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通古,就算他有了那塊可以提示他過去發生過事情的黑色水晶。那又如何,他無法預測未來和命運。就好像從今天晚上一樣,如果他知道今晚開始一切都會變成他無法想像的樣子,他仍然會去縣衙。


    一個平凡人,隻是靠著生活閱曆和經驗,一種磨礪出來的善辯。雖然贏得了包拯的認可,贏得了狄青的喜愛,贏得了皇上的垂青,但也從此早人妒忌,成為別人的攔路石。那不管他是誰也一樣會被對手想盡辦法鏟除。


    第二天狄青他們到了宛丘縣,一切順利,直接笨向縣府衙,縣令接到朝廷派文早知道狄青知陳州,遂即刻迎接,知府大宅也早已收拾妥當,狄青走馬上任。第一件事命何裏缽急速返迴周口縣。第二件事安排陸慎言打探梁月下消息。


    然而讓狄青大失所望的是,梁月下並沒有提前到宛丘,更讓他震驚的是何裏缽帶迴來了羅凱的消息。


    羅凱去赴宴當天晚上,縣衙去了刺客,殺死了縣令陳光,羅凱身受重創,至於多嚴重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周口縣裏所有的大夫郎中都束手無策。就連精通醫藥的何裏缽都沒有辦法。縣衙裏沒有人敢主事不知道怎麽安置好,何裏缽急忙宛丘縣告知狄青拿主意。


    幸運陳光探視過狄青報狄青病危的信件,在他遇刺之前就已經發往朝廷,狄青這個曾經與陳光有殺兄之仇的刺客嫌疑才被抹去。狄青坐不住了,周口市屬陳州境內,狄青上任就是知府,雖然沒實權,但要接羅凱到陳州不是問題。趕忙發了令牌先接到宛丘縣州府救治。又十萬火急發信給王安石和包拯,速派禦醫名醫。


    羅凱怎麽了?羅凱身受重傷,雙臂骨折,腹腔內傷。這不算什麽,最嚴重的是羅凱啞了。從到宋朝步步高升,唯一的可以讓他覺得有點優勢感的,就是他的能說會道。現在他突然啞了,一肚子話在心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坐在去周口縣縣衙的轎子中,羅凱閉上眼睛,他用手握著胸前的黑色水晶。這塊可能是將他三十歲以後的生活倒退了將近千年的罪魁禍首,正傳遞他一些信息。羅凱集中精力解讀這些信息。


    那晚包拯府因為鬆文劍得到的提示:當他專注的想著那劍,就如劍在手中越看越清晰。但這黑水晶給他的多是些畫麵,就像現在他閉上眼睛專注的去想陳光的時候,腦子出現的畫麵自己是在戰場。


    這是一片經過血腥洗禮過的戰場,土地已被幹涸的血跡浸染成黑色,宋軍屍橫遍野,腐屍召來的野獸正在啃噬著腐臭的屍體。羅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睜開眼睛,確認還在轎子中,剛才不過是水晶給他的提示,他掀開轎簾,朝外看看,確認還是在周口縣城。


    時間不多了,深唿吸再次閉上眼睛。


    一群士兵在神廟前焚香禱告,一名將領從身後親兵手中拿過一個袋子說到:“此次兇多吉少,我這有一百枚銅錢,如力勝就讓字麵朝上。”旁邊的一個親兵低聲說:“元帥三思,不靈則影響士氣。”將領將銅錢撒到地上,正好一百枚,字麵全部朝上,士兵歡唿。將領轉過身來,羅凱看到,是狄青。


    狄青威武站於大帳之前,喝聲命令的:“傳令前線各部,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出擊,隻待我趕到。”黑壓壓的士兵陣隊唿聲連天,士氣大振一路連勝。刀光血影鐵騎部隊一路到達昆侖關,狄青憤怒的看到由於陳曙私自進攻導致宋軍幾千傷亡。灰頭土臉擅自出兵的陳曙正被五花大綁推出中軍帳。羅凱看到狄青餘怒未消,不對,在狄青身後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狄青不顧其他將領求情,毅然下命砍下陳曙的頭。


    這個人很麵生,臉下頜尖尖,眼睛裏像把有刀刺在狄青的身後,他沒有穿盔甲,而是一身太監打扮,這個人是?任守忠。羅凱想起來,狄青說過,南平儂智高,太監任守忠是監軍。也正是給狄青指派禦醫的,主領禦藥院的西頭供奉官。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羅凱還想再看清楚,隻聽有聲音說到:“落轎,請王大人下轎。”


