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車是獨孤鴻平日專用的,速度極快,兩個時辰便到了木族。獨孤鴻與公儀墨一同進了青箬笠坊,與公儀青雪說明一番,幾人才進入了浩瀚無垠的無際森林。


    公儀青雪本想派些衛兵保護他們,卻被獨孤鴻婉拒了。畢竟他們要找的是金烏凰鳥,普通仙兵去了也是當炮灰,何必增添無謂的傷亡。


    公儀青雪隻好不再多言,隻是拉著公儀墨連忙叮囑了幾句。才命侍女送了他們出去。


    此時,無際森林中,幾人正跟隨著公儀墨,一路往金烏凰鳥所在處行去。


    因林中古樹茂盛,枝葉繁密,他們隻能棄了仙器,純以靈力飛行,如此過了好幾日,方才趕到了目的地,一線天之下一處靈氣濃鬱之地。


    那裏到處生長碧綠繁茂的木族聖物萬青蘿,然而幾人卻是一下也不敢碰,反而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壞了這些碧綠藤條。


    公儀墨此時已是麵色蒼白,有些靈力虛耗。他心中急切,自是馬不停蹄地趕路,其他幾人雖然也一身疲憊,但到底靈力深厚,臉色好多了。


    這廂,幾人在綠林中尋了大半天,突然,公儀墨一抬頭望見了一棟外形奇特的樹屋。


    樹屋大約三兩間,蓋在一株萬年古樹粗壯的枝丫間,看起來十分奇特,又莫名有些古色古香之意。


    “找到了!”公儀墨驚喜地道,連忙喚了幾人過來。


    獨孤鴻望著那樹屋不由笑了,對太陽爍道:“你們金烏一族到底是鳥類,喜歡住在樹上啊,哈哈。”


    他與太陽爍私交不錯,故此還有閑情打趣他。


    太陽爍聞言一笑,反唇相譏道:“仙後是鳳族,也屬鳥類,想來太子殿下若住在這樹屋,也會十分歡喜的。”


    獨孤鴻聽罷一笑,不以為意道:“爍大,這裏不是仙宮,父皇也不在,就不必這麽客氣了吧。”


    “也對。小鴻,不如這樣吧,你修為深厚,就先進去探探吧。”太陽爍笑著開口道。


    獨孤鴻聞言一愣,心道,你修為也不比我差啊,為何自己不先上?罷了,他上就他上。


    不過他也不是誰都能任意差遣的,因此口中討了個便宜道:“行,妹夫,那大哥就先去探探道。”


    果然,太陽爍聞言吃了一癟,卻又不好發作。畢竟,獨孤鴻說的是實話。


    幾人於是紛紛朝獨孤鴻望去,不料獨孤鴻還未到樹屋門前,便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了下來。


    太陽爍連忙伸手一拉,將他扯了起來,不至於掉落到密林底下。


    “誰偷襲本太子?”獨孤鴻氣悶地吼道。


    “管你是太子還是犬子,敢闖我的家門,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我燉一鍋的。”


    隻聽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見樹屋的古樸木門大開著,一個披散著滿頭火紅長發,眉間鳳凰印記如火燃燒的秀麗男子坐在一個木墩子上,冷冷地瞧著他們。


    他眼神雖十分銳利,容貌卻出奇的秀麗柔媚。威脅的話說得也軟綿綿的,好似沒有什麽力道。


    但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俱是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那金烏凰鳥卻是眼尖,一下便認出了公儀墨。他頓時輕笑一聲,道:“木族的小子?你還敢來?上次我已經大發慈悲饒了你一命,這迴,不會了。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呢?我許多年沒嚐過肉味了。”


    他盯著公儀墨上下打量了一遍,還適時地舔了一下嘴唇,笑道:“長得很是漂亮,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好。”


    公儀墨一驚,不覺往後退了半步。


    太陽爍見狀忙上前一步,擋住了公儀墨,隻聽他開口道:“前輩好,我叫太陽爍,是金烏殿現任殿主,今日冒昧前來,實在是有事相求,還望前輩諒解。”


    獨孤鴻亦微微一禮道:“在下仙宮獨孤鴻,家父乃是現任仙帝,方才驚擾了前輩,得罪之處還請莫怪。”他們到底是來求人的,姿態自然要謙卑。


    金烏凰鳥細瞧了瞧兩人,又望了望公儀墨三人,不由笑出了聲,道:“一個金烏,一個半鳳族血脈,一個木族小子,還有後麵那兩個,左邊那個是你兄弟吧?長得還挺像。”


    後麵的話是對獨孤鴻問的。


    故此他連忙應道:“正是舍弟。”


    獨孤鵠見長兄應了,也忙對金烏凰鳥行了一禮,口稱“前輩”。


    金烏凰鳥略微點了下頭,指了指太史情,笑道:“那這個小子呢?莫非也與我淵源頗深?看來你們是算好了,定要我幫這個忙。”


    太史情見他指向自己,直截了當地抱拳一禮,道:“在下太史情,拜見前輩!”


    金烏凰鳥聞言一震,差點從木墩子上滑下來。他抬起頭向太陽爍投去詢問的眼神,不過不待太陽爍應答,他便確認了太史情的身份。


    因為太史情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太極八卦盤。


    那一半黑一半白的太極圓除了太史族誰又能凝練出來呢?


    金烏凰鳥頓了半晌,起身拎起木墩子往樹屋內走去,口中道:“都進來吧。不過,能不能說服我幫忙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別以為你們都和我有淵源,我就會什麽都答應。譬如說,要是覬覦我的美色,那便是萬萬不可的。”


    “噗……”


    正走進樹屋的幾人不由笑出了聲。


    金烏凰鳥坐在屋內一張虎皮榻上,聞聲有些微惱道:“笑什麽?方才誰笑了?怎麽?我的美色還不值得被覬覦嗎?”


    “值得值得。前輩花容月貌,實在令人歆羨。”獨孤鴻見幾人都不說話,隻好昧著良心誇讚道。畢竟說實話,金烏凰鳥的長相也就是秀麗柔媚一些,談不上什麽絕色之姿。


    更別說此處正有兩個容貌絕豔之人,不論是公儀墨的絕美脫俗,抑或太史情的精致尊貴,都是三界罕見。


    兩廂一對比,金烏凰鳥的姿容就更不值一提了。


    金烏凰鳥似是也意識到了這點,有些氣悶地端了一碗粗茶牛飲著,本來的那絲柔媚也沒了,隻剩下一些秀麗孤零零地立在臉上,顯得有些單薄。


    幾人見他不說話,也隻好自尋了木墩子、小石凳坐下了。明明都是仙界絕頂的人物,此刻窩在這裏,頗有些要討論掏鳥蛋、摸河魚的氣氛。


    太陽爍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方才道:“前輩,我們此番前來是有一樁急事想請您幫忙。時間緊急,我就直說了。我有一妹子,身受重傷,需要借一點您的火療傷,還請前輩不吝賜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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