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成弱一時驚呆了。
“明鏡！小情他這般，你也忍得了？”
她沒及多想，便問出了口。一時頗有些尷尬。甚至有些同情澹台明鏡了。
畢竟太史情做得實在太過分了，若是換了公儀墨敢這樣，她早與他決裂了。
澹台明鏡臉色頓時有些泛黑，隻冷幽幽地笑道：“我能怎麽著？他一句要為家族多添子孫，又要以聯姻鞏固妖界力量。我若是不同意，便是不識大體、不顧大局。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他原也問過我的意見，說是若我不願意，也可與我和離，兩個孩子、仙界的大部分權柄都給我。但我拒絕了，留在他身邊才是我最想要的。孩子們也不能沒有父親。”
她淡淡說完，語氣冷靜得嚇人，麵上雖帶著笑，但那笑容卻看得成弱渾身發冷。
成弱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些什麽好，隻好轉移話題，勉強笑著問道：“兩個孩子現下在何處？我想見見他們，可以嗎？”
澹台明鏡一愣，答道：“沐卿和湘卿都在仙界水族水天一色，由我姑姑照應著。來日若有機會，總能見到的。”
成弱歎了口氣，隻好作罷。二人一時無話，隻是喝茶。
過了半晌，澹台明鏡突然笑道：“你就不好奇他要娶的四個妃子都是誰？”
成弱聞言一愣，有些悵然地道：“不過是四個可憐的女子罷了。小情把她們當作聯姻和誕育子嗣的工具，著實太過分了。隻是我也勸不了他……唉。”
澹台明鏡卻沒有接她的話，隻是自問自答地道：“那四個女人分別是金族的嫡小姐皇甫天籟，仙宮的嫡公主獨孤鶯，精靈族女王的親侄女鍾離昧和宰父家族族長幼妹宰父忻。聽說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呢。”
她麵上的笑容有些恍惚而空洞。
成弱聽罷震驚了許久，太史情竟然……還要娶她的鶯表姐？
澹台明鏡望著她笑得古怪道：“這位獨孤鶯好似是你的嫡親表姐吧？姐妹共侍一夫，倒也算是一樁佳話。”
她似真似假地說道，成弱卻已氣惱得臉色發白。
旁人不認識也就罷了，隨他太史情怎麽禍害，可鶯姐姐，她心底到底不忍……
澹台明鏡見成弱臉色有些難看，不由笑得愈加歡快。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如今是懶得理會她們，不過是一群生孩子的工具罷了。我隻管好自己的孩子便是。”
成弱見她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怔了怔，方才問道：“你這是又有了？”
“嗯，兩個多月了。”澹台明鏡笑著道，說起孩子，她臉上的笑容才真切溫暖了許多。
成弱忙笑著道：“恭喜你了，明鏡。你便好好養胎，我也不拿這些煩心事來惹你了，便先迴去了。”
“好，若有急事，來找我也無妨。”
澹台明鏡笑了笑，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麽，道：“對了，公儀墨住在梨風殿，如今被陸芬纏住了。你若得空，還是去瞧瞧吧。”
成弱聞言大驚，忙道了聲謝，便匆匆往外去了。
待她走後，清蓮上前來扶了澹台明鏡，道：“水君何必與她廢話那麽多，打發走也就是了。”
澹台明鏡眸光一閃，歎了一聲道：“我是怕她對小情生出情意，特意試探了一番，觀她神態，倒真是對他毫無情意。我這位小夫君啊，也該有個人磨磨他的性子，否則，他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呢。”
清蓮笑道：“那些個女人總歸入不了妖皇的心，水君你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多生幾個才好。將來這妖界也不會落到旁人手中。”
“那麽遠的事就不必想了。不過就那群女人，她們也得敢。”澹台明鏡淡淡說道，眸中俱是冷冽鋒芒，叫人不敢直視。
這廂，成弱匆匆步出天水宮。立即便讓蘭蕊蘭珠帶她去梨風殿。
可這梨風殿實在太過偏僻，路程又遠，她們二人也不知具體在哪。隻好沿路問了宮女侍衛，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尋到了一個引路的小宮女。
