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本命法器,如此折損,自是傷了他的根本。是以他一時不敢動彈,隻是忌憚地望著鯤。


    心道,怪不得父皇和皇兄都對水君敬避三分,有鯤相助,澹台明鏡在仙界可謂難有敵手。


    鯤見狀暴怒地大吼一聲道:“你他媽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子這麽硬的頭?趕緊給我滾!”


    “你……”獨孤鵠聞言有些惱怒,可心內到底有些畏懼,沒再說什麽,握著刀匆忙離去。


    這廂,公儀墨猛地搖了搖頭,才算勉強聽到了一點聲音。


    來不及思考,他連忙想將成弱自太史情懷裏拉出來,卻發現太史情手臂如鐵箍一般,抱得死牢,任他運了靈力都掰不開來!


    氣得他恨不得朝他臉上踹一腳!


    鯤在一旁見了,抱著手臂看戲,還不忘涼涼地道:“哎,公儀墨,不準踹他臉啊,我家主人喜歡。”


    公儀墨隻好忍下怒意,使勁推著太史情,口中高聲道:“太史情!你快醒醒!鬆手!阿弱要被你勒死了!”


    直叫了半晌,太史情緊閉的雙眼才開了一道縫,猛然睜開來!下意識地便將成弱抱得更緊。


    “太史情!”公儀墨怒聲喝道。


    太史情眼神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直到看見鯤,心中繃緊的那根弦才算鬆了下來。隨即便是一大口鮮血吐出!


    見他狀態鬆弛了,公儀墨連忙將成弱搶了出來。口中連連喚道:“阿弱!阿弱……你怎麽樣了?”


    太史情用衣袖胡亂擦了下嘴角的血跡,這才澀聲道:“阿弱她本命法器損傷,便一直昏迷不醒……”


    公儀墨不及責怨他,抱起成弱,隻想即刻帶她迴仙宮請仙帝救治。


    太史情見他起身,便知他想去仙宮。他猛地咳了幾聲,忙道:“公儀墨!別帶阿弱去仙宮,仙帝……不可盡信……”


    公儀墨滿麵不解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仙帝視阿弱為親生,寵愛非常。定會傾盡全力救治的。”


    太史情皺了皺眉頭,有些愁悶道:“……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但我總覺得其中怪怪的……”


    “我看你是傷得太重,腦子糊塗了吧?我先帶阿弱走了!”公儀墨懶得再理他,踏了祥雲便往仙宮疾奔。


    太史情想要阻攔卻是無力,隻好奮力高唿道:“若有問題,來水族找我!”


    也不知匆匆離去的公儀墨聽清了沒有,太史情又低頭猛咳了起來。


    鯤這才走到他麵前,冷笑道:“太史情,可以啊!你亂搞還真是有一套。連你阿姐都不放過。嗬……”


    看他方才緊抱著成弱的模樣,瞎子都瞧得出來那眼神絕對不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


    “我操你大爺!”太史情雖然重傷,罵人的氣勢卻仍舊不弱。


    鯤聞言齜牙一笑道:“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我沒有大爺。有本事操.我本人,別慫啊。你不是男女不忌的嗎?”


    “滾開!老子忌你!”太史情沒好氣地道。


    “哈哈。”鯤抱臂不屑地笑道:“那最好!太史情,說實話,我跟你挺臭味相投。我也不是那種告黑狀的人,不過你最好把屁股擦幹淨了,還有就是,你欠我——兩條龍了!”


    說罷,他舔了舔嘴唇,一副十分神往的樣子。


    太史情氣惱道:“你要吃自己不會抓嗎?又不是抓不到。”


    鯤撇撇嘴道:“那不一樣,我答應過主人,不殺龍的。我可是個重諾君子。哪像你這種私德敗壞的,做什麽都不稀奇。”


    “狗屁君子!我殺了你吃還不是一樣。”太史情罵道。


    鯤不同意地望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道:“當然不一樣。殺生的是你,我不過是被你逼得吃了龍肉。這怎麽能一樣呢?”


    太史情無力地翻了翻眼珠。不想再和他廢話,隻硬聲道;“帶我迴去!再廢話我血都要流幹了……”


    “喔,我以為你無所謂呢。”鯤笑了笑,一把提起太史情,往水族縱躍而去。


    ※※※


    此時,仙宮,帝珍宮寢殿。


    仙帝一臉冷凝地坐在紫檀桌前,穀梁象則坐在榻邊為成弱看著傷。公儀墨麵帶焦急地立在一旁。


    獨孤鴻、獨孤鶯各坐在仙帝一側,獨孤鵠和獨孤鳶則是跪在地上。


    獨孤鵠本就受了傷,跪了這半晌已是滿臉冷汗,極為虛弱。


    獨孤鳶雖也麵色蒼白,但隻是有些膝頭發疼,見兄長如此虛弱,她連忙跪著行到仙帝腳旁,連連叩頭道:“父皇!求父皇繞過哥哥吧,他隻是想為阿煙報仇,一時情急才誤傷了阿弱的……父皇!求您了!”


    獨孤鵠聞聲咳了幾聲,忙道:“鳶兒迴來!我沒事,父皇罰得沒錯!隻是我不悔,太史情殺了阿煙,我隻想拚了命為他報仇。若沒有阿煙忍辱偷生,姑姑的冤屈何時才能昭雪?”


    仙帝聞言深深地看了獨孤鵠一眼,沒有說話。


    一旁的獨孤鶯見妹妹磕得額頭泛紅,也忍不住勸道:“父皇……一家子兄弟姊妹哪有不打架的,三弟也是一時失手,若說他是故意要殺阿弱,我卻是一點也不信。父皇,您說呢?”


    仙帝的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這時,隻聽穀梁象驚喜地喚了一聲:“公主殿下!”


    眾人俱是望去,原來是繡榻上的成弱眼睫微微一顫,驚醒了過來。


    穀梁象忙笑道:“陛下,看來是仙丹起效了,公主能醒過來便好,接下來便慢慢調養吧,傷了靈海急不得的。”


    大步走過來的仙帝點點頭,坐到榻邊關切地問道:“阿弱,感覺怎麽樣?”


    成弱環顧一圈,見到公儀墨微微笑了下,忙答道:“父皇,我沒事,對不起父皇,是我太任性了。非要攔著表哥和小情,才不小心被誤傷了。這事……怪不得表哥……咳咳……”


    她說得有些急,連連咳嗽起來。


    仙帝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別急……慢慢說。”


    成弱忙笑著點點頭,解釋了一番。隻說是自己衝撞上去的,與獨孤鵠無關。


    仙帝聽罷迴頭望了眼仍跪著的獨孤鵠和獨孤鳶,這才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都是兄弟姊妹,怎能因為外人傷了和氣。老三,下不為例!”


    “是,父皇!”獨孤鵠在獨孤鳶的攙扶下起了身,又拜了拜道:“那兒臣告退了。”


    “去吧,在自己宮裏好好養傷,無事不要亂跑了。你當水君像看起來那般好脾氣?也就是現下她忙於靈教內部爭戰,無暇顧及這邊罷了。”仙帝叮囑道。


    “父皇教訓得是。兒臣謹記!”


    “多謝父皇,鳶兒也告退了。待阿弱妹妹好一些再來探望。”


    獨孤鵠兄妹告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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