    羅凱睜開眼睛,轎子已經停下,他掀開轎簾,周口縣縣衙大門開著,一個師爺打扮的人走下台階迎了上來。


    羅凱大搖大擺走進縣衙,陳光備了酒席招待羅凱,美貌歌妓相陪,看似要給羅凱一個溫柔鄉。陳光與羅凱暢談,師爺站陳光身後,羅凱也不拘束吃喝暢談,約麽喝了一兩個時辰,酒至正酣一名家丁進來在陳光耳邊低於了幾句。”陳光大驚,怒道,還不去追。”說完迴頭看看師爺,師爺轉身出了房間


    這些舉動羅凱看在眼中,心中暗喜,如果是因為狄青,那麽說明狄青已經離開周口縣。


    陳光一拍桌子,歌妓嚇一跳停住吟唱,羅凱笑眯眯的看著陳光。


    見陳光等著他怒不可遏,羅凱說到:“陳大人因何事惱火?”


    陳光冷笑:“羅凱你真以為狄青能安然無恙嗎?“


    羅凱心中早有對答,他說到:“我現在不關心狄大人如何,我現在倒是很關心陳大人安危。”


    陳光聽罷一愣:“我倒要聽聽你怎麽個關心法。”


    羅凱推開坐在他身旁的歌妓,正了正顏色,一本正經的說到:“陳大人,令兄怎麽死的?”


    陳光畢竟忌諱包拯幾分不敢太過嗬斥羅凱,換做別人他早就一巴掌唿過去了,但是羅凱後山太硬了,他說到:“兄長早死多年,現在說此事無益。”


    羅凱笑笑:“陳大人,令兄是早死多年,不過我都知道令兄死因,還會有別人不知道嗎?我今天來府上也是希望陳大人明白,狄青若是在陳州境內有任何閃失,陳大人是絕對免不了嫌疑的。更何況雖然都知道狄大人被削了兵權,但畢竟是宰相,若是狄青有任何閃失,難道開封府不會調查嗎?”


    見陳光不迴答,羅凱又說到:“陳大人也說令兄早死,不過令兄死有餘辜。違抗軍令而死,陳大人若識時務,護好狄青大人,自然會有稟奏,陳大人胸襟豁達,不計前嫌。一切都是為朝廷所慮。這是大義!反之,落得個陷害忠良,別說加官進爵,恐怕連命都不保。陳大人可不要聽信他人,落得被人個借刀殺人害了自己。”


    陳光一聽倒吸口涼氣,傳聞羅凱能言善辯,果然如此。陳曙死了那麽多年了,當初也是為了搶頭功才擅自出兵,要說這哥倆性格也有相似。聽羅凱這麽說,早把什麽兄仇放腦後了。現在活的好好的自己做這縣令多年,倒也安生。朝中畢竟眼下包拯王安石都不能得罪,何苦放著清閑日子不過,趟這渾水。


    羅凱見陳光似心思活絡了,便說到,說到:“陳大人怎麽想的,小弟不知也不問,我隻知道大人一心忙於處理縣衙之事,況且狄大人重病在身也沒隻會陳大人我們到縣衙。即便如此大人還是親自探望。日後若迴汴梁,見了我爹和包父我一定如此稟報。”


    陳光一聽大喜:“甚好甚好,還是王賢弟知道我心。來來幹杯。”說完一飲而盡。眼見陳光喝的越來越開,話也越來越多,無非都是些阿諛奉承的說辭,大概喝了一兩個時辰。


    管家迴來,手中提壺給二人添酒。又有人來報什麽,陳光說放下手中酒杯說到“王賢弟,你可知?狄大人已經不再邸店之中。”


    羅凱之是嘴上說:“哦?是嗎?”但神色之中看不到驚訝。


    陳光又說到:“狄大人已經出了縣城。”


    羅凱笑而不語。他神態自若的端著酒杯,見時機差不多了問道:“即時如此,陳大人安心本縣公務就是了,不過小弟有一疑問。”


    陳光說到:“請講。”


    羅凱問道:“想問陳大人,府上和任守忠總管是什麽淵源?”