成弱與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小宮女走一路、歇一路，到達梨風殿時已是晚霞漫天、日色昏沉。
梨風殿地處偏僻，平日不過有幾個日常打掃的丫鬟和兩個守門的侍從。此時一個個的卻都默立在殿門前，神情頗為古怪。
成弱也不及多想，便徑直往殿內行去。
一個垂頭發呆的侍從這才驚醒過來，連忙伸手攔下了她。口中喝道：“什麽人？妖皇有命，任何人不得擅闖梨風殿！”
蘭蕊聞言立即斥道：“大膽！我家殿下是無憂宮的主人！你們不要命了嗎？還不趕緊讓開！”
那侍從一聽無憂宮嚇了一大跳，傳聞無憂宮是妖皇為未來的妖後娘娘親自設計修建的，是妖皇殿中最華美精致的宮殿，連妖皇自己的太極宮都比不上。
眼前這位絕麗佳人若真是無憂宮的主人，豈不是未來的妖後娘娘？
幾個丫鬟侍從想到了這一點，都嚇得不輕，瞬間便跪了一地，口稱：“娘娘恕罪！”
聽得成弱眉頭直皺，然而此時也顧不得計較這點小事，她心中掛記著公儀墨。隻是不鹹不淡地冷聲道：“讓開，我要進去。”
幾個丫鬟互相一對視，臉上驟然紅了起來。
其中有個膽子大的吭吭哧哧地說道：“娘娘……這……恐怕會汙了娘娘的眼……娘娘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成弱眉心狠狠一跳，隻覺十分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滿心煩躁之下，幹脆直接運起靈力震開了這些個丫鬟侍從，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蘭蕊、蘭珠連忙跟了上去。
那幾個丫鬟摔倒在地，卻又很快爬了起來，追在後麵一路喊叫著：“娘娘不可……不可啊！”
兩個侍從則要機靈許多，連忙轉身跑去太極宮報信了。
這邊，成弱氣勢洶洶地闖進了梨風殿，走過寬大庭院，目標直指中間偌大的寢殿。見那朱漆有些斑駁的殿門緊閉，直接以靈力震開了。
她麵上含了笑，正欲喊出一聲“阿墨”，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好似一座玉雕。
“殿下？怎麽了？”蘭蕊有些氣喘籲籲地問道，她和蘭珠修為不高，一溜小跑才勉強跟上了成弱的腳步。
“明鏡！小情他這般，你也忍得了？”
她沒及多想，便問出了口。一時頗有些尷尬。甚至有些同情澹台明鏡了。
畢竟太史情做得實在太過分了，若是換了公儀墨敢這樣，她早與他決裂了。
澹台明鏡臉色頓時有些泛黑，隻冷幽幽地笑道：“我能怎麽著？他一句要為家族多添子孫，又要以聯姻鞏固妖界力量。我若是不同意，便是不識大體、不顧大局。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他原也問過我的意見，說是若我不願意，也可與我和離，兩個孩子、仙界的大部分權柄都給我。但我拒絕了，留在他身邊才是我最想要的。孩子們也不能沒有父親。”
她淡淡說完，語氣冷靜得嚇人，麵上雖帶著笑，但那笑容卻看得成弱渾身發冷。
成弱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些什麽好，隻好轉移話題，勉強笑著問道：“兩個孩子現下在何處？我想見見他們，可以嗎？”
澹台明鏡一愣，答道：“沐卿和湘卿都在仙界水族水天一色，由我姑姑照應著。來日若有機會，總能見到的。”
成弱歎了口氣，隻好作罷。二人一時無話，隻是喝茶。
過了半晌，澹台明鏡突然笑道：“你就不好奇他要娶的四個妃子都是誰？”
成弱聞言一愣，有些悵然地道：“不過是四個可憐的女子罷了。小情把她們當作聯姻和誕育子嗣的工具，著實太過分了。隻是我也勸不了他……唉。”
澹台明鏡卻沒有接她的話，隻是自問自答地道：“那四個女人分別是金族的嫡小姐皇甫天籟，仙宮的嫡公主獨孤鶯，精靈族女王的親侄女鍾離昧和宰父家族族長幼妹宰父忻。聽說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呢。”
她麵上的笑容有些恍惚而空洞。
成弱聽罷震驚了許久，太史情竟然……還要娶她的鶯表姐？
澹台明鏡望著她笑得古怪道：“這位獨孤鶯好似是你的嫡親表姐吧？姐妹共侍一夫，倒也算是一樁佳話。”
她似真似假地說道，成弱卻已氣惱得臉色發白。
旁人不認識也就罷了，隨他太史情怎麽禍害，可鶯姐姐，她心底到底不忍……
