜養,朝中近日也沒什麽大事,孩兒擔心父皇的病反複,沒有急事的就暫且讓放了一放。”


    仁宗嗯了一聲,反正以後也要交他處理朝中之事。他站起身來,想在大殿裏走走,太監總管史智聰過來攙扶著皇上,雖然腿上還有些發軟,但已經可以行走。


    走了幾步仁宗停下說到:“最近有沒有西夏那邊的消息?”


    趙宗實本來是坐著,看見仁宗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和史智聰一左一右站在仁宗身邊。聽皇上問起,便迴答到:“近日邊界比較安定,想是兩邊邊民軍卒都想過年,無心爭鬥。”


    他說完看看房間裏的司馬光,司馬大人手中拿著筆和一本冊子,看樣子似乎沒寫什麽,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仁宗輕輕咳了一下:“前些日我曾安排羅凱去西夏那邊,雖然他現在無職,但難得理財有方,現國庫空虛,急需懂財之人才效力……”說著仁宗又咳嗽兩聲。


    趙宗實說到:“羅凱這兩日求見您正休息,我怕擾了聖駕就沒讓他覲見。倒是他年輕氣盛,偏巧又是任守忠傳話。雖然那內臣該打,這樣影響不好。”


    仁宗皺了皺眉頭,“還有這事?”趙宗實忙說到:“父皇息怒。”


    仁宗沒發怒,隻是有點不高興,覺得羅凱有點魯莽。不過他心中也不滿意任守忠,九龍杯之事差點讓朝廷丟了大麵子。兩下相抵,到也沒什麽,以後不讓他再犯了就是了。


    隨後說到:“任守忠還是別做那傳話的事了,若他懷恨在心假意推諉,耽誤了正事。”仁宗點點頭。


    見仁宗沒反對,趙宗實放下了心,任守忠的去處,趙宗實早就想好了,宮中還有一處需要他隨時知道些信息,也隻有任守忠最適合,那就是福寧宮,皇後的寢宮。


    看了看司馬光,司馬光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們說話,此刻垂手看著鼎中的爐火。


    羅凱尋到趙仲針,說任守忠從中在作梗,自己見不到皇上,又將韓琦的提議所說告訴仲針。仲針有日子沒見到父親趙宗實正想進宮,聽羅凱這麽說,便約好明日一同進宮去拜見皇後。


    次日二人進宮很順利,仲針讓羅凱福寧宮外等後,不一會太監傳話皇後讓羅凱進去。福寧宮內,皇後麵帶慈祥的看著羅凱,她身後是一麵三扇屏風。屏風正扇寬大,兩邊扇稍窄並微向前收呈“八”字形。邊框內鑲裏框,浮雕絛線,屏心描繪山水風景。屏下鑲裙板,鏤雕曲邊豎欞,下有墩子木。


    羅凱雖然進過皇宮的內宮幾次,但這後宮倒是第一次見,屋中擺設不似皇上大殿寢宮那麽威儀,雕梁畫棟家俬陳設間多了幾分雋秀。


    見皇後麵帶笑容,羅凱對皇上的病體多少放心了些,拜見過了皇後,皇後問道:“羅凱,你怎麽可以將那任總管打成那份模樣?”說著到不像責備羅凱,竟捂著嘴笑了笑。


    羅凱見皇後沒有責備的意思:“我是恨那總管假借名義,不讓我麵見皇上。”


    皇後召來內臣總管史智聰,由他帶仲針和羅凱去見仁宗皇帝。仁宗見了羅凱很是高興。羅凱具實講述西夏騷擾邊境起因;勸說李諒祚遣派使者表是互通商榷的誠意。仁宗聽罷似是很滿意,除了封賞羅凱之外又宣召了李錫哩。


    羅凱很滿意,仁宗身體已見康複,自己的好日子還有希望,對遠途來的西夏使者也有個交代。


    趙宗實的心情和他正好相反,嫉妒恨之外,他發現羅凱主意太正了。羅凱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就這麽正的主意,以後會成為自己心腹大患;更讓他不高興的是,皇後跟著瞎摻合什麽?


    皇上病愈上朝了,這對汴京城內的官員和百姓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聞聽宣德樓上鍾樂之聲,百官身著朝服順序進入,列隊兩班於紫宸殿上。


    仁宗照常聽了大臣們所奏,王珪正式宣讀了立太子的詔書,並任命趙宗實秦州防禦使等職,這次趙宗實沒有推諉,任命的隻是官職,當差還是在京城。


    與趙宗實不同,羅凱也被封官了,這次是太子親自舉薦。太子說的很有道理,羅凱調查鹽務一事有功,既然是公事,理應加封官職以服眾,況且這樣羅凱有職方便辦事。


    仁宗也正有此意,羅凱非官,如此在編外漂著也不是常事。便打算任命羅凱為戶部權六曹侍郎。


    王安石和包拯對視了一下,這西夏邊境的事聽羅凱說起過,而且西夏人常出爾反爾,這不是把羅凱往前線推嗎?王安石首先站出列:“承蒙聖上厚愛,隻是羅凱年輕氣盛,怕誤了國事。”