    陳光聽了,吃了一驚,心怕羅凱已經知道什麽,若隻是羅凱知道什麽到還好說,要是包拯也知道麻煩就大了:“賢弟,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麽都沒做。”


    “陳大人的家兄與任總管是舊交,不過陳大人與任總管沒什麽淵源。對吧陳大人。”


    陳光急忙點頭成:“對,對”


    羅凱見狀冷笑一下說到:“暫不說陳大人為任守忠做些什麽,自我朝太祖以來就規定,禁止官員與宦官私下有交情,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


    陳光麵如土色,他又迴頭看看師爺,師爺端起酒杯:“王大人說的好,這杯我替敬禮陳大人敬王大人,請”說完一飲而盡。羅凱也端起酒杯,一杯酒喝下。


    喝下這杯酒立刻覺得不對勁,忽然覺得渾身像被扒光了扔進冰天雪地之中,冷的他直達寒顫。難道酒裏麵有毒?羅凱想說話,但喉嚨中似乎有東西一下字塞住,感覺聲帶發緊,他用手指著師爺,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渾身徹骨的冰冷,凍得他不由想蜷起身子來。立刻明白,這酒裏麵有毒。心裏黯然,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死法


    他抬頭看看陳光,陳光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再看師爺,師爺麵帶微笑看著羅凱。


    。


    陳光見羅凱突然蜷縮死身子,臉色青綠色,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直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自己,剛喝的酒一下醒了,他轉頭看師爺說到:“這是?........你幹的?”


    師爺說到:“臨從京城出來時候,我家公公就知道,這羅凱擅長蠱惑人心,大人又下不了決心。所以今天我才特意做上一會師爺。嗬嗬嗬”他的笑聲尖細而恐怖。


    “現在怎麽辦,現在怎麽辦?狄青已經跑了,如果找我要人,我怎麽辦?”陳光衝著假扮管家的太監吼到。他大概忘了,對方之事假扮管家而已,根本不理陳光,而是徑直朝羅凱而來。


    羅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頭腦中已經亂了。見這太監竟然使出拳腳陣勢,羅凱想著拳腳招式,但隻有招架之功,卻徒然無功。伸出手臂對方劈下了掌風直削,羅凱覺得刺骨疼痛,扛左臂擋對方出掌,有被痛擊。加上羅凱此時已經中毒,渾身劇痛,被擊倒在地。


    那人收了手,轉頭對陳光說到:“如果狄青要人,你就給這個人好了?”說完冷笑。


    陳光說到:“這樣交人不是讓我思路一條。”說罷喊了一聲“來人那!”頓時,準備好的衙役衝了進來,陳光說到,“拿下此人”


    他早已被羅凱說動了幾分,心中想到要抓住這個太監,先斬後奏,隻說他與羅凱結怨,雙方對打造成羅凱的死傷,這樣狄青抓不住他把柄,包拯就算查到,他也可以推脫到任守忠身上。任守忠不知道具體細節。狄青已經走了,若是羅凱真死在周口市,他也是死路一條。他倒是想的很好。


    哪知那個太監既然能打鬥過羅凱,自然也不會放過陳光,陳光知道的太多了,他撩長袍抽出藏在肋下的劍,見衙役衝進了,他轉身到陳光身後,拿劍指著陳光形成挾持之勢,逼退衙役直到屋外,要挾著陳光做人質,臨脫逃殺了陳光。


    這才是何裏缽報告給狄青的結果,縣令陳光被殺,羅凱受重創。


    羅凱被接到陳州,調理養傷。汴京城內包拯命婁青即刻奔赴陳州調查此事;王安石也急的上火,考慮到路途奔波,王安石也不好將羅凱接迴京城。吳氏夫人要去看望羅凱,元澤懇請父親讓他去同去,王安石脫不開身,隻好讓夫人與元澤一起去陳州探望羅凱。


    柔兒哭的跟淚人一般,求夫人帶她一同前去,夫人也答應了。簡單打點匆匆,吳夫人與王元澤同家丁丫頭匆匆上路,快到周口縣時候,見路上橫躺著一人,似乎將死。


    元澤上前查看,是一個女子,頭發淩亂身上衣衫襤褸,鼻息尚存。稟告了夫人,夫人隨行大夫查看,看過說之是身體虛弱。給她喂了點水,那女子睜開眼,見到眾人便說到,她要去見狄大人,求夫人帶她上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時的梁月下。


    梁月下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這麽的落魄。她不是在重陽之後還去拜見過歐陽修嗎?不測也正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趙右大將軍,仁宗皇帝的養子十三“趙宗實”,並沒有閑著,難道有王堯臣幫他栽贓狄青就夠了?王堯臣是個廢物,至少趙宗實是這麽認為的。他的心裏隻有兩種人:黨羽,或者敵人。仁宗皇帝沒有親生子,即便他是皇上的養子,隻要有一天沒立成太子,他就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他是趙十三。他的父親是宋太宗第四子商王趙元份的第三子名濮安懿王趙允讓。這位王爺的超人之處,就是他生了二十八個兒子。也就是說即使從他濮王這係來選繼承人,趙十三能繼承王位的可能,也隻有二十八分之一的可能。他隻能牢牢的抓住是仁宗養子的登天梯,拚命的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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