澹台明鏡見成弱臉色有些難看，不由笑得愈加歡快。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如今是懶得理會她們，不過是一群生孩子的工具罷了。我隻管好自己的孩子便是。”
成弱見她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怔了怔，方才問道：“你這是又有了？”
“嗯，兩個多月了。”澹台明鏡笑著道，說起孩子，她臉上的笑容才真切溫暖了許多。
成弱忙笑著道：“恭喜你了，明鏡。你便好好養胎，我也不拿這些煩心事來惹你了，便先迴去了。”
“好，若有急事，來找我也無妨。”
澹台明鏡笑了笑，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麽，道：“對了，公儀墨住在梨風殿，如今被陸芬纏住了。你若得空，還是去瞧瞧吧。”
成弱聞言大驚，忙道了聲謝，便匆匆往外去了。
待她走後，清蓮上前來扶了澹台明鏡，道：“水君何必與她廢話那麽多，打發走也就是了。”
澹台明鏡眸光一閃，歎了一聲道：“我是怕她對小情生出情意，特意試探了一番，觀她神態，倒真是對他毫無情意。我這位小夫君啊，也該有個人磨磨他的性子，否則，他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呢。”
清蓮笑道：“那些個女人總歸入不了妖皇的心，水君你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多生幾個才好。將來這妖界也不會落到旁人手中。”
“那麽遠的事就不必想了。不過就那群女人，她們也得敢。”澹台明鏡淡淡說道，眸中俱是冷冽鋒芒，叫人不敢直視。
這廂，成弱匆匆步出天水宮。立即便讓蘭蕊蘭珠帶她去梨風殿。
可這梨風殿實在太過偏僻，路程又遠，她們二人也不知具體在哪。隻好沿路問了宮女侍衛，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尋到了一個引路的小宮女。
成弱與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小宮女走一路、歇一路，到達梨風殿時已是晚霞漫天、日色昏沉。
梨風殿地處偏僻，平日不過有幾個日常打掃的丫鬟和兩個守門的侍從。此時一個個的卻都默立在殿門前，神情頗為古怪。
成弱也不及多想，便徑直往殿內行去。
一個垂頭發呆的侍從這才驚醒過來，連忙伸手攔下了她。口中喝道：“什麽人？妖皇有命，任何人不得擅闖梨風殿！”
蘭蕊聞言立即斥道：“大膽！我家殿下是無憂宮的主人！你們不要命了嗎？還不趕緊讓開！”
那侍從一聽無憂宮嚇了一大跳，傳聞無憂宮是妖皇為未來的妖後娘娘親自設計修建的，是妖皇殿中最華美精致的宮殿，連妖皇自己的太極宮都比不上。
眼前這位絕麗佳人若真是無憂宮的主人，豈不是未來的妖後娘娘？
幾個丫鬟侍從想到了這一點，都嚇得不輕，瞬間便跪了一地，口稱：“娘娘恕罪！”
聽得成弱眉頭直皺，然而此時也顧不得計較這點小事，她心中掛記著公儀墨。隻是不鹹不淡地冷聲道：“讓開，我要進去。”
幾個丫鬟互相一對視，臉上驟然紅了起來。
其中有個膽子大的吭吭哧哧地說道：“娘娘……這……恐怕會汙了娘娘的眼……娘娘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成弱眉心狠狠一跳，隻覺十分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滿心煩躁之下，幹脆直接運起靈力震開了這些個丫鬟侍從，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蘭蕊、蘭珠連忙跟了上去。
那幾個丫鬟摔倒在地，卻又很快爬了起來，追在後麵一路喊叫著：“娘娘不可……不可啊！”
兩個侍從則要機靈許多，連忙轉身跑去太極宮報信了。
這邊，成弱氣勢洶洶地闖進了梨風殿，走過寬大庭院，目標直指中間偌大的寢殿。見那朱漆有些斑駁的殿門緊閉，直接以靈力震開了。
她麵上含了笑，正欲喊出一聲“阿墨”，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好似一座玉雕。
“殿下？怎麽了？”蘭蕊有些氣喘籲籲地問道，她和蘭珠修為不高，一溜小跑才勉強跟上了成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