    太子說到:“羅凱深知西夏與邊境之衝突,能夠調解衝突非羅凱莫屬。”


    包拯看這陣勢,太子是決心要推舉羅凱,而且看皇上的意思也是要加封,生攔是攔不住於是說到:“羅凱年輕,雖然前麵幾件事都做的不錯,但還是派一老臣輔佐,萬一有偏頗也好糾正。”


    仁宗左右看看,眼下朝中非老即幼,這中青年還真不好找。包拯趁勢提議到薛向。薛向如今是權陝西轉運副使、製置解鹽。包拯一並將薛向在延州賑災之事處理得體,一同向仁宗啟奏。


    趙宗實就是想把羅凱支走,至於薛向這人,平素也趙宗實和他往來很少沒放心上,更何況和西夏通商之事,隻有私鹽利益糾結在裏麵,就是解不開的死結。見仁宗同意委派羅凱,趙宗實暗喜,現在封了你的官,以後可以按官的事情製約你的地方就多了。


    韓琦自那天給羅凱出過主意,就知道這小子肯定能辦成事,現今宰相無財權,韓琦多少知道點難辦,但並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深的水,私下暗自得意。


    仁宗又名王珪起草任命詔書,見無它事剛剛要退朝。司馬光啟奏到,馬上就要到了新年,因去年水災,乞請聖上今年上元節觀燈就不再舉辦了。


    這算什麽事?也要拿到朝堂上議論一下嗎?趙宗實不解的看看司馬光,司馬大人搭錯線了?仁宗卻說到:“上元節燈會,是與民同樂的事,又不是官家一人之事。該辦就辦吧。”


    司馬光聽完默默的退到一邊,依然麵無表情。每次羅凱看到司馬光,常常想起“黃藥師”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具臉。不過司馬大人心裏有數,皇上上朝人人有本,此時的太子司馬光心裏很清楚,表麵看上去仁義,但卻心眼極小。所以要有奏折,老不說話別人就忘了自己,但此時還是說些不痛不癢,不招人異議的事再好不過。


    司馬光的伎倆,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老臣,就像韓琦,包拯和王安石,都不由得看看這輕易不發言,發言就會驚人的司馬光,如何奏出著沒滋沒味的奏章。


    傳旨官將聖旨帶到梅耶府,整個府上的人都高興起來,羅凱麵聖接旨,從皇宮迴到自己府上已是日暮時分,府上擺已經好酒宴慶祝。


    每天這個時候是羅凱最開心的時候,一大家人團坐吃著飯聊著天。羅凱好熱鬧,而跟著羅凱的人也覺得羅凱平易,更是人心所向。


    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房間裏融著煤香,飯菜香。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議論起羅凱入宮的事,陸慎言問到:“我就不明白了,那趙公爺已經貴為太子了,為何他還要阻攔公子覲見?”


    小五被漢人的夥食吸引,正吃的津津有味,聽他這麽說抬頭說到:“這你就不懂了,太子不一定就能當皇上的,你像我們那,太子立了廢廢了立,可是常有的事。”


    梁月下給童筱夾了些肉,低聲對童筱說到:“多吃些。”童筱忽閃著大眼睛問小五:“什麽叫立了廢廢了立。”


    胭脂虎說到:“就是你爹認了你啊,然後又不認了。”說完又偷偷笑。童筱轉過頭看看羅凱,羅凱正琢磨剛才小五所說。自己一直還想著趙宗實登基,看來沒登基之前他也不會消停。一天沒落實,他那心永遠會懸著。


    羅凱見看童筱看自己,安慰他說到:“安心吃飯!”轉而對大夥說到:“年前應是沒什麽大事,大家準備過年,何大哥,陸總管今年迴不迴家?。”


    陸慎言看了一眼胭脂虎,胭脂虎搖搖頭,於是他說到:“我迴去也沒什麽親朋,府上事兒多,我幫襯下我娘子。我說大哥你不帶李姑娘迴去嗎?”他抬頭看著何裏缽問道。


    何裏缽看了一眼李恩喜,笑著說到:“我家裏沒事,也舍不得你們,況且我娘子也不便遠行”。說完嘿嘿傻笑起來,李姑娘臉一紅,低頭假裝吃飯。


    陸慎言不解的問:“不迴就不迴,你笑什麽?……哦~~”他突然恍然大悟,胭脂虎踹了他一腳:“你這呆瓜~”大家轟然而笑,隨後便紛紛向何裏缽賀喜。隻有童筱和賀鑄左右看看完全不知道大人